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啊,剛才子非衝進我的棺材店那可是氣勢洶洶啊,為娘還以為他要來砸店呢。原來是問我借尋人鏡找你。”莫長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不懷好意。(莫長,你又亂用稱呼……)


    “剛才尋螢找不到你,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子非輕咳了一聲,似乎有點尷尬,轉移了話題,“你怎麽會到黑街來,我不是說不要一個人來麽。”


    “我隻是路過啊,就被那個奇怪的女人拖進了幻境,我哪裏知道一下子就到了黑街裏麵呢。”子蒼萬分委屈地嘟囔。


    “大概是子非打破了他的幻術,所以你就回到了現實。”莫長沉吟了半晌,回答道。


    “先別說這些了,先讓子非上藥吧。”沉曇找到了藥,從樓上下來,把藥丟給了子蒼,“看那個咬痕,大概是飼妖的術師養的玉蛇,子非你比我精通飼妖術,應該比我明白吧。”


    “是玉蛇,我也有養。”子非說著,一條細細的瑩白的小蛇就從他的袖子裏鑽了出來,“就是這種了。”


    子蒼立刻閃到了一邊:“子非你居然養著這麽變態的東西!”說著還把藥盒砸了過去。


    子非他該不會連睡覺都把蛇帶在身上吧。寒……


    “它不會咬你的。而且平時它都待在另一個空間裏,不會跑出來的。”子非像是知道他再怕什麽,冷靜地回答。


    子蒼的臉色這才轉好。


    “養蛇算什麽,他還養屍呢。”莫長指了指在一旁微笑著看戲的沉曇。(薄暮:不好意思,最近《盜墓筆記》看得很萌。很好很jq)


    眾人:……


    “好了,沒事就回去吧,你還沒吃晚飯呢。”子非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子蒼突然覺得愧疚,他失蹤的時候,子非一定很著急吧,好不容易找到了人,也不顧自己還受了傷,反而擔心他會餓到,連一句抱怨都沒有……


    而他呢?還為了一點小事沖子非發脾氣使性子。


    “哎,子非……”子蒼咬著嘴唇,期期艾艾地說,“對不起……”


    “嗯?”子非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道歉,但又很快反應過來。他隻是淡淡地挽起唇角,卻什麽都沒有說。


    麻煩?負擔?累贅?這些他從來沒有想過,好像照顧子蒼就是他與生俱來的責任一樣,如果硬要說是什麽負擔,那也是甜蜜的負擔。


    可惜那個笨蛋,什麽都不知道。


    “我們回家吧。”子蒼大聲說,目光灼灼地盯著子非。


    “嗯。”子非拉起他的手,帶他出了門。


    棺材鋪裏剩下的兩隻卻是久久的沉默。


    “你到底,在瞞著我什麽?”莫長坐到一口蓋好的棺材上,輕聲問。


    “莫長,我們認識多久了?”沉曇突然莫名地問道。


    “……”


    “明白我的意思了麽?”沉曇微笑。


    莫長沉默,默默回到二樓去了。


    “莫長,”沉曇突然叫住他,:“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這裏的水太深,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涉入。”


    “不用你管,我自然會知道。”莫長冷聲說,用力關上門。


    沉曇收起笑容,長嘆了一聲,慢慢踱步到了窗前。天已經快黑了,陰沉沉的,讓人覺得壓抑。


    “如果能不知道,自然是最好的,誰想和一群瘋子扯上關係?”沉曇苦笑,低聲自語,“這樣的平靜,還能維持多久……迦音,你也該出關了吧,逢魔之時將至,我一個人,怕是鎮守不住這個長安啊。”


    天昏暗著,一點點沉入了黑暗之中。


    第31章 風箏


    薄暮冰輪:熙佑五年的日子終於轟轟烈烈地過去了,現在是熙佑六年的春天了。


    話說,熙佑五年這兩隻隻幹了一件事情,發展jq……好在子非大人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咳,果然不愧是我們俊美冷漠天賦淩然的子非大人啊,那麽下麵就是讓某隻貌似小白受……呃,或許是隻偽小白受的傢夥覺悟吧!這就是熙佑六年的重點目標了。


    關於這兩隻的年齡……目前大概是子非24;子蒼22,咳,這麽說……他們認識六年了……六年了才擦出愛的火花……好遲鈍哦……


    ****************我是春天來了的分界線**********************


    “春天來了。”子蒼趴在窗前,好似感慨地說。


    “嗯。”子非應了一聲,站在他的身後,目光溫柔地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子蒼。


    “有點無聊啊,不如去放風箏吧。”子蒼看著天空中的風箏很久了,轉過頭來笑著問。


    “那是小孩子才玩的東西。”子非微微抽搐了一下,很冷靜地拒絕了。


    “你不是說我就是小孩子嘛,現在我行使一下小孩子的權利,你履行一下成人的義務,陪我去放紙鳶好不好?”子蒼吃定了子非不會狠下心來拒絕他,就施展自己的軟磨硬泡死纏爛打的功夫,開始磨人。


    (果然這是子蒼的示愛方式麽:愛他、纏他、煩死他。子非:愛他、讓他纏、讓他煩。所以好有夫妻相啊。)


    “好吧,不過就在院子裏。”子非決定退讓半步,可是決不能讓某人去郊外,那實在是……太丟人了。他可不想明天早上看到某八卦報紙上寫著《驚爆,欽天監後起之秀徐雲鑒童心未泯,陪情人劉鬱郊外放風箏!》。(話說,子非大人您丟臉的事情幹得也不少了,比如一手一串糖葫蘆放冷氣……比如在家門口惱羞成怒大罵皇帝bt……咳,eg)


    “嗯,好吧,不過子非要負責做風箏哦。”子蒼笑得像隻小狐狸,就差沒搖搖尾巴了。(抽,你有尾巴?)


    子非認命地點點頭,做就做吧,總比去郊外一群小p孩中間丟臉的好。總之,這是一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孩子。


    臉皮薄(子非)的鬥不過臉皮厚(子蒼)的,臉皮厚的鬥不過沒臉皮的(沉曇莫長)。


    真理!


    半個時辰後,子非把一隻手工簡製的紙鳶交給癡等了許久的某人。


    “好劣質哦。”子蒼撇了撇嘴嘟囔。


    這的確是一隻不怎麽好看的紙鳶,用竹子做的支架,上麵蒙了一層細絹,總之,像是一塊四方形的抹布。


    子非的額頭上冒出了黑線:“少羅嗦,愛用不用。”(薄暮:子非大人,您也有不會的事情啊,嘻嘻。)


    於是,子蒼就屈服了,拿著劣質的紙鳶到院子裏放風箏去了。隻見他在院子裏奔來跑去,卻怎麽也放不上去,典型的沒技術加工具劣質。


    子非站在環廊上,終於有點看不下去了,右手藏在袖子中單手結了一個風印,頓時一陣疾風將紙鳶推到了半空中。


    “啊,飛起來了。”子蒼一邊拽著線,一邊大聲歡呼,子非遠遠地點點頭,默不作聲。(看不出來,您真jian詐)


    風箏越飛越高,子蒼這才漸漸掌握了技巧,收放自如地控製著風箏線。


    子非沉默地站在環廊上,看著春日融融的陽光下子蒼一臉純粹的笑容,心中也是一股暖意。那份縱容著寵愛著子蒼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依舊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被人需要著的。


    他要的並不多,隻要能夠守著眼前這個人純澈快樂的笑容,陪他一起慢慢變老,就足夠了,他不貪求長生,也不妄想上窺天道,他要的隻是這凡世間最最平淡而幹淨的幸福。沒有欺騙,沒有無奈,沒有絕望……


    守著那個孩子般的男子,等著他愛上自己,隻是這樣而已。


    風箏在空中飛翔,一切平和地仿佛是一場靜謐的夢境。


    忽然,細細的魚線斷去,風箏一頭紮了下來。


    “掉下來了!”子蒼驚呼一聲,眼睜睜的看著它往院子外飛去。


    子非一抬手,一隻烏黑的大鳥從他的袖子裏飛了出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變魔術麽?那袖子裏可不可以裝牙刷啊?嘻嘻)飛快地沖向紙鳶,叼住後繞了一個圈又飛回到了子非伸出的手上。


    子蒼哇的叫了一聲,跑過來逗鳥玩。


    “子非子非,你什麽時候養的鳥?”子蒼想去摸它,黑鳥卻用兇悍的眼神掃she了子蒼一眼,讓子蒼怯怯地收回來手。


    “很多年了。”子非淡淡地說,把鳥遞到子蒼麵前,用更加bh的眼神警告它不許反抗,“要摸摸看麽,它很聽話的。”


    子蒼張大眼睛怯怯地看了看鳥鋒利的爪子和喙,又看了看子非,一幅有賊心沒賊膽的樣子。


    “它不會咬你的。”子非見他露出渴望又不敢的表情,覺得分外好笑,臉上的神情也不自覺地放柔了,溫和地說。


    (烏鳥:我這是給你這個主人一點麵子罷了,省的你在心儀對象前丟臉,才不是屈服在你的yin威之下。)


    (薄冰:我算是知道什麽叫做死鴨子嘴硬了。)


    子蒼立刻伸出罪惡的爪子,獰笑著,摸~~~~~~~


    “這羽毛好滑哦,嗬嗬,好可愛啊,剛才怎麽它眼白多眼珠少啊?”子蒼“上下其手”了一番後問。


    子非麵不改色地說瞎話:“一定是你剛才看錯了。”


    (烏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翻白眼)


    (薄冰:黑夜給了你黑色的羽毛,你卻讓它被子蒼摸……)


    “可是它現在根本沒有眼珠了誒,你看,全是眼白。”子蒼奇怪地說。


    “它大概是昨晚沒睡好。”子非一本正經地說。(薄冰:說瞎話到你這個程度……嘖嘖,也真是少有了)


    “哦,這樣啊……”子蒼點點頭。


    ……怎麽說好呢,這兩隻真是絕配了。一個說的謊根本沒人信,一個別人說的謊,再離奇都信。


    “這隻風箏怎麽辦啊?”子蒼看了看子非手上拎著的斷線風箏問道。


    “待會我再做一隻好了。”子非淡淡地說。


    “這次要做好看點的哦。”子蒼笑眯眯地說。


    子非板著臉點點頭,烏鳥好似嘲笑地怪叫了一聲。


    “這隻鳥叫什麽名字啊?”子蒼戳了戳鳥頭,問。


    “沒名字,你要不要給它取一個?”子非陰測測地引導著某人欺負某鳥。


    “小白?”子蒼想了半天,擠出了一個名字。


    “……已經有人用了。”子非抽搐,這隻鳥是黑的吧。


    “小黑呢?”


    “隔壁家的那條狗就叫這個名字。”


    “啊,我以為狗都叫旺財來福。”


    “……”


    “那,叫蒼非好不好?”


    “不好。”


    “蝦米?為什麽?”子蒼不解加無辜。


    “叫非蒼好了。”子非正色道。


    “有區別麽?”子蒼迷惑地嘟囔,“非蒼就非蒼吧。”


    ……就是因為你這樣才會被壓倒,孩子,意誌不堅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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