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長大後的兩兄弟不管到哪兒都會在一起,就算去了幼兒園,也是在同一班坐在一起在一塊玩遊戲。


    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他們上小班時,幼兒園老師問所有孩子長大後的夢想,一直不怎麽愛說話的小江星立刻把手舉得高高。


    “那,江星小朋友就站起來回答吧。”老師微笑的沖迫不及待要回答的小江星道,“江星小朋友,你的夢想是什麽?”


    小江星馬上站起來,抑揚頓挫地回答:“我的夢想是娶哥哥當新娘,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全班的小朋友還不是很明白新娘是什麽,全都睜著大眼睛望著麵部似乎在抽搐笑容很僵的老師。


    “老師!”這時候,輪到一直坐在小江星身邊的小江流舉起了手。


    “江流小朋友,有什麽問題嗎?”


    “老師,我不要當弟弟的新娘!”小江流很肯定的回答。


    “為什麽?!”問話的是顯得很氣憤,小臉漲得鼓鼓,很可愛的小江星。


    望著身邊的弟弟一眼,小江流對老師說了一句更讓人噴飯的話:“因為我要當新郎,弟弟當新娘!”


    這些話在大人眼裏不過是小孩子的童言無忌,當做笑話般閑暇時念叨,無聊時說起的事情而已。


    但在這兩個孩子,則是一生都要去實現,不會改變的願望。


    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在彼此產生這麽深厚濃烈的感情,就仿佛與生俱來,割捨不掉一樣。


    一眨眼,已經過了十六年,兩兄弟都已經是高中生了,學習成績不俗,品貌端正的他們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愛慕他們的人不止是局限於他們就讀的學校,連其他學校的人都對他們的大名如雷貫耳,對於他們的事跡也是耳目能詳。


    對於從小到大都是同校同班同組,位置就在前後的他們,高中當然也是如此。


    兄弟倆連體嬰一樣的做什麽事都如影隨形已經不是人們口中最熱絡的話題,更多的是什麽才是讓長相出色的他們會分開的事情,愛情,差距,興趣?


    但,就算人們議論紛紛,兄弟倆同樣滿不在乎的過著自己的生活。


    不過,越著年齡的增長,知識的積累,很多事情他們都已經開始懂得去煩惱。


    譬如現在——


    江星在哥哥江流的大床上看似無聊的翻來覆去,夾著一本書從廁所出來的江流看了一眼懶散的他後,把手中的書丟到他的身上。


    “無聊的話就跟昨天約你出去玩的女同學一塊出去啊,她們一定樂意得很。”


    坐到書桌旁,江流另外從書櫃抽出一本出翻來看,把丟在他身上的書揮開,江星下床趴在哥哥的背上。


    “你很重也,快下來!”他掄起不算厚的書本就往江星頭上輕輕敲去。


    才不下來的江星扁起了一張嘴:“跟她們在一起我才會無聊,我是在煩啦。”


    “哦?”江流露出好奇的目光轉頭斜視趴在自己背上的他,“是什麽事情會讓我這個聰明絕頂的弟弟煩惱啊,說來聽聽。”


    垂下眼簾想了一會兒,江星才悶悶地道:“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是什麽樣的夢?”


    “我夢見自己是個統治世界的魔王。”抬起眼睛,江星凝視著江流色澤有些淺的眼珠子,“你是個有著一雙清澈藍眼睛的聖戰士。”


    “一聖一魔?”江流興致勃勃的挑了挑眉毛,“那我們不就是敵人了嗎?”


    “是啊,我們是敵人。所以夢中的我們兩個揮劍相向,最後,我刺傷了你,把你帶回了魔界……”


    “然後呢?”


    “然後……”沒有回答,隻是睜著深色的眼睛凝望著他——那雙深湛的眼睛,透著沉重的神秘,就像一個沈不可測的黑洞,漸漸讓人看呆,慢慢襲捲入內,再也掙脫不出——有些熾烈,更有讓人打心眼裏發冷的寒——受驚了一樣,他猛然推開了江星。


    “哥?!”被推開的江星錯愕望著就像跑完百米衝刺,急促喘息的他。


    回過神來,發現他居然推開了他最疼惜的弟弟,江流一陣懊惱:“對不起,星,我實在是——實在是——”


    是什麽他不知道,他隻知道,那一瞬間,他居然從江星的眼睛中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議的畫圖。


    一個擁有一頭血色長髮的俊美男人緊緊的,緊緊糾纏著另一個男人,看似痛苦緊閉眼睛的男人不知什麽原因,倏地張開眼,他看見了,是一對藍色清澈的眸子?!


    03


    “哥?”江星狐疑的望著在發呆的哥哥,把手輕輕放在他的肩上。


    “啊?!”江流似乎被嚇了一跳。


    “哥,你這是怎麽了?我不過是碰碰你而已,居然嚇成這樣。”江星一臉不滿。


    “沒事了,我不過是在發呆。”江流笑笑,隨後轉移話題,“對了,星,你的話才說到一半吧,接下去說啊。”


    聽到兄長把話題轉回來,江星的臉色有些凝重。


    一屁股坐回床上,由他臉上苦惱的神色可以看出他顯然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


    頭一次看到自信冷靜的弟弟表現出這副脆弱的樣子,江流除了感到困惑更為他擔心。


    從椅子上站起來後,江流站在他麵前,揉揉他的頭髮:“到底是做了什麽夢,讓你這麽困擾啊?”


    “哥!”江星生氣的扯下江流的手。


    從小江流就特別愛揉他的頭髮,但這也是他最討厭的行為,隻不過比他早幾分鍾出生,就當他是個小孩子一樣時常揉弄他的頭髮。


    什麽嘛!握住江流溫暖的手,江星不快的同時,感覺到一股熱流慢慢於身體中流淌,令他安心。


    真想——真想——一直這樣跟哥哥在一起——


    倏地,他腦海中浮現了昨夜夢中的場景,握著江流的手不禁收緊。


    “星?”


    “哥!”抬起頭,江星有話要說,但一望到兄長澄清的目光,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星?”


    “沒什麽,哥。”從床上站起來,江星向門外走去。


    “星,你到底怎麽了,怎麽不把話說清楚,你以前不是這樣,我們不是有什麽話都會跟對方說嗎?”江流覺得他今天格外不對勁,便拉住他,沒想到卻被他甩開。


    “哥,以前我們是這樣,但不代表以後還是一樣,你懂不懂,我們已經長大了!”


    “星?”江流驚訝的望著頭一次這麽大聲跟他說話的弟弟。


    看到江流吃驚的臉色,江星內心閃過一絲愧疚,但馬上便被心中的苦惱取代,轉過身,他不顧江流的叫喊走出門外,回到自己的房間。


    “到底怎麽了?”望著弟弟頭也不回離開的身影,江流百思不得其解的坐在床上。


    這是十六年來的第一次,一直以來感情好到令人費解的他們居然起了爭執……雖然有些來得莫名其妙。


    “你懂不懂,我們已經長大了!”


    江星離開前的話猶然在耳,卻更讓江流疑惑。


    真的因為他們長大了,所想的事情已經改變了才會這樣嗎?


    應該不是吧?


    回想起江星離開前那苦鬱的目光,江流悶悶倒在床上。


    仍然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同的是這次他是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


    方才以那樣的口氣對最親愛的哥哥說話,他其實是十分懊悔的,但是,不能夠把話說明的苦悶更讓他抑鬱。


    該怎麽開口呢?


    夢中,他把哥哥鎖在一個昏暗的房間,不分日夜的淩虐他。


    那種感覺,那種熱度,那種當他進入他體內時火熱緊窒那幾乎讓人發狂的快感——就在他的身下,那張俊毅的臉龐冒著冷汗呈現痛苦,臉已經僵白,卻拚命咬住下唇,就算把唇瓣都咬破滲出紅色鮮艷的血液,他仍然倔強的不肯鬆口發出任何聲音。


    “為什麽不能求饒呢?為什麽你要這麽逞強下去呢?”


    他發出冰冷平靜的聲音,其實隻有他自己才清楚,他快要慾火焚身。


    “這樣你會好過很多,隻要你叫出聲,隻要你能滿足我……”


    身下的他瞪圓眼睛,仇視著盯著他,沒有出聲,僅是目光就知道他有多恨他。


    “嗬!”他發出更為冷卻的聲音,隨後殘忍的用力挺進。


    意識在潰散,力量在失去,雙唇已經咬不住,不停的顫抖。


    如此脆弱,如此惹人憐,夢中的他卻冷笑一聲,無情冷血的不斷對他進行侵犯。


    他痛苦的昏了過去,痛苦的醒了過來,漫長的時間,他一直承受他的欲望……“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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