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陽角褪去全身衣物之後,先是將手中的雷藤種子灑在雷沙之中,然後運轉起了體內的木係功法。隨著他的功法施展,一股濃鬱的生機之力從雷藤種子中生出,緊接著,雷沙之中開始微微震動起來,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破沙而出。


    眨眼間,無數條纖細的藤蔓從地下鑽了出來,這些藤蔓十分細小,如同牛毫一般,密密麻麻地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綠色的地毯。


    雷藤之所以叫雷藤,就是因為他們在成長的過程中可以吸收周圍的雷霆之力,大多都是生長在雷霆密集的高山之上,而雷沙之中蘊含的微弱雷霆之力,修士不容易發現,但是對於雷藤來說,卻是足夠。


    它們生長速度極快,瞬間便鋪滿了整個雷沙小山。


    對植物來說,水是必不可少的,漂浮在雷沙上空的無生水,在宮陽角的一指之下,分出一半緩緩落了下來,剛一接觸雷藤,就被迅速吸收了進去。


    無生水,乃是在雷雨天氣,那些雷雲之中提煉而來,雖然是水,可其中也是蘊含一些雷藤生長的雷屬性。


    得到這些水分滋養的雷藤,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原本隻有牛毛粗細的藤蔓,現在變得有手指般粗,並且還在不斷變粗變長。


    不過這些並不是宮陽角所關心的,他關心的是這些雷藤成長起來之後,在藤蔓上長出來的那如剛剛生長出來的胡茬兒一般的青色小針般的雷毫。


    正是他的主要目的。


    眼看時機成熟,往嘴裏塞了一把丹藥,這才開始他的修煉。


    修煉說起來不難,可是要經曆的人,那種滋味絕對不會好受。


    雷藤把宮陽角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那些雷毫不斷的紮在宮陽角的皮膚之上。


    單個雷毫並沒有什麽太大的痛楚,就猶如被針紮一下相似,可是這雷藤上的雷毫怎麽可能就有一根,而且也不是一個個的紮。


    瞬間猶如千針萬針的雷毫紮在宮陽角的身上,即便以宮陽角此刻的體魄,也是險些暈厥過去。


    嘴巴裏還含著丹藥,沒辦法張嘴喊出聲來,隻能痛苦的低沉著嗓子,發出最為原始的低吟。


    鮮血順著皮膚滲出,再經過雷沙的摩挲,讓痛苦更是翻倍的增長。


    宮陽角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全力運轉煉體功法。他深知,想要突破煉體修為瓶頸,就必須經受這般痛苦的折磨,這也正是每一個煉體修士所要必須經曆的過程,隻是每個人的辦法都不相同,可過程都是一樣痛楚。


    汗水混合著血水,沿著宮陽角的身體流淌而下,浸濕了大片的雷沙,他臉色蒼白如紙,卻仍緊咬牙關苦苦支撐。


    時不時的吞下一顆丹藥,一來可以稍微減輕一些他的痛苦,二來也是可以加速他皮膚恢複的速度。


    就在這樣不斷摩擦,破裂,生長的過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雷毫逐漸融入他的表皮之中,


    每一根雷毫都像是一條細小的雷龍,在他體內奔騰肆虐。到這時,宮陽角這才感覺到稍微有了一些輕鬆。


    但是現在還並不是放鬆的時刻,半空中的另外一半無生水,在宮陽角的驅使下,緩緩落了下來,像是一個由水組成的人形,緩緩貼在了宮陽角的身體上。


    雷龍遇水,頓時變得更為活躍了起來。


    “啊!啊!啊!”


    此刻再也忍不住的宮陽角,嘴裏的丹藥噴射了出去,痛苦的聲音更是爆發了出來,不僅傳遍洞府的各個角落,就連陣法都沒能擋住,延伸了出去。


    蘇瑾珊一直在宮陽角修煉室外等著,自從宮陽角進去沒多久,那讓人聽著就很痛苦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啊!”


    可是她也記得宮陽角之前所說的話,所以並不敢貿然進入,怕打攪到宮陽角的修煉。


    “啊!”


    直到一天一夜,這淒厲中帶著慘痛,慘痛又含著不易和辛酸,辛酸中又帶著絲絲的興奮,如此複雜的聲音這才終於停了下來。


    此時的宮陽角早已經聲嘶力竭,沒了力氣,爬到雷沙上麵大口喘著粗氣,而且身體還止不住的顫抖著,但是宮陽角的嘴角卻是帶著一絲微笑。


    這時的雷沙,已經不能在稱之為雷沙,其中那殘存的雷霆之力,早已經消失幹淨。


    外麵的蘇瑾珊也知道,宮陽角這次的修煉已經結束,並且從聲音當中都明白,該是收獲巨大。


    可是在這洞府之外,此時卻已經出現了不少人,個個神情嚴肅,嚴陣以待。


    尤其是為首的一名男子,神情冷峻目光銳利,如鷹隼一般掃視著籠罩在周圍的陣法。


    \"此處便是便是你們找到有修士居住的地方?\"


    他開口說話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雖然並沒有看向周圍站著的人群,但是誰都明白是在問他們。


    見狀眾人紛紛應聲,顯然對他頗為恭敬。


    這男子好像看出了宮陽角洞府周圍陣法的不俗,輕輕點了點頭,朗聲道:


    “不知是何道友在此居住,易某冒昧前來拜訪,還望道友現身一見?”


    既然看出了此處陣法厲害,即便這裏荒蕪貧瘠,鮮有人來,可為了保險起見,自然是準備先禮後兵。


    如果是陌生修士,隻需隨意賠禮就好,可這裏如果是居住著他們想找的人,那麽定然就會有一番爭鬥。


    對此,男子身後眾弟子,自然也是明白的,所以當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其餘人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此時,修煉室內的宮陽角漸漸恢複了些許氣力。快步走出修煉室,看到此刻的蘇瑾珊也是正在愁眉不展。


    兩人之前一個緊張,一個擔憂,自然是都沒有考慮到聲音穿透陣法之後,被路過的修士所聽到。


    而現階段穆家堡的修士加強巡視人手,這距離青雲門隻有區區千裏,自然早該搜尋到這裏的。


    可是有陣法的遮掩,那些到這裏修士是不會有什麽發現的。


    但是這聲音傳出來,可就不一樣了。


    看不到修士洞府,卻能聽到修士撕心裂肺的慘嚎,誰都知道這裏有問題。


    這才有了這一幕情況的發生。


    “怎麽辦?”


    陣法能阻隔外麵的人窺探,但是並不妨礙裏麵的人通過陣法反饋。


    所以當蘇瑾珊看到一群二三十人,而且還有一名明顯是匯海期修士,她已經是徹底沒了辦法。


    “不急,等我一下。”


    宮陽角安慰蘇瑾珊,然後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些東西,一一擺放到了客廳的茶桌之上。


    胭脂、水粉、銅鏡、妝粉、蠟脂、香囊各種女子打扮之物全都呈現在了麵前。


    蘇瑾珊月牙般的小眼睛此刻已經變成了大眼睛銅鈴似的看著宮陽角,她是實在沒想到宮陽角讓她不要著急的原因,就是他要化妝…


    盡管蘇瑾珊知道此刻並不是詢問的時機,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隻能弱弱的問道:


    “師兄,我想問一下,你這是在幹嘛?”


    宮陽角手上沒有停,隻是淡淡的說道;


    “我在化妝,省的他們一會認出我來。”


    穆家堡是有宮陽角的畫像的,要是他一出現定會讓人認出來的,可他才剛剛結束修煉,此刻並不是動手的好時機,所以他也隻能想到這個辦法來延緩一下對方發現的時間。


    讓留給自己一些恢複的時間。


    隻要等自己肉體恢複過來,那麽以宮陽角的速度,想來同階修士之中,沒幾個人能追的上他。


    他可不相信,能再遇上一個如古長老般,有速度的寶物修士。


    “洞府之中是哪位道友在此,還請恕易某無禮,想要與閣下一見。”


    看到洞府之中並沒有任何聲音,外麵的易姓男子,再次開口道。


    隻不過這次可不單單隻是詢問,臨了一句,還帶上了些許的威脅:


    “閣下如果一盞茶之後還不答應,那就休怪易某強行破陣了。”


    易姓修士是不明白其中居住的人是誰,可說到底他也是匯海期修士,見對方並不應答,自然也有些氣憤的情緒的。


    可好在還是給了一盞茶的時間,足夠宮陽角施為了。


    很快,一個留下些許山羊胡,穿著考究,如同一位教書先生一般模樣的半百老者就裝扮完成。


    同時從手中拿出芴板,裝作教書先生的戒尺。


    在易姓修士最後一聲不耐煩中,緩緩打開了陣法:


    “是誰在我洞府門口狂吠,攪擾老夫修行,你們擔待的起嗎?”


    一臉嚴肅的麵容,加上芴板有一下,沒一下的上下打在手心中,不得不說,宮陽角裝作的教書先生有模有樣,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見,定會恭敬示禮,以表示對教書先生的尊敬之心。


    “在下易不悔,還沒請教道友怎麽稱呼。”


    看到有人從陣法之中出來,易姓修士隨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宮陽角,這才抱拳示禮請問道。


    “老夫潯陽子,你等來我洞府門外,到底有何貴幹。”


    宮陽角隨意的拱了拱手,當做回禮,然後這才隨意的編了一個莫須有的名字來糊弄易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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