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三代目風影已經上了,那位大叔絕對會一肩擔下這個結果。


    最後,三代目風影估計也是和夜叉丸打著同樣的主意,這場輸是註定了的,即使贏也不過是慘勝。他現在在做的不過是讓己方在場麵上能夠看得過去,對得起風之國大名的養兵銀子。


    不是每一個都是漩渦鳴人,喜歡不計較個人得失的橫衝直撞。


    最後,雙方戰平,各退軍三裏。這讓夜叉丸那個囧貨囧囧有神的想到了一個成語,退避三舍。


    不過三代目風影在最後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重創了對方的閃光同誌。


    那鮮血一灑,夜叉丸就樂了,心裏也就平衡了,波風流的血絕對比蠍多,他受的傷也絕對比蠍重。雖然這麽解恨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但他也得到了心靈上微妙的平衡。


    打掃戰場的事情自然也就留到了夜叉丸這個沒有出什麽實質力氣的總指揮身上。三代風影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那探究性如鷹一般的目光還是狠狠的威脅了一下他丸的小心髒。那個麵色陰鬱的男人並沒有在他身邊停留,但他可以保證那個男人其實是很關注自己的。這不是自戀,而是源自一種戰場上熬出來的直覺。


    他對此並沒有表現出什麽,隻是一臉態度陳懇的笑容可掬,親切的好像春日的陽光,一身白色的和服,幹淨的好像不染塵雜。


    交代下每個人需要的工作,夜叉丸就在戰場邊緣的森林裏隱去了身影,這完全是他的習慣,沒有任何陰謀詭計或者小心翼翼,這是一種習慣。好比戰場上,千鶴喜歡虐殺,蠍喜歡收集奄奄一息的人做人傀儡。


    依靠在粗糙的樹幹上,他仰頭看著被樹葉遮蓋住的藍天,透過fèng隙,他好像看到飛鳥在飛。深呼吸,他放鬆著自己的每一個神經,這也是一種練習,提高他的敏感度,訓練他在戰場上能夠更加從容自若。


    “喲!”突然一張倒過來的臉出現在了夜叉丸的眼前,漆黑的長髮水平垂直向下,蒼白而邪獰的表情,讓他整個人不由的一顫。


    第19章


    那人自信的笑著,態度閑散,他繼續說,“好久不見,夜叉丸。”


    夜叉丸不知道他該用什麽表情去麵對那個人,隻是僵硬的笑著,把自己的聲音極力控製在不會顫抖的階段,然後他笑著回答,“確實好久不見了,大姐姐。”


    大蛇丸綿長而陰鬱的笑聲如毒蛇一般盤著夜叉丸的耳垂而上,就像是被毒素入侵一般的濕滑陰冷,他明明是在笑著,卻好像已經把一把匕首插入了你的心髒。他從樹上翻轉而下,動作流暢,行雲流水,幾乎沒有聲音。


    “也許你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以及正確的性別。”大蛇丸笑的紳士。


    夜叉丸又是一顫,麵上卻又裝作無事一般的熟絡。他其實是害怕的,每次見到大蛇丸他總會體驗一次死神敲響家門的驚悚感,而且次次感覺不同,新意倍出。


    “你好,大蛇丸……”他停頓了一下,補充著說,“哥哥。”


    大蛇丸的手突然動了,這讓一直身體處於僵硬狀態的夜叉丸猝不及防,他唯有本能的閉上眼睛,然後他感覺到了頭頂上傳來的摩擦感。他的耳朵裏聽見大蛇丸的聲音在說,“呦西,乖孩子。”


    他在心裏長舒一口氣,果然,變態的心思他永遠都不可能猜測到。他試探性的再一次開口,“大蛇丸哥哥剛剛就注意到我了嗎?”


    “恩,注意到你在走神。”大蛇丸一語中的,直言不諱的笑嘻嘻開口。


    夜叉丸臉頰一熱,垂下頭,多少是有些別扭的,畢竟他們現在是處在敵對的兩個陣營。然後他打量了一下大蛇丸,嘆息,果然大蛇丸是沒有什麽職業操守的,他可以背叛木葉,就可以背叛曉,他既然可以背叛曉,自己也就不應該有他會在乎“兩人所處陣營的問題”的這種想法。


    突然一記冰冷的千本擦著夜叉丸的發梢she了過來,大蛇丸已經跳著遠離,手裏的苦無也亮了出來。而夜叉丸則回頭,看見了千鶴擔憂的小臉。


    “夜叉丸你沒事吧?”千鶴瞬間了來到了夜叉丸的身邊,關切的詢問。


    夜叉丸搖搖頭,在一抬頭的時候,大蛇丸已經失去了身影。他再一次看了看沒起任何懷疑的千鶴,心下感嘆著自己的運氣,還好來的千鶴,否則,他完全可以想像到他的下場,絕對是任憑他巧舌如簧、舌燦蓮花,也是再難開脫了。


    不過,也許他可以殺了那個有可能告密的人,唔,這個想法可真可怕吶~噌噌噌,幾道黑影從夜叉丸的眼前閃過,也迅速在林間隱去了身影。夜叉丸用眼神詢問著千鶴,千鶴隻是笑著,給了夜叉丸一個安心的眼神。


    “他們是我的近衛隊。”千鶴恬靜的笑著,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近衛隊?給一個尾獸一個近衛隊?!這是什麽意思,夜叉丸突然有些轉不過腦子。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千鶴她爹好歹也是一村之長,假公濟私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而千鶴的意思也很簡單,不管剛剛的到底發生了什麽,那些近衛隊的人都會以千鶴的態度為自己的態度。他們是千鶴的眼睛、耳朵、雙手、雙腳,而千鶴是他們的腦子。


    所以千鶴說,夜叉丸是被脅迫的,那麽夜叉丸就是被脅迫的;千鶴說夜叉丸差一點就被敵軍殺死,那麽夜叉丸就是差一點就被敵軍殺死。


    而現在,千鶴正兒八經的關心起了夜叉丸的傷勢,這讓夜叉丸真的有些過意不去了。不過不免在心裏感嘆自己還是有些主角的王八之氣的,千鶴對他如此就是證明。


    “夜叉丸,你傷勢很重,和蠍一起回村子裏養傷吧。”千鶴突然說了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但夜叉丸卻一瞬間領悟了。


    這是千鶴在給他找理由把他送離戰場。就像前麵夜叉丸所想到的,他當初上戰場的目的幾乎已經算是全部完成了,那麽他也就是時候遠離危險了。千鶴不能退,因為她是人柱力,她沒有任何理由退。但夜叉丸和蠍可以,“白衣死神”、“赤砂之蠍”再怎麽說都是正常人,他們在戰場上受到重創不僅不會令國民唾罵,反而會得到更高的崇敬。


    所以,千鶴覺得夜叉丸應該離開了,那麽夜叉丸也就該離開了。這個女孩的態度永遠都是那麽高高在上,她的決定從來都是不容置疑,說一不二。


    夜叉丸和千鶴對視了很長時間,久久的,他才緩慢的點了點頭。


    明明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名利雙收,他達到了一開始計劃的目的,然後全身而退,這就是他想要的。所以他應該歡呼,應該雀躍。但是沒由來的,他的心中一陣惆悵,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在他的心頭縈繞。就像是嘴邊缺了一支煙的感覺,不吸不會死,但是會很鬧心。


    夜叉丸自認不是一個戰爭狂人,他不迷戀殺人的感覺,也不喜歡鮮血的腥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一切即將結束的時候,他會生出不該有的不舍情緒。


    人總是很矛盾的,他自認為他把自己已經看的通透,但在這一刻他才明白,他對自己的了解還不夠,他還是沒有明白自己到底要什麽。


    就像是在他的隊友死的時候,理智上他應該不關心,他漠視,他不在乎。但是情感上,他的手會糾在胸口,大腦告訴他,那裏很痛。不是刻苦銘心、殺父奪妻的那種,但就是渾身不慡利,就像是缺了那一隻能讓他平心靜氣的煙。


    有的時候,事出它總是趕巧的。


    千鶴的近衛隊在追擊大蛇丸的時候遭遇到了木葉一小股帶著傷員撤退的醫療班,而其中有一個傷員就是閃光同誌。


    千鶴趕去增援的時候,夜叉丸是可以不去的,畢竟他“受傷”了。


    但是鬼使神差的他還是跟了去,然後就好像一切都該是他遇到一般,在他隱藏的樹後麵,他發現了出氣多進氣少的閃光同誌,而當時他的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


    看著那雙緊閉的雙眼,因為痛苦而皺起的雙眉,夜叉丸突然一陣心悸。


    不是說他貪圖美色什麽的,而是他突然有些恍然。他在想,如果他現在殺了這個比嬰兒還脆弱的少年,那麽是不是以後的劇情都會被他篡改?這個想法的橫生讓夜叉丸心悸,他不知道是什麽使得他變得這麽可怕,他現在殺人如麻,收割生命如死神,那些敵軍在他眼裏就如螻蟻一般不值一提。


    他突然有些害怕這樣的自己,他被戰場磨礪的有些過於鋒利了。他突然想起他曾經是個提起刀連雞都不會殺的大學生,他做過最出格的事情不過是隨地亂丟垃圾,在公交車上不給老弱病殘讓座,連頂撞師長父母的事情都不曾做過。


    現在倒好,他是被關於那段重生的記憶傳染了嗎?殺人就像切瓜,隨意下刀。


    然後他驚醒,這是不對的。這個世界不再是遊戲,死了還能重新來過。沒有人有第二次生命,好比他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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