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還要在家裏待多久啊?文文你知道嗎?”


    李文萌萌噠地說自己不知道,然後又開始擔憂了起來。


    “守護神,你打了爸爸,等他醒了會吃掉我的,怎麽辦呀,我不想被他吃掉。”


    負霜耐心安撫,寬慰道:“怎麽會呢,人不能吃人的,他肯定是逗你玩的,有我在呢,我會保護你的。”


    次日李大奎從宿醉中醒來,頭痛欲裂的他又對妻子發了一通脾氣,但周身的不適讓他沒打算動手,他也確實如負霜所料,完全忘記了昨天是被人打暈的,隻以為是自己喝多了發泄累了睡著的。


    李文很聽負霜的話,在外麵四處溜達,好讓負霜觀察周圍的情況。


    “李文,你爹又打了你啦?打你媽了沒有啊?”


    不懷好意的調笑直愣愣地朝著一個小孩襲去,話語中充斥著複雜的情緒:不屑,嫉妒,自負,眼紅……


    負霜教李文怎麽回答他,李文很聽話地憋出來一句:“嬸嬸不是講你不行了麽?叔你這不是沒事?”


    霎時間周圍哄堂大笑,與那男人坐在一起嘮嗑乘涼的人都聽懂了言外之意,紛紛嘲笑著、編排著,男人羞囧之色頓起,惱羞成怒就要來打李文,卻被其他看熱鬧的人攔了下來。


    “哎呦,二柱,這還這麽年輕,哎呦呦,要實在不行,你來找哥哥,哥哥能幫你和弟媳婦忙。”


    “怪不得你婆娘昨天還盯著我瞧呢,原來是饞了啊哈哈哈。”


    “真的假的啊,你婆娘你那張嘴裏麵居然還有真話?”


    ……


    負霜冷眼瞧著醜惡無比的村裏人,迭聲催促李文離開這裏。


    這是個愚昧的村莊,愚昧也就意味著犯罪,村子裏各種蠻橫的行為是不會受到懲罰的,反而善良老實的人無法在這裏存活。


    李大奎的第一樁生意便是在村子裏做成的。


    “這棵,個子矮的這棵,你手邊上,對對。”


    李文順從地摘下負霜要的野草,他不知道這些都或多或少地有些藥用價值。


    常見的藥材搭配起來,有時候也會有些妙用。


    李文原本的人生中,李大奎還要在家裏呆一個月,然後再出去,而當他再次拐賣婦女兒童的時候就會被早就布下天羅地網的警察抓捕歸案,再然後就是執行槍決,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既然李大奎這次出去不會害到別人,那負霜便不會插手,隻等著他被槍斃即可。


    這些草藥混合著,能讓他在這一個月裏不要對李文和李文母親動手。


    時間一晃而過,事情按照原本的軌跡發展著,李大奎即將被槍斃的消息傳進村子,村裏像是炸開了鍋,紛紛討論著李大奎的過往,隻是他們的話語中噴薄的情緒多是可惜、羨慕和向往。


    李大奎將死,眼紅和嫉妒就慢慢消失不見了,殘存的是對財富的向往,他們談起李大奎時常會豎起大拇指,嘖嘖稱讚李大奎的能力出眾。


    在負霜的潛移默化下,李文的觀念有所改變,此時沉默不語。


    “你也覺得你爸爸很厲害嗎?”


    李文遲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和媽媽都打不過他,村裏也都講他厲害,可是負霜你又講他做得不對,做得不對就會有警察叔叔來懲罰他,我也不知道他厲不厲害了,負霜,他們講爸爸會被槍斃,他槍斃了我們家就隻剩下我和媽媽了,我們以後會過得好嗎?”


    負霜輕輕歎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真實答案是不會,李大奎春風得意時,李文和李文母親不一定能享受到多少好處,但李大奎犯罪被槍決,這母子倆的日子就一定不會好過,尤其是作為罪人之子的李文。


    果不其然,李大奎被槍斃幾個月後,李母開始躲閃李文的目光了,負霜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兒,一直在給李文做心理鋪墊,可真到了李母抱著李文失聲痛哭,告訴他自己要改嫁了的時候,李文還是抑製不住地大哭。


    母親不打算帶著他,他被拋棄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負霜做的鋪墊其實幹巴巴的,並沒有什麽用。


    都知道李母的難處,身有殘疾的她連自己都顧不上了,哪裏還能分出心神來為兒子謀出路?


    李文肉眼可見地變得沉默,他被打包送去了姑姑家,與九歲的表哥一起住。


    寄人籬下的感覺並不好受,李文沒有了父母,也就沒有能為他撐腰的人,總有人想來欺負他。


    負霜努力護住他,卻礙於原主李文的要求,沒辦法次次都幫他。


    九十年代的中部農村地區,貧窮是主色調,姑姑家的條件很差,為了補貼家用,也為了教育孩子,李文和表哥需要在課間撿垃圾換錢。


    “負霜,我不想讀書了。”


    十五歲的李文即將初中畢業,負霜一直膽戰心驚地督促他的求學路,不敢有一絲懈怠,對於出身寒微的孩子來說,讀書是最好走的一條改變命運的路了,負霜不想讓他重蹈覆轍。


    “為什麽,你不是學的很好麽,我上次讓你撿的那塊木頭值點錢的,把它賣了你就可以有錢完成學業了,等大學畢業,你的生活就不會這麽難了。”


    帶青春期的孩子就是這點不好,總是強得像頭牛,還動不動就不理人,李文打定主意不讀書了,他用賣木頭的錢作為啟動資金,離開了一直生活的小村子,去往海市。


    他找到了一份車間裏的工作,很辛苦,李文與負霜的交流越來越少,他似乎是封閉了自己的心。


    終於有一天,李文下班回到宿舍,喚起了負霜。


    “負霜,你到底是什麽?”


    不到二十的李文試探著詢問。


    負霜很肯定地告訴他:“我是你的守護神,是被派來保護你,陪著你的。”


    李文舔了舔嘴唇,喉結微動,再次試探道:“不論我做了什麽,你都不會離開我?”


    負霜如果有身體,此時怕是會額頭猛地一跳,她立刻嚴肅了心神,斟酌著說:“你做了什麽?咱可不能做違法背德的事,我一直怎麽跟你講的?不違法背德我就會一直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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