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深夜,我覺得這國道上不會有人載我們的,就領著眾人順著馬路去找加油站。


    我想著先去加油站裏買點吃的,等手機充上電,直接包一台豐田埃爾法載著我們去市裏的五星級酒店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正當我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


    我回頭望去,隻見一輛閃爍著雙閃燈的七座五菱麵包車緩緩駛來。


    車窗內探出一個人影,是一個中年男人,留著學校教導主任那種地中海發型。


    他向我們揮了揮手,詢問道:\"你們要去哪裏?\"


    我說:“師傅,去靖西市裏多少錢?”


    他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接著說:“去市裏?遠噢!”


    我一聽就知道這老小子想坐地起價,但看著路上全是大貨車,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找到加油站,於是我就跟他挑明了說:“這過去頂天100公裏,你就說多少錢吧!”


    這地中海司機眼珠子溜溜一轉,說:“從這吞盤鄉過去靖西遠得黑吻,你們6個人滴話,我也不要多捏,給我800悶就得了!”


    “800悶?”文嬌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我說就是800塊錢。


    老嚴和北楓點了點頭覺得可以,我也沒多想就帶頭坐上了副駕駛。


    在車上。


    這司機一直在打聽我們的來曆,我說我們是桂林人,過來這邊旅遊的。


    這司機向後座的阿桂他們瞟了一眼,接著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說桂林人哪有我們那麽黑的。


    我實在是不想跟他囉嗦,畢竟走了這麽久的山路,而且最近睡眠質量也不好,所以不管他怎麽問,我都不搭理他。


    閉上眼睛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車開了多久,我突然感覺到車子好像停了下來。


    我一睜眼,就看到這個地中海司機緊張得拿起手機和煙,準備下車。


    我起身問道:“你要去哪?”


    他拔下車鑰匙,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答道:“我去上個廁所,你們在這裏等我一會兒哦!”


    我看了看周圍,這裏是一個加油站,也沒多在意,繼續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過了幾分鍾,我突然感覺到車門被人猛地拉開,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一隻手已經伸進來抓住我的手腕,然後給我戴上了冰涼的手銬。


    我瞬間清醒過來,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穿著緊身黑色製服的警察,心裏想著完了,肯定是我們之前盜墓的事情被發現了。


    我試圖解釋,想要撇清與北楓他們的關係,想一個人把盜墓的罪名都頂下來。


    然而,那幫警察隻是冷漠地瞪著我,毫無表情,隨後示意我下車。


    “警察叔叔!你們肯定是弄錯了吧?我是好人啊!” 我用力掙紮,企圖掙脫那副冰冷的手銬,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我轉過頭去看車內,隻見阿桂他們同樣被警察牢牢地控製著。


    我慌了,立馬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大聲地質問起來:“我又沒幹什麽違法的事,憑什麽抓我啊!”


    警察並沒有回應我,而是毫不留情地將我推進警車。


    看到北楓他們全都落網,我的心像是被人鐵鍬刨去了一大半。


    我滿心疑惑,這些警察到底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沒過多久,警察就把我們帶到了派出所。


    那個抓我的警察帶我走進一個小房間,房間內擺著一張桌子、幾把椅子,牆壁上還懸掛著一些規章製度。


    我被命令坐下,然後一個看起來像是隊長的人走了進來,他個子不高,皮膚很黑,小眼睛,一看那氣質就是當過兵的人。


    “你們是從哪裏來的?”他開門見山地問。


    “我們是從桂林來的。”我回答說。


    “來這裏做什麽?”他繼續問。


    “我們來這裏旅遊。”我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自然。


    “旅遊?”他冷笑了一聲,“我看你們更像是偷渡的!”


    “偷渡?”我先是一愣。


    然後立馬反應過來,原來這警察是把我們當偷渡的越南人抓了起來。


    我心裏瞬間驚喜起來,我還以為他是發現我們盜墓了,原來隻是偷渡。


    我想著我們本來就是受害者,如實說應該不會很嚴重。


    於是我就承認了,我說:“哥,我老實交代能給點好處嗎?”


    他坐在我對麵,點了根煙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好處?那要看你能交代些什麽了!”


    我一聽有戲,趕忙說:“哥,我是被一女的騙到東南亞那邊打工的,不信你可以查我的機票,到了那邊我才知道是搞電詐的,等想跑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天天要我騙人過去,我說傷害同胞的事情我做不了,他們見我寧死不屈,就把我又轉賣到越南,那邊是個新園區,沒多久就發生暴亂,我跟裏麵幾個老鄉就趁亂跑了回來!”


    “電詐?你們不是越南人?”


    我搖頭說不是,隨後又報了自己的身份證號。


    這警察就拿來一張白紙和筆,讓我寫下從出國到剛剛被抓之前的經過,讓我按日期把每天做過的事情都寫清楚。


    我不知道阿桂他們會怎麽說,但我現在也隻能在心裏祈禱他們的口供最好跟我一樣。


    我寫完後,這警察先是看了一遍,接著就把我寫的紙給了一個女警。


    “張清河是吧!我是龍州派出所的韋文歡,你說你們都是被騙到那邊的,有什麽證據嗎?”


    我低著頭腦子裏在瘋狂得尋找能作為證據的東西。


    這時一個年輕警察就跑了進來,他戴著白色手套,手上正拿著我在黑水龍王宮裏得到的黑金古刀。


    “韋隊!他們包裏都帶有刀,其中還有一具屍體!”


    “屍體?”眼前這警察眉頭一緊。


    我才想起文嬌還一直帶著她妹妹的屍體。


    我心說這下我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韋警官,掐滅了煙,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就跟著那年輕警察走出了審訊室。


    這時裏麵就一個女警還拿著我寫的那張紙在往電腦裏麵輸入。


    過了許久,我口渴得難受,就對著電腦前的女警察吹了聲口哨。


    她扭過頭白了我一眼,問:“幹什麽?”


    “美女,能給我杯水喝嗎?我快渴死了!”


    她不耐煩地給我拿了瓶礦泉水。


    因為我的手是被靠在板凳上,也沒法擰瓶子,這女警就給我擰開蓋子還找了根吸管給我。


    我喝完水就問她:“美女,就照我上麵寫的那些事情,你說要被判多久啊?”


    她說:“這個我現在沒法回答你,你最好老實點,不然韋隊回來有你好果子吃!”


    “喲,還好果子吃!難不成你們警察還能打我不是?”


    她冷笑了一聲,說:“那倒不會!”


    我想著頂多也就是個偷渡罪,而且我是逃跑回來的,這幫警察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我就靠在椅子上,眯著眼睛繼續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個警察叫醒,是之前拿我黑金古刀那警察。


    他手上拿著一個藍色的塑料文件夾拍了拍我:“誒誒誒!快起來!”


    “幹什麽?”


    我不想理他又繼續睡。


    突然,一個人扯住我,就把我往審問室外麵拖。


    是睜眼一看,是韋隊長。


    他把我拖到隔壁一個房間,然後把我的手靠在窗戶的欄杆上。


    這窗戶很高,我隻能舉著手保持站著的姿勢,稍微一蹲下手就被手銬扯得生疼。


    “大哥,我不是都交代了嗎?”


    這韋隊長瞪了我一眼:“交代?你們6個人,寫出來的故事有6個版本,你自己在這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就走。


    我急了,大喊道:“你別走,老子要請律師!我要請律師告死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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