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捲起身子,有些難受的壓抑在身體不安竄動的慾火。


    閉上眼睛,他不安且痛苦。


    這一場夢中,他發現他變了,望著兄長的目光不再單純,他似乎覺得兄長的一舉一動都在勾引他。


    一開一合的說話時的粉色唇瓣在他看來如此美味,好想好想,細細品味。


    兄弟間親昵的舉動帶來的身體上的摩擦,總能輕易撩動他年輕體內期待萌發的激情,很熱很熱,呼出的氣體都足以把皮膚灼傷。


    好痛苦啊,經歷了這一場夢後——不,或許不是因為這一場夢,早在很久之前,這份情感就已經存在於體內。


    不知道怎麽說明,就像是與生俱來。


    他一直有這種感覺,哥哥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那個夢,就像在提醒他,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可是不安啊,哥哥是不是有他一樣的感情呢?


    擁有那雙如此清澈眼睛的哥哥,會有跟他一樣黑暗汙穢極致瘋狂的情感嗎?


    好想好想把心事全告訴他,然後像夢中的一樣,把他緊緊壓在身下,占據他的一切——想要他的念頭幾乎快把他逼瘋!


    可是,又跟夢中無情的自己有所不同,這一切,他要他心甘情願。


    為什麽?當然是因為——


    “我愛你啊。”


    張開帶著哀傷的眼睛,這句話他仿佛一直很想對他說,一直,一直——04


    一樣的早晨,不一樣的氣氛。


    江流打著嗬欠走到樓下,他的父親江子均正在廚房裏忙碌著早餐,母親則在一旁打下手。


    這便是他家與別人家不一樣的地方。


    身為五星級酒店行政總廚的父親做出的菜遠近聞名,當年被所有人眾星捧月的他的美人母親就是因為拜倒在父親廚藝之下後,近而被父親傾倒,芳心投許,非卿不嫁。


    當年愛得轟轟烈烈,結婚也是轟轟烈烈的他們的雙親就算已經相依相伴近二十年,仍然如戀愛時一樣,親密得讓旁人都不由羨慕。


    來到餐桌旁,江流拉開一張椅子才坐下,風韻猶存的母親就已經把他的早餐端了過來。


    看到餐桌對麵的空位,把麵包沾了果醬的江流不禁問道:“媽,星他沒有起來嗎?”


    母親皺著眉看他:“小流,你不知道嗎?小星他已經去學校了。”


    “什麽?”麵包就要塞進嘴裏時停住,他錯愕的盯住母親。


    他沒聽錯吧?這可是他們自上學來的頭一次,以往不管發生什麽事,他們都是一塊上下學的。


    “你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嗎?”江母的眉頭鎖得更緊,“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小星他一大早就怪怪的,有什麽心事似的,早餐也不吃就去學校了。我問他為什麽不等你,他反而對我說,他為什麽要等你?”


    江母坐在江流身邊的椅子上,接著道:“他的話可把我難住了,怎麽問我他為什麽要等你。不應該是如此嗎?你們兄弟倆的關係這麽好,自出生隻要一把你們分開就哭個不停,就算懂事了,你們到哪做什麽事都是一塊兒去一塊兒幹,到如今對我們而言你們在一起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事了。突然各做各的話,會很奇怪……小流,你們到底出了什麽事了?”


    看到母親擔心的目光,江流聳聳肩,模糊的回答:“我們隻是已經長大了。”


    這也是江星昨天晚上對他說過的話。


    他現在也不是很明白,隻能說,已經長大的他們已經開始有了想要獨處的空間,已經有了不想與別人分享秘密藏在心中的事情。


    “你們已經長大了?”江母不解,近而有些氣憤的道,“長大了就可以把兄弟感情放在一邊,各不相幹了嗎?”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婆,你不用想得太多了。”江父這時端著做好的烤麵包走了過來,把麵包放在餐桌上後,他輕輕拍著妻子的肩,微笑道,“我想,我們的寶貝兒子們已經到了反逆期了吧。”


    江母的眉頭沒有鬆開:“別人的兒子我相信會出現這種事,可我們的兒子一直這麽乖這麽聽話——”


    溫柔俊逸的江父輕輕一吻,吻在她緊鎖的眉頭上:“兒子們再怎麽乖巧懂事也是人啊。別擔心了,嗯?我們的兒子都很聰明,懂得怎麽理智處理事情的,我們一定要相信他們。”


    丈夫溫柔的笑容讓她寬心不少,眉頭終於鬆開,並且不禁微微一笑。


    江流見狀,暗中對父親伸出大麽指。


    不愧是老爸,對付老媽就是有一套。


    你們不可以這你媽這麽擔心哦!接收到的江父用目光這麽說。


    吐吐舌,江流拍脯保證:放心吧,老爸!


    江流與江星就在一個班,想要見麵並不難,江流也以為隻要來到學校就可以見到他,可沒想到,第一堂課江星缺席。


    不止是他意外,全班的同學包括老師同樣意外。


    這還是他們認識這對兄弟來頭一次看到他們沒有同時出現在同一場合,以往他們都是形影不離的。


    在猜測中上完了第一節課,疑惑弟弟到底出了什麽事的江流沒有留在教室等同學們發問,在學校中到處找尋江星。


    他快要找遍了整個學校,卻絲毫不見江星人影,在上課鈴聲響時他悻悻走進教室,卻看到了江星正端坐在他的位置上。


    對江星從昨天晚上開始便莫名其妙的行為感到氣悶的江流憤憤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江星的位置在江流的後麵,整整一堂四十五分鍾的課,江流強忍著回過頭對江星發出質問的衝動。


    江星反倒顯得很平靜,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如往常一樣認真的聽課。


    唯有的不同,就是他們兩兄弟之間的氣氛顯得詭異,連旁邊的同學都感覺到了,上課的時候頻頻回頭看情況。


    兩兄弟頭一次出現的這種冷戰似的場麵,著實令全班的同學好奇,非常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下課鈴聲響,老師宣布下課後,已經忍無可忍的江流霍地坐座位上站起來,扯過江星的手臂就把他往教室外拉去。


    起先江星還掙紮了幾下,但江流已經緊緊鉗住他的手臂任他怎麽甩也甩不掉,最後索性放棄。


    直到來到一個無人的樓梯角落,江流才把他推到牆邊,直視著他質問道:“說吧,到底是什麽事讓你變得這麽陰陽怪氣?!”


    05


    靠在牆壁上,江星聳聳肩,淡漠的樣子:“沒什麽啊。”


    江流幾欲氣結:“沒什麽,你這叫沒什麽?!你從昨天晚上開始一直很奇怪,早上也不等我就來學校了,還有,第一堂課你到哪裏去了,怎麽不來上課?!”


    江星抬眸一臉不耐的盯著他看:“你別對我擺出一副兄長的樣子,你也不過早我出生幾分鍾!”


    “江星!”再也忍無可忍,江流連名帶姓叫出了他的名字,並且在同時拽住他的衣襟把他壓在牆上。


    生平第一次用發怒的臉色對著自己的雙胞兄弟,江流指著他質問道:“江星,你是故意找罵的是不是?我自認沒有做出什麽讓你生氣的事,就算真的有,你也可以明講出來讓我知道我哪裏惹你不高興了啊?”


    凝視著他,江星一直無言。


    “江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他滿臉平靜,差點讓江流氣得跳腳。


    “你沒有錯……”江星突然開口了。


    “什麽?”


    “我是說……”垂下目光,江星淡淡地道,“錯的人是我,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會如此沮喪、痛苦。”


    “星……”


    不可思議地望著一向自信的弟弟憂鬱的臉色,江流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哥……”目光放在江流拽住自己衣襟的拳頭上,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就在江流以為他會握住他的手時,他卻倏地一把推開他。


    “星?江星?!”


    不管江流怎麽喊叫,落荒而逃一樣的他都沒有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江流眼中。


    “到底出了什麽事呢?”


    江流鬱悶的趴在桌子上,引來班上的同學好奇,慢慢圍了上來。


    “江流,你跟江星兩兄弟是不是吵架了?”


    一個同學捺不住好奇的詢問讓江流抬起頭,下巴支在手肘上,他望著這位同學,道:“看得出來嗎?”


    “怎麽會看不出來?”所有圍上來的同學露出誇張的表情,“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你們正在冷戰中。”


    “是啊是啊,你們兩兄弟從來都是如影隨形,感情好到甚至沒有跟對方紅過臉。你們會這樣還是頭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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