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川穀將那隻蟲子小心的收到手裏,接著低下頭又去仔細的聞了聞,蟲子身上的硬甲竟然開始散發出一絲淡淡的黃茫。“令師現在的狀況確實是中毒所製,隻是至於他中的是何種毒我現在還不能確定,得等我回到穀內之後才能把解藥配置出來。五天後我可以給你解藥,但是在這段時間裏你要把答應少主的另一半貨物先準備好。”“我師父現在這個樣子看著頗為嚴重,再堅持五日的時間是否太久了?”淩泉不放心的追問到,“不要緊,令師在五日內完全沒有什麽問題,不過若時間拖的再久我可就不好說了。”川穀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撫摸了兩下手裏的蟲子,接著手中靈光一閃,那隻蟲子便消失在了掌心中。


    知道了司徒承短時間內沒有什麽問題而且川穀也能配出解藥,淩泉總算稍微鬆了口氣。看著川穀方才操控蟲子的手段,隨即淩泉想到了自己的那隻蟲寵,於是轉身便將自己的那隻伴生蟲寵也拿了出來。或許是不滿意於淩泉最近一直都將其關在了靈寵籠當中,所以蟲寵在被淩泉提出來的瞬間便開始不滿的“嘖嘖嘖”大叫起來。而原本已經準備要離開的川穀在聽到蟲鳴響起的瞬間,就想受到驚嚇一般立馬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淩泉提在手裏籠子,接著他身體一軟竟直接蹲坐在了司徒承的床邊。隨後川穀又不知想到了什麽,急忙一掐訣周圍一道靈光將他護在了中央,這時才臉色煞白的大口大口喘息了起來。


    淩泉詫異的看著異樣的川穀剛準備開口詢問,隻見滿臉慌張的川穀卻顫顫巍巍的爬向了淩泉,兩眼更是目不轉睛的緊緊盯著淩泉手裏的那隻蟲寵,對方臉上的震驚之色看的淩泉都暗暗吃驚。自己的這隻伴生靈蟲自它從出世之後,便一直都像隻野蟲子一樣絲毫不聽使喚,更不用說在關鍵時候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但是平日裏在飼靈丸上的消耗卻絲毫不少,可以說淩泉這些年的所得有一半都被換成了飼靈丸。所以淩泉平時對它便也懶得管顧那麽多,此次來翠海城若非想要借機找到能讓它認主的辦法,也不會將它帶出來,隻是沒想到川穀在看到它的瞬間,竟然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王、王蟲?你手裏怎麽會有王蟲?你從哪裏得來的王蟲?”川穀看著淩泉的蟲寵結結巴巴的開口問到,“王蟲?它是我的伴生靈蟲,隻可惜我一直都無法讓它順利認主,所以才特意拿出來想讓你看看,不知你這裏可有何操控之法?”無憂穀之人都極擅長操控蠱蟲,有如此機會淩泉自然想要向對方打探禦蟲之術。“你想要讓它認你為主?”聽到淩泉這樣說川穀似乎受到了更大的震撼,竟開始不斷的自言自語起來,“王蟲認你為主?你、你…你是瘋了不成?王蟲怎麽可能會輕易認人為主。王蟲乃我族聖物,任何族人見了王蟲都要行族禮,否則就是褻瀆聖蟲,你竟然還想要讓它認你為主,你這樣的做法在我族內就是大罪。”


    “它當真是我伴生元核內生成的伴生靈蟲,又哪裏是什麽王蟲,你必然是認錯了。我是方才見你施展的禦蟲之術如此高明,便想要誠心求討一份以解我如今之困,當然我不會白取貴族秘法,有何條件你也大可以提出來。”淩泉不想讓川穀造成誤會,索性如實講到。“伴生靈蟲?我從未聽說過你口中的伴生靈蟲是何物,我也不曉得有何辦法能讓王蟲認你為主,或許…隻有巫穀內的婆婆們才有可能幫到你。”川穀看著淩泉手裏的蟲寵臉色逐漸恢複了正常,接著又遲疑著說到“你可願意同我一起去見見我們少主,看他是否同意帶你去穀內,穀主和眾長老們都在或許能找到妥帖的辦法,將王蟲一直關在籠子裏,也終究對王蟲無益…”


    “去無憂穀?”聽到川穀這樣說淩泉當即遲疑了起來,無憂穀可從不讓混元教之人進入,而且無憂穀內毒蟲無數,要人性命更是防不勝防,自己若進去了豈不是太過危險?而且川穀口口聲聲的說自己的伴生靈蟲是什麽王蟲,若自己的這隻蟲寵到時候被他們奪去了又該如何?並且如果對方果真有辦法幫他收服自己的蟲寵,其實也大可不必去非要去無憂穀內,所以腦子裏飛快的思量了一下,淩泉便決定無論如何都不去無憂穀。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再疑慮了,你的這隻王蟲現在氣息已經不穩,照此下去的話極有可能會影響到它今後的成長甚至是性命。況且我們世代以蟲為伴,更加知曉王蟲的稀少和尊貴,自然也不會傷害它分毫,我希望你能慎重的好好考慮一下。”看著川穀一臉的真摯,淩泉心裏有了一些遲疑,可是無憂穀或許不會真的傷害自己的蟲寵,可是卻不代表不會傷害自己。“你務必好好考慮一下,五天之後我等你答複。”川穀看出了淩泉的疑慮,又勸說一番才離開了翠海城。


    幫司徒承解毒的事情終於有了著落,但是有關他被誣陷之事卻還沒有處理辦法,淩泉思索許久,認為要想讓司徒徹底承擺脫冤屈,最好的辦法便是將那道禁製破掉。可現如今司徒承被下毒,高棘則由於那場爆炸早已經無心再顧及此事,淩泉唯一能做的便是結合那座禁製將司徒承繪製過的陣圖好好看看,盡快找出破解禁製的辦法,總不能等聖教新派的陣法師來此接手,到時候可就一切都晚了。


    第二天一早淩泉便來到司徒承的屋內開始查看起那些已經繪製好的陣圖,到了這個時候就算再難他也得盡量一試。然而當天晚上,當淩泉一臉沮喪的重新回到自己屋子,卻意外的發現在自己的床邊竟然放著一個卷軸,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卷軸。淩泉好奇的將陣圖打開,不禁立馬睜大了眼睛,這張陣圖竟然便是那座禁製的完整陣圖,隻是這究竟是何人送過來的?對方手裏為何會有如此完整的古禁製陣圖,而對方送過來的目的又是為何?


    淩泉盯著眼前的陣圖思緒不斷,這時卻忽然聽到一聲歎息在屋頂處響起,淩泉驚覺之下當即看向屋頂處,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如此大意,竟絲毫沒有察覺到屋頂處藏了一個人。隻是當他看清來人的麵目,緊繃的身體才微微放鬆了下來,而一隻手掌則悄然藏到了背後。來人一抬腳從屋頂悄無聲息的落到地上,但是看著淩泉的眼神卻充滿了探尋,淩泉被對方看的極不自在,忍不住將身體轉到了另一邊,卻聽那人莫名的輕笑一聲接著又開口問到“聽川穀說你這裏有一隻王蟲?我自是毫不相信,但是聽他語氣十分篤定,所以便不得不親自跑這一趟,你且拿出來讓我看看。”


    淩泉對於此人的態度很是不喜,雖然是他讓川穀來救治自己的師父,可是卻沒有要求自己拿出蟲寵的道理,好在他今日多了個心思,臨行時將蟲寵收進儲物戒當中一並帶了出去。淩泉看著手裏的陣圖想了想不禁反問到“你如何會有那座禁製的陣圖?”看到淩泉沒有拿出蟲寵而是故意轉換話題,那人看著淩泉的眼神漸冷,但是過了一會兒之後還是說到“一張陣圖而已,算不得什麽大事,我這裏要多少有多少。而你手中的王蟲我卻很感興趣,我不相信混元教妖人能培育出王蟲級別的靈蟲,所以我需要親眼來此看看。”


    “既然你能拿出那座禁製的陣圖,就說明你們已經找到了破除禁製的辦法,可又為何遲遲不拿出來,還故意讓我混元教之人來做此事?那日的那場事故莫非也是你們做的?你們無故害我師父的目的為何?可是要戲弄我們再度引起混元教和無憂穀之間的爭鬥?不對,莫不是那座禁製原本就是你們布置的陷阱?”淩泉看向對麵的玄袍青年,心中的疑惑也變得越來越多。


    “你這人還當真是可笑,我讓川穀幫你師父解毒,我還拿出陣圖幫你師父擺脫冤屈,你不禁不知恩圖報竟然還如此的懷疑我?混元教妖人果然都不是仁義之輩。你也不用和我一直繞彎子,我今日來此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看看你手裏的那隻靈蟲,當然我要是你的話就會乖乖的配合,畢竟你師父的毒還沒有解。”對方的話裏透漏出一絲威脅的意味,淩泉想了想卻隨即說到“替我師父解毒本就是你我之間的交易,我混元教雖然不都是仁義之人,但是我想無憂穀必然不會是背信棄義之輩。至於禁製一事我自會想辦法破解,貴穀的這張陣圖隻怕也並沒有多大的作用,可是想要看我的蟲寵卻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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