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茵買了束花去醫院看沈嵐溪,看到她麵色蒼白的躺在那兒,看到自己眼裏迸發出強烈的情緒,像恨又像懼怕,不由納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己把她孩子推沒了。


    “奶奶說你在住院,作為你名義上的弟媳,我來看看”阮茵隨手拉開旁邊的凳子坐下說道。


    沈嵐溪手指倏的收緊,死死的扣住床單,咬著後槽牙說:“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隨後自己否認:“不對,你是想看看我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沒了。”她一邊說一邊捂著肚子防備的看向阮茵。


    “不用這麽看著我,你的孩子已經沒了,人的運氣是有限的,花光了就沒了,當初你挑唆褚萱害我差點流產,沒想到今時今日自己也會被反噬吧?”阮茵諷刺道。


    沈嵐溪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咬牙切齒道:“是你!是你指使褚萱故意來害我!”她幾乎很少出門,就那天去了精神病院看望周煙,為什麽會去?那是因為她偶然聽何瓊和梅玉說自己肚子裏的孩子能繼承輝恒5%的股份,她便想著去周煙那兒探探情況。


    席一鳴說周煙時而清醒時而瘋癲,她和周煙說話,對方沒有回應,直到她說出自己懷了席一鳴的孩子,那一刻沈嵐溪清晰的感覺到周煙有一瞬間的清醒,強調了兩遍,還把席昌瑾搬出來了。


    果然周煙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子看,喃喃自語說自己把昌瑾給她的股份留給了昌瑾的後代,算是還回去了。


    沈嵐溪狂喜,怪不得席一鳴會輕易答應和自己結婚,根源在這裏,5%股份不多,但是自己好好謀劃,未嚐沒有和席煊堯對抗的可能,周煙當初不就憑借這5%的股份坐上了輝恒的總裁這個位置,要不是被警察發現買凶殺人,現在那個位置是誰的還不好說,沈嵐溪越想越激動。


    這時褚萱的電話來了,說是想見她一麵,兩人約好了在公園見麵,一見麵褚萱就當麵質問自己阮茵摔得差點流產的那次,自己去洗手間做了什麽,當時她心一驚,差點以為褚萱知道了什麽,但是想到自己做的很隱晦,她不可能知道,立刻否認了。


    然而褚萱根本不相信,低頭在那兒說怪不得當時她向阮茵道歉,被問是不是隻放了水,她豁然抬頭,惡狠狠的看向自己,說自己做了手腳,結果害她被送到國外,還把褚家生意的失利怪到自己的頭上來,罵自己不要臉,勾引周啟嘉。


    沈嵐溪被她的眼神嚇到,轉身就要走,看在褚萱眼裏就是心虛想要逃跑,拉扯之際,沒站穩肚子撞到座椅邊緣上,當時她就覺得不妙,想要打電話叫救護車,手機被褚萱及時踢開。


    褚萱逼問自己那天做了什麽,沈嵐溪看著血水從身下湧出來,那一刻體會到了當時阮茵的痛苦,她太害怕了,孩子沒了,她的未來就沒有了,馬上就要進監獄,終於忍不住哭著說出了真相。


    原以為褚萱會看在自己說出真相的份上,幫自己叫救護車,結果她轉身走了,還把自己的手機丟到湖裏,中午的公園幾乎沒人,沈嵐溪把嗓子都喊啞了,幾乎絕望之時才被別人發現,然而那時已經已經晚了。


    沈嵐溪想到當時的絕望,想到自己灰暗的未來,眼裏迸發出強烈的仇恨,一字一句道:“當初我就不該心慈手軟,隻滴了那麽幾滴,否則你現在也沒機會坐在這裏嘲笑我。”她應該直接把門鎖死,讓阮茵也嚐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滋味兒。


    阮茵瞳孔猛地一縮,厲聲道:“果然是你滴了油在洗手間!”她就說自己沒有感覺錯,即便有水遮掩,地麵的那種滑也和水滑不一樣,她懷疑過沈嵐溪,但後麵被周煙誤導,以為是她買通了人,結果最後竟然是沈嵐溪。


    “嗬,你派褚萱過來不就是為了證實這個事,至於這麽驚訝嗎?”沈嵐溪嘲諷道,看阮茵從震驚到痛恨,沈嵐溪內心詭異的升起一抹自豪。


    “你猜除了油還有什麽”沈嵐溪瞥了眼旁邊的水果刀,她一邊問一邊將手偷偷從背後伸過去。


    阮茵下意識道:“香水!”依稀記得快暈過前,鼻尖聞到了淡淡的香水味。


    “答對了,可惜”沈嵐溪嘴角勾起一抹柔柔的笑,讓人看了毛骨悚然,話沒說完,她拿起刀往阮茵的方向撲過去,眼裏閃著魚死網破的決心。


    電光火石間,阮茵抄起被子朝沈嵐溪頭上扔過去,可惜很快被沈嵐溪揮掉,刀尖徑直朝著阮茵刺過來,阮茵瞳孔猛地一縮,拚盡全身力氣握住了沈嵐溪的手腕。


    刀尖在離她一個拳頭處停住了,沈嵐溪笑著說:“既然不想放過我,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出院後等待她的是監獄,她不好過,阮茵也休想甜蜜幸福。


    “休想”阮茵手上青筋蹦出,突然朝門口喊道:“護士!”


    沈嵐溪果然向門口看去,阮茵趁機屈起雙腿往沈嵐溪的腹部踢去,趁她吃痛,立刻將刀踢到一邊,不一會兒,門口嘩啦啦湧進一群人,為首的是警察。


    “我要告她故意殺人,這把刀上的指紋和醫院的監控都可以作證”阮茵靠在牆上喘氣,指著沈嵐溪道。


    沈嵐溪回過神,立刻道:“我沒有,是她故意唆使褚萱害我,害我流產還不夠,竟然跑到醫院來威脅我,我氣不過才...我隻是想嚇嚇她。”


    很快兩人都被帶去了公安局,一個小時後,阮茵在公安局門口看到了褚萱,她被叫過來問話,擦肩而過時,聽到褚萱輕聲說了句:“對不起!”這句道歉真心實意卻也太晚了,因為她,哥哥失去了朋友,褚家也背上了背信棄義的名聲,生意不如從前。


    阮茵走出公安局,席煊堯快步朝她走去,眼神焦急,拉著她上下打量,“有沒有哪兒受傷?”他在公司接到公安局的電話,聽說沈嵐溪舉刀傷人,嚇得心都要跳出來,會都不開了,直奔公安局。此刻檢查了一遍阮茵的身體,上前抱住她,懸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來。


    “我沒事,真的”阮茵看他外套都沒穿,連忙安撫道。


    席煊堯板起臉,說:“你知不知道很危險,差一點你就...”他聽警察說刀子差點紮進阮茵的喉嚨裏,杯子沒拿穩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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