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立誓言契約後,陽影一直處於劍化狀態。越兵隨後才從芙娜那裏知道,人們所知的契約全不完整,真正完整的契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法則,與人需要呼吸,魚需要水一樣,是所有規律之一。就算受約者內心裏怎樣不願意,契約的力量也會扭曲受約者的意願,讓受約者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神級位列實在過於強大了,僅僅新神就能輕易地毀滅掉一個國家,因此除了神位係統以外,還有神位限製係統。


    違反限製的神,一律失去神格。失去神格也失去了力量倒無所謂了,最壞的情況是:神格消失而神位力量卻沒有跟著消失,沒有墮落卻被眾神裁判為惡魔。


    真相並不輕鬆,越兵卻在聽完後對芙娜露出輕鬆笑容:“什麽也不能做的神不做也罷,芙娜,你和陽影選擇沒錯,不如說,誰有資格說你們選擇錯了?”


    停在船塢旁邊的五艘新艦艇全已完工,隻要輸入眷族乘搭離開的穿梭機數據就能出。造船工作如拂過船塢碼頭的輕風般清爽,芙娜心裏卻有些窒悶:“少尉,你是因為多了兩個幫忙的人……才這麽說的吧?”


    附近的彈道導彈射裝置忽然出巨響,越兵不看升空向南飛去的彈道導彈,相反,一動不動盯著芙娜。


    片刻後,芙娜終於忍耐不住泄露出滿臉羞紅:“我、我知道自己問錯了,掩飾得也很蹩腳。可是越兵,你也有錯吧?”


    “我哪裏錯了?”越兵微微側了下頭。在忙著建船這段時間,他覺得自己一直依照優先等級來辦事,商會在北大6各地的要務也幫虹鶯處理了一部分,更創下了無翹班的最高記錄。要說有什麽錯,他隻想起一件:“如果說我和風路到城裏喝酒,那是正常消遣,我不好讓老頭子喝太多,威爾和老傭兵們沒回來,其他人態度又太恭敬了,喝不出個氣氛。”


    正當芙娜努力張開口,又強迫自己合上雙唇之時,忽然有條如同幽靈的白影落到越兵身邊,說道:“這個男人,你不對他明明白白說清楚,他永遠不會懂自己錯在哪裏。芙娜,我來說可以嗎?”


    浮在半空的家夥不是別人,正是陽影,越兵忍不住說:“你睡醒的時機也太微妙了吧?”


    “是啊,因為聽見了很有趣的話題。”陽影毫不避忌地說,“有家有室的男人,而且老婆不止一個。不是去偷情,你晚上老往外跑幹什麽?”


    “你先把腦袋醒醒再說話。”越兵算服了陽影,說得好象偷情倒可以原諒似的。“扯及到情報小隊,最近又召集了原班北征人馬,說太白就沒意思了。”


    由於寧靜湖地處偏僻,材料運輸供應及不上船隻建造度,所以船隻建造進度隻能由材料供應時間表決定。


    按照時間表,最後一艘戰艦得要在半月後才能完工下水,但越兵突然暗示到馬上要用船,芙娜馬上調出造船時間表確認一下。


    “別看了,芙娜,”越兵伸出一隻手關掉時間表,說道:“給收到召集令的人秘密消息,告訴他們,各自用最短時間集合到商會船塢,集合完畢當天立即開始正式海戰訓練。”


    隻是訓練不需要秘密進行,芙娜疑惑了片刻隨即回想起以前。在巴塞城的時候,越兵就借口進行海戰訓練,將傭兵弄上飛艇……現在,幾乎相同的情況,同樣的命令……她謹慎地向越兵確認:“就隻用五艘戰艦編成艦隊嗎?”


    這個世界的魔法威力不容小視,這點越兵老早就知道了。別說死亡變異、死亡騎士,就是特蘭亞帝國內就有許多單人幹掉坦克、機鎧的高手存在。同時,他也清楚,在高等攻擊魔法麵前,65omm的戰艦複合裝甲算不上什麽,即使戰艦核心可以提供非規則波保護層,那保護層也隻相當於七級的魔法盾。


    海上不比6地與空中,依靠五艘這種全長25o米的小型大氣內外雙用戰艦,遇到黑古的亡靈海軍和惡魔化的死亡領主,最初還可以借對方沒見過賺些便宜,一旦對方現了戰艦的艦炮台射界,戰艦隻能變成單純的活棺材——尤其適合水葬。


    事實雖然如此,越兵仍笑著說:“編成艦隊的艦隻數當然越多越好,難得坐艦下水,我就想到處遊遊船河。”


    陽影不置可否,相反說起另一件事:“蘭斯洛特王國群版圖就象蜈蚣一樣,海岸線非常長,越兵,你想用這些船去恐嚇他們的話,趁早先死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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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斯洛特王國群隻是一群鬧別扭的小孩子罷了,”越兵不屑地哼笑一聲,“過了這幾天,你自然知道我想幹什麽,不用試探我口風。”


    “你想說,這是男人的穩重嗎?”陽影對越兵的保密同樣感到不屑。


    望了眼芙娜,見她沒有打算追問,越兵便翹了翹嘴角說:“沒錯,這也是我一直重用風路的原因。你們隻看見了他的生活作風,和生活作風不同,他的內涵相當優秀。”


    大戰將即,寧靜森林戰役結果關乎到北大6各王國存亡問題,無雙天下商會的作戰內容自然而然地,成為各國密探最想知道的秘密。但對於蘭斯洛特王國群,他們想知道的秘密不止這些。


    作為國家,他們的立場與地處西南的白雲國相仿。中央大帝國的陰影投射到家門口,雖然不得不默認特蘭亞帝國的意誌,但同時,為確保自己不淪落成二等附屬國,蘭斯洛特王國群用盡各種方法保持自己的地域統治權。


    因此,他們不受特蘭亞帝國直接控製,受黑古商會的滲透也不如其他地方嚴重。邪神動亂(艾拔蘭戰役)之後,蘭斯洛特王國群本土商會接收了黑古商會的產業,那些本土商會雖然與其他商會有些聯係,但與新興的無雙天下商會沒有任何瓜葛,整個王國群與無雙天下商會之間連一條通商合約也沒有。


    在知道無雙天下商會正在準備海軍的眼下,蘭斯洛特王國群的上層們最想知道,無雙天下商會海軍什麽時候出,什麽時候要經過依斯河河口出海。


    橋堡薩薩安鎮守著依斯河口,橋頭堡露台正好對著波光粼粼的依斯河,茶桌上擺著一方戰棋盤,棋子散亂,很想象出怎麽下成盾弓騎交雜的局勢。


    “艾依蘇殿下,你走棋的時間快要結束了。”茶桌另一端,肩花上印著車子紋印的老年人提醒道。


    “是啊,”清秀的王族男子用手指敲敲桌麵,“奧耐羅先生,無能的王隻能等待,我被那個人完全地吃透了啊,可是我又覺得認輸還早。”


    “你是指越兵會長?”奧耐羅摸摸下巴花白短須,從懷裏取出一張羊皮紙說:“隻有那位大人,殿下還是算了吧。這是之前您買的東西,請過目。”


    看看身邊的侍從與仆人,艾依蘇自然地揮手要他們退下,接著取出單邊小眼鏡戴上:“無雙天下最新造的戰艦圖紙,我原來以為先生還得花點時間……”


    原隻想與蘭斯洛特王國的海船比較,但艾依蘇展開羊皮紙後,竟不覺被上麵精密的結構鎮住了心神!紙上畫的不是船,簡直就是一座要塞!


    “……太重了……”看著圖紙,艾依蘇不禁將心裏話脫口而出。這種戰艦,要是作為籌碼拿來談通商條約,他覺得遠遠出自己承受力之外。假如蘭斯洛特全國齊心還好,眼下情況是:蘭斯洛特的海運商人非常歡迎無雙天下商會,隻有大貴族和王族想盡量多撈點好處。


    奧耐羅掏出煙鬥自裝自點,啪嗒過一口後,才說:“可能我真的老了,同樣的魔力機關室、同樣的射台,那位大人船卻能懸浮,能射出消滅惡魔的光線。隻有年輕人才能理解吧。”


    “老實說,我也看不懂。”艾依蘇若有所思地說:“大家都說那位大人用的是魔武神器,事實上大6並沒有那麽多魔武神器。毫無疑問,這些都是技術,神一般的技術,但是那位大人我也聽了許多許多傳聞,包括他與東海神族起衝突的事件……”


    “很象普通人的作風?”奧耐羅含笑地看著眼前年輕的王子,“我這條老命是他救出來的,本應該說些奉承他的話,但是我的感覺和殿下一樣。那位大人既不是邪神,也不是異端,單純隻是個愛玩鬧的年輕人。在艾拔蘭帝國皇宮因為要守住神話,我與他沒有見過麵,但就是這種感覺,一名普通人而已。”


    “你的苦心我能理解,奧耐羅先生。”艾依蘇懂得自己有多少分量,蘭斯洛特王國群有多少分量,微笑著提起茶杯說:“我也是個年輕人啊,而且覺得是個好機會,讓第一儲王和國內的大貴族們知道,現在的世界已經改變了。另外還有一句話,有機會的話請您轉告那位大人,蘭斯洛特終歸不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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