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英雄救美的路子。當然情節也要適當的有一些改動。


    沈肜:大俠……快救救我……


    蚩尤:少羅嗦


    “放下人,然後走。”黑衣的大俠冷冷的下達命令般的指示。黃衫的山賊眼睛轉了幾圈,然後無辜的舉起雙手,顯示出一副自己什麽都沒幹過的良民模樣。


    沈肜一時竟然愣在那裏,然後敏銳的捕捉到張軒也溫潤如玉的眸子突然間的波瀾湧動,以及蚩尤一向秋水不驚的金色瞳眸裏的黯淡。他原以為沒有任何事物能讓這座千年的冰做出些許動搖,想來倒是有些天真。


    大俠並沒有多看幾眼大難不死的沈肜,擺擺手叫他進屋子裏去,然後斜著眼睛看著絲毫沒有走這個念頭的山賊……


    “你可以走了。”大俠很有風度的說。


    “我們才剛見麵。”山賊笑眯眯的說。


    “我不想再說第二次。”大俠眯了眯眼睛。


    “我可是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再見到你呢。”


    “哦?”大俠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在電光火石之間,纖長的手指在一瞬間伸了出去,盡然直搗對方的雙眼,山賊隻是微微的吃了一驚,然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將頭向旁邊一側,大俠麵無表情的變指為拳,向山賊閃避的方向擊去。結局是山賊像是突然不想玩下去的孩子,隨意坐倒在一片頹廢的糙地上。


    “不玩了。我要回家了。”山賊說。


    大俠沈默無語。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屋裏。


    ──────────────────────────────────────


    蚩尤推門進去的時候,沈肜正坐在床上發呆,一群禽獸(-_-///)圍著他蹲了一圈。蚩尤並沒有看沈肜,而是先將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花糙移動到屋子裏來,屋子裏就立刻散發出一整動人心魄的淡淡的香。


    是沈肜先開的口。“餵”他說“你是怎麽認識他的?”


    蚩尤疑惑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說:“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怎麽,你認識他?”


    沈肜悶悶的低下頭,恨恨的在心裏麵重新回憶其張軒也種種罄竹難書的罪狀,然後張了口準備開罵,結果嘴張了張又合上了。


    奇怪,沈肜想。居然在那一瞬間,自信滿滿的期待著對方會為他報仇雪恨。


    怎麽可能,沈肜自嘲的想著。他們彼此關係實在算不得很熟,怕是哪天擦肩而過也沒有什麽出奇的。反而是,張軒也和他……


    沈肜皺著眉頭沒有再想,悶悶的開口問了一句:“你說很早之前認識的人,蚩尤大人該不會說的是什麽共工黃帝之類的人物吧。”


    “黃帝。”


    “哦。”沈肜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全身一震,驚得咪咪從床上跳了下去,一群鬆鼠崽子也四散推開,每隻動物往後退了兩步,依舊是一個完美的圓形。


    “你說什麽!”沈肜嘴張得很開。


    蚩尤明顯不想再提。沈肜仔細回憶了一下,排除了聽錯的可能性。然後原本停掉的腦殼開始一格一格的開始轉動,最後轉得飛快。


    最後莫名其妙的停到了這樣一句話上去。


    《雜說》──“孌童始於黃帝”。


    第28章 流炎若火


    雖然很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沈肜的心髒在跳出這句話的第一刻就劇烈的跳動個不停,像要跳出心口一樣劇烈的舒張收縮,連空氣都無法順利獲取,沈肜難受的用手捂住胸口低下身子。一張臉孔在瞬間就褪去了血色。


    原來遠遠站在門口的蚩尤在下一刻移動到床前,湊近身子反反覆覆的問沈肜怎麽了。麵對著蚩尤放大了數倍的麵孔,沈肜先是一驚,然後下意識的把他推開。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氧氣,然後把拚命的整理著剛才湧上心頭的所有思緒。


    最開始是,孌童始於黃帝。


    然後呢,然後是什麽。


    黃帝與一幼子相交甚好,此子容貌佼好,常與帝乘騎一馬,吹一笛,如若無人,無所間隙。


    再然後呢,再下麵是什麽。


    愛之甚重,如愛其身。


    最後好像是,是什麽,是什麽啊。


    數年後,此子不知所往,帝行事大變。


    好像還有的,沈肜眉毛捲成一團,不過他記不起來了。那還是很久以前,沈肜將臥鋪移到圖書館的時候恍惚看到了,但是那結局,模模糊糊的越想記起來,就越記不清楚。那僅有的短少的記憶將沈肜的好心情消磨殆盡。


    當然,難得表示一下關心的蚩尤被推開後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沈肜不停的對自己說,要冷靜,要冷靜。畢竟如果自己發火,那怒火燃燒的未免太過於莫名其妙。況且眼前的人,實在算得上是三番四次救自己於水火。


    這對沈肜未免有些辛苦。自從季府一事過後,那些培養起來的所有矜持禮教就像被打破平衡的天地,破了一個口子,洪水從天空落個不停。他覺得自己逐漸回歸到以前的那個沈肜,在浮躁的社會裏,浮躁的空氣中,用浮躁的行為幹脆的解決事情。


    正當沈肜不斷壓抑著憤怒的時候,蚩尤很不湊巧的率先打破二者的平衡的可能。他皺著眉頭低低的罵:“你在發什麽神經啊。”


    沈肜眉毛在他聽到這句話後劇烈的一挑,他很不客氣的從床上站了起來。用高一度的聲音回覆:“我發什麽神經?你才是,你怎麽不跟那個什麽黃帝一起走啊?”


    蚩尤用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生氣的看著沈肜,他咬著牙狠狠的問:“你在說什麽,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沈肜繼續提高八度喊:“我當然知道了!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他喜歡你,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蚩尤的臉色終於蛻變成了極至的陰鬱,他有力扯住沈肜的衣襟喊:“哪個混蛋說的,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


    沈肜在證據不足的情況喊出那句話,心裏原本其實有些沒底,說完之後就心裏就提心弔膽的顧不上發怒了,如果蚩尤聽完之後一臉莫名其妙的話,沈肜怕是絕對會很丟臉的老老實實的道歉,但是看現在蚩尤的臉色,八成怕是真的了。


    不但像是真的,而且似乎還是苦苦糾纏著的,縈繞不散不能回首的過去。


    沈肜在看到蚩尤臉色的那刻,接近消散的怒火以驚人的速度復燃,他企圖用手扳開蚩尤抓著自己衣襟的手,發現無望之後,揚起頭,用低低的語調咒罵:“還有別人告訴嗎。”沈肜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沈肜憤憤的想古人真是開放,同性戀這種事情放在21世紀都是前衛到不行的舉動。到了這時候竟然有些全民運動的趨勢。


    真是墮落,沈肜用鼻子哼了一聲表示輕蔑。


    幸好我不是,沈肜這樣想。然後他順便說了出來。


    “分桃斷袖之癖哦,蚩尤大人。”沈肜吐了吐舌頭“真是了不起。”


    “幸好我不是這種人。”沈肜說。


    第29章 上善若水


    人類真是愚蠢的動物,活在不停的後悔和自責之中。


    但是絕大多數的時候,再給一次選擇的機會,還是會一步一步走上原來的路。


    沒有選擇,是你逼我的,他們總會這樣說。


    一步步的,斷了自己的退路,也斷了別人的路。


    蚩尤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像金色的琉璃,通透的仿佛映不上任何痕跡。但現在那上麵全是憤怒。他緩緩放鬆了手上的力道,看著沈肜低下頭不露痕跡的調整呼吸。然後冷冷的,一字一字的發音問著:“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沈肜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剛才似乎提到了自己不喜歡男人,再往前好像還在笑蚩黃二人的風流豔史,他在腦袋裏轉了幾圈估計沒什麽問題後,準備再將自己的論點重複一遍。雖然此時有一個模糊的男人的影子在他腦海裏不停的晃來晃去,但是與此同時,沈肜還想起了一句話──我不喜歡男人,但是我喜歡的人正好是個男人。


    當年沈肜其實是很佩服那位名不見經傳的作者的,冠冕堂皇的將理由神聖化得光芒四she。讓天下是不是gay的男人都可以大吼一聲:“我不喜歡男人。”


    於是沈肜思考得萬無一失的時候就開始大吼了,“我不喜歡男人。”沈肜吼道。


    沈肜吼到一半的時候,蚩尤就突然衝上來用唇堵住了沈肜的嘴,沒有一點溫柔的痕跡,像是宣布所有權般的狂暴,沈肜很長的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在幹什麽,直到有著鐵鏽味道的鮮血在口中漸漸的瀰漫開來。


    沈肜開始掙紮,拚了命的掙紮,但是蚩尤箍在沈肜背上的手臂像鐵圈一樣緩緩用力,沈肜覺得自己的脊椎快被壓彎了,壓折了壓斷了,壓得和蚩尤冰冷的身體融在一起了。那些突如其來的痛感沿著背部飛快的蔓延開來,沈肜驚恐的想喊,想道歉,想收回所有不該說的話,但是最終全部堵在喉嚨裏說不出來,沈肜兩隻手緊緊的扣在蚩尤的肩膀上,用力的想推開,但種種努力不過是泥牛入海,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我後悔了,沈肜一邊拚命的想,一邊拚命的嚐試扭過頭去,蚩尤騰出一隻手按在沈肜的後腦上固定住,迎合著自己的動作。在沈肜窒息前一刻分開把他按到床上,順手拔下的沈肜束髮的簪子,嘴裏銀線藕斷絲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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