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與許安樂兩人停止了交談。


    許安樂應道:“好。”


    顧辭抱著懷裏的熱水袋站起身來,而後拉起還蹲在地上的許安樂,壓低聲音說道:


    “我們快出去吧,現在大家都在外麵,隻有我們兩個還在裏麵,不太妥當,容易讓人誤會我們倆之間有什麽呢。”


    許安樂頷首輕點:“好。”


    兩人朝著門口走去,許安樂打開房門。


    一眼便瞧見胡月端著一盤水果,與方淮並肩站在門口,有說有笑,看樣子似乎是準備先回客廳。


    房門開啟的瞬間,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許安樂二人。


    方淮率先審視了一番兩人的衣物,查看是否有淩亂褶皺的痕跡,隨後他的視線緩緩上移,定格在顧辭的唇上,緊接著又將目光移至許安樂的嘴唇,沒有發現任何接吻的跡象後,才把視線挪開。


    隨後,他發現顧辭的鼻子下方似乎微微泛紅,看上去就像是剛剛流過鼻血。


    他微微眯起雙眸,心中暗自思忖,這兩人在裏麵究竟做了什麽?


    顧辭為什麽會流鼻血?


    許安樂對顧辭動手腳了!


    胡月自然也察覺到了顧辭的異樣,滿臉憂慮地說道:


    “小辭啊,你是不是流鼻血了?”


    顧辭摸了摸鼻子,回答道:“阿姨,我沒事,已經止住了。”


    胡月將水果盤遞到許安樂手中,嘴裏絮絮叨叨


    “家裏還有綠豆呢,我去給你熬點綠豆湯喝,哎呀,肯定是剛剛吃得太辣了,不然怎麽會流鼻血,真是,要是知道你們會來,就不做這麽辣的菜了。”


    話音未落,她便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許安樂把水果盤遞到顧辭手裏,朝胡月走去道:


    “媽,你休息一會,我來熬,你不是說我熬的更好喝嗎?”


    胡月笑了笑:“也行,那你去熬,我確實沒你會熬綠豆湯。”


    她似乎想到什麽,快步上前,湊到許安樂身旁,許安樂微微彎下腰,胡月湊到他耳邊道:


    “安樂啊,我們家就兩個房間,他們怎麽睡啊?總不能讓他們和你擠一個房間吧?那床也不夠,人家好歹是大少爺,也不可能讓人家睡地板吧?”


    許安樂差點兒將這事兒忘記了,他朝著四人詢問道:


    “我們家隻有兩間房,沒辦法睡,我給你們四個在酒店預定四個房間,不然你們返程也太晚了。”


    江染瞄了一眼時間,拽著夏時倏地站直身子,笑著說道:


    “才八點半,還早,回去開賽車,頂多隻要一個半小時左右,大概十點就能到別墅,我們就先回去好了。”


    他覺得待在這沒事做,還打擾人,第二天早上還得早起回別墅實在過於麻煩,倒不如直接回別墅。


    胡月拍了拍許安樂的肩膀,沒好氣道:


    “說的太直白了,跟趕人走似的。”


    她回首望著四人,嫣然一笑:“我們已經為你們預定了四個房間,你們大老遠來一趟也不容易。


    這來來回回開車也挺麻煩的,倒不如直接在這邊休息,第二天一早再和安樂一起回去。


    晚上你們也可以逛一逛這樓下的夜市,下麵可多賣夜宵的,特別香,你們啊,多玩一會再走!”


    江染還想婉拒,夏時趕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好的,多謝阿姨,那我們就留下吧,感覺下麵挺熱鬧的,我們幾個等會兒下去逛逛。”


    胡月微微一笑:“好嘞,好嘞,那你們先玩一會兒,我去給你們熬綠豆湯喝,我家安樂熬的綠豆湯很好喝,等會兒讓你們嚐嚐,也好去去火。”


    夏時領著江染坐下,彬彬有禮地說道:


    “好的,多謝阿姨。”


    許安樂一邊朝廚房走去,一邊掏出手機查看附近評分頗高的高檔酒店,尋覓了片刻,迅速定下了四個房間。


    而後與胡月一同熬製綠豆湯。


    另一邊。


    客廳過去有個走道,顧與方淮兩人此刻就站在走道裏。


    按照客廳的江染與夏時兩人方位,根本看不到顧辭與方淮,並且現在電視屏幕的聲音放的很大,隻要說話不是用吼,基本上大家都難以聽清彼此的閑聊之聲。


    方淮凝視著顧辭的鼻子,他伸手輕輕拿起顧辭手中的水果盤,用牙簽叉起一塊雪梨,緩緩遞到顧辭唇邊,嘴角含笑,輕聲問道:


    “又流鼻血,你們幹了什麽?吃一個梨,降降火。”


    顧辭往後避開,自己在水果盤裏叉了一塊梨塞進嘴裏:


    “你喂你自己吃吧,別給我喂,我們現在得保持一定距離,不然許安樂會不開心。”


    方淮輕挑了一下眉,好笑道:


    “還沒有在一起就這麽潔身自好?都是男人,這有什麽?而且你怎麽就屬於他了?你們都沒在一起怎麽就屬於他了?當現在是古代嗎?你簽了賣身契,將自己賣給他了?


    而且我們小時候不都天天睡在一起嗎?你也沒說要保持距離,現在卻和哥哥保持距離,難道就因為有了許安樂?真是見色忘友啊!”


    顧辭抿了抿唇,一臉無奈:


    “你說話別這麽曖昧不清,那是小時候,怎麽可以和現在相提並論?而且我現在有喜歡的人,是個男生。


    如果我和其他男生太過親密,總歸不太好。我們現在的關係還是情敵,本就該保持一定距離,你怎麽一點沒有情敵該有的樣子?”


    方淮又叉起一塊水果,再次遞到顧辭唇邊,道:


    “什麽叫情敵?你是我的弟弟,我關心你難道不應該嗎?我又不會對你怎樣,正常的兄弟情誼你都不願維係了嗎?為了許安樂就斷絕與其他人的往來,不需要交際了?是不是太過了?你就這麽喜歡許安樂嗎?”


    顧辭企圖避開方淮遞來的水果,然而方淮想都沒想,直接將水果硬懟到顧辭唇上。


    “吃了,我又沒有下藥,你躲什麽?”


    顧辭輕嘖一聲,不為所動,道:


    “不吃,你又想玩什麽?再發瘋我就送你去醫院了。”


    方淮把水果放進自己嘴裏,不緊不慢地咀嚼著,悠悠道:


    “走啊,你送我去醫院。”


    顧辭蹙起眉心,覺得方淮有些反常,不由後退了一小步,道:


    “你,那塊水果你吃下幹嘛?也不嫌髒,都碰到我嘴了。”


    方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


    “小時候你不都什麽都分給我吃嗎?我吃過的,你不也吃得津津有味嗎?而且在沒認識許安樂之前不都一直這樣嗎?有什麽區別?有了喜歡的人怎麽變得這麽矯情?而且我們都是大老爺們,有必要這麽講究嗎?”


    顧辭直視著方淮的眼睛,正色道:


    “哥,你肯定是又犯病了,這小時候能和現在一樣嗎?我現在喜歡的是男生,男男有別。


    方淮,你現在和我是情敵,你分清楚我們現在得關係,你現在是在向我示好嗎?還是又有什麽圖謀?”


    方淮歪了歪頭,柔聲細語道:“你領子歪了,是他碰的嗎?衣擺下方也有點亂,還提起來不少,難道是他把手摸進去過?摸了哪裏?是上方,還是?”


    顧辭瞳孔地震,他怎麽發現這麽細致的?他這麽關注他嗎?


    莫名其妙,肯定發病了!


    不是喜歡許安樂嗎?


    現在是什麽情況?


    顧辭的腦子像是高速旋轉的陀螺,他實在想不明白方淮此刻的腦袋裏究竟在盤算著什麽。


    要是換作平常,他或許還能揣摩出方淮的心思,但一涉及到自己,他就莫名地感到一陣混亂。


    “你到底想說什麽?他碰我一下又能怎樣?就算我們之間真有點什麽,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方淮不緊不慢地叉起一塊水果,再次遞到顧辭的唇邊,輕聲哄道:


    “乖,吃下。”


    顧辭搖搖頭:“哥,真不用,謝謝,我不和別的男生靠太近。”


    方淮沉默了許久,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他揚起唇角,笑得很是溫潤如玉:


    “哦,這麽喜歡他?那我來幫你啊!他肯定會喜歡上你的。”


    顧辭覺得方淮此時的狀態就是發病狀態,他再也不想和方淮繼續交談下去,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會對方淮大打出手,而且現在還在許安樂家裏,沒有必要弄出什麽衝突。


    這哥哥也不知道又在打什麽壞主意來整蠱自己,一天天的,腦子屁事沒裝,就想著怎麽給他下套。


    他轉身就想往客廳走去。


    方淮見旁邊有個架子,直接把果盤放在架子上,迅速地一把握住顧辭的手腕,將他抵在牆壁上,然後伸出手在顧辭的腰上肆意摸索著:


    “弟弟,他究竟摸你哪了?”


    顧辭的雙眼猛地瞪大,胸腔劇烈地起伏著,膝蓋狠狠地頂在方淮的肚子上,將人猛地推開,他滿臉驚恐地看向方淮,壓低聲音警告道:


    “你瘋了嗎?我們是兄弟,是朋友,更是情敵,方淮,這裏可是許安樂的家,不是你發瘋的地方,我們等會兒去酒店說。”


    “怕什麽?電視聲音那麽大,他們都看不到我們,你要是喜歡男的,哥哥也可以滿足你。”


    方淮微微彎下腰,摸了摸有些疼的肚子,輕笑一聲,他舔了舔唇瓣:


    “顧辭,感覺你越來越好玩了,之前怎麽沒發現你比許安樂更好玩?會不會是我們在一起太久,讓我遺忘了你?和許安樂一起逗弄你似乎比追求許安樂來的更刺激一點。”


    顧辭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他完全可以確定方淮剛剛看到他與許安樂一起進了房間,變得不理智,看到他流鼻血,一定以為他跟許安樂幹了些什麽,吃醋了,導致他直接犯病。


    “方淮,我現在不想和你打,等會再說。”


    他轉身就往客廳走去。


    方淮也不再攔住顧辭,偏頭看著顧辭的後背,捋了一把頭發。


    隨後用牙齒用力一咬嘴唇,嘴角瞬間流出絲絲血跡,隨後用手使勁揉捏嘴唇,再然後在脖頸處一處用力一掐,留下一個紅印子,看起來就像是吻痕。


    方淮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漬,揚起唇角,看來等會有好戲看了。


    回到客廳,將手裏的水果盤放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了眼顧辭。


    見顧辭瞥了他一眼,揚起唇角,笑容很是惡劣。


    他走到顧辭身旁坐下,一把攬住顧辭的肩膀,笑看向夏時與江染兩人道:


    “夏哥,江染,要不我們幾個下去逛一逛?”


    顧辭騰的站起身,走到夏時身旁坐下。


    江染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夏時身旁的顧辭,隨後看向方淮,見方淮嘴角破了口,瞪大眼睛:


    “我去,方淮哥,你怎麽了?怎麽嘴角流血了?”


    方淮舔了舔傷口,解釋道:


    “剛剛和顧辭說話,沒看路,不小心絆了一跤,磕到了。”


    江染點點頭,信以為真。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被誰強吻了,嘴巴這麽腫。”


    方淮笑了笑,朝顧辭眨了一下眼,做作的摸了摸嘴唇:


    “沒有,可能剛剛吃太辣了吧!”


    夏時側過臉,目光在顧辭和方淮之間遊移,他一眼便瞧見方淮刻意露出的脖頸處的紅色痕跡。


    他眉頭緊蹙,心中暗自思忖:這是吻痕嗎?


    是顧辭吻的?


    絕不可能!


    那究竟是誰留下的?


    許安樂?


    也不可能,許安樂一直都在廚房忙碌。


    那麽,就隻能是方淮自己搗的鬼。


    夏時猛地扭過頭,凝視著顧辭,隻見顧辭一臉無語地看著方淮,又將視線移向他的嘴唇,毫無半點痕跡。


    看來,這一切都是方淮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他是想讓許安樂吃醋,還是想讓許安樂知道他動了自己的人,期望許安樂生氣,進而對他大打出手,好將事情鬧大,讓顧辭與許安樂的關係產生裂痕?


    方淮此舉的目的,無疑是要在顧辭與許安樂之間製造誤會,使許安樂不再信任顧辭,讓兩人之間出現難以彌補的空隙。


    讓許安樂誤以為顧辭與他有染。


    如果許安樂相信了,又或者他有精神潔癖,那麽他定然不會再與顧辭有任何瓜葛。


    如此一來,最大的受益者必定是方淮,他便可輕而易舉地鏟除一個情敵,然後再去追求許安樂。


    然而,許安樂真的有精神潔癖,那麽方淮必然也不會成為他的首選。


    他會直接被淘汰出局,畢竟他與顧辭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既然如此,許安樂必然兩個都不會接受。


    那麽,方淮這樣做究竟有什麽意義呢?


    難道是因為許安樂根本不喜歡他,知道自己與許安樂沒有任何可能了,於是想破壞顧辭與許安樂的關係,讓顧辭也得不到許安樂。


    這方式過於極端了!


    怕是看到兩人過度親密,又犯病了!


    夏時抿緊唇,看了眼廚房方向,現在不是和方淮交談的好時機,等離開許安樂家,再和方淮說說。


    而且許安樂在廚房,又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一定不會覺得是顧辭與方淮有點什麽。


    哪怕真的看到方淮身上的痕跡,誤以為真的與顧辭有關,他也不一定會發火,畢竟他還不喜歡顧辭,沒有吃醋的必要。


    方淮這一舉動無疑是算錯了顧辭在許安樂心中的地位。


    哪怕剛才表現的再關心顧辭,但隻要許安樂還沒有喜歡上顧辭,應該也不會過度吃醋顧辭與其他人的關係吧?


    *


    許安樂原本在煮完綠豆湯後就該回客廳陪幾人一起玩。


    可胡月卻說她買了牛排以及一些製作小吃的材料,打算直接在家裏做小吃,她擔心他們在外麵吃不夠衛生。


    恰好她學過一些製作小吃的方法,便打算在家做些小吃給大家品嚐。


    不僅如此,她還購置了一台烤腸機,原本是計劃過幾天去嚐試擺攤賣烤腸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她親手製作了一些烤腸,既幹淨又衛生,而且顧辭還上火了,在外麵吃可能對身體更加不利。


    許安樂隻得留下與胡月一同鼓搗起各類小吃。


    他方才隱約聽到方淮和顧辭在小聲交談,然而具體內容卻聽得不甚清晰,畢竟這廚房與臥室之間還是有段距離的。


    雖說隻是兩室一廳,但他們二人畢竟以舒適為重,故而租了個較為寬敞的房子。


    而且電視的聲音甚是響亮。


    他方才隻是朝廚房外瞄了一眼,並未察覺有何異樣,便繼續埋頭苦幹了。


    半小時之後。


    許安樂端著一盤烤腸走進客廳,目光投向顧辭:


    “這是我媽親手製作的烤腸,口感頗佳,很幹淨衛生,你們嚐嚐。”


    他記得江染與夏時都不喜歡吃垃圾食品,覺得不衛生,所以說話時故意加重了幹淨衛生四字。


    江染聽聞“幹淨”二字,急忙將目光轉向烤腸,輕嗅著空氣中的香氣,笑道:


    “好香啊,你家難道是廚師世家?不僅做菜美味,連街邊小吃也會製作。”


    許安樂微微一笑:“不是,單純喜歡弄點吃的,你們嚐嚐看。”


    這些烤腸皆是用簽子穿好的,簽子上麵還包裹著一張紙巾,看上去極其衛生。


    江染拿起一根烤腸,輕輕吹了吹,便迫不及待地塞進嘴裏,咀嚼了幾下,不禁驚歎出聲:


    “謔,真好吃,裏麵很入味,烤的火候也特別到位,正好。”


    許安樂也拿起一根烤腸,朝著顧辭招了招手。


    “過來,吃半根,應該不會上火,吃了半根嚐嚐味道就可以,剩下的給我吃。”


    顧辭站起身放下懷裏的熱水袋,揚起唇笑道:


    “好。”


    方淮看著兩人的互動,摸了摸嘴角,輕嘶一聲:


    “嘶,我這嘴剛破了,不能吃,不然會疼。”


    許安樂聞言朝他看去,就見方淮嘴唇微微有些腫,嘴角還破了個口,他朝顧辭瞥了眼,挑了挑眉:


    “嗯,那你還是別吃,不然容易更嚴重。”


    方淮見他毫無反應,便扯了扯衣領,故意將那痕跡展露無遺。


    許安樂嘴角微微一扯,方才他似乎隱隱約約聽到了“好玩”二字,心中已然猜到了大概:


    “好玩?”


    方淮見他神色有變,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亮光。


    魚兒上鉤了!


    方淮故意再添一把火,繼續扯著衣領,指著脖頸上的痕跡,得意洋洋地說道:


    “嗯,確實好玩,尤其是印上去的那一刻,更是妙不可言。”


    許安樂用舌尖輕輕頂了頂右腮,居然敢挑釁他?


    他二話不說,直接拽起方淮的衣領,大步流星地往門外走去,這一舉動讓客廳裏的三人瞬間愣住了。


    隻聽到門“砰”的一聲關上,震得整個房間都似乎晃了三晃。


    胡月被嚇得不輕,從廚房跑出來,朝著客廳張望,滿臉擔憂地問道:


    “安樂呢?小淮呢?他們兩個出去了嗎?”


    顧辭抿了抿唇,回答道:


    “他們出去買飲料了,關門聲大了點。”


    胡月這才如釋重負,拍了拍胸脯,長舒一口氣:


    “哦,我還以為出什麽事了,,關門聲這麽大,也不知道輕點,把我給嚇死了。”


    她手持鍋鏟,轉身朝廚房走去,突然又想起什麽,回頭問道:


    “小辭啊,這烤腸味道怎麽樣啊?”


    顧辭趕忙咬下一口,連連點頭:


    “味道很好,我們都特別喜歡吃。”


    胡月喜笑顏開:“行,你們慢慢吃,我繼續給你們做鐵板魷魚哈,都是早上買的,很新鮮的。聽安樂說,你們都不太能吃辣,剛剛做飯放辣了點,我這鐵板魷魚就少放些辣椒哈。”


    顧辭連連點頭:“好,謝謝阿姨,阿姨您不用弄太多,我們吃不完的。”


    胡月笑著應道:“好。”


    江染咬了一口烤腸,朝著夏時和顧辭疑惑地小聲問道:


    “他們到底在說什麽?為什麽許安樂要拽著方淮出去,是要揍方淮一頓嗎?”


    江染想到許安樂可能會揍方淮,猛地站起身:


    “不行,我出去勸勸他們。”


    夏時一把拽住江染的手臂:


    “冷靜,不會有事,許安樂有分寸。”


    夏時猜測許安樂不會對方淮下手太重,應該隻是教訓一下,方淮本就有錯,他們幾個不舍得教訓他,那就讓許安樂去教訓他。


    見顧辭也要出去,趕忙伸手拉住顧辭:


    “別出去,你現在出去無異於火上澆油。”


    顧辭一愣,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方淮與許安樂的對話。


    嘴巴破口?


    好玩?


    火上澆油,難道許安樂突然拽方淮離開都與他相關?


    夏時又發現了什麽?


    怎麽說他去會火上澆油?


    難道方淮嘴角上的破口,許安樂以為是他咬的?


    許安樂吃醋?


    不應該。


    許安樂不是不喜歡他嗎?


    顧辭腦子瘋狂轉動,思考著其中原由。


    他忙掏出手機,給許安樂發了條消息:


    “哥哥,你現在在哪?發生什麽了?”


    許安樂秒回:“一切平安,半小時後回來,我和方淮有事要談,不會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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