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鳴傷勢未愈,但看到了老本行還是自信的開始工作。


    靈力漸漸的流入磨鏡磚的表麵,要用自己的力量帶動磚內蘊藏的靈力一同沸騰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尤其是天石雲母這種“高端”貨色。


    跳動的靈力不斷撞擊在磚頭表麵,帶動的靈氣卻微乎其微,就像是落地後揚起的塵埃那樣稀少。


    老道士看出了端倪,出言製止道:“不不不,徒兒,慢點,慢慢的,不要著急覆蓋整個磚頭表麵,隻需要一小塊區域,和子母劍接觸摩擦的一小塊區域就行。”


    活躍的靈力收縮起來,鍾鳴大口大口的呼吸,他已經顧不上在師父麵前體麵不體麵了,全部精神都用於控製每一絲靈力,緩緩的將其集中在手指大小的區域上。


    吾之靈力,聽從你們主人的命令,集結。


    終於,那裏的靈氣鬆動了,像是冰河之上出現了一灘融化的水....


    不,更薄,雨天街上的小水潭....


    不不不,更薄,是深秋時節窗上的霜。


    顫顫巍巍的手不斷嚐試將磨鏡磚舉起,卻屢次以失敗告終,他無法在移動磚的時候保持靈力穩定。


    最終,鍾鳴做出了一個違背......遵循祖宗的決定。


    還是別讓石頭動了,讓劍動吧。


    子母劍被舉起,像是失手掉落一樣砸在石磚上,那些充斥著靈力的區域立刻“粘”住了它。


    ‘真是抱歉。’


    鍾鳴在心中道歉了一聲,深呼吸一口後手臂猛然發力。


    刹那間,光華璀璨,雪白的劍身迸發出強烈的光芒,對其他人而言是如此的刺眼,遠遠瞥上一眼就感到頭暈目眩,但對於鍾鳴而言,那是溫柔的輕撫。


    那是他的靈力,他的以及他帶動的蘊藏在天石雲母中的靈力被長劍吸收之後殘存的渣滓,在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光芒。


    哦,或許熟練之後能處理好這個問題。


    摩擦一下之後,鍾鳴對於靈力的掌控徹底失調,隻得收攏殘存靈力,鳴金收兵。


    這柄劍更加強大了......反正某個煉氣二層的弱雞是察覺不到這點強化的。


    老道士點點頭,聲音和煦,“累了吧,是不是感覺身體靈力被掏空了。”


    “是的,師父,我現在需要修煉一會兒。”


    “那就請便吧,現成的兩把‘法器’在這裏呢。”


    鍾鳴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


    子母劍可以拆成兩件武器使用,也就是說可以用作他的修煉。


    “將白色長劍連接腳趾,黑色的子劍作為連接手指的橋梁。”


    他可以試一試了,大周天的運行,十二經脈都隻走一次,但是路過三次手指三次腳趾,這樣會走三遍母劍,三遍子劍,加上龍脈,相當於自己有十九條大經脈。


    他馬上取出其餘天石雲母,擺出了力能扛山式,嚐試運行這完整的功法。


    靈氣滾滾而來,從五心中湧入他的體內,行經白色母劍的時候,鍾鳴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是他第一次以控製體內的精神來引導靈氣走到身體之外。


    漸漸的,靈氣流入母劍後,淡淡的鎏金紋路開始亮起,十九條赤色紋路都想要閃耀起來,可靈力太弱了,太孱弱了。


    鍾鳴感到浩蕩的靈氣快要將他的經脈撐開,劍上的紋路才堪堪亮起了兩條而已。


    無奈之下,他隻能拉長這次吸納的靈氣流,甚至讓一部分靈氣短暫的滯留在上一條經脈中,以求不要損傷自己傷勢未愈的軀體。


    隻是到了最後,當大部分靈氣浩浩蕩蕩的衝過龍脈,滯留的靈氣“神秘”的消失了一些。


    嗯,我們都知道是誰做的。


    龍魂沒有在沉睡,它無時無刻不想著偷吃點什麽壯大己身。


    但這次,鍾鳴沒有擔心,他所得之靈氣遠遠多於龍魂,長此以往,他又有什麽害怕的呢?他們之間的差距隻會被越拉越大。


    一次大周天走完,他已經是精疲力竭,頭腦發脹,眼神都有些恍惚,大腦迫切的要求休息,但依舊有一個問題在他腦海中縈繞不去。


    “師父,我剛才的修煉,是不是吸收了長劍中的靈氣?”


    “是的,可惜你境界太低,子母劍的效率還沒有發揮出來。”


    老道士都沒有看自己的徒弟,悄悄的招呼小照和小餘進來,開始忙活起來。


    “可是,我剛剛才‘磨’過它,那豈不是我在用我的靈氣修煉?”


    “對啊,那究竟是誰的靈氣被消耗了呢?”


    所以終究是天石雲母一塊石頭扛下了所有。


    “哦......感謝二師父的禮物。”說完,鍾鳴身子傾向一側,昏厥了過去。


    不過他的大臉接觸的不是冰冷的地麵,而是一陣天旋地轉後被溫熱的藥液包裹。


    大鐵鍋熬鍾鳴咯!


    小餘支起大鍋,老道士將其丟入鍋中後,小餘還在賣力的往裏加各種藥材。


    小照則一根一根往鍋底塞木條,火燒的旺旺的。


    這場麵和邪教祭祀有得一拚。


    老道士拿起天石雲母探測了一下具體的靈氣殘存,再拿起子母劍掂了掂劍氣重量,大致估算下來,這個笨小子算是傻人有傻福。


    天石雲母所耗之靈氣,大致被鍾鳴和長劍五五分成了,倒是一個好情況。


    修煉是很耗費精神力的,尋常煉氣修士不過是一日兩次運行大周天罷了,肯定不如鍾鳴一次磨劍一次修煉的效果好。


    待到日後境界高深,其他修士幾乎沒有限製,可以一天十二時辰一直運行大周天的時候,鍾鳴的“磨”也已經熟練了,幾乎一個呼吸之間就能搞定,而他的修煉,十九條經脈.....


    想想就可怕。


    這是一個相當耗費珍貴寶物的方式呢,想想看能不能再從老碑那裏忽悠點寶貝過來。


    上一刻,老道士還躺在躺椅上,深吸一口“木材”燃燒的香氣,囑咐道:“小照,再加三根進去,燒的再旺一點。”


    下一刻,他已經站在貓山的“貓耳朵”上,眺望遠方。


    雙龍走水。


    這兩條龍不會打架嗎?


    難道是一公一母?水火龍好像也互相看不上眼。


    另一個“貓耳朵”上,白姑娘懶洋洋的坐著,見老道士出現了,撣了撣衣袖,漫不經心的說道:


    “要不你去惹毛它們倆,勾引到道觀這裏來,我們倆把它們做了?”


    “劍還是需要持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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