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像想起什麽般,猛地打住,拿眼瞟了一眼鄭麽妹,見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雙頰有些微微發燙,停了停,才又說,“天氣這麽熱,宿舍裏連個風扇都沒有,晚上孩子晚上睡不好,白天怎麽學的好,屋裏cháo氣也大,還有一股子黴味,孩子住這裏多遭罪啊,”


    邊說邊拿眼睛望著鄭麽妹,見她不接自己話茬,幹脆挑白道,“麽妹,你看,能不能讓秀蘭跟麥麥住你媽家,我們也不白住,該給多少房錢我們給,兩個孩子上下學的,也好有個照應,”


    “二嫂,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我弟的孩子還小,我爸媽和弟妹都要上班,劍鋒又常年不在家的,孩子都是花錢請人帶著,這要不是麥麥小,我就讓她跟喬梁一塊住校了,”鄭麽妹說,一臉無奈。


    喬小麥也很是無奈,都說樹要皮、人要臉,怎麽二伯母總是給她一種不太重視臉麵的感覺呢?


    一向視錢財比命重,視女兒如糙芥的二伯母居然變性了,願意花三千塊錢讓秀蘭上鎮中,這讓包括喬小麥在內的所有人都著實震驚了一把,想想,其實也不難理解,上世,她這個年齡才上三年級,秀蘭是大堂姐,沒人跟她對比,二伯母自然沒有攀比之心,而這世,她以滿分的成績考入鎮中,連一向疼秀蘭的喬奶奶也對她寵愛有加,到處誇耀,二伯母不急眼才怪,不能超越,至少要爭爭吧。


    其實她對二伯母的打算並不在意,隻在意秀蘭的命運要如何發展。


    上世秀蘭上的是田中,初二時跟一初三的小混子好上了,初中沒畢業就懷了孕,生了個女兒,氣的二伯父將她趕出家門,兩年後又生了個兒子,兩人這才辦了酒席結了婚,不過沒拿證,待夠年齡拿證時,變成男人的男孩要跟別的女孩拿證。


    可以說,上世秀蘭的命還是挺苦的。


    這世,希望她悲苦的命運能夠被改寫?


    “秀蘭這麽大了,不用任何人照顧,住你媽家,空時還能幫忙打個下手做做飯、哄哄孩子,”沈蘭香鍥而不捨。


    一直以來,二房在喬家都是舉足輕重,說的上話的,無論是喬二伯,還是她,都是喬奶奶也要給三分臉麵的人,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三房占了鰲頭,搶了風頭,再來,喬大伯在喬建國的幫襯下當上了村書記,現在又進了縣政府當上了科長,兩個孩子,一個在公安局,一個在稅務局,都是鐵飯碗,就連老四都進了喬建國的公司。


    喬家親戚、左鄰右裏登她家門、求他們辦事,看他們臉子的人越來越少,以往那種被人高看的優越感也沒了。


    眼見喬建國的生意越來越大,她也起了分一杯羹的念想,將秀蘭送出來,一是為了爭麵子,二是為了探聽消息,三,也是想藉由喬建國幫秀蘭尋一門好親事,順便跟老三家架好友誼的橋樑,從他手上接些油水比較大的工程。


    “還是算了吧,秀蘭的成績中等,有時間讓她多看看書才是真的,”鄭麽妹壓著不耐煩地說,“再說,我弟妹那脾氣你是知道的,一根筋,直腸子,說起話罵起人來,也不管輕重的,麥麥心眼粗,不當事,秀蘭心思細,若是傷到心了,怕是不好弄,”若秀蘭手腳幹淨去了也就去了,可偏偏她有小偷小摸的習慣,她可不敢將一潛在危險人物放在她娘家,丟不起那人。


    見沈蘭香還有話要說,急急說道,“二嫂,我媽早上捎信說,讓我早點回去,說有事要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完,拉著喬小麥的手,沖富三嬸和村裏的其他人道了別,便沖沖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妹從重慶回來,我給她接了風。


    最近有些卡文,前前後後刪了兩萬多字。


    今天將思路作了一番整修,將這章修過,思路也理順,保證之後不會斷更了,請親們不要對我失望,繼續一如既往地支持我。


    打算


    鄭昕語懷孕了,牟安陰謀得逞了,婚禮定在十月份,鄭麽妹要幫著溫嵐一起準備嫁妝,a市離b市太遠,大件嫁妝如家電、床櫃等讓鄭劍鋒在b市就地給買了,小件嫁妝如床上用品和棉被等是要娘家人自己動手做。


    院子被掃幹幹淨淨,上麵鋪上幾張蓆子,溫嵐、鄭麽妹和三個相熟鄰居坐在上麵fèng製棉被,昨天加今天已經做了四床棉褥。


    被子是要蓋一輩子,被裏被麵可拆卸,髒了可以洗,舊了可以換,但棉胎是不扔,曬一曬,打一打,一樣暖和、棉實,所以結婚時,娘家一般都要給做上好幾床,貧寒點被褥最少也要做上四床,取事事如意意思,家境富裕想給女兒壯麵子人家,會套上六床或八床,取六六大順、八八大發。


    喬小麥不用軍訓,也跟在後頭打下手,遞個線、認個針、剪個線頭、疊個布希麽,偶爾落下幾塊布頭,就撿在一塊,跟在一旁做布頭花。


    這時女人髮型還很單一,無論是捲髮還是直發,都是長發,不是紮起來,就是挽起來,不是太青春,就是太老氣,沒新意不說,還很土氣。


    她也起了留長髮打算,因為這是個‘長發為誰留’清純年代,除了長發飄飄如仙女般飄逸風格,她還想朝韓風、日風、歐風、英倫風等多種風格發展,所以頭飾搭配不可少。


    她上世最厲害不是做衣服,而是diy和搭配,兩三件舊衣服加幾塊碎布,就能倒騰出一件很fashion新衣服,一件舊牛仔褲外加一把鐵刷子,就是一件更舊卻非常cháo牛仔褲,她甚至用一條金絲黑紋床單加紅色絲巾裹出一件非常華麗晚禮服,並且穿著它參加盛典party。


    溫嵐帶著鄭昕語從市裏買來繡線後,喬小麥已經做好了一堆布頭花和拇指蓋大小花花朵朵。


    “麥麥,你fèng啥呢?”鄭昕語見她低頭fèng認真,便將手中大包小包放在地上,走過來問道。


    “頭花,”喬小麥將手中半成品放在一旁,仰頭,說道,“小姨,你給我展示一下唄?”好作品,一定要有好模特來詮釋。


    說完,搬來凳子讓鄭昕語坐下,又從屋裏拿了把梳子和幾根橡皮筋出來,美院學生,最擅長就是捯飭自己捯飭別人。


    鄭昕語是捲髮,自己用卷子在家卷,不用上藥水那種,今天穿了件糙綠色連衣裙,配上她白皙皮膚,格外清新淡雅,其實韓式花苞頭更能增添了她成熟和嫵媚感,但花苞頭不好加飾品,所以喬小麥退而求其次給她梳了個略顯繁瑣但可以加裝飾品髮型。


    挽起蓬鬆捲髮上零星地點綴著拇指蓋大小花花朵朵,讓鄭昕語不減青春、美麗和清慡同時,還更顯洋氣和優雅,連溫嵐這種不輕易誇人人也說好看。


    院裏其他人更是讚譽紛紛,喬小麥心花怒放,決定愛心大放送,每人都送了一個匹配她們年齡和風格頭花,剩下便放在前麵鋪子裏代賣。


    鄭昕語對這個髮型也很是滿意,臭美地對著鏡子照了好久,對進來倒水鄭麽妹說,“姐,真沒想到麥麥還有這麽一手梳頭好手藝,”


    “她對美事物一向都有很高追求,不僅梳頭,搭配衣飾也很有一手,我就怕她太過臭美而耽誤功課,才不讓她留長髮,沒想到,她對打扮別人也一樣在行,一身塔下來,連海燕都自愧不如,她在鋪子裏幫忙時候,衣服都能多賣出去好幾件,”鄭麽妹有些哭笑不得。


    “姐,這是好事,在外,造型師、化妝師、服裝設計師都是很吃香,麥麥在這方麵有天賦,好好培養,長大沒準就是一個享譽際大造型師呢?你們現在不是要做服裝,創建自己品牌嗎?不妨放她點權利,給搭配搭配下服飾,沒準有大收穫呢?”鄭昕語到底是讀過書見過世麵人,不再拘泥於孩子隻有讀好書才是出路古板思想。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怎麽就你和媽兩人回來了,你姐夫他們呢?不是說好了,跟車去跟車回嗎?”


    “我們是跟車來,姐夫他們要去一趟縣政府,我和媽就在門口下了,”鄭昕語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地喝著。


    鄭麽妹跟上去,小聲問道,“今天投標啥情況?”


    “哥二十五萬投了個建材廠、姐夫二十萬投了個服裝廠,富三哥二十五萬投了個水泥廠、二十萬投了個家具廠,哥說建材廠讓姐夫給管著,他明天還是跟安一起回b市,那邊工程還沒完成呢,”


    “怎麽還回b市?結婚前長年在外也就算了,這老婆孩子都有了,怎麽還不定性啊,”


    鄭昕語喝了口水,說:“我哥說了這邊隻是小打小鬧,為咱a市做點貢獻,重心還是放在b市,”


    “還做房地產?”鄭麽妹對房地產有些膽顫。


    鄭昕語看了她姐一眼,說:“姐,b市不是海南,它是天子腳下,不會泡沫發展,是穩定而持續發展,依我哥想法,他以後多半是要去b市發展甚至舉家遷移,要不,你跟姐夫也考慮考慮,b市發展機會比a市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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