5


    “我不知道自己站在那兒多久,注視著她,但不可能太久——她從來不曾進行超過五鍾。過了一段時間,從威利的眼睛流出的東西,開始越來越淡,越來越少。我可以看得到那個……你知道,她的那個吸的東西……”


    “針狀吻,”娜奧米安靜地說。“我想那一定是一種針狀吻。”


    “是嗎?好吧。我能夠看到那針狀吻的東西越來越伸展出來,不想錯過任何一部分,想要啜飲最後的一丁點兒,我知道她已經幾乎啜飲完了。當她啜飲完時,他們兩人會醒過來,她會看到我。當她看到我時,我想她也許會殺了我。


    “我開始向後退,慢慢地,一次退一步。我不認為會成功,但最後我的屁股碰到了浴室的門。此時,我幾乎尖叫出來,因為我以為她已經追在我後麵。縱使我能夠看到她跪在那兒我的前麵,我也確定她已經追在我後麵。


    “我用手拍拍嘴,壓製尖叫,然後推門而出。我站在那兒,等著門在充氣式鉸鏈上旋轉,關起來。似乎經過漫長的時間,門才關起來。當門關起來時,我跑向大門。我半瘋狂了;我隻想離開那兒,永不要再回去。我要永遠跑著。


    “我跑進門廳,她在那兒放置著你,桑姆,所看到的牌子——上麵隻寫著靜!——然後我停了下來。要是她帶著威利回到‘兒童室’,看到我不在,她就會知道我已經看到了。她會追我,也會抓住我。我甚至不認為她要很努力才會抓到我。我一直記得那一天在玉米田中,她在我四周繞圈子,不曾流一滴汗。


    “所以,我就轉身,走回我在‘兒童室’的座位中。這是我一生之中所做過的最困難的事,但我還是努力去做。我的屁股坐在椅子上還不到兩秒鍾,就聽到他們過來了。當然,威利很快樂,微笑著,精神飽滿,她也是。亞德麗亞看起來可以跟卡門·巴希裏奧快速比賽拳擊三回合,並著實擊敗他。


    “‘所有“好寶寶”都抬起頭來!’她叫著,並且拍著手。他們都抬起頭,看著她。‘威利感覺好多了,他要我講完故事。不是嗎?威利?’


    “‘是的!老師!’威利說。她吻他,而他跑回自己的座位,她繼續說故事。我坐在那兒,傾聽著。當‘講故事時間’結束時,我開始喝酒。從那時一直到結束,我不曾真正停下來。”


    6


    “是怎麽結束的?”桑姆問。“你知道了什麽?”


    “要不是我一直喝醉酒,我會知道得多一點,但是已經比我所希望知道的還多了。關於最後的部分,我甚至不確定有多長。我想大約四個月,但也許是六個月,或者甚至八個月。那時,我甚至不大注意季節。當一個像我這樣的酒鬼真的開始不能自拔時,他所注意到的唯一天氣是在一瓶酒裏麵。可是我知道兩件事,並且確實隻有這兩件事是重要的。有人開始纏住她了,這是一件事。是她回去睡覺的時間並且是她改變的時間了。這是另一件事。


    “我記得有一個晚上在她的房子——她不曾到我的房子,不曾一次——她對我說,‘我很愛睡,德維。我一直很愛睡。不久將是長久休息的時間了。當那個時間來臨時,我要你跟我一起睡覺。我已經喜歡上你,你知道。’


    “當然,我是醉醺醺的,但她所說的話仍然使我起了寒顫。我認為,我知道她在說什麽,但是,當我問她時,她隻是笑著。


    “‘不,不是那件事,’她說,並且投給我一種表示輕蔑、感覺有趣的眼神。‘是在說睡覺,不是死亡。但是你將需要跟我進食。’


    “我聽了這句話,很快清醒過來。她不認為我知道她在講什麽,但是我知道。我已經看到了。


    “之後,她開始問我有關孩童們的問題。關於我不喜歡哪些孩童,關於我認為哪些孩童很壞,哪些孩童太喧囂,哪些孩童最討人厭。‘他們是“壞寶寶”,他們不配活下去,’她會這樣說。‘他們很粗魯,他們有破壞性,他們把書歸還時,裏麵有鉛筆記號,並且撕開幾頁。哪些孩童你認為應該死,德維?’“那時我知道我必須離開她;縱使離開她的唯一方法是犧牲自己的生命,我也必須採取這個途徑。她身上正在發生變化,你知道。她的頭髮變得黯淡無光,本來一直很完美的皮膚開始出現汙點。還有另一件事——我能夠看到那件東西,她的嘴所變成的那件東西——一直能夠看到,就在她的皮膚表麵下。但它開始看起來全是皺紋和垂肉,並且上麵有像蜘蛛網的線條。


    “有一個晚上,當我們在床上時,她看到我在注視她的頭髮,就說道,‘你看到我身上的變化了,不是嗎?德維?’她輕拍我的臉。‘不要緊的;這是完全自然的。當我準備要再睡眠時,總是這樣子的。我不久就必須再做了,如果你想跟我一起去做的話,你不久就必須就選出其中的一個孩童。或者兩個。或者三個。越多越令人快活!’她以那種瘋狂的方式笑著,當她回頭看我時,她的眼睛又變紅了。‘無論如何,我不想把你留下來。其他的不講,這樣不會安全的。你知道這一點,不是嗎?’


    “我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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