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開弓,‘吧唧吧唧’把喬小麥小嫩臉親的跟西瓜瓤子般,紅彤彤、水汪汪。


    喬小麥不動聲色地將口水擦在了她的身上。


    到了富家,富三嬸先張羅著喬建國將年貨放到車上,又叫大兒子搬了凳子給他們坐,喬建國也不跟她客氣 ,他挎著百十斤的年貨走了十多分鍾,這會兒有點喘,拉著鄭麽妹就坐了下來,“師兄呢?怎麽沒見著,”


    富老大的爹行老三,人稱富老三,大名富建國,村裏跟喬建國一般大的人有一半都叫建國,這些叫建國的人裏有一半都學了廚子,另外一半則做了瓦匠泥水工人,少數幾人通過關係進了部隊,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沒怎麽上過學,初中畢業都是高學歷。


    富老三和喬建國拜同一個師傅學廚,師兄弟一共五個,除了喬建國在省煤礦廠裏做大廚,其他三個師兄弟都在事業單位裏做大廚,隻富老三一人突然半道改行從他大哥手中接了活做起了包工頭,看他家就知道,他這包工頭做的很成功。


    這時的人都特別的尊師重道,友愛同門師兄,雖然富老三不做廚子了,可一日為兄,終身為兄,兩家的關係還是很好的,平日來往也頻繁,逢節慶日也是要相互送節禮的。


    再來兩家孩子差不多大,又都在一起上學,兩家關係自是親厚的很,隻比親兄弟差一層血緣而已。


    “去後院叫人了,有一會了,這會子該是在路上了,你們先坐坐等會,”富三嬸邊說便從堂屋的茶幾上端過一個裝有糖果、瓜子的塑料花盤,先把喬小麥身上的所有口袋都裝滿了,這才招呼其他人吃。


    鄭麽妹見富三嬸這般熱情,忙在一旁勸道,“三嫂,別這麽慣孩子,她年齡小,不經慣,”


    “弟妹,你別攔著,慣著就慣著,這麽個寶貝,誰見著不歡喜,咱們農村,女兒就得嬌著養,沒事,慣不壞的,”


    將花盤放在喬大喬二麵前的凳子上,親自幫喬小麥剝了顆糖塞進她嘴裏,“這是軟糖,比硬糖好吃,”


    “謝謝,三嬸,”喬小麥嘴裏包著軟糖,含糊不清地說著,嘴角勾著,眼睛也因為糖塊的甜味眯了起來,這摸樣像極了貪嘴的貓咪,太可愛了。


    連一旁陪喬大喬二玩的富大也覺得這個小喬妹妹很可愛。


    粉嫩嫩一張小臉,鼓起的腮幫因室內室外的溫差微微暈紅,小嘴唇嘟著,像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眼眸彎彎,一臉的滿足和甜膩,富大心想,若她是我的妹妹,我就把糖都留下來給她吃。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我速度很慢,我會慢慢加快的,爭取一日一更!


    幹妹


    富老三回來了,見喬建國一家在堂上坐著,過來招呼道,“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嫂子告訴你在家等著的嗎?”


    喬建國起身上前迎了兩步,“也沒多少路,讓孩子們走走,全當鍛鍊身體了,”從口袋裏掏出一盒香菸,抽出一根遞給富老三。


    富老三接過煙塞到耳根處,“大冷的天,瞎折騰啥,也不怕孩子們吹了冷風著涼了,”將屋裏的喬小蘿蔔挨個地溜了一圈,指了指被糖塊撐的小臉鼓囔囔的喬小麥,“你女兒?”


    他沒見過喬小麥,隻知道這個師弟有個女兒一直養在丈母娘家。


    “嗯,今年秋天剛從丈母娘家接回來,有點認生,”忙招手將三個孩子叫了過來,“孩子們,都過來給三叔拜個早年。”


    富老三入師門比喬建國早了兩個月,依師門規矩,孩子們應該稱他為師伯或者伯伯,但兩人是同村,喬建國又長他半歲,於是中和了一下叫法,兩家孩子都管大人叫叔叔、嬸嬸,這樣方便管理。


    喬小麥打頭站在富老三麵前,將嘴裏的糖塊嚼碎吞下,雙手抱拳,衝著富老三童音軟語地喊道:“三叔、三嬸,春節快樂,侄女喬小麥這廂給兩位長輩拜年了,祝三叔新年鴻運到,路路迎財神,祝三嬸福星高照、青春永駐、容顏不老,祝三位哥哥學業有成、身體健康、吃嘛嘛香,”


    上世喬建國疼她入肝,沒少帶她出席酒會、盛宴,喬小麥見慣了大場麵、大人物,對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場麵話那是張嘴即來,都不帶想的。


    一溜的吉祥話把富家兩口子逗得合不攏嘴。


    “哎喲呦,我的小乖乖哦,真是太招人疼了,”富三嬸一把抱起喬小麥,眼眸帶笑,恨不得這孩子是從自己肚裏出來的,太喜人了。


    “建國,這真的是你女兒?真沒看出來,笨嘴笨舌的你居然教出個甜嘴娃娃來,”


    富老三膝下三個兒子,一個個皮猴似的,恨不能一天照三回的打,早念叨著要個丫頭承歡膝下,奈何他們富家陽盛陰衰,兄弟幾個都是清一水的男娃娃,都盼著要個女兒,可都沒如願。


    這會見到洋娃娃似的喬小麥,心癢的不行。


    喬建國心虛,他一初中沒畢業的小夥夫,哪裏會教孩子,平日忙著上班,有點休息時間也忙著跟媳婦磨嘰了,哪得空教孩子說吉祥話,最多陪著耍耍罷了。


    倍驕傲地看向鄭麽妹,嘴上謙虛,心下慡歪歪道,“這孩子隨她媽,”人美嘴甜。


    富老三點頭附和,“看樣子長大也是個文化人,”


    文化人在農村是比較高的讚譽了。


    “小麥摸樣隨我,性子比較隨我小妹,跳脫的很,”


    鄭麽妹也不敢將功勞攔在自己身上,孩子才領回來半年不到,她就是得空的時候教她認認字、背背詩----年底忙,吉祥話啥的,也隻教了新年快樂、萬事如意一句。


    不過,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倒像足了自家小妹鄭昕語。


    對喬小麥能一口氣說出這麽一大串吉祥話也沒有懷疑,她知道這丫頭記憶力好,模仿能力強,學什麽都快,隻當她是看電視學的。


    富老三捏了捏喬小麥肉嘟嘟的小臉頰,一改平日的嚴肅刻板,笑的很是慈祥,“丫頭,三叔沒女兒,你給三叔當幹閨女成不成,”


    認幹親,是舊時鄉間比較流行的一種民間禮俗。認幹親之後的交往,大都比較頻繁,而且都仿照親情的交往方式,形成比較固定的親戚關係。


    認幹親,在鄉間雖然沒有固定的程式,大致都是認幹爹、幹媽、幹哥、幹姐之類的幹親。形成認幹親的原因,大致是這樣,兩家是朋友,交往甚好,為把這種交往相對固定,就採用讓下一輩認幹親的辦法使交往加深。諸如認義父、義母之類。有些是因為一方對另一方家中有大恩大德,一方圖報對方的恩情,就以認幹親、當義子的辦法,以相對固定的程式形成長期交往關係,以達到知恩圖報的目的。


    還有的,是由於孩子嬌貴,怕中途夭亡,便採用認幹親的辦法,讓幹爹、幹哥、幹姐保住孩子,使其能避免不幸,長大成人。也有些人家,是為了攀高結貴,讓孩子認有錢人為幹爹,或能將來從中得到好處。


    富老三發達後,村裏多的是想跟他結幹親的人家,隔壁的王三、後院的紀老四、北院的劉二----都知道他家沒女兒,都想讓自家女兒給他們當幹閨女。


    可又怕富老三覺得他們是貪圖富貴、上杆子巴結,都不願主動提出結幹親,隻是常將自家女兒朝富家趕,期許能得富老三青眼和喜愛,主動提出結幹親。


    可富老三長年在外,一年也回不來幾趟,自家娃兒還親不過來呢,哪顧得上看別人家孩子。


    而富三嬸則是看多了,審美疲勞了,覺得都差不多,也沒有認她們做幹閨女的欲望。


    喬小麥冷不丁地出現他們麵前,小摸樣俊俏不說,小嘴還特能掰扯,不禁讓兩人眼前一亮,一時間收幹閨女的念頭就冒了出來。


    “對,給我們當幹閨女,”富三嬸附和著,望向鄭麽妹,樂嗬嗬地問,“麽妹,你看呢?咱們兩家關係原就不錯,這再做了幹親,就是親上加親了,”


    喬夏氏前些日子還說喬小麥在姥姥家養嬌了,給她認個幹親鎮鎮她的嬌氣,鄭麽妹也算是半個文化人,對這些鄉俗不太講究,過過耳就算了,也沒在意,這會聽到富老三提出要認麥麥做幹閨女,有點心動。


    富家現在算是村裏首富,又和喬建國是同門師兄,兩人平日關係就不錯,做麥麥的幹爹最合適不過。


    可她一個婦道人家又不好直接應下來,隻得望向喬建國,看他怎麽說。


    喬建國比她幹脆多了,拍了拍喬小麥的後腦勺,讓她叫幹爹。


    喬小麥得令,也不扭捏作態,落落大方地沖富老三叫了聲,“幹爹,”又扭身對富三嬸叫道,“幹媽,”聲音清脆、恬美,把富老三樂的褶子都出來了。


    富三嬸更是誇張地直接將她抱起,又是心肝、寶貝、乖乖、蛋蛋地叫了一通。


    從兜裏掏出二十塊錢塞到喬小麥手中,被鄭麽妹攔住,“三嫂,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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