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工作的事告訴流沉後,他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


    其實我和他都隱約猜到,工作的事,可能和單澤修脫不了關係。


    他沒再找我,隻是用這種方式表示他並不隻是說說。


    他在等,等我和流沉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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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之前我一直沒表態,但去西雅圖的簽證流沉還是一早幫我辦了。


    這幾天軒瑞鑫來了不少電話,囑咐他一定要小心把我帶到那裏,又說和我在一起的事不必顧慮軒家,自己高興就好。


    二十號後,所有東西都已準備妥當,我不上班他也不忙,每天都待在“埃及迷情”玩跳棋。


    咖啡館的小女生從起初的眼神輕怨嫉妒到後來的羨慕嚮往,再到習慣默認,始終都無聲無息。


    我想流沉或許不是不知道有人喜歡他,而是覺得這樣不聞不問置之不理的處理方式才是最好的。


    “你又輸了。”他抬眸瞥我,眼底似有調侃。


    想來我也算跳棋高手,不過和他對戰,從來沒贏過一局。


    見我麵無表情的站起,他捏住我手,笑道,“不如再下一局抉勝負,我讓你五步?”


    我很有骨氣,“不要,願者服輸,今天照舊我買菜燒飯。”


    自超市出來時,我看見停在路邊的紅色跑車以及推門下車的人。


    從某方麵來,瑪菲和流沉是同一種人,美麗醒目,不張揚卻帶著引人注目的貴族氣質。對待旁人目光都視若無睹,以安靜姿態自在自主。


    她走到我麵前,摘下墨鏡,眉宇隱約有愁緒,“上官初,抱歉突然出現,不過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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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半年沒見,她瘦了不少,但長長的棕色捲髮與湛碧瞳仁令她美麗依舊。


    我們坐在超市附近某家幽靜的茶座,她沒浪費時間,點完飲料直接問我最近單澤修有沒有找過我。


    我提了提那晚的偶遇,沒有細說。


    她長眉緊蹙,問我那天是幾號,聽我說了臉色又沉幾分,問我在那之後有沒有再見過。


    見我搖頭,她赫然緊張起來。


    服務員在沉默時端來了飲料,她漂亮的長指攪動著液體,許久抬眼看我,像是終於下了決定,“有件事要和你說!”


    “我聽著。”我看了看手機,“不過別太久,我還得回去做飯。”


    “現在情況緊迫,其他事根本不重要!修他可能有麻煩!”


    “哦。”我給了我所能給的唯一反應。


    “上官小姐,這麻煩是因為你才引發的!”瑪菲中文說的並不是非常流暢,講述中途偶爾會停一停,思考更確切的詞彙。


    她說她知道我和單澤修之間的關係並不隻是單純的師生,她覺得其實我也應該知道她和單澤修的關係。


    他們是男女關係,這件事並非一朝一夕,早在很多年前他們就已經認識並且在一起了。


    她認識他,遠比我早的多。那時他還是二十歲不到的少年,而她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女。


    這些年她也有過別的男人,但和單澤修的關係始終未斷。他們不算正式的戀人,其中原因太多,她父親便是其中之一。


    “我們家族表麵是義大利的隱形富豪,實際卻掌握著西西裏島甚至整個義大利的軍火和毒品交易。”


    黑道?我有些愕然。


    她嬌美的唇浮起些許笑意,默認了我的沒有說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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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告訴我,她是父親唯一的女兒,單澤修從來不是他女兒理想的丈夫人選。起初反對是必然,後來卻因為她的堅持和某件事的發生慢慢接受。


    那次是場意外,她被對家捉住,碰巧他也在,對方對他沒興趣,放了他。


    可單澤修沒有獨自離開,冒著危險跟蹤並通知她父親,並在救她時受了傷。自那次後,他就默許了單澤修。


    換個角度來說,在我剛剛認識學校裏的單老師時,他就已是義大利黑幫老大女兒的命定未婚夫。


    隻是,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瑪菲並沒有把細節全部告訴我,我從中猜測也許他們之後出現了問題,曾經很久都沒聯絡過。


    後來單澤修回維也納,一待就是一年多,她又重新找他,並以助理身份留下。


    之後的事我都知道了,單澤修回國,決定不再走,瑪菲在歐洲待不住,追到了國內。兩人舊情復燃,我發現他們關係,毅然決定放手。


    直到我回國,在中秋前的b城,單澤修告訴我,他和瑪菲清楚了。


    瑪菲說,他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冒險得罪她的家族,把跟她的關係了清!


    她後來知道我們沒在一起,曾經勸過單澤修回頭,因為她父親的個性她最清楚。


    這麽多年的牽扯,他基本已算是他們家族的人,現在和她分開,等同於背叛——不僅是背叛她,而是背叛整個黑幫家族。


    單澤修歸國一事,她父親本來就不悅,一直都是她從中調解。


    分手的事她原本打算隱瞞一段時間,等事情淡去再讓父親知道。畢竟當初執意從義大利追到維也納再到中國的人是她。


    可糟的是,她想盡辦法隱瞞,這件事最後還是被父親知道了。


    他下了命令要單澤修回西西裏島見他,可單澤修沒有去。之後她父親壓著怒意又催了一次,單澤修還是沒去。


    不久前她從父親的隨從那裏得知,先生又下了一次令,並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瑪菲太了解自己父親的作風,聽了心裏著急,打給話給單澤修讓叮囑他必須得來一趟。然而對方在電話裏隻是淡淡的笑,並未答應。


    之後瑪菲瞞著父親從義大利飛來,但到s城後卻沒找到單澤修,幾番找尋無果後隻能找上我。


    她不擔心其他,隻怕單澤修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被父親“請回”義大利,真變成那樣,事情就麻煩了。


    作者有話要說:內啥……這章因為情節直轉,所以修改了兩次~~~~~囧……寫了我幾天……


    再內啥……我明天不更,後天開始繼續日更幾天……咳咳……


    ps:愛我的撒花,不愛我的別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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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46、【到不了的聖誕節】 …


    第四十四曲——到不了的聖誕節


    我連續三個電話打去,都無人接聽。


    瑪菲到s城是這五六天的事,而我最後見單澤修是在一周前,也就是說這之後沒人聯繫上他。


    “你瞧,我知道你們中國女孩,在一些問題上保守又固執。當時他要和我正式分開,我就猜他這樣做是不是真能挽回你。你現在這樣不以為然,有沒有想過他為了讓你接受,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瑰麗的美麗臉龐在最後一刻沒能維持原本的安靜。


    她搖搖頭,出於擔心,臨走前還是叮囑我如果有單澤修的任何消息,一定要通知她。


    她留了張淺金色的卡片給我,上麵是她的電話。


    她走的很匆忙,紅色跑車啟動後,我發現有輛黑色的廂型車跟在後麵。


    建築後的天空,殘陽如血,很不吉利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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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沉回來公寓時,我正在廚房發怔。鍋裏煲著的湯溢了出來,他忙上前關了煤氣處理狼籍。


    “怎麽了?”溫熱手指撫上我臉頰,凝視我眼眸裏是淡淡靜靜的關切。


    我低低嘆口氣,偎入他懷裏,他身上夾帶著室外寒冷空氣,頓時讓人精神一振,“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信。”我慢慢把瑪菲告訴我的事說給他聽。


    當提到單澤修可能已惹上麻煩時,我感覺到摟著我的手臂緊了緊。


    片刻,他鬆開我,擰眉問,“瑪菲的姓氏是不是莫裏蒙多?”


    我想了想,拿出那張淺金色卡片,上麵印著的英文的確是莫裏蒙多,“你怎麽會知道?”


    他眉頭頓時更緊,神色有些莫測,似乎想到了什麽。


    半響,他才朝我落下視線,“怎麽,很擔心他?搞不好瑪菲是單澤修找來騙你的。”他眼底似有調侃。


    我托住下顎,“那樣最好,大家都平安無事。”我細細看著他神色,過了一會,又問,“你是不是有辦法?”


    “這世界從來沒有無法解決的事,隻是看個人能力夠不夠了。”


    “你還不夠啊?”想起他在阿聯的無所不能,我笑。


    “你以為我是上帝?”他指尖捲起我一縷長發把玩,眼底掠過一抹笑意,“總之,現在一切都隻是猜測,說不定你的單老師隻是暫時想一個人休息一陣。你也別太擔心,以後別在做飯時發呆,弄出危險怎麽辦?”


    他用了“你的單老師”,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假裝沒聽見。


    “我怎麽覺得你有點幸災樂禍?”


    他眉梢一挑,捏了捏我臉頰,“快做飯,我餓了。”


    其實瑪菲說的事,我仍舊半信半疑。不是我故意對單澤修的事冷漠,而是作為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本身就缺乏一種危機意識。


    更何況,那個人是瑪菲的父親,就算事情再糟糕也不至於演變成她說的那種結局。


    我一心準備著去西雅圖的事,暫時將這事擱在腦後,然而兩天後,瑪菲再度來了電話。


    她接到消息,昨天淩晨,父親的得力手下阿瓦沙在s城入境下機。而同時,她仍舊聯絡不上單澤修。


    我不明白這兩件事的關係,於是她告訴我,阿瓦沙一般隻執行兩種命令,第一:生擒;第二: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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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達單澤修的躍層工作室已是傍晚,瑪菲早就等在大廈外,紅色的跑車後,黑色的廂型車依然在。


    見我回頭多看兩眼,她告訴我,那些隻是保鏢,不用理會。


    “在s城應該還不至於需要保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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