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林很意外地看著他,鄧不利多嗬嗬笑了起來,沖哈利擠擠眼睛。


    “我隻是和他談一些事情而已,不會耽誤很久的,你這麽盼望被處罰麽?”


    哈利的臉更紅了,拿起隱身鬥篷走到門口,雷斯林咳嗽一聲,擺手示意他趕快離開,哈利看了一眼站在鄧不利多身後的卡拉蒙與泰斯,披上鬥篷消失在空氣中。


    “那麽,你們兩位就請在我的辦公室等候一會吧。”鄧不利多確認哈利離開後,對卡拉蒙與泰斯說。“我為你們準備了熱可可與巧克力。”卡拉蒙不大情願,還想湊過去跟雷斯林說幾句話,泰斯卻很高興,因為他從雷斯林眼中感到一股怒氣,這令他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裏。


    “屋子裏的東西不要亂動,因為都是有魔法附在上邊哦。”鄧不利多又補充了一句,泰斯覺得好象是針對他說的,這隻能證明鄧不利多並不真的了解泰斯。


    卡拉蒙與泰斯從屋子裏消失,隻剩下鄧不利多與雷斯林,兩位各自世界中的偉大法師。


    “啊,請坐,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慢慢聊。”


    鄧不利多不經意地揮動魔仗,兩把椅子出現在兩人的身後。雷斯林身後是一把嚴謹的方形高背靠椅,而鄧不利多背後則是一張寬大的搖椅,兩杯綠茶浮現在兩個人麵前。


    雷斯林扶著馬濟斯法仗坐在黑暗中,臉色一如既往地蒼白。他並不害怕,即使是黑暗之後也未曾令他恐懼過,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安心。即使是雷斯林自己,也說不清楚,明明自己喪失了魔力,而且還麵對著一個最強大的法師,為什麽卻能有這樣的心情。自從生活在霍格沃茨以來,他經常湧現出自己也無法說明的舒適感覺。雷斯林將此歸咎為軟弱的生活方式,但並不確定是否還有其他的理由存在……


    “在你們的世界……呃……是叫克萊恩吧……也有這麽不守規矩的魔法學徒麽?”


    鄧不利多看看哈裏消失的門口,帶著一絲戲謔的口氣說道。雷斯林沒料到鄧不利會用這個當開場白,楞了一下,隨即冷冷回答:“我不知道我那愚蠢的哥哥對您說了什麽,即使他所說的都是客觀事實,與我的表述方式也是有差別的。”


    “嗬嗬,但是閣下是那個世界最強大的法師,這點並沒有錯誤。”


    “單純力量的比較沒有實質的意義。


    雷斯林撫摩著馬濟斯法仗凹凸不平的表麵說,這是事實,伏地魔在喪失了魔力的他麵前,一樣是束手束腳。“如果我問您,您是否似乎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法師,您該如何回答?”


    “哦,這個嘛,人類感情所賜予的印記,有超乎魔法之上的力量。”鄧不利多溫和地注視著客人。“閣下對於自己的朋友,想必也能感覺的到吧。”


    聽到“朋友”這個詞,雷斯林在黑暗中的臉孔抽動了一下。


    兩人之間出現一段短暫的沉默,靜謐的氣息流瀉在整個屋子裏,月亮移動到窗邊,月光從窗外照進來,鄧不利多的鬍子雪白,雷斯林的頭髮也泛著銀光。


    “事實上,斯內普教授注意你很久了,但是我想謹慎一點的行動對我們雙方都不是壞事。畢竟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同行不是經常能碰到的。”


    “就研究魔法這點我們或許比較類似,但我認為你們過的太舒服了。”


    “看好幾百個孩子,不讓他們憤怒的家長寫投訴信過來,這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你們的學生對老師缺乏足夠的敬畏。”


    “真希望那些魔法教育部專員來聽聽你的意見,嗬嗬嗬嗬。”


    鄧不利多寬大的長袍隨著笑聲顫動起來,反而顯得雷斯林有些侷促。雷斯林張開嘴,立刻習慣性地大聲咳嗽,胸口喘息不定。鄧不利多抬起手,但被雷斯林的眼神所謝絕。“不用關心,這隻是追求強大力量所付出的代價……即使是魔法石也無法改變。”說完他別有深意地看著鄧不利多。


    “出於對您的尊重,我不想隱瞞什麽,而且……”鄧不利多停頓了一下,“……雖然它可以讓人永生,但我不認為這理由有足夠魅力吸引一位法師從異世界過來。隻有其他一些人才需要……”


    “我承認永生是我的理想,但並不是這樣平凡的永生。”


    “永生不滅的隻有神。”鄧不利多嚴肅地說。


    “是的。”


    雷斯林點了點頭,露出一絲笑意。


    當雷斯林走出教室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鄧不利多是否覺察到了他的計劃?對於異世界的法師鄧不利多到底是什麽態度?他並不確定,整個晚上他們的話題隻專注在魔法本身上麵,鄧不利多似乎忘記了他是一個隱藏在霍格沃茨內部的危險法師,反而象是一個多年不見的好友。


    “希望你在這裏有個愉快的學期。”


    臨走的時候,鄧不利多這樣說,雷斯林不知道“愉快”這個詞究竟意味著什麽。


    當雷斯林邁進宿舍的時候,哈利和羅恩同時從床上跳起來,跑到他麵前。


    “鄧不利多校長沒有懲罰你吧?那兩個怪人是誰?”


    “真是的,這麽好玩的事情你怎麽不叫我去?”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雷斯林簡短地一次回答了全部的問題:“忘掉它吧!這對我們都有好處。”


    吃過早飯,外麵的風雪變大了,留校的學生們都縮在宿舍裏漫不經心地聊天。雷斯林躺在床上睡覺,昨天的談話令他很疲倦。羅恩和哈利圍著桌子一邊吃著零食一邊下棋。


    哈利的局勢很不妙,他的後被羅恩的騎士死死壓製住,而羅恩的一個士兵已經接近升變為主教了。他皺著眉頭剝開一個青蛙糖,拿出裏麵的卡片看了一眼,然後丟到了一邊。忽然,他猛然回過神來,一下子跳起來去揀卡片。棋子們都被震得一跳一跳,其中脾氣暴躁的騎士甚至大聲抱怨起來。


    “哈利,我可是要贏了呢。”羅恩不滿地說。


    “我知道誰是尼可·勒梅啦!”哈利揮舞著卡片大聲對羅恩說,樣子興奮無比。


    卡片的正麵是丹伯多,而背麵則寫著:鄧不利多於1945年戰勝了黑巫術巫師格林德瓦,發現了龍血的十二種用法,他與同伴一起為練金術作出了貢獻,並因此而名聲大噪——尼可·勒梅!”


    雷斯林什麽都沒聽見,他已經睡著了。


    次日赫敏從家裏返回學校,聽到這消息也非常高興,她特意去圖書館找來資料,終於了解到了一直困擾他們的神秘人物的真實身份——唯一個成功製造出長生不老的魔法石的鍊金術士。


    “這麽說的話,藏在那個密室裏的,就是魔法石嘍?”


    在奎諾教授的黑巫術防衛課結束後,哈利對赫敏與羅恩說。那夜的兩個怪人卡拉蒙與泰斯,他已經不再去想了,他以為那也是巫師世界的什麽奇怪的人物,畢竟對他來說整個巫師的世界都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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