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未必。總還是有些藝高膽大的,連神佛都不放在眼裏。”鍾晨煊嘴角揚起壞笑,存心不遂她的意。


    “真的啊???”胡庭優的語調高了八度不止,心慌意亂地搓著手,說,“那我們是不是還是先回家去,明天白天再來吧?!”


    “我累了,不想動。你們要走就得趕緊了,這裏的確非同尋常,時間越晚,恐怕越難離開。”鍾晨煊似乎成心嚇唬這兩個人,自己舒服地眯著眼睛,卻半真半假地告誡著他們。


    古靈夕咽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說:“老鍾,剛才你留意到樓梯兩側的畫沒有?”


    “嗯。很奇怪的手筆。”鍾晨煊睜開眼,“那些花,我們上次在花園裏看到過吧?!”


    古靈夕確定地點頭,那滿地青草裏的大片白色花朵,現在想起依然記憶猶新。


    “羅德很偏愛這些花嘛……”鍾晨煊也回憶著那片若雪一樣的白。


    正說著,房門被人輕扣了兩聲。


    櫻華端著一大盤糕點站在門口。


    第六章 神父羅德10


    霍青雲不好意思地撓頭,傻笑著退出房去。


    “看來他已經從當初的陰影裏走出來了。”待他消失在門後,古靈夕對鍾晨煊說。


    “是啊。送他來教堂是非常明智的。”鍾晨煊的心裏沒來由地輕鬆了,環顧四周,放鬆地把頭靠在鬆軟的靠背上,伸了個懶腰,“這麽幽靜又舒適的環境,最適合睡覺了。”


    “您可別睡啊!”胡庭優趕緊湊過來,生怕他睡著了沒人保護自己,“這裏環境是不錯,可是,我總覺得心裏發毛啊!”


    “膽小鬼,怕有妖怪來啃你啊?!”古靈夕不客氣地奚落他,還故意冷笑,“這裏是教堂,跟咱們的寺廟差不多的意思,你見過啥妖魔鬼怪敢隨意出入這些地方啊?躲都來不及呢!是吧,老鍾?!”


    陰險如她,明明跟胡庭優抱有相同的感覺,卻打死也不願表現出來,隻希望鍾晨煊能順著她的意思,說些能讓自己安心的話。


    “那到未必。總還是有些藝高膽大的,連神佛都不放在眼裏。”鍾晨煊嘴角揚起壞笑,存心不遂她的意。


    “真的啊???”胡庭優的語調高了八度不止,心慌意亂地搓著手,說,“那我們是不是還是先回家去,明天白天再來吧?!”


    “我累了,不想動。你們要走就得趕緊了,這裏的確非同尋常,時間越晚,恐怕越難離開。”鍾晨煊似乎成心嚇唬這兩個人,自己舒服地眯著眼睛,卻半真半假地告誡著他們。


    古靈夕咽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說:“老鍾,剛才你留意到樓梯兩側的畫沒有?”


    “嗯。很奇怪的手筆。”鍾晨煊睜開眼,“那些花,我們上次在花園裏看到過吧?!”


    古靈夕確定地點頭,那滿地青草裏的大片白色花朵,現在想起依然記憶猶新。


    “羅德很偏愛這些花嘛……”鍾晨煊也回憶著那片若雪一樣的白。


    正說著,房門被人輕扣了兩聲。


    櫻華端著一大盤糕點站在門口。


    還沒走近,誘人的香味已然飄入屋內。


    “神父教過我做些西洋小點心,不嫌棄的話,湊活充飢吧。”櫻華把熱氣騰騰的糕點放到茶幾上。


    “看起來就很好吃啊!”飢腸轆轆的古靈夕魔爪伸出,抓起一塊就朝嘴裏塞,馬上立起大拇指,熱淚盈眶,“好吃!!真好吃!!”


    胡庭優不屑地撇她一眼,假充斯文地掰了一小塊放到嘴裏,臉上立即出現了跟古靈夕相同的表情。


    “你怎麽一手抓兩個!!!”鍾晨煊湊過來,極度不滿地沖古靈夕大喊,趕緊搶了兩個糕點在手裏,入口前還不忘很紳士地向櫻華道謝。


    “過獎了……不客氣……”櫻華有些無措地抱著托盤,羞澀的眼神不敢投在任何一個誇獎她的人身上,隻是趁所有人忙於跟糕點拚命時,偷偷瞅了鍾晨煊兩眼。


    “你們慢慢吃,我先出去了。”櫻華轉過身,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側過頭,欲言又止了許久才輕輕說道,“嗯……午夜之後,不要離開教堂。如果要走,就在午夜之前。”


    幾個大快朵頤的人抬起頭,古靈夕塞得慢慢的嘴,一邊噴著糕點渣一邊問:“你說啥?”


    櫻華沒作聲,出了房間。


    “年輕輕輕就耳背啊?!”古靈夕的腦袋又被鍾晨煊當了木魚。


    “你再敲我翻臉的!”古靈夕抱頭怒視對方,“我當然聽到她說午夜後不能離開教堂!我意思是為什麽不能!”


    鍾晨煊拍掉手上沾的糕點渣,信步走到窗前,刷一下掀開月白色的窗簾,目光定格在樓下花園中,那片跟黑夜恰成鮮明對比的白色花朵上。


    “羅德畫的,就是它們……”古靈夕站到他身旁,伸頭看著下麵,又疑惑地嘀咕,“秋天,正是花朵開始衰敗的時候,這花又不是菊花之類的,為啥看起來還是朵朵綻放春風得意的樣子?”


    胡庭優搓著手,抖抖縮縮在背後冒了一句:“也許這不是屬於人間的花。”


    兩人同時回頭看他。


    “別那樣看著我好不?”胡庭優似乎頗不習慣被這一男一女拷問般的直視,心虛地結巴著,“我……我也是聽鄉下外婆說的,在冥界的忘川之畔,長著一種純白色的花朵,四季不萎,沿著花開的方向,死去的魂靈會去到……”


    “去到輪迴之地?!”鍾晨煊見他半天結巴不出下文,替他說了出來,旋即又道,“可是據我所知,冥界隻有一種花,曼殊沙華,俗稱彼岸花,顏色赤紅,專事接引死去的魂靈。白色的冥界花,到是沒聽說過。”


    胡庭優漲紅了臉,辯解道:“我也是聽我外婆說的嘛!她老人家說那花就叫渡難花。忘川左邊開的是鮮紅的彼岸花,而右邊,全是純白的渡難花!聽說凡是按照渡難的花開方向朝前走的靈魂,很快就會去到……無盡地獄。這跟彼岸花剛好相反呢!不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又沒去過冥界。”說到這兒,胡庭優忙朝地上呸呸兩下,扇著嘴說,“我說了些什麽啊!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渡難花?!”鍾晨煊饒有興致地搓著下巴,“你外婆到是知識淵博啊!”


    “可不是嘛,在村裏,人家都拿她當活神仙呢!”胡庭優小小得意了一把,又說,“還記得她說啊,渡難花的肥料,就是那些被它迷住的,不選彼岸花而選了它的死魂!怪嚇人的!”


    古靈夕聽他們越說越玄乎,又看了看那在夜色下微笑的白色花朵,背脊上爬過些許寒意,旋即捶了胡庭優一拳,質問:“你明顯胡說八道嘛,冥界的花,可以在人間存活麽?!能在大太陽下曬著麽?!”


    胡庭優聳聳肩,一句“這都是聽我外婆說的嘛!”把責任推得幹幹淨淨。


    “如果真是冥界花,那我要好奇的可不是花朵本身,而是把它們成功種植出來的人。”鍾晨煊俯瞰著窗外的花園,喃喃,“羅德……你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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