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絡腮胡扭頭看著這個東方女人。


    隻見她臉色微紅,雙唇抖動,似乎是很震驚。


    不像是看到了限製級畫麵的震驚,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震驚。


    就像打探到了什麽真相般的難以言喻的驚愕。


    “呼——”安格雙眼離開畫麵,靠在座椅上喘著氣,消化著這信息。


    真的是琳達啊。


    琳達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不是一直想要嫁豪門嗎,怎麽可能允許自己做出這麽不檢點的事情。


    那個在安格腦中盤旋的可能性又再次出現,擾得她頭疼。


    “你怎麽了?怎麽看上去生病了?”絡腮胡拿著手機,“那你還看嗎?視頻還挺長。”


    安格搖了頭:“不了。”


    “那沒看完,兩個戒指也不能少啊。”


    哦,還有戒指的事。


    安格從兜裏掏出金戒指,給絡腮胡遞了過去。


    兩人手指還未觸及,店外就響起了急促的刹車聲。


    兩人疑惑地抬頭看去。


    隻見一輛黑車猛地停在路邊,輪胎與地麵劇烈摩擦,冒出一縷青煙,明顯是匆匆而來。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車門粗暴地被打開,又猛地彈向一旁。


    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帶著滿身怒火,從車裏走了出來。


    澤安德的臉色陰沉地仿佛能滴出水來,緊蹙的眉頭之下,一雙銳利的雙眼帶著憤怒的火焰。


    他甚至來不及關上車門,邁著長腿,大步流星地朝著店內走去。


    安格被嚇得四肢鬆軟,還算鎮定自若的神情瞬間土崩瓦解,手中的戒指頓時落在了地上。


    “啊,你怎麽扔地下了。”虧他還覺得這女人很有禮貌。


    絡腮胡大哥俯身欲撿戒指,卻在剛剛動了下身子時,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背後襲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已經被人狠狠地反手按壓在了餐桌上。


    與此同時,一個冰冷刺骨,且呈圓形孔洞狀的物體抵在了他的臉頰之上。


    一時間,女人的驚恐的尖叫聲在耳邊響起。


    伴隨著這陣驚叫聲,數十名訓練有素的保鏢猶如閃電般迅速衝入店內,快速地將店內清場。


    屋內,瞬間就隻剩下視線中央的這三人。


    看著黑著臉舉槍的澤安德,安格直接被嚇哭了。


    他這是要殺人了。


    澤安德扳動保險栓,零件的細微響聲在絡腮胡大哥的耳邊清晰無比,令人恐懼。


    “你,你是誰啊,你要幹什麽?”絡腮胡大哥嗷嗷大叫。


    “澤安德,你冷靜點,我隻是在和他聊天。”安格站起,緊緊地握住了澤安德拿槍的手臂。


    澤安德手臂如鐵般堅硬,明顯是怒氣衝衝。


    保鏢立馬上前,把安格拉了出來。


    安格掙紮著讓保鏢放開自己,可保鏢卻牢牢地將安格固定在了自己手中。


    “澤安德,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安格衝著澤安德大叫。


    澤安德低頭看向腳邊的金塊。


    已經不需要解釋了。


    已經很明顯了。


    小甜心膽大包天,不僅要和自己決裂,還要背著自己找其他男人。


    澤安德用槍頭蹭著下方瑟瑟發抖的男人,語氣冰冷:“格溫,在我出去工作的時候,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背著我深夜幽會奸夫,還給他錢。”


    澤安德雙眼猩紅,側頭看向旁邊努力掙紮的安格,額頭青筋跳動。


    安格臉色焦急,正在張嘴對著他說些什麽。


    澤安德耳邊一片嘈雜,什麽也聽不見了,他隻能看到安格奮力想要往自己身邊跑過來,一臉緊張和擔憂。


    她還緊張,她還擔憂了?


    背著自己偷情,還一副沒有錯,要誓死保護奸夫的樣子。


    是自己這幾個月對她太仁慈,讓她認不清自己的真麵目了,越來越放肆,越來越過火。


    澤安德深呼吸一口氣,周圍的嘈雜聲逐漸平靜下來。


    他耳邊再次響起了安格的呼喊和身下男人的求救聲。


    那麽的刺耳。


    那麽的聒噪。


    “澤安德你聽我說,他就是個網友,我們第一次見,我找他就是拿點資料。”


    哦,第一次和陌生男人見麵,就能親密的坐一排椅子,還臉貼臉。


    澤安德喉結滾動,握著手槍的指節發白,他的手指,在扳機上反複摩擦著。


    “啊,對對對,老板,我們就是交流下視頻啊。”


    絡腮胡通過餘光,隻能看到澤安德昂貴的衣角和褲子。


    他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麽人物,他隻是好心腸地在晚上給網友分享好物,怎麽就突然被人用槍指著了。


    實在是太無辜了。


    實在是太可憐了。


    澤安德對一旁的保鏢示意。


    保鏢拿起了絡腮胡的手機:“密碼?”


    “!”絡腮胡回答迅速。


    手機屏幕亮起,畫麵還停留在那個視頻中。


    隨著保鏢的點擊,奇怪的聲音在店內響起。


    聲音不大,可以說是很小,但是在全場人都默契的安靜中,卻顯得格外明顯。


    澤安德臉色微變。


    保鏢們也略顯詫異。


    安格噤聲,低頭看腳,一臉尷尬和心虛,紅暈已經從耳尖蔓延至全臉。


    店內,隻有絡腮胡不間斷的求饒聲:“上帝保佑,我隻是好心分享下視頻,什麽也沒做啊,我甚至還沒有在網上傳播。”


    束縛著絡腮胡的手臂終於鬆開,澤安德將手槍放回腰間,鐵青著臉拉著安格,直衝衝地往外走。


    絡腮胡痛苦地起身舒展手臂,在落地窗前看到了這個東方女人踉蹌著,被西裝男捏著手臂,塞進了車內。


    近10輛車陸續離開,街道恢複了平靜,仿佛剛剛的插曲從未發生。


    絡腮胡男撿起地上的金戒指,一臉鄭重地將badbadxander拉黑。


    直覺告訴他,今晚的一切都不能對外人說。


    車內是死一般的寂靜。


    後座的安格和澤安德一人坐在一邊,中間仿佛隔了一個太平洋。


    安格捏著手,搓著衣角,悄悄地往旁邊看去。


    澤安德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寒霜。


    他還是在生氣。


    可自己明明都沒有私會什麽奸夫的。


    安格不安地靠著車窗,望向窗外的夜景。


    路邊有人在匆匆趕路,有人在打著電話,偶爾也會有一兩對情侶摟抱著走過。


    夜晚的燈光下,街道是格外的溫馨,充滿了煙火氣,和車內的低沉氣壓形成了鮮明對比。


    安格一直將頭瞥向窗外,看著街道的熱鬧場景,不敢再將視線移到車內一點點。


    街道逐漸往後移去,隨之而來的是柔和的路燈,而後是雕花的大門,車輛又行駛了幾分鍾,經過了一大片花園湖泊,終於停到了古堡前。


    澤安德率先走了下來,車門關閉聲是那麽大,那麽明顯,帶著怒氣。


    安格靜靜地下車,輕輕地關門,不敢在澤安德身後搞出一點點大動靜。


    她慢慢的走著,企圖拖延下時間,緩解下令人窒息的尷尬。


    但是等她走向電梯時,發現澤安德高大的黑色身影還停在裏麵,一動不動。


    他還在等自己。


    安格心中一顫,吞了口唾沫,走了進去。


    電梯內,安格故意離澤安德一人遠的距離,內心戰戰兢兢。


    自己沒有做錯什麽。


    澤安德就知道亂生氣。


    電梯上行,很快到了三樓。


    澤安德率先邁開腿走了出去,安格小步跟了上去。


    終於到了臥室。


    安格踏入房門,發現澤安德早已停下了步伐,背對著自己。


    黑色的高大身影靜靜地站在昏暗的室內,恐怖的氣息如同無形的枷鎖,讓安格呼吸困難。


    安格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瞬間,澤安德轉身,將安格壓在了門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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