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夕探個頭打量他們,奇怪地問:“你們兩個唧唧咕咕說什麽呢?!半天不出來!還以為有人醉死了呢!”


    “吃飽了吧?”鍾晨煊不再理會漓湖,走到古靈夕麵前拖著她走了出去,“吃飽了就回去睡!”


    “喂喂!慢點,我還想喝雞湯!還有沒有雞湯……”


    古靈夕滲著口水的聲音越來越小。


    漓湖嘆了口氣,雙手在圍裙上蹭了蹭,出了廚房徑直走到大堂,古靈夕被鍾晨煊帶走了,胡庭優大概也回房睡了,四周空曠地安靜著。她走到窗前,輕輕推開一扇來,仰頭望著天上的一彎新月,經過昨夜一場小雨的洗刷,這月亮像是嵌在明淨的鏡子裏一般,淺淺的黃,閃耀著細碎的光。明天,還能看到這樣的你麽?!


    漓湖保持著這個動作,許久許久。


    “你在看什麽?”


    以為已經去睡了的胡庭優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她身後。


    “天上隻有月亮。”漓湖沒回頭,輕淺的笑聲從她口中飄出,“嗬嗬,你又在看什麽。”


    “看你啊。”胡庭優很老實地回答,“不歸居裏的這些人,個個都是不正常的高人。”


    “你在罵人還是誇人啊?”漓湖轉過臉,精緻的臉蛋被月光罩了一層美妙的朦朧。


    “當然是誇你們啊。現在就拿你來說吧,做的飯菜那麽好吃,釀的酒那麽醇美,居然一個人就把整個不歸居打理得井井有條。還有啊,據我觀察,連鍾先生和那個母夜叉都要給你幾分麵子,你還說你不是高人?!”胡庭優望著她的臉,有些入神,“跟你們在一起……好像很早很早就認識你們似的……”


    漓湖把手覆在他的額頭上,一手叉腰道:“怪,沒發燒啊。難道喝多了?你也沒喝酒啊?”


    “作為一個文字工作者,偶爾抒發一下莫名的情懷也是很正常的。”胡庭優朝她嘿嘿一笑,跟她擺擺手,“好了,我去睡了。為了明天,我要養足精神!”


    看著這傢夥興奮的背影,漓湖搖搖頭,沒有了笑容。


    第七章 舊怨4


    以為已經去睡了的胡庭優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她身後。


    “天上隻有月亮。”漓湖沒回頭,輕淺的笑聲從她口中飄出,“嗬嗬,你又在看什麽。”


    “看你啊。”胡庭優很老實地回答,“不歸居裏的這些人,個個都是不正常的高人。”


    “你在罵人還是誇人啊?”漓湖轉過臉,精緻的臉蛋被月光罩了一層美妙的朦朧。


    “當然是誇你們啊。現在就拿你來說吧,做的飯菜那麽好吃,釀的酒那麽醇美,居然一個人就把整個不歸居打理得井井有條。還有啊,據我觀察,連鍾先生和那個母夜叉都要給你幾分麵子,你還說你不是高人?!”胡庭優望著她的臉,有些入神,“跟你們在一起……好像很早很早就認識你們似的……”


    漓湖把手覆在他的額頭上,一手叉腰道:“怪,沒發燒啊。難道喝多了?你也沒喝酒啊?”


    “作為一個文字工作者,偶爾抒發一下莫名的情懷也是很正常的。”胡庭優朝她嘿嘿一笑,跟她擺擺手,“好了,我去睡了。為了明天,我要養足精神!”


    看著這傢夥興奮的背影,漓湖搖搖頭,沒有了笑容。


    翌日傍晚,鍾晨煊領著一路聒噪的古靈夕和胡庭優來到教堂大門前。還沒進去,便看到櫻華站在鐵柵門後的小道上,拿著掃帚清掃落葉。


    “櫻華!”古靈夕喊著她的名字,興沖沖地跑了過去,一心想著城隍誕的她,全然忘記昨夜差點在這裏丟了性命。


    停下掃帚,櫻華看著撲過來挽住自己胳膊的古靈夕,又看看跟在她身後的鍾晨煊,愣了剎那,怯怯地問:“有事?”


    “你什麽記性呀?!”古靈夕瞪大了眼,“不是約定了麽,今天我們一起去城隍誕玩啊!”


    “今天?!”櫻華眼裏有光彩閃過,卻瞬間如燈滅,她搖搖頭,“還是不去了。人太多,我這個樣子……”


    一條好看的絨線帽子變戲法般出現在古靈夕手裏,她洋洋得意地晃悠著:“早知道你還介意這個,所以準備了好東西給你!”說著,她不由分說把帽子扣到櫻華頭上,又把帽簷刻意往左下方拉了拉,滿意地說,“看吧,帽簷剛剛能遮住你的左眼,看起來還滿時髦的!”


    “是挺好看的。”鍾晨煊跟胡庭優難得的異口同聲。


    “你們……”麵對眼前這幾熱情的傢夥,櫻華不知所措。


    “走吧!一年一次啊,多難得!”古靈夕搶下她的掃帚扔到一邊,容不得她說不,硬把她拖出了教堂。


    放下厚厚的窗簾,羅德的房間重歸於陰暗。他轉過身,笑笑,自言自語道:“希望你們玩得開心!”


    走到對麵那座碩大的書架前,羅德握住第二排上的一本書,朝外稍用力抽出。隆隆幾聲悶響,書架從中間一分為二,露出一扇寫滿符文的小門。


    推開門,羅德碧藍的眸子裏飄過一片紅影,飄渺若染血的雲。


    昨夜在花園中襲擊鍾晨煊一行的無頭紅衣女,此時端端立在門口,垂著手,靜如雕塑。而在她腳下,鋪滿了厚厚一層枯萎的植物。


    羅德手指輕動,一朵渡難花出現在手中,俯身把花放到紅衣女腳下後,他輕輕托起對方的手,那隻被鍾晨煊抽離了人皮,隻剩空空白骨的手,滿含憐惜,甚至是虔誠地輕吻了下去。


    “我會拿回一切,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為了你……”他抬起頭,望向那具沒有知覺的身軀。


    他的身後傳來黏膩的唰唰聲,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劃過……


    天色越黯淡,加入到城隍誕遊玩大軍的人越多,一整條長街,人潮湧動,彩燈炫目,五顏六色的小玩意兒擺滿兩旁的小攤,熱氣騰騰的香味從每一家招攬聲此起彼伏的食肆裏傳出,熱鬧之景令人嘆為觀止。


    古靈夕站在街口,那興奮的神情賽過一隻掉進米缸的老鼠。天生貪熱鬧的她,以前在老家,隻要有類似的廟會之類的活動,她場場不落,不玩到失魂落魄絕不罷休。而眼前這個城隍誕,比老家最大型的廟會還要熱鬧幾分,再被那些撲鼻的香味一勾引,無怪她早已按捺不住,拖著櫻華直衝到一個賣各色糖葫蘆的攤檔前。


    拿過兩大串亮晶晶紅彤彤的糖葫蘆,也不管櫻華愛吃不愛吃,古靈夕還是極慷慨地塞了一串到她手裏,說:“請你吃!”然後她迫不及待塞了一個到自己嘴裏,鼓著腮幫子扭頭跟鍾晨煊說:“給錢!”


    胡庭優見機不可失,馬上跟進,也取了一串糖葫蘆,朝鍾晨煊靦腆一笑:“順便一道給了吧!”


    大庭廣眾之下,鍾晨煊強撐風度給了錢,然後很鬱悶地接受了一個事實,糖葫蘆隻是個淒涼的開端,今晚自己註定要當一群餓死鬼的移動錢莊。


    順著人流朝前頭走,耳邊充斥著鑼鼓嗩吶二胡等等一切樂器的高亢奏鳴曲,賣胭脂水粉小玩意兒的,推銷狗皮膏藥家傳秘方的,玩雜耍唱戲的,一處比一處惹眼熱鬧。一路下來,古靈夕和胡庭優手裏不約而同地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和吃食,從麵人兒到萬花筒放大鏡,從叮叮糖到蒸餃燒麥烤魚,應有盡有,隻有櫻華什麽都沒有買,一直拿著那串糖葫蘆,不時小心地舔兩下,然後四望著周圍的流光溢彩,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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