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查,司徒承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是因為身中了某種奇毒所致,隻是他中的是何毒又如何解此毒一時間卻絲毫沒有眉目。據城主府的藥師所言,除非能知曉對方使了何種毒藥,否則短時間內極難配置解藥,而若想要配置出對應的解藥,也起碼還需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卻不知司徒承的身體又能否堅持那麽久,所以要想救司徒承最好的辦法便是先找出投毒之人。淩泉知曉司徒承是在和高棘見麵之後身體才出現了異常,可是那高棘卻拒不承認此事,反倒說司徒承是為了逃避罪責,故意以身試毒來誣陷於他,況且二人當晚飲酒之後許多人都有看到司徒承親自將他送了出來,自是和他無關。


    由於事出突然又牽涉聖教下派的陣法師,所以無奈之下翠海城主也隻能將此事一並交由聖教來裁決。不過卻同樣不清楚聖教之人究竟會在什麽時候到,但司徒承身中奇毒可耽誤不得,若司徒承真的中毒而亡,那豈不就坐實了高棘的栽贓,迫於無奈淩泉隻能自己去找尋解毒的辦法。說到使毒淩泉不由又想到了當年在真聖門遇過的顧小小,此女那時便極愛用毒粉,更是差點毒害了他們所有人,毒之手段當真是卑劣陰毒,叫人防不勝防。


    聽聞那無憂穀之人都極擅長製毒更擅長使毒,他們的用毒手段可謂五花八門厲害至極,淩泉原本也懷疑過司徒承所中的毒是否有可能是無憂穀之人暗中加害,隻是司徒承初來此地處理禁製一事,對方自無理由選擇毒害他。而自己要想盡快救治司徒承,現在看來唯一的辦法或許也隻留下了去找無憂穀之人幫忙,可是無憂穀之人會不會同意自己的請求?淩泉思量許久還是決定一試,他先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番,接著便去沿街買了一批無憂穀之人常用來交換的主要物料,又帶著這些物料獨自去了禁製之處。


    禁製下方的空地上,有一群看守弟子不知為何正圍在一起不住的呼喊著,淩泉還沒有走近便看到人圈中央有兩道靈光在彼此纏鬥不休,其中一根烏金長棍揮舞的呼呼有聲,棍影晃動間散發出大片金色光束間,更是直接化作數百根烏金棍影直砸對麵之人。而對麵那人淩泉雖然沒有看到其麵容,但全身升騰的紫霧卻顯得更加幽深可怖,同時麵對對方密密麻麻的棍影,那人竟始終都沒有使用自己身後背著的那件怪異的武器。


    那件長長的武器比常人還要高出許多,頂端則是一個巨大的圓形錘頭,被一層層的長布嚴密的包裹著,根本看不出裏邊到底長什麽樣,就和這柄武器的主人一般,有意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顯得很是神秘。可若那人身後當真是個巨大的錘子的話,用其來做武器也未免太笨重了些,不過也由此可見此人力量必然可怖非常。隻見此人手上法訣連續變化,忽的手掌當中一道濃鬱的紫光一頃而出,竟就此化作一道巨大的錘影勢如破竹般瞬間擊碎了身前所有的棍影,同時對麵手持長棍之人也被那道錘影重重的一擊,身形一閃便狼狽至極的撞向了不願處的山坡。


    淩泉沒有多關注那二人的爭鬥,而是徑直找上了無憂穀的那個玄袍青年,同對方說明了來意。“什麽,你想讓我替你去救人?”玄袍年輕人不可置信的看著淩泉忍不住開始笑了起來,“哈哈,你竟然想讓我無憂穀之人去救治你們混元妖教的妖人?你不是在同我說笑吧?你們前不久可是剛傷了我的好幾個弟兄。”看著對方一臉嘲諷的神情,淩泉認真的說到“我知道混元教同無憂穀已經互相敵視了許多年也爭鬥了許多年,隻是現如今爭鬥早已經平息,因此我們才會有此次的合作和現在的交易。我想既然是交易,你們也可以把醫治我師父當做是交易,這些是我此次準備付上的酬金,你看看不知可夠?”


    淩泉說完便從儲物戒指當中拿出了近三十個大包裹,裏邊放著的都是無憂穀平時多用的貨物,這些貨物也將淩泉的積蓄都花了個精光。玄袍青年饒有興致的看著淩泉,接著又看向眼前的那些包裹,“嗬,有意思,沒想到你竟然會如此舍得。實話說你的這些酬金我確實很滿意,隻是幫你去看可以,但我卻不能保證就一定能救的了你的師父,而且不論結果如何待結束之後同樣的酬金你得再付一份。若你同意我便著手安排,若你不願意便從哪來回哪去。如何?”“可以,隻是不知你什麽時候可以去醫治我的師父?”淩泉見對方如此快的答應,忍不住神色一喜便又急忙問到。


    “醫治你師父,自然什麽時候都可以,就算是現在也是可以的。”玄袍青年一邊說著一邊手中掐了一道法訣,隻見他眉間光點閃動,接著便看到一隻綠色的的碩大妖物直接閃了出來。淩泉急忙看過去,發現這隻綠色妖物竟然是一隻滿身滑膩膩的大妖蛙,這隻妖蛙身長足有四五丈,金色的雙瞳雪白的肚皮,一身散發出來的妖力很是驚人。玄袍青年抬手輕輕拍了拍妖蛙的後背接著又一指前方的諸多包裹,忽見妖蛙猛地一張嘴,竟直接將地上的那些包裹全都吸進了它的肚子裏,緊接著身體又微微扭動了幾下便消失在了淩泉眼前。


    “川穀,你跟著這位少俠去看一下他的師父,看看到底是怎樣回事,對了記得順便把你的衣服先換了,省的再遇上諸多麻煩。”玄袍青年在這時轉頭看向了身後的一名侍衛,接著便開口安排到。“等等,為何不是你去而是讓你的侍衛去,我剛才的條件可是讓你去的。”淩泉聽到對方安排急忙開口阻攔到,“哈哈哈,讓我去?我又何曾答應過你是我要去?實話說就你的這點東西可不足以讓我親自出手,除非你有能耐將這整座翠海城送給我,或許我才會願意跑這一趟。而且就算我想要親自去隻怕也去不了,你們的城主大人是不會允許我隨意踏入翠海城一步的。當然你若是不願意現在就可以回去,全當做泥從沒有和我說過就是。”玄袍青年說完不耐煩的掃了淩泉一眼便轉向了另外一邊。


    淩泉看著此人囂張跋扈的態度不由得心裏怒極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強壓下心裏的怒意,然後朝著那個叫做川穀的侍衛輕施一禮說到“那便有勞兄台了。”“這才對嘛,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你們混元妖教的人就總是學不會這些。也實話和你說,若非你方才沒有一直以所謂的聖教自持,我也是不會同意讓川穀走這一趟的。總之快去快回,記得還有另外一半酬金盡快準備好。”淩泉沒有接他的話,直接轉身便帶著川穀返回了翠海城。


    在淩泉走後,將自己包裹在紫袍當中的那人也靜靜的走了過來,看著淩泉離開的背影不禁微皺起了眉頭,“如何,曼兄一直關注此人可是同此人有舊怨?”玄袍青年看出對方神色異樣不禁開口問到,那人遲疑的想了想則說到“他的氣息極像了我過去曾遇到過的一個有趣的人,隻是想來不可能是他,應該隻是恰巧相似罷了。”


    自從司徒承莫名中毒之後,他居住的整個屋子便被翠海城主控製了起來,淩泉強裝鎮定的帶著川穀走進屋內,看著一直沉睡不醒的司徒承不禁轉頭看向了川穀。川穀則先將所有門窗全都關起來,撐著鼻子在屋內各處仔細的聞了一遍,隨後才走到司徒承身旁仔細查看起他的脖子和手臂,這些地方淩泉之前也都檢查過卻並沒有找到異常。接著川穀又挽起自己的左手,隻見在一道烏光閃動間一條狀如蜈蚣的褐色異蟲竟然自他掌心處緩緩爬了出來,先探頭探腦的在手掌周圍爬動了一圈,川穀抬手將司徒承的嘴巴打開,接著便將那條蟲子放到了司徒承的嘴裏。


    “唉,你在做什麽?”淩泉看到川穀的舉動不禁大吃一驚,當即便想要製止他,可川穀卻直接將司徒承的嘴巴給合起來,示意淩泉不要慌張。淩泉一時間進退兩難,遲疑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卻那隻蟲子竟順著司徒承的喉嚨緩緩爬進了司徒的肚子裏,不一會兒之後又緩緩的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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