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衛城手裏除了公文包,還有兩個禮包,一網兜水果,四罐子奶粉。


    他仰頭打量著醫館,暗暗感歎,這就是陸朝顏的家啊。


    “你好,請問你們是……?”


    陸寒青禮貌的問。


    “你好,我是繅絲廠的廠長秦衛城,這兩位是公安局的同誌,我們來找陸朝顏。”


    秦衛城說著,進了醫館。


    陸寒青道:“我三姐上山采藥去了,你們要找她看病,最好上午來,她下午基本上都會去一趟山裏。”


    柳之柏哪能讓這麽大的肥肉溜走,看在他們提的那些禮品份上,他也得給人留下。


    “三位同誌請坐,你們哪一位看病,我可以先給你們把把脈!”


    秦衛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柳大夫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來看病的,我們是來賠禮道歉的,


    三天前,繅絲廠的十三個工人跟著人來找你二女兒陸月丹,對她和她的孩子,還有你的兒子造成了傷害,


    公安同誌已經查明原因,對那十四個人做了處置,今天我們是來送處理結果和道歉的。”


    他說完,麵上有幾分赧色。


    這段時間,他們一家子都忙著孩子和他升任到雲城的事兒,對繅絲廠就沒怎麽關心。


    沒想到搞出這麽大的事兒出來,還跟陸朝顏家有關。


    這下次見麵,他都無顏麵對陸朝顏了。


    柳之柏懵了,“你們怎麽知道這事兒的?”


    褚峰進來後,一直高冷的打量著醫館,並未出聲,羅飛笑著解釋,


    “是陸朝顏同誌去報的案,如今事情已經調查清楚,我們今天過來送結果。”


    陸朝顏說的那些事情基本上屬實,隻有那三千塊是假的。


    他們為了案件的真實性,在村子裏調查過。


    他們說那天王寡婦帶的人,根本沒有占到便宜,就被村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哦,原來如此,其實沒有多大事,你們不必如此客氣。”


    柳之柏麵上溫厚笑著,心裏卻把陸朝顏罵的要死,一點小事跑去報公安。


    這要是給金建民惹來麻煩,那陶瑾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雨薇和素儀又該傷心了。


    陸寒青想到三姐交代的,要是有人來問三天前王寡婦帶人來的事,一定要往慘裏描述。


    他上前給三人遞上茶後,說:


    “謝謝你們幫我們討回公道,那天他們來時,隻有我和二姐在家,他們十多個人,嚇的我腿都站不穩了,


    我那兩個小外甥女,現在隻要睡著就驚叫著喊媽媽,老人都說她們被嚇掉魂了。”


    “陸小同誌,不可宣揚迷信,”秦衛城趕緊攔住陸寒青的話,“你三姐不在,那你二姐在嗎?”


    “在的,在的,我喊她,”陸寒青趴在後窗戶上喊,“二姐,你過來一下,縣公安局的人來了。”


    西屋裏的陸月丹,先是疑惑片刻,才抱著魯圓圓從後門進了醫館。


    “你,你們好,我就是陸月丹。”


    窩在媽媽懷裏的魯圓圓,見到陌生人,驚叫哭喊起來。


    褚峰望著她,覺著自己對王寡婦和那些小痞子罰的太輕了。


    陸寒青趕忙接過魯圓圓去後院哄。


    秦衛城也更加愧疚了。


    “你好,陸月丹同誌,我是繅絲廠的廠長秦衛城,介於三天前,我廠裏的工人上門來威脅你回家一事,向你道歉,這是三千塊錢的補償。”


    他從包裏拿著三千塊,上麵還有三遝票,厚厚的,看上去有幾十張。


    啥?三千塊的補償?


    望著從天而降的巨款,陸月丹和柳之柏都傻眼了。


    不就是一場小打鬥嗎?


    也沒有傷到人,怎麽給這麽多補償?


    秦衛城解釋說:“來你們家鬧事的一共十四個人,其中十三人是繅絲廠的工人,每人罰二百,他們的帶頭人王寡婦罰了四百,這些禮品是我的一點點心意。”


    “這,這太多了,我不能收。”


    陸月丹不敢要,要是讓魯誌祥知道,又該打她了。


    “請你收下,這是他們犯錯誤後應該付出的代價,請代我跟朝顏說聲對不起,今後,我廠絕不會再出現這種的情況。”


    秦衛城的話,說的一屋子人都很糊塗。


    尤其是褚峰,難道陸朝顏跟秦家有什麽特別關係?


    “你認識我小女兒?”


    柳之柏有種不好的預感。


    要是陸朝顏跟秦廠長熟識,那陶瑾危險了。


    秦衛城上次聽母親周嫻說過,陸家人還不知道陸朝顏給秦逸治病的事兒。


    但這次事出,他也不打算隱瞞這些關係,不然魯誌祥和金建民還不知道要怎麽迫害他的恩人呢。


    “朝顏她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秦家的恩人。”


    “陸朝顏治好了你兒子秦逸?”


    褚峰驚訝的望著秦衛城。


    他來到這裏後,聽人說過秦衛城的兒子患了骨髓炎,他還幫忙問過京市那邊的熟人,都說骨髓炎無藥可救。


    秦衛城眸底潤潤的,“對,朝顏她治好了我兒子。”


    陸月丹和窗外的陸寒青,都很好奇秦廠子的兒子到底得了啥病,能讓他這麽感激她三妹/姐。


    柳之柏心裏也酸的不行,陸朝顏她就憑陸雲歸曾經教的幾招嗎?


    肯定不是,她一定有金針和醫譜。


    “秦廠長,不知小女給令公子醫治時,是否用的銀針?”


    “對,是我們家自己準備的銀針,她銀針術很厲害,我兒子沒有吃藥,也沒有幹別的,被她紮幾回針後,人就好了,她是有真本事的。”


    說起陸朝顏的醫術,秦衛城的話不禁多了起來。


    柳之柏一聽用的是秦家銀針,那就是她的針法了得,心裏的嫉妒更加一層,也愈加覺著陸朝顏有醫譜。


    褚峰想到被胃病折磨的父親,不知道陸朝顏能不能治好他。


    幾人聊了一會兒,見陸朝顏沒有回,留下錢票和禮品,離開了。


    柳之柏望著錢,心裏那個難受啊,想據為己有,可他不敢,怕陸朝顏揍他。


    陸寒青幫著二姐把禮品錢票送回屋裏,手都是抖的,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錢。


    兩人把錢和禮品送去了陸朝顏的屋子裏鎖著。


    晚上,陸朝顏回來聽到秦衛城是繅絲廠的廠長,一下子笑出來。


    對付陶瑾和金建民的法子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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