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豪華的大廳裏,充滿了溫暖和歡樂,酒香中混合著上等脂粉的香氣,樂師們隨著雨聲奏樂,猶如清泉流響,令人陶醉。


    袁虎是個極英俊的公子,眉如遠山,目似剛星,俊美剛毅,玉樹臨風。


    他的衣袍永遠最高貴,樣式永遠最時髦,手裏拿著一柄拆扇,上麵有大書法家“草聖”張芝的題字,是價值萬金的精品。


    他的家族是天下一等一的家族,他也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


    不是特供的美酒他喝不進嘴,不是極品的美人他看不上眼,不是極盡奢華的馬車他絕不去坐。


    他拒絕了大司徒和大司空的征辟,隻因為這兩人靠金錢捐官當上了三公,被天下士人所不齒。


    他立誌要當上天下士人的領袖,關東豪族的首領,自然不會接受這種人的征辟,當何大將軍征辟他時,他嗅到了一絲機遇。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他果斷加入何大將軍的團隊,隻等靈皇帝暴斃,太子登基,自己便立下從龍之功。


    何大將軍屠戶出身,草包一個,胸中毫無韜略,他能當上大將軍不過是憑借何太後的關係。


    一切都如他所想,何大將軍把他當成了心腹,所有事都要他拿主意,他已經嚐到了權力的甘美味道。


    啪地一聲脆響,將他從幻想中拉到了現實之中。


    一位渾身酒氣,滿臉邪氣的少爺摔翻了金碗銀盤,他怪眼圓翻,麵色不善地盯著袁虎,嗔怒道:


    “二哥,這宴會也太素了,我這輩子也沒吃過這麽素的宴會。”


    “快把點花牌拿出來吧,我都受不了了。”


    真是一個被下半身控製大腦的蠢貨,袁虎心裏腹誹著,臉上卻不動聲色,露出和煦的笑容,微笑道:


    “蕩弟,不要急,今晚我要在這裏招待一名重要的客人,不能讓他看到肉體橫陳的糜爛樣子。”


    那名少爺眉頭一挑,不屑道:“哦,究竟是什麽人能被二哥這樣看重?”


    袁虎笑而不語,正在蕩少爺滿嘴牢騷之時,屋外傳來通報之聲。


    “北海王蒞臨嫣然館。”


    參加宴會的世家公子們有一半人站了起來,尤其是出身幽州豪族的幾位少爺,已經把法寶祭到了空中。


    張歸元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宴會大廳,像是一頭猛虎闖進了羊群,他雙目如電,目光如炬,快速掃過眾人的麵龐,竟無一人敢和他對視。


    這些豪門世家裏的少爺,平日裏過得太舒坦,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他們酒醉金迷,骨頭在脂粉和酒精裏浸泡得久了,早已經酥軟無力,哪有半點武勇之風。


    張歸元在他們的年紀,已經在北海叱吒風雲,南征北戰,不經意間透露出的勇武和殺氣是這些公子哥無法想象的。


    袁虎也是一愣,隨即將臉上的驚詫掩藏,滿臉堆笑,走到了張歸元麵前。


    “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王爺見諒。”


    張歸元仔細打量袁虎,此人果然心機很深,而且身上的靈氣威壓著實不低,居然也是一名金丹修士。


    名門大族出身,家族準備好一切,資源無限,修煉事半功倍,境界突飛猛進。


    自己有係統之力,吞服龍精鳳髓,獨占整個北境的資源,甚至有魂之龍脈相助,也才剛剛凝丹。


    眼前的這些公子哥,真實戰力不提,光凝丹之人就有十幾個。


    世家豪族和平民之間的巨大差距,開掛都追不上,簡直離譜。


    當然,如果論起真實戰力,以他千丹修士的離譜實力,張歸元有信心屠光嫣然館,但這世間的事情,並不全都能用武力解決。


    “久聞汝南袁公子的大名,今日相見,三生有幸。”


    張口莫罵賠禮者,伸手不打笑臉人,張歸元並沒有為難袁虎。


    “王爺,快請上座。”


    麵對袁虎的邀請,張歸元擺了擺手,笑道:“今天袁公子是主人翁,我又怎麽能喧賓奪主,再說,我是來赴宴的,就是賓客,這樣吧,我就坐在人群之中即可。”


    人群之中,站起一位青年公子,高高瘦瘦,滿嘴之乎者也,一開口,四書五經的酸味熏得這些大腦空空的公子哥們直欲作嘔。


    “王爺快來,我給您留好位置了,哎呦,酒撒了酒撒了。”


    “當其得意,忽忘形骸,實乃罪過,唉,子曾經曰過。”


    他在那裏引經據典,聽得眾人不停皺眉,如果不是害怕得罪這家夥的家族,眾人早就一擁而上,將他捶成肉泥了。


    張歸元走到此人身邊,上下仔細打量,並不認識此人,笑道:“這位公子,看起來麵生,不知名諱?”


    那位麵帶邪氣的公子不屑道:“他是馮翊嚴氏的小公子,名叫嚴酸,是個酸茂才。”


    瘦高公子連忙擺手,反唇相譏道:“遊蕩,你不要胡說八道。”


    “張王爺,我名叫嚴鋼,嚴酸是他們給我起的綽號,”


    他趁著眾人不注意,用灑出來的酒在桌子上寫了一行數字。


    013。


    原來是自己人,張歸元頓時心領神會,013是嚴鋼的代號,表明他隸屬於北海第六軍團影子軍團,是柳生麾下三萬多名間諜之一。


    “王爺來了,快把小豬端上來。”


    奴仆們端上了一隻隻烤乳豬,烤的肉香四溢,公子哥們顯然已經吃膩了這東西,都心不在焉地歎息,遊蕩直接躺在席上,閉目養神。


    袁虎視若無睹,直接舉起酒杯,對著張歸元敬酒,勸食道:


    “王爺請,品嚐一下這烤乳豬,是否與眾不同。”


    張歸元夾了一口豬肉,咬在嘴裏奶香四溢,點了點頭,稱讚道:


    “奶香四溢,肉質嫩滑,的確與眾不同。”


    袁虎笑道:“王爺您真是行家,一眼就看出這道人乳小豬的不俗之處。”


    人乳?張歸元驚詫出聲。


    “沒錯,就是人乳,這些小豬吃人乳長大,從出生到被烤熟沒有吃過第二種食物,因此才能奶香四溢,嫩滑可口。”


    張歸元奇道:“剛出生的小豬胃口驚人,上哪找那麽多人乳?”


    袁虎哈哈大笑道:“王爺您有所不知,抓一些奶水足的婦人,養在豬圈旁,在她們身體裏灌入催乳的藥劑,她們會不停地產奶,小豬根本吃不完。”


    哢嚓一聲脆響,張歸元一掌拍碎了短足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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