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琛早就被那招絕技給勾引得魂魄齊飛,哪裏能聽進去寶兒的話,連連推開寶兒,道:“你別攔著我,你要是不玩,就一邊待著去。”


    又上前看著陳昕,道:“姐姐,姐姐,我們玩吧。”


    陳昕點點頭,退開兩步,道:“隻有我們兩個,那我們就用腳向對方傳球。”


    符琛點點頭,拍手道:“好,就依姐姐的。”


    忽然陳昕瞥見符琛腰間的一塊紫色玉玨,笑著道:“既是遊戲,就要有彩頭,若你輸了,就把腰間的紫玉給我怎麽樣?”


    “若是姐姐輸了呢?”


    陳昕麵帶不屑地看著他,道:“你贏了我再說吧。”


    “規矩就是,傳球隻能用腳,不能用手,中間畫一條線,若是傳球時沒有越過那條線,便算輸了,我們三局定勝負。”


    “好。”


    線畫好後,兩人各自退開兩步,陳昕將蹴鞠向天上一拋,待那球落到與膝蓋平齊時,陳昕向上飛跳,飛腳一踢,就踢到符琛那裏了,不偏不倚正好打到符琛的額頭。


    符琛還未反應過來,額頭就遭到重創,慘叫一聲,被打得連連後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寶兒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跑過去將符琛扶起,苦求道:“主子,您就別玩了,快走吧。”又見符琛額頭立時青了一大塊,嚇得大叫一聲道:“主子,您的額頭青了好大一塊!”


    符琛用手摸摸,果然有些疼,心裏生出了退意,這時陳昕雙手抱臂,垂眼看著他,譏諷地說道:“怎麽?被打了一下就不敢玩了?真是膽小鬼!”


    符琛被激得臉一紅,甩開寶兒,站了起來拍拍手道:“誰說我是膽小鬼,咱們繼續玩。”


    陳昕在心裏嗤笑一聲,忽然發現這個倔強的男孩兒還挺好玩的。


    “該你發球了。”


    符琛撿起球,向空中一拋,淩空一腳踢向了陳昕,陳昕雙手背在身後,疾退數步,輕輕一跳用肩膀將球頂起,彎腿又踢了一腳,球從背後向下滾落,陳昕又將腳向後一勾。變了花樣地,蹴鞠忽上忽下,在陳昕身邊飛轉,早把符琛那雙眼睛給看的眼花繚亂了,陳昕偷瞧一眼,見他已是呆傻狀,突然淩空飛腳將蹴鞠踢向符琛。


    “殿下小心······”寶兒跳起來大呼一聲,待符琛反應過來時,蹴鞠已經砸到了符琛的鼻子。登時血流如注,符琛竟直挺挺地被砸倒在地。


    陳昕冷笑一聲,站在原地看著他那狼狽樣兒,心裏的怒氣終於解了不少。


    寶兒見自家主子竟然流了鼻血,嚇得他三魂飛了七魄,大叫道:“快叫醫官!”


    陳昕這才感覺不妙,緩步走了上去,一看,符琛竟然流了鼻血,身後兩個宮人也是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連連,陳昕不耐地吼道:“住嘴,不就是流鼻血嘛,至於大呼小叫的嗎?”


    說完走到符琛的身邊蹲下,一手托住他的後頸,一手抵住他的下巴,讓他頭朝後仰,陳昕的麵容便出現在了符琛的視線上方,符琛的臉微微泛紅。他轉了轉眼珠,最後視線還是停留在了陳昕那秀麗的麵容上。


    陳昕麵容清秀,五官稚嫩,一支金步搖斜斜地插在發間,金黃的流蘇襯著她白皙的皮膚,看她的裝扮應該是一個貴婦。


    她是誰呢?符琛邊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邊猜想著。又想到剛才她的蹴鞠,符琛心裏對她就產生了深深的敬慕之情。


    寶兒見符琛的鼻子不再流血了,喜道:“不流了,不流了。”


    陳昕從袖中拿出一塊絹帕,塞入符琛的鼻子裏,讓他保持這個動作一會兒,就鬆開了手,道:“好了,一會兒拿開絹帕,鼻子就不會流血了。”


    陳昕站起身,拿眼俯視著符琛,道:“就這點本事還蹴鞠,回家多練練吧!”,正要轉身離去,忽然看見他腰間的紫玉,於是伸手將紫玉扯掉,懸在眼前,眼睛晶亮閃閃,道:“果然是塊好玉,願賭服輸啊。”


    說完將玉收回手掌中,轉身而去。


    符琛就那樣呆呆地看著陳昕離去的背影,連被寶兒扶起來都不自知,他扯下絹帕,上麵已是血跡斑斑。


    “寶兒,她是誰呀?”


    “她是陳國的公主,半年前和親來到這裏,現在住在德鑫殿,封貴人。”


    原來她是父王的妃子呀。


    ☆、陳昕被打


    卻說符琛捂著額頭一路避開人群回到了金明殿,卻在殿前躑躅不前,心想宮中那麽多人,如果讓人看到了自己的額頭,恐被人嘲笑了去,於是對小跟班寶兒道:“你先進去把人都支開,我好偷偷進去。”


    寶兒答應一聲一溜煙跑了進去。符琛等了半天,卻不見寶兒回來,心裏急得不得了,隻好自己捂著額頭跑了進去。


    剛進殿門,就見寶兒跪在了殿中間,而上首儀態端莊的貴婦人正是自己的母親符王後。他窘迫得後退一步,手更是緊緊捂著額頭了。


    看見符琛站在殿外,並不進來,王後便叫道:“琛兒,你去哪兒了?”


    符琛隻好上前,這時王後才發現他一直捂著額頭,便問道:“琛兒,你捂著頭做什麽?”


    符琛支支吾吾地不敢說,眼光四處飄著。


    王後更加疑惑,向他招手,道:“過來。”


    符琛見躲不過去,隻好上前,坐在了王後身邊。王後拉開他的手,一看那捂著的額頭青紫一片,頓時大怒道:“這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打小王子!”


    符琛忙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王後顯然不信他的話,於是看向了寶兒,寶兒嚇得一個激靈,連忙道:“是德鑫殿的貴人,與王子蹴鞠,那球打到了殿下的額頭。”


    符琛連忙道:“不關她的事,是我想跟她蹴鞠,不小心撞到的。”


    王後素來了解這個小兒子的心思單純,自然明白這事沒這麽簡單,於是說道:“寶兒,你把事情說一遍,錯一個字,我饒不了你。”


    寶兒連忙請罪道:“今天早上殿下玩蹴鞠,不小心把球踢飛了,打傷了貴人的額頭,貴人就跟殿下蹴鞠,結果貴人踢的球也打到了殿下的額頭。”


    王後何其聰明,自然知道那個貴人是有心報復的,隻是符琛單純,以為別人是想跟他玩,不小心才傷到他的,心裏哀嘆一聲。


    符琛見母親眼神淩厲,連忙道:“母親,這件事就算了吧,貴人也是不小心的。”


    王後摸摸了符琛的臉,說道:“琛兒你太單純了,給人欺負了都不知道,母親這次一定要好好懲治那個陳貴人,不然以後任誰都能欺負到你的頭上。”


    說完,帶著浩浩蕩蕩的宮人離開了,走前,低聲吩咐身邊的宮人道:“給小王子叫個醫官,另外,別讓他亂跑。”


    符琛待要去追,寶兒連忙抱住他的腿,哭求道:“小殿下,您就乖乖待著吧,去了也救不了陳貴人的,白白讓奴才們跟著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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