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玉明殿。


    蘇飛被禦鎮道人拍了一記,直接趴倒在長桌上,昏了過去。


    還在議論紛紛的佛道眾人聞聲看過來,禦鎮道人舉著手,愣住了,心中道,壞了,這小子怎麽這麽不經打啊。


    竇驕和李斯紛紛站起來,竇驕上前扶起蘇飛查看,李斯努叫道:“禦鎮賊道,竟敢偷襲我儒家魁首,給我死。”


    手上現出一本典籍,典籍化成一把金色法刀,一麵麵紋刻種種法典,另一麵紋刻種種刑法,明明晃晃堂堂正正的斬向禦鎮道人。


    禦鎮道人手中現出一杆長幡,一麵上寫著,太乙天遁,紫微鬥數,另一麵上寫著,算準要你錢,不準化個緣,舉著長幡擋住了金色法刀。


    長幡被金色法刀砍出了一個大口子,禦鎮道人一手接住長幡,另一隻手對著李斯連擺,叫道:“李相住手,這怨不得我,是他胡亂想著非禮我徒弟。”


    瑤玉宮主已經走到了蘇飛身邊,正在查看他的情況,聞言氣得拍了蘇飛肩膀一記,轉頭對禦鎮道人叫道:“你這賊道居然對他使用,惑心術。”說完,揚手就是一道太陰神雷。


    禦鎮道人看著太陰神雷神色一緊,退後兩步,兩手連掐手印,身體就化成一團火星消失了,太陰神雷沒擊中,向著正在偷笑的道門眾人落去。


    太虛道人揚手甩出幾朵白雲將太陰神雷吸納。


    佛道眾人齊聲驚呼:“天罡地煞雲禁法。”


    瑤玉宮主卻冷哼一聲,眾人忙收起驚呼的表情。


    謝逸仙這時推門進來,對著眾人大大方方的拱手,道:“天機宗謝逸仙,見過諸位長輩。”看了眾人一圈,跑到蘇飛身邊,對扶著蘇飛的竇驕道:“竇相,蘇飛這是怎麽了?”又問道:“我師父呢,還沒到嗎?”


    竇驕沒好氣道:“蘇飛被你師父突然拍了一記,你師父被李相和瑤玉宮主打跑了。”心中道,你師父可真行,這一巴掌不止拍昏了蘇飛,也拍倒了儒家的威風。


    謝逸仙一時有些目瞪口呆,什麽情況,師父沒事兒拍蘇飛幹嘛。


    長桌上的眾人神色古怪,禦鎮那廝才說了蘇飛想非禮謝逸仙,這丫頭就跑過來了,看樣子還挺關心蘇飛的。


    瑤玉宮主掃視了眾人一眼,對謝逸仙道:“逸仙,你去找靈瑤幫忙吧,這裏還說正事兒呢。”謝逸仙聞言,對眾人一拱手走了出去。


    蘇飛晃晃腦袋幽幽的醒過來,拍了拍竇驍的手,示意讓他放開,對著眾人拱手,道:“剛才耽誤諸位的討論,實在罪過,抱歉、抱歉,大家還接著商量吧。”


    眾人心道,還商量個屁啊,看儒家魁首出醜才有意思呢,好家夥,儒家魁首在佛道相商的會議上,被禦鎮道人一巴掌拍昏了,想想都來勁。


    瑤玉宮主看大家的神色,輕咳一聲,道:“佛門還是另選地方吧,大佛寺舊址,實在不合時宜。”


    蘇飛插嘴道:“我有一個主意,還請幾位大師考慮。”


    佛道眾人不約而同看著蘇飛,眼神別有異味。


    蘇飛道:“天下名山基本上都有主了,大佛寺也不太適合,就算是超度亡魂,也要用不少時間,再加上還要修建寺院,不如學我儒家的六藝書院,在帝都買上幾個大宅院,合並在一起再行修建,帝都百姓生活富裕,公卿王侯眾多,對於佛家理念更容易接受,還能跟我儒家做個鄰居。”


    道門眾人聽聞儒家要建六藝書院,還要攛掇佛門在帝都建寺院做鄰居,都各自沉思。


    佛門四個和尚也互相對視點點頭,法照抿抿嘴,雙手合十,笑道:“能與儒家做鄰居,也是榮幸之至,那我佛門就在帝都建寺院了。”


    太虛道人眉頭緊擰,心中盤算,儒佛同盟嗎?倒是有些棘手了,可又能如何呢,宗內派係林立,太上長老掣肘,師兄弟們隻知道享受宗內供養,如今的大周女帝明顯不信任太清宗,讓徒弟來大周任職,自己也是迫不得已。


    太虛道人跟瑤玉宮主、黃思明,對視一眼,就要開口說話。


    一團火星閃過,禦鎮道人站在玉明殿內,一臉正色道:“老夫,同意,佛門儒家比鄰而居,可喜可賀。”


    眾人皺著眉頭看著他,這家夥怎麽還有臉回來。


    竇驕和李斯臉色不善,對於他當著眾人拍昏儒家魁首,耿耿於懷,隻是蘇飛沒說話,他倆不好發作。


    蘇飛對禦鎮道人拱手道:“宗主神通奧妙,那種窺視人心的秘法,實在令人膽寒。”


    瑤玉宮主沒好氣道:“天機宗的惑心術,迷惑心神天下少有,以後碰到他,你……你要小心些。”


    禦鎮道人臉色一紅,對蘇飛道:“蘇先生宅心仁厚,老道多有得罪。”


    蘇飛還要說些什麽,韓文走了進來,對著眾人拱手道:“鴻鵠宴準備妥當了,若是諸位事情已經談好,咱就開始擺宴了。”


    眾人都拱手回禮,就連高傲的瑤玉宮主都不例外。


    韓文轉身出了玉明殿,禦鎮道人回到座位上,李斯和竇驕又將座位搬回長桌前,李斯碰了蘇飛一下,跟他換了一下座位,對著旁邊的禦鎮道人,怒哼一聲。


    眾人看到禦鎮道人訕笑,大家都憋著笑。


    太虛道人翻翻眼皮,沒辦法還得替老友遮掩尷尬,輕咳一聲道:“這頭鴻鵠可是來曆不凡啊,那日女帝登基大典,老道追著大自在天子一路向南,廢了好大力氣,才從九頭凶禽中捉了一頭鴻鵠,也算廢了他那大自在天子真身。”


    佛道眾人都點點頭,蘇飛卻沒聽明白,碰了一下李斯,示意他解說一下。


    李斯抿抿嘴,心中道,神宗魔門的傳承古老,儒家斷了傳承後,這方麵的記載也都流失了很多,以前都是想盡辦法再續傳承,如今也應該收集這方麵的情報了,對著蘇飛搖搖頭,扭頭看向禦鎮道人,這廝最是了解各門各派的辛密。


    李斯碰了一下禦鎮道人,道:“給我家魁首解釋一下神宗魔門的來曆。”


    禦鎮道人一愣,脫口道:“兩千枚金太陽。”


    蘇飛叫道:“不過是讓你講解一下,就要兩千枚金太陽,你怎麽不去搶。”


    眾人紛紛看過來,瑤玉宮主就要說話。


    竇驕拍拍蘇飛的手臂,讓他稍安勿躁,天機宗幹得就是這個買賣,對禦鎮道人道:“盡管道來,堂堂儒家還能差你金太陽不成。”說完,從身上解一下一個荷包扔給禦鎮道人,道:“隻多不少。”


    瑤玉宮主見此,也就不在說話,儒家之前雖然沒了傳承,但是並不缺金太陽,這些酸儒個個身兼要職,就算手腳幹淨的官員,也是富的流油,寸土寸金的帝都,七進的宅子,李斯說送就送了,這還是大秦民生不行,竇驕在富裕的大周任宰相二十來年,光是門生故隸年節送禮,估計都能抵上一個小門派了。


    看著禦鎮道人收了荷包,蘇飛心中道,這竇驕這麽有錢嗎,怎麽也不說支援我點。


    禦鎮道人示意蘇飛換個位置,到他身邊坐,蘇飛心有餘悸,拉住要起身的李斯,對禦鎮道人,道:“大家都看著呢,您老就暢所欲言吧。”


    禦鎮道人站起來,摸摸嘴唇上鼠須,又捋捋頜下的山羊胡,很是拿捏了一番,才道:“神宗魔門的傳承,從根源上講,就是三皇五帝的功法,除了地皇神農不是走的這個路子,其餘七位人族共主都是效仿凶禽異獸修煉,他們天縱奇才,修煉一種怎麽能橫壓妖族呢,他們都是幾門功法同修,用秘法將幾種異獸或者是幾種凶禽合煉,才能修成大帝之軀。”


    韓靈瑤和謝逸仙,帶著長春宮的道童,將各種佳肴擺上長桌。


    韓靈瑤看了蘇飛一眼,見他聽得入神,又走了出去。


    謝逸仙看蘇飛聽師父講解神宗魔門的曆史辛密,點點頭,些許誤會可能已經澄清了。


    禦鎮道人看著鴻鵠宴快要上齊了,道:“兩皇五帝再加上大夏的太祖,啟,一共是八部大帝真身秘法,後來大商編纂七十二部秘傳,又弄出了一位大帝真身秘法,號稱九部大帝傳承。”看著韓靈瑤又帶著道童上菜。


    禦鎮道人咽咽口水,急道:“後來大周反了大商,將大商分成南北兩段,神宗魔門那時就分成了南北兩宗,南宗得了五部傳承,被稱為南宗五脈,北宗得了四部傳承,就稱為北宗四脈,再後來北方諸侯在贏家的帶領下也反了大商,當時有一位劍客因為宿怨,一人一劍挑翻了神宗魔門北宗四脈,生生得殺他們斷了傳承,大秦才趁勢建國。”


    看了一眼黃思明,禦鎮道人撇撇嘴接著道:“那位劍客,就是太白劍宗的現任宗主。”說完,就回到座位上,提起筷子就要夾菜。


    蘇飛喃喃道:“神宗魔門傳承竟是如此驚人,大帝秘法,真讓人向往,那位太白劍宗的宗主更是厲害,居然一個人殺穿北宗四脈。”扭頭對禦鎮道人叫道:“禦鎮宗主,就這麽幾句話,就要兩千枚金太陽,是不是過了。”


    謝逸仙本來看蘇飛老實聽師父講述,還挺自豪的,一聽蘇飛喊收費多,立時對他叫道:“蘇飛坐過來,那邊人多比較擠。”


    蘇飛剛才聽得入神,這時才看到韓文、韓靈瑤正看著他,謝逸仙已經跑到佛門四個和尚那邊去了。


    蘇飛一看,長桌東麵這邊人太多了,就對竇驕和李斯道:“咱們也去那邊吧,這邊太擠了。”


    竇驕跟李斯對視一眼,這是擠不擠的問題嗎,這要是坐過去,基本上就同意跟佛門結盟了,就是結盟也要說些什麽條件盟約一類的吧。


    看著蘇飛已經向謝逸仙走過去,二人也趕忙跟上,挑明就挑明吧,反正蘇飛都說了,要做佛門鄰居,也不必遮遮掩掩了。


    韓靈瑤看蘇飛走向西邊佛門,下意識覺得不太好,但是也跟著蘇飛走了過去。


    禦鎮道人吃了兩口佳肴,才看謝逸仙一眼,天機宗就師徒二人,逸仙坐到那邊也無所謂,這些人還能跟孩子一般見識不成。


    韓文看韓靈瑤跟著蘇飛走到佛門那邊,本想拉住的,一看謝逸仙跟蘇飛好像有貓膩,也就沒管,隨她去吧。


    韓靈瑤不想蘇飛挨著謝逸仙,就拉蘇飛坐的遠了一些,謝逸仙一看,就坐到了蘇飛空著的另一邊,竇驕和李斯看到這個情況,就挨著佛門四個和尚坐在一起。


    佛門四個和尚滿臉笑容,對竇驕和李斯連連勸酒。


    對麵的道門眾人,麵色古怪,你說佛儒結盟吧,儒家魁首在跟兩個小姑娘說笑,你說沒結盟吧,兩個儒家法相跟佛門把酒言歡。


    太虛道人皺著眉頭吃了兩嘴佳肴,心中道,儒家這是鐵了心得要跟佛門綁在一起嗎?


    瑤玉宮主也是眉頭緊擰,心中道,這蘇飛怎麽這麽招小姑娘啊,韓靈瑤是陰差陽錯的孽緣,這謝逸仙怎麽也奇奇怪怪的。


    司馬天雄麵上笑嘻嘻的,心中道,回頭要問問嫣然,可別沾染上這小崽子。


    禦獸宗長老徐長明一臉古怪,心中道,二龍罵得沒錯,這小子是個壞種,日後二龍千萬別學他。


    禦鎮道人看看蘇飛再看看謝逸仙,心中道,這小子可別是逸仙的有緣人啊,又想到在蘇飛心中看到的一幕,喃喃道:“不會真是這小子吧。”


    韓文看著蘇飛,狠狠的咬了一口紅燒鴻鵠翅,要不是之前兒子、孫女,再三解釋,韓文現在都想紅燒了他。


    韓靈瑤看蘇飛吃了兩口,就要運功消化,道:“這頭鴻鵠是渡劫期的,你可別硬撐,少吃一點,嚐嚐味道就好,等你日後修為上去了,我天天給你做。”


    蘇飛點點頭,笑道:“這鴻鵠宴做的真不錯,讓人欲罷不能啊。”


    謝逸仙給他夾了一塊香氣撲鼻的水晶肉凍,道:“聽說你快要出去撞機緣了,我的修為也到了,能不能順路帶上我。”


    蘇飛咬了一口水晶肉凍,隻覺得入口即化,就連菜肴裏的靈氣都帶著香味,吞入腹中,才道:“別瞎起哄了,我要去的地方異常凶險,我自己都沒把握,哪能帶著你啊。”


    謝逸仙看他敷衍,拍了他胳膊一下,正色道:“我為你起了一卦,知道你此行凶險,我又為自己起了一卦,我的機緣就應在你的凶險上。”


    蘇飛聽南宮明月說起過,天機宗的卦象從來都是準確無誤,看著謝逸仙一本正經,煞有其事的模樣,又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禦鎮道人,道:“你還是問問你師父吧,讓他老人家給你起一卦。”


    想起他那杆長幡上的字“算準要你錢,不準化個緣。”蘇飛搖搖頭,道:“你師父也不是個靠譜的,想去的話,你跟明月說吧,我都聽她的。”


    韓靈瑤聽他說,都是南宮明月給他拿主意,心中一酸,小手伸到他肋下就是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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