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辭才不管院長是何感想,他讓柳空青通知股東和相關人員,他等會兒要開會。


    吩咐完,顧北辭拉上南榮錦就走了。


    不去看後麵臉色巨變的保安隊長和神色怏怏的院長。


    南榮錦也懶得看,他自小便討厭狐假虎威,欺人太甚的人。


    特別是仗著家中強勢,欺負弱小的那一類人。


    ~


    等他們到顧霆的病房時,顧霆已經搶救回來,躺床上了。


    病房裏除了顧北城和黎青禾,還有昨天見過的主治醫師韓風和一個年紀比韓風大一點的老頭。


    此時,那老頭正在給顧霆紮針。


    而他們的到來,除了顧北城無人發現他們倆來了,都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那老頭施針呢。


    顧北辭他們也沒有講話,靜靜站在旁邊看。


    期間,那老頭不停的紮著針,可到中間些。


    他便有些力不從心,滿頭大汗,一旁的陳琪不停的給他擦汗。


    起先,南榮錦還在認真看,因為他發現那個老頭在給顧霆針灸。


    他想看看這邊的針灸和他們那邊的有什麽差別。


    看了半天,南榮錦發現大同小異,隻是指法不一樣。


    不過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施針時會加入內力。


    內力會放大施針功效,也就是加快恢複。


    不過,看著現在這位老者,他雖然沒有用內力,但巧勁不錯。


    施針老者:你看我像是有內力的樣子嗎?


    南榮錦看著突然發現,老者在重要處下針時開始遲疑起來。


    陳奇,也就是在施針的老者,他也是韓風的師傅。


    他停頓也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這一步的下針手法和位置他還沒有摸清楚。


    這施針手法還是在古籍殘頁中找到的。


    可惜,他們修補多年,還是沒有摸清楚最合適的位置在哪裏。


    他們也不能隨便找人紮針實驗吧。


    也有過紮自己針的,畢竟為學術獻身沒什麽。


    可問題就是他把自己紮癱瘓了,還紮不回去那種。


    所以,大家也不敢再輕易嚐試,就怕把自己紮針癱瘓了,沒有辦法繼續為學術奉獻。


    而陳奇是第一個沒有把自己紮癱瘓的人。


    但他也不敢輕易下手。


    這次是他徒弟實在沒有辦法求上他,他禁不住徒弟的軟磨硬泡和顧霆自殺的消息才來的。


    但他也與顧霆和黎青禾說過問題的嚴重性。


    黎青禾自然是不敢冒險,但實在是拗不過顧霆。


    於是就和陳奇簽了免責說明,陳奇才敢下針。


    可到這一步他還是遲疑了,拿針的手都在顫抖。


    而南榮錦則不明白他再幹什麽,畢竟針法那麽簡單,也倒是不至於停下。


    難道是陳奇太累了,中場休息。


    不過也是,畢竟年紀大了。


    施針是要全神貫注的,氣竭休息也可理解。


    但這種情況下,施針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當陳奇鼓起勇氣再次拿起針,南榮錦卻發現他下針的位置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雖然那個位置也可治療,但會留下後遺症。


    這陳奇不是被請來救人的嗎?


    為什麽施針途中會再最關鍵的位置亂來。


    難道是顧北辭敵家派來的?


    畢竟前麵那麽專業,而他們中間又沒有會針灸的,看他又那麽努力,肯定不會懷疑他。


    而他和顧北辭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人的底細。


    雖然顧北辭對顧霆喜歡不起來,可他心底還是希望顧霆好起來的吧。


    他看得到顧北辭眼底的複雜、糾結,也看得到顧北辭眼底的一絲希翼。


    現在輪到南榮錦糾結了,他到底要不要阻止?


    他不喜歡顧霆待顧北辭的方式,可他又有救顧霆的本事。


    而陳奇,在下針的那一秒鍾,剛剛鼓起的勇氣瞬間又散了。


    他的內心太過緊張,雖然一隻在心中告訴自己沒事的。


    可他還是因為緊張而導致手心出汗,在他試圖下針的時候被影響,手滑了。


    這讓他在拿針時更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幾次抬針又放下。


    擦了幾次手的同時,不斷摩擦雙手,想要保持幹燥。


    見他這樣,不止南榮錦,一屋子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病房裏緊張的氣氛瞬間蔓延。


    除了南榮錦,屋子裏的人都在為他捏把汗。


    因為這,南榮錦對他越發懷疑了。


    病房中的時鍾滴答滴答地走著秒數,此時那滴答聲就像是敲在再他們心頭的催命符。


    每一聲都敲擊在他們七上八下的心上,讓人壓力倍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奇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因壓力過大而跳出來。


    終於,他鼓起勇氣往看好的位置一紮。


    咦~,沒有紮到,他感受到手腕上傳來一陣阻力。


    低頭一看,一隻骨節分明、修長勻稱的手握住了他下針的手腕。


    後知後覺的疼痛傳來,他連忙放鬆了手上的力道,那隻手卻沒有放開他。


    這一變故,病房凝固的緊張氛圍散去。


    被抓住手的陳奇最先出聲,他現在很生氣,“我在救人,你抓我幹什麽!”


    他的聲音一出病房裏的人都回過神。


    “救人,我看你想害人還差不多,哼。”南榮錦被這人的厚顏無恥震驚住了。


    黎青禾本想衝上前撥開南榮錦的手,可聽到南榮錦的話又遲疑了。


    陳奇怒目圓睜,氣得花白的胡須都跟著他顫抖,“胡說,老夫哪裏害人了,老夫一身清譽,哪容得你如此汙蔑。”


    “還說沒有害人,以為我們不懂?


    你剛剛那一針下去,他癱得更嚴重,再偏一分,他必死!”


    南榮錦指著床上的顧霆,拆穿麵前這個人的把戲。


    看他還一副委屈的模樣,南榮錦繼續說:


    “你是不是顧北辭對家派來的臥底,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他的父親。


    讓顧家人自亂陣腳,然後你和你背後的人可以趁虛而入。


    而你則因為自己剛剛的賣力表演洗脫嫌疑,最後顧家還會因此而不忍責怪你?”


    南榮錦冷冽得眉眼像是染上寒霜,把心底的猜測吐露出來。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明明都已經拆穿他了他卻還做出一副被冤枉的模樣。


    這個人是怎麽好意思的?


    陳奇看著四麵八方投來的懷疑目光,他感覺自己簡直是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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