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玄武就因為神魂一體,可以從宮陽角體內汲取元磁之力,現在更是可以,感受著玄武體內那微弱的元磁之力。


    心中感歎道:


    “太少了,不夠啊。”


    玄武好像明白了宮陽角心中所想,斷斷續續的在腦海中響起一些聲音。


    “可以…好多…”


    宮陽角驚詫之下,在神魂之中,仔細詢問起了玄武。


    很多靈獸都有在沉睡中修煉的境況,那麽玄武自然也不例外,但這些時間以來,玄武也不僅僅隻是沉睡,而是在悄然的適應元磁之力的變化。


    可是沒有宮陽角的授意,玄武也不好直接從他那裏不告而取。


    現在既然明白了這些,宮陽角眼珠一轉,有了一些想法,能不能行,總要實驗過才知道。


    要不然總不能就這樣等待死亡的降臨吧。


    於是就出現現在這怪異的一幕。


    數十人指揮著傀儡毫不停歇的想要打破玄武的龜殼,而宮陽角則在裏麵抓緊時間修煉。


    這一絲絲的水、土靈氣的轉化產生的元磁之力,都讓宮陽角存到了玄武的體內。


    而這些修煉的動靜,自然也瞞不過外麵的公輸仇。


    氣急敗壞之下,朝著手下怒吼道:


    “你們去給我取來破盾弓。”


    “是。”


    七八人連連應聲之後,轉身而去。


    這是真的讓公輸仇有些生氣了,他知道深海玄龜防禦堪稱無雙,也可沒想到,居然這樣硬。


    雖然這龜殼越厲害,到時候他得到材料,製作出的傀儡也會越厲害,但就這麽感受到宮陽角居然在裏麵安心修煉,還是忍不住吩咐手下,把他最重要的武器拿出來。


    破盾弓,這是一種重型機械武器,之前渡舟損毀,完全就是這種弓弩的作用。


    幾千斤的重量,即便這些人都是修士,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了出來。


    一陣機括拉動的聲音,三米長的精鋼巨箭緩緩搭在了這大型弓弩之上。


    “嗖——”的一聲,隨著數十塊靈石變成齏粉之後,精鋼巨箭如同閃電般射向深海玄龜的龜殼。


    精鋼巨箭毫無意外狠狠插在了龜殼之上。


    然而,令眾人驚訝的是,如此強勁的攻擊竟然隻是在龜殼上插入了半米左右的深度。


    這對於體型龐大無比的深海玄龜來說,一支箭矢完全無法徹底殺死它。


    公輸仇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幕。


    “這怎麽可能?”他喃喃自語道,“以破盾弓的威力,大型渡舟上的陣法都不能無視,這竟然無法完全穿透這龜殼!”


    而玄武自然也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身體上這巨箭的威力,神魂中傳來一陣痛苦的呻吟,也讓宮陽角明白,看來這公輸仇絕對不止那些傀儡,還有可以威脅到玄武生命的武器。


    而公輸仇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對著手下再次喊道:


    “愣著幹什麽,給我再來。我就不信了,看這個破烏龜能扛到幾時。”


    半天時間,伴隨著一聲聲弓弩破空之聲,靈石變成齏粉之後落在地上,已經厚厚一層。


    玄武的龜背上,也是被插滿了這樣巨型的精鋼箭矢。


    這半天時間,宮陽角那是火力全開,竭盡全力修煉元磁之力讓玄武來吸收,可是畢竟時間還是有些短,還遠遠達不到玄武的極限。


    可是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玄武快要扛不住了,再來幾次怕是玄武真的就死了,那到時候就功虧一簣了。


    宮陽角轉變法力,不再運用土係法力,而是最大限度修煉水係功法,這次他也不是為了自己吸收,而是隨著這些法力的吞吐,變成了一則則水漬,順著玄武龜殼上的縫隙流淌在了地上。


    起初根本沒有人注意,直到一層淺淺的水流在腳下,輕盈的發出“嘩嘩”聲音,這才讓劫修眾人感覺不對勁。


    “他不是在裏麵修煉嗎啊?怎麽會有水流出來?”


    也不知道是誰開的口,可宮陽角也已經知道自己的計劃暴露了。


    當即在所有人反應不及之時,宮陽角急竄而出。


    風雷閃開動之下,隻見一道身影,來回往複在這稍顯嘈雜的山洞大廳之中。


    手上也根本沒停,一疊疊的雷電符籙,洋洋灑灑飄蕩在整個空間。


    隨著這些雷電的激活,擊打在不管是地上的水漬之上,還是落在傀儡身上,麻痹、遲鈍反應在所有劫修的眼中。


    “放。”


    神魂之中,一聲呐喊,玄武自然明白這是說給它的。


    同一時間,萬千元磁銀豪,隨著玄武的釋放,如雨點一般向外激射而出,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將靠近的幾個劫修直接洞穿。


    而那些傀儡自然也不能幸免於難。


    雖然這些元磁銀豪不能直接摧毀它們,可是傀儡畢竟是靈石催動。


    代表靈石動力的眼睛,閃爍幾下微弱的光芒之後,就已經全都消失不見,任憑中劫修如何施法,都無動於衷。


    公輸仇作為劫修首領之一,在劫修這條道路之上,已經數十年的見聞,也是驚恐的認出,這是元磁之力。


    從來沒有聽說過任何人可以駕馭的元磁之力,瘋狂在大廳之中肆虐,公輸仇心中暗叫“不好。”


    他深知元磁之力的厲害,這種力量足以讓他們所有人都身受重傷,甚至葬身此舉之下,當機立斷,高聲喊道:


    “快退,尋找東西掩護。”


    可宮陽角早已算到這種情況,所以才在之前用雷電術法麻痹眾人,讓他們動彈不得。


    在這混亂的場麵中,也就隻有公輸仇距離稍微,沒有接觸到宮陽角雷電術法的照顧。


    可現在這一聲喊,也讓宮陽角發現了他的身影。


    破空之聲響起,一道雷電正中公輸仇想要張開翅膀的身形。


    隨後宮陽角毫不客氣,一刀之下,直接將公輸仇捅了一個對穿,隨著宮陽角飛動的身形,一把從長刀之上甩下,至此這讓宮陽角吃足苦頭的罪魁禍首,終於安靜了下來。


    盞茶時間才過,原本亂糟糟的山洞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被雷電定身的眾劫修,隨著元磁之力入體,即便想要有所反抗,也是提不起一絲的法力,更有神出鬼沒的宮陽角長刀瘋狂收割。


    一地的屍體,彰顯著在這之前慘烈現場。


    戰鬥暫時平息,宮陽角站在滿地屍體中間,眼神冷冽。他環顧四周,確認再無敵人後,長舒了一口氣。


    此時,他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這次勝利雖然看似來之簡單,可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默默地看著手中的長刀,上麵還沾染著敵人的鮮血。


    宮陽角轉身走向玄武,眼中閃過一絲敬意。這次能夠成功擊敗強敵,玄武的絕對功不可沒。


    不是他在之前抗住劫修一波波的傷害,那就絕對沒有現在以勝利者的姿態站立著的宮陽角。


    看著巨大龜背上,那插滿箭矢的龜殼,宮陽角先是心疼,然後走到它麵前。


    \"謝謝你,玄武。\"宮陽角輕聲說道。


    玄武微微點頭。


    在宮陽角掏出數瓶療傷的丹藥倒進了玄武的嘴裏,才把它收進了靈獸袋之中。


    循著記憶來到之前落下的巨石洞口之處。


    掏出收獲的儲物袋中一個小小的陣盤。


    這是從公輸仇那裏找到的,也唯有他才有資格掌控這件可以封堵洞口的巨石。


    牛犇犇和開開,早已經在外麵等的焦急,可是也不敢貿然出手。


    但現在看著這緩緩升起的巨石,一道熟悉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之前。


    他們這才趕忙從藏身之地,跳了出來。


    關切的問道:


    “餃子,你怎麽樣?”


    宮陽角緩緩回頭看了一眼,這令人險死還生的山洞:


    “他們都已經死了,我們也趕緊離開吧。”


    兩人雖然有些不可置信,可也是強自按捺住進去一探究竟的心情。


    以公輸仇與宮陽角的恩怨來說,都已經打上門了,那麽必然就隻能有一方活著出來。


    現在宮陽角既然已經出來,那麽也是能說明問題了。


    兩人再不答話,牛犇犇隨手放出飛舟,三人一同離去。


    隨便選了一個方向,飛了大半天才找到一個無人的山頭,停了下來。


    宮陽角第一時間把玄武又重新放了出來。


    這是想要幫玄武把龜背上的那些精鋼箭矢取出來。


    要不然有這些精鋼箭矢的存在,始終會影響玄武身體的痊愈的。


    ……


    而鬼主他們在宮陽角離去的半天之後,也趕到了此處。


    看著這安靜的山洞,一絲疑惑浮現在鬼主的心頭:


    “這就是你說公輸仇所待的地方?”


    這名手下,看看附近的地形,又打開手中的地圖,確認無誤之後,才對著鬼主道:


    “回鬼主,正是此處。”


    鬼主眉頭微皺,目光環視四周,心中暗自思忖。這裏確實是公輸仇的藏身之地,但為何如此安靜?難道他已經……


    “進去看看。”隨著鬼主下達命令,身後的一眾手下立刻邁步走進山洞之中查看情況。


    片刻後,一名手下回報:


    “啟稟鬼主,公輸仇等人確是在這山洞無疑,隻是已經死了。”


    “什麽?”


    鬼主眼神一凝,有些不敢置信,叱吒秘境數十年的公輸仇居然就這樣死了?


    可是當他進去之後,看著已經死透的公輸仇,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這是那個叫宮陽角的做的?還是他帶了很多人來這裏?”


    無人回答,畢竟他們都是跟隨鬼主一起來到這裏的。


    而且現場除了這些劫修的屍體,再沒有其他發現,就連眾人隨身攜帶的儲物袋,自然一個不漏全都讓宮陽角拿走了。


    鬼主自然是傾向於後者,如果要是真的是前一種情況的話,那就真的太駭人聽聞了。


    隨後對著身旁的手下吩咐道:


    “你們去把消息散發出去,尤其是獨狼團的那些首領,務必讓他們都知道,這有一個叫宮陽角的小家夥來找他們的麻煩了。”


    “是。”


    宮陽角在兩個月之後,來到了一處開滿了不知名花卉的山穀之處。


    琴音嫋嫋,空靈婉轉。


    花香陣陣,彌漫在空氣之中,似乎每一口呼吸都帶著花香的氣息。


    而此處的靈氣都隨著琴音也變得十分活躍,在宮陽角的感知中,正如風中的精靈一般,隨著歌聲起舞。


    宮陽角尋著琴音走進山穀深處,隻見一座簡陋的茅草屋之前,安靜的坐著一名白衣女子正優雅地彈奏著古琴。


    宮陽角靜靜地欣賞著這美妙的一幕,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忽然,女子停止演奏,抬頭看向宮陽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我的山穀?”女子的聲音清澈動聽,宛如天籟。


    宮陽角暗道一聲“可惜。”


    隨後上前兩步拱手道:“在下宮陽角,偶然聽到姑娘的琴聲,被吸引而來。敢問姑娘芳名?”


    女子微微一笑,道:“我叫什麽,怕是公子已經知道了吧。”


    宮陽角心中一動,說道:“不錯,姑娘名為朝若雪,他朝若能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此名配上姑娘絕佳的琴音,實在是絕妙,不知姑娘可否再奏一曲?”


    朝若雪微笑著重新撥動琴弦,悠揚的琴聲響徹整個山穀。宮陽角陶醉其中,仿佛忘卻了一切煩惱。


    不同與宮陽角前世聽到的任何一首樂曲,這朝若雪或許也是因為是修士的原因,琴音中所帶的那如若飄渺靈氣,就絕不是之前所能比擬。


    而再好聽的樂曲,也總有彈奏結束的時刻。


    一曲曲罷,朝若雪輕啟朱唇:“公子覺得這首曲子如何?”


    宮陽角回過神來,讚歎道:“如仙樂臨世,令人沉醉。”


    朝若雪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輕輕一揮衣袖,一朵花瓣飄落在宮陽角手中。她說道:“這山穀中的花,皆有靈性,若是公子喜歡,便送你一朵作紀念吧。”


    宮陽角接過花瓣,珍重地收入懷中。他抬頭望著朝若雪:


    “不知朝姑娘可是有什麽未了之事?若有不為難之事,在下定當為姑娘完成遺願。”


    朝若雪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歎口氣道:“世人多寂寥,而恨古酒謠。不知情與物,空作世人韶。”


    宮陽角好奇地問道:


    “姑娘這是何意?”


    朝若雪搖了搖頭輕輕說道:


    “公子不必在意,隻是一些嘮叨罷了。”


    宮陽角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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