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寧想說是因為他天賦好啊,再說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學啊,正急著要解釋,昭陽打斷了他的思路,“裴述沒有耽擱行程,兩天後會到欽州,你把蘇景交給他。”


    人是祁寧抓的,白白地交給裴述處置,祁寧哪裏肯甘心。可他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因昭陽也隻可能把蘇景交給裴述。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不意味著他就得接受裴述憑白得好的事實。


    祁寧虛做了個‘我很不開心’的神情,緊緊抿著唇不說話,活活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摸樣。


    昭陽修長的手指戳了戳他俊秀的臉龐,微微揚著頭,唇邊帶著點淡淡的笑,喊了聲他的名字:“祁寧?”


    這麽一聲叫,似乎有些試探他是否生氣的意味。祁寧很滿意這樣的後續,繼續抿著唇不說話,就差把一張俊美不凡的臉鼓成包子。


    昭陽又撫了撫他散落肩頭的髮絲,低低笑著又叫了一聲:“祁寧。”


    見他耳根微微有點紅,身子卻做得端正,一副不為所動‘繼續生氣’的摸樣。


    昭陽收回手,嘆了嘆,自言自語道:“原是想與你說明日啟程去懷岫,可見你現在這副置氣樣,想來沒有心思商量去懷岫的事,更沒有心情與我同去。哎,前幾日還死纏著非要同去,誰知曉這就不想去了……”


    祁寧目瞪口呆了片刻,繼而飛快地打斷她的話,“怎麽會不想?分明做夢都想!昭陽你一定是誤會了!”


    “可我覺著你不想!”昭陽麵無表情地揭開被角下床,不去理會他的解釋。


    祁寧焦急地握住她的手並按住被角,後悔道:“我錯了我錯了,方才不該置氣。昭陽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見他死死地按住被角,昭陽躺回被子裏,側了個身不去看他。


    祁寧徹底淩亂了,亂得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麽哄人,呆楞了片刻後才恍然明白,磕磕巴巴道:“昭陽,你這是在調/戲我?”


    昭陽被他的用詞震得咬了咬牙齒,完全搞不懂他得出她調/戲他的結論是怎麽考慮的。


    祁寧這麽一想覺得實在太對了,欣喜地隔著被子環抱住昭陽,對著她一個勁兒親了親。


    這次輪到昭陽差點吐血,她決計沒有要調/戲他的意思,方才不過是看他起了故意置氣的心思反過去將他一招而已。什麽調/戲完全都是他腦子進水胡亂推測得出的結論。


    昭陽雙手抵住他的胸膛,一掌拍到他肩頭:“你想多了!”


    這一記力道不輕,祁寧悶哼了一聲,半個身子摔進床裏。


    昭陽隻想到一個“裝”字,從床上站起來,拿嫩白的腳趾碰了碰他的手臂,催促道:“快起來,去收拾你的東西!”


    祁寧這才歡快地爬起來。


    翌日四人行,昭陽此前讓隱七查懷岫的具體位置,得出約莫在大梁西偏南的澤城一帶。欽州是最靠近這一帶的州城,昭陽下一個要去的地方是柳州,位於大梁的難偏東,而後的行程也是向東邊一帶。因此再去柳州之前,昭陽必須先去懷岫,完成一樁多年的心願。


    當昭陽知道顧筠骨灰所在,曾動過要帶回帝都葬入皇陵的念頭,但是熙帝並不同意。


    熙帝和顧筠之間的關係一直以來都讓人琢磨不透。若說倆人之前沒有感情,可顧筠卻從來沒有要背叛熙帝的舉措。若說倆人之間又感情,可帝都從來沒有顧筠受寵的傳聞。事實上也是如此,倆人唯一的默契,不過在於關心昭陽這麽一樁事,倆人最能平心靜氣談論的,也隻有與昭陽有關的事。顧筠身為鳳君,顧著熙帝的麵子,可熙帝也給他身為鳳君應有的權利。而在其他方麵,幾乎各過著各的生活。


    昭陽懷抱著她從帝都帶來的瓷瓶,回憶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直到她長大,從未聽她父後說過對母上的感情。可不管怎麽樣,昭陽隻清楚一點,一個人若對另一個人沒有感情,是不會耗費一生的時光,陪伴在她的身邊,始終不離不棄,直到生命的盡頭。


    一路上昭陽滿腹心事,行至一家客棧稍作休息時仍頻頻失神。等她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時,身邊隻剩下了祁寧。


    “錦瑤呢?”


    祁寧左右張望了一眼,咦了一聲,“方才還在的……”


    昭陽回想了下,扶她下馬車的人是祁寧,似乎下馬車的時候就沒看到錦瑤。


    “十一呢?”


    沒有她的指令,十一不可能擅自離開她的身邊。


    祁寧也驚詫道:“竟然不見了?”


    昭陽沉默了半響,問祁寧把人弄哪裏去了。


    祁寧愣愣地表示沒聽明白。


    直到昭陽伸手擰他的胳膊,他才招供剛才在路上甩掉一路守護的十一,又把錦瑤劈暈了讓右預帶走。昭陽當即掀了一桌子佳肴,臉一陣青一陣白,祁寧一身錦衣全沾了菜色,縮到凳腳邊不敢說話。


    四周吃飯的客人紛紛把目光轉過去,店老闆彎著腰急匆匆地跑過來勸說:“這位夫人別生氣,有什麽話好好說不是,這動手總歸是不對的。” 又去扶祁寧,壓著聲兒道:“你家夫人脾性可真大,你可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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