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館中


    李斯誦讀著《律令九章》,看著天空中雷雲匯聚的差不多了,聲音更加洪亮,眼神中精光四射,心道,一會兒就要衝散你。


    “哢”


    一道雷霆打在李斯的身上,四方館中的眾人都驚恐的看著掉落下來李斯,情況不對啊,竇驕當時可是直接衝散了雷雲的。


    “哢”“哢”


    眾人還在吃驚的時候,又是兩道雷霆打在李斯身上,李斯渾身焦黑,頭發倒豎,哆嗦的從口中吐出一口黑煙,欲哭無淚,這是怎麽了,不應該啊,難道老天區別對待了。


    李家姐妹驚駭欲絕,父親身體羸弱,這還不得要了命了。


    南宮明月、竇鳳軒、竇驕?黃思明、薑落海將院裏散落飛濺的雷光擊散,紛紛呼喝退出去。


    南宮明月看唐笑衣狼狽逃竄,從荷包中取出太上皇賜給蘇飛的五金魚鱗甲,往他身上套,叫道:“唐師兄,你快穿上甲胄,這是用皇家秘法煉製的,能夠抵擋雷光。”香翎見狀趕忙過來幫忙。


    竇鳳軒看李家兩姐妹就要去救李斯,連忙上去拉住她倆,叫道:“別犯糊塗啊,你們過去了,雷劫會更凶猛的。”


    竇驕看見李斯手中的典籍雷光閃閃,對李斯大喊道:“李相,快把書丟出去。”


    眾人一愣,才發現他手中典籍的異樣。


    “哢”“哢”


    又有雷霆降下,李斯連忙將典籍丟出去,《律令九章》閃著雷光迎上雷霆,雷光中書頁翻動,卻絲毫無損。


    見雷霆沒有再打向李斯,眾人這才長籲一口氣。


    雷霆下雨一般的打在《律令九章》上,厚實的典籍也開始一點點損毀。


    李斯心疼的看著典籍損毀,急得直跳腳。


    “哢”


    最後一道粗大的雷霆將已經破破爛爛的《律令九章》徹底化為飛灰。


    雷雲散去,李斯捂著胸口一臉的悲痛,蘇先生給的典籍,他誦讀時已經被其中的法家思想所折服,這是他一生追尋的大道,沒想到卻被丹劫給毀了,遺憾的是他才誦讀了不到一半。


    李家姐妹看父親沒事就要走過去,這時,空中《律令九章》被擊毀的地方,冒出一個個金光閃閃的小篆。


    竇驕、黃思明,趕忙閃身攔下兩姐妹,竇驕驚喜道:“別過去,還沒完呢。”


    黃思明也笑道:“真沒想到,儒家傳承竟然如此神奇。”


    越來越多的金色小篆匯聚成一團沒入李斯身體,李斯閉著眼睛,仿佛是接受法家的洗禮,身上焦黑,臉上卻寶相莊嚴。


    眾人等待良久,感覺李斯身上散發的氣息越來越重。


    李斯睜開眼睛,眼中金光閃閃,感慨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大喝一聲,頭頂現出一座法相。


    法相頭戴高冠,身穿黑色莊嚴袍服,一手捧著《律令九章》,另一隻手背在身後,給人莊嚴方正的感覺。


    帝都中正在盯著四方館的修士們,議論紛紛,儒家現今已有兩位法相,中興在即啊。


    蘇飛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著健美嬌軀,微眯著眼睛,享受餘韻的平靜。


    識海中的智慧之火一陣抖動,蘇飛趕忙凝神查看,智慧之火的勢頭更加旺盛,推演《詩經》的速度快了不少,蘇飛睜開眼睛,喃喃道:“什麽情況,難道雙修,還能助長火勢不成。”


    韓靈瑤小臉紅潤,眼中春情嫵媚,趴在蘇飛胸前,嬌滴滴道:“說什麽火勢呢?”小手扶著蘇飛的腰身。


    蘇飛眯著眼笑道:“距離一品金丹,還差多少?要不助助火勢?”


    韓靈瑤在他腰上輕輕掐了一把,又給他揉揉,嬌媚道:“若是連續修行個三五天,估計也就成。”


    蘇飛擦一下冷汗,強笑道:“我再努力努力,話說長春觀在哪啊,還有多遠才到。”


    韓靈瑤在他懷裏,扭動健美潔白的身子,撅嘴撒嬌道:“就知道天天守著明月,跟我待在一起才多久啊,這就膩了。”


    蘇飛隻感覺燥火壓不住了,在圓潤挺翹的山丘上拍了一記,道:“哪個說膩了,你這小妖精,就是一輩子都不會膩,來,助助火勢。”


    長春觀,玉明殿。


    一張大長桌,東西兩邊都坐著人,東邊依次是太清宗宗主太虛道人,素女宮瑤玉宮主,太白劍宗四長老黃思明,傀儡宗宗主司馬天雄,禦獸宗長老徐長明,天機宗宗主禦鎮道人,大周宰相竇驕,大秦宰相李斯。


    西邊就可憐一些了,就佛門四個和尚,法照,持戒,伏龍,鑒真。


    蘇飛跟韓靈瑤在玉明殿分手,蘇飛趕忙向殿內走去,一進大殿就看到這個不對等的情形。


    蘇飛對眾人拱手施禮,誠懇道:“抱歉,抱歉,蘇飛來遲一步,向在坐的諸位道歉。”


    四個和尚都雙手合十還了一禮,法照笑道:“儒家魁首,事務繁忙可以理解,今天李相煉就法相,恭賀儒家中興在望。”


    蘇飛一愣,李斯法相了,這麽快,驚喜的看向李斯。


    看到蘇飛走進來時,竇驕和李斯就站了起來,看到蘇飛驚喜的目光,李斯拱手深深的鞠了一躬,誠懇道:“多謝先生栽培,多謝先生再生之恩。”


    蘇飛趕忙扶起他,道:“李相如今也法相了,真是可喜可賀。”


    瑤玉宮主看到蘇飛來得這麽晚,不悅道:“蘇飛,看看都什麽時辰了,怎麽來的如此晚?”


    蘇飛再次對眾人拱手道:“蘇飛不認路,找錯了地方。”


    太虛道人咳了一聲,長春觀離帝都郊外也就百十裏地,就算走錯路,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天機宗宗主禦鎮道人離得比較近,抽抽鼻子聞道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心中道,怕不是跟女人廝混,忘記了時間吧。


    竇驕輕咳一聲,對眾人道:“這位就是我儒家魁首,蘇飛,蘇先生。”


    除了瑤玉宮主不動,在坐的修士都隻是拱拱手,氣氛很微妙。


    主坐上一位身穿黃色道袍,外罩黑紗,頭戴日月冠的道人,站起身道:“貧道太虛,太清宗宗主。”


    蘇飛拱手行禮,正色道:“儒家蘇飛見過道友。”


    瑤玉宮主看他不卑不亢,點點頭,即使隻有築基修為,麵對道家魁首,氣度也沒輸多少。


    竇驕和李斯對視一眼也點點頭,這是儒家斷了傳承後,第一次參加修士界的正式聚會,蘇飛也算沒弱了儒家的氣勢。


    太虛道人看著蘇飛點點頭,心中罵道,就是這小王八蛋給女帝出的主意,把我那傻徒弟佟山嶽給坑了,給了個靖安司都司的名頭,連塊地盤都沒給,還打著太清宗的名頭招攬散修。


    雖然心裏罵,但是表麵卻笑得很和善,太虛道人道:“我來給蘇先生介紹。”


    越過瑤玉宮主,走到黃思明身邊,對蘇飛道:“這位是太白劍宗四長老,黃思明。”


    蘇飛拱手笑道:“黃長老好,咱們在竇相府上吃過全牛宴。”


    黃思明也拱手笑道:“改日讓李相也請一桌宴席,咱們還接喝。”


    太虛道人又走到一位身穿白色鑲金邊袍服的中年人身邊,對蘇飛道:“這位是傀儡宗宗主,司馬天雄。”


    蘇飛一愣,這是司馬嫣然的老爹,拱手道:“見過天雄叔叔,我與嫣然妹妹很熟,嫣然幫了我很多,她常常提起您。”


    司馬天雄一愣,趕忙拱手回禮,道:“見過儒家魁首,嫣然和你……”


    蘇飛笑道:“南宮明月、女帝姬青青、竇鳳軒,都已和我訂親,她們跟嫣然情同姐妹,也就常拉著我飲宴。”


    司馬天雄,哦了一聲,笑道:“她們幾個女孩就是整天裏鬧騰。”


    太虛道人不理他們拉家常,又走到一位身穿黑色紋繡各種珍禽異獸袍服的老人身邊,對蘇飛道:“這位是禦獸宗長老,徐長明。”


    蘇飛拱手行禮,就要說話,徐長明笑了一聲,搶先道:“你雖不認識老夫,但是老夫對你可謂是如雷貫耳啊,二龍那小子天天在我跟前罵你,說你是個見異思遷的壞小子,如雲卻總說你的好話。”


    蘇飛聽得一愣,拱手笑道:“見過徐長老,原來您就是二龍和如雲的師父,真是有緣,二龍他那是嫉妒我,您可看好他,千萬別讓他學我。”


    太虛道人翻了翻眼皮,走到最後一位身穿月白道袍的中年人身邊,對蘇飛道:“這位是天機宗宗主,禦鎮道人。”


    蘇飛拱手正色道:“見過禦鎮宗主。”


    禦鎮道人拱手,奇怪道:“見過儒家魁首,你不認識逸仙嗎,你跟他們都套近乎,怎麽就單單跟我不拉家常了。”


    看著太虛道人回到主坐上,蘇飛搖搖頭,坐在竇驕讓出的座位上,對禦鎮道人笑道:“這不挨著您近嗎,拉家常方便些,逸仙跟我關係也不錯的。”


    竇驕和李斯看蘇飛坐下,兩人齊齊的將座位搬到蘇飛身後坐下。


    蘇飛看得一愣,這種場合也不好推讓,轉頭問禦鎮道人:“你們都說到哪了,鴻鵠宴什麽時候上來,佛門傳道的事兒,您怎麽看?”


    禦鎮道人一愣,心中道,這家夥挺自來熟的,也不打聽一下我的為人,不怕我騙他嗎?禦鎮道人笑道:“管那些破事兒幹嘛,我就是來吃宴席的,韓文這老頭脾氣不好,但是手藝沒得說。”


    蘇飛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我也是奔著宴席來的,那些事兒,我聽了就覺得頭疼。”


    太虛道人敲敲長桌,瞟了一眼蘇飛和禦鎮道人,對佛門四個和尚道:“人都到齊了,咱們說正事吧。”


    法照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四人,為了傳道而來,大佛寺之事已成過眼雲煙。”


    黃思明道:“我太白劍宗身處大秦,對佛門傳道一事,並無任何看法,但是很願意和佛門切磋劍法,佛門慧劍在神州也是赫赫威名啊。”


    李斯也道:“佛門傳道之事,我大秦並不反對,相反,老夫誠摯的歡迎佛門去大秦傳道。”


    白胖的大和尚持戒,笑道:“我等師兄弟也商議了一下,日後定然去大秦建立寺院,到時候還望李相支持。”


    李斯笑著點點頭,道:“若是能早日成行,我大秦願意為佛門建立寺院。”


    太虛道人看大秦和佛門一唱一和,與素女宮對視一眼,道:“佛門要謹遵女帝頒布的八條戒律,不然怕是大佛寺之事又起。”


    法照笑道:“女帝陛下的旨意佛門定當遵行,這八條戒律貧僧已經請人裱刻,日後寺院建立,僧眾靜室,戒律堂,甚至大雄寶殿,都會懸掛,讓眾僧時刻謹記。”


    太虛道人點點頭,瑤玉宮主問道:“不知幾位大師,打算在哪裏建造寺院。”


    佛門四位和尚對視一眼,法照道:“我與三位師弟也商量了許久,決定在大佛寺的舊址上建造。”


    東邊這一排人,除了蘇飛,都皺起了眉頭,司馬天雄,問道:“幾位大師為什麽選在那裏,在大佛寺舊址上重新起寺廟,這……這天下修士還以為佛門要舊事重提呢?”


    太虛道人也點點頭,道:“四位大師還是另選名山大川吧,大佛寺不太適合。”


    瑤玉宮主也道:“本宮也曾遊曆過大佛寺舊址,那裏很多鬼修盤踞,大多都是當年的冤魂,就算佛門擅長超度亡魂,又有多少百姓願意去那地方朝拜佛祖呢?”


    法照四人雙手合十,宣道:“阿彌陀佛”


    法照道:“我與三位師弟也是想超度了亡魂,再建寺院,那些亡魂中不管是佛門弟子還是神州修士,都已經是罪孽深重,應該往生極樂了。”


    禦鎮道人看著四個和尚撇撇嘴。


    蘇飛看到他的表情,不動聲色的拉拉他的衣袖。


    禦鎮道人看了他一眼,蘇飛心中陡然出現一個聲音被嚇了一跳,就聽道:“不要驚慌,我與你用的是神識傳音,你隻要想,我就知道你說什麽。”


    蘇飛一愣,想到,你撇什麽嘴啊,和尚們說假話了。


    禦鎮道人,在蘇飛心中道:“你想知道啊,行,一萬枚金太陽。”


    蘇飛心中一怒,想到,愛說不說,一萬枚金太陽,我都能娶倆貴女了。


    禦鎮道人眼睛一突,盯著蘇飛,在他心中道:“五千枚金太陽就能娶貴女,你開玩笑吧。”


    蘇飛不再理他,心中不由想到,謝逸仙的師父怎麽會是個騙子呢?


    禦鎮道人怒視蘇飛,在他心中罵道,你才是騙子呢,你知道,佛門去那要幹什麽嗎,你要是知道了,一萬枚金太陽都不算多。


    蘇飛一驚,壞了,他在我心中一個勁探聽,那我豈不是沒秘密了。


    禦鎮道人嘴角一撇,在他心中道,你才知道啊。


    蘇飛大驚,連忙想著非禮謝逸仙,將剛才在韓靈瑤身上用的手段,全換成謝逸仙。


    禦鎮道人一怒,揚手拍了蘇飛後腦勺一巴掌。


    眾人還專心致誌的討論佛門選址的事呢,突然就聽到“啪”的一聲脆響,蘇飛爬在長桌上,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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