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知道為什麽這兩小孩挑的時機這麽巧?”夏碧蕾哼道,這世上隻要做了的事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她可不信什麽巧合,“為什麽剛好鞭炮響的時候,碧艾的馬車經過?為什麽碧艾驚馬的時候,徐五郎剛好在?”


    “放鞭炮的兩個小孩現在屁股都被打出血了,難兄難弟一對正趴在床上呢,聽他們哭訴,好像是在比賽膽量,看誰能嚇著人,方法就是拿鞭炮嚇路人,看誰嚇的人多……”


    “熊孩子是該打屁股!”夏碧蕾沒好氣地說,若是路過的人有心髒病怎麽辦,那不是活活被嚇死嗎。


    “我之所以懷疑上徐五郎,就是因為這嚇人的法子。”秦瑁眯著眼臉色有些不善,如果是一般人肯定被瞞過去了,若不是碧蕾堅持徐五郎有問題,他也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從而發現徐五郎的不對勁。


    誰能想到兩個孩子比賽,還有第三個孩子在場當裁判呢,而且這法子還是第三個孩子提出來的,隻是他看到事情不妙逃得快,沒人知道他曾在現場呆過而已。


    當裁判的第三個孩子被找到後,簡直嚇壞了,說他這法子也是聽人說的,他經過一家餛飩攤子時無意中聽到有人談到這法子,剛好那天隔壁街有人放鞭炮,他就對兩個撿到鞭炮的孩子說了。


    “可惜吃混沌的人這麽多,那孩子記不得是誰說的,畢竟他是無意中聽到的。”秦瑁有些遺憾,“不過我打聽到那天徐五郎奶娘的兒子出去過……”


    “他去吃餛飩了?”夏碧蕾想了想問,“問問餛飩攤的老闆就知道了。”


    “餛飩攤老闆是個有點老眼昏花的老頭,哪認得出來,再說了認出來也沒用,這不能當證據,徐五郎奶娘的兒子隻是隨便說說而已,這說話不犯法。”


    夏碧蕾拉長了臉,生悶氣,算了,她還是回去找張發弄毒藥吧,無色無味查不出來的毒藥以張發的水平還是弄得出來的。


    摸了摸肚子,夏碧蕾有些嘆息,“若不是現在懷孕了,我就可以電死他了,保證忤作隻會將之當天譴!”


    秦瑁嚇出一身冷汗,想到妻子那殲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電擊,弄死人還得時時提心老天爺一個大雷打下來當懲罰……


    “碧蕾,這事你別管,我來就行了。”秦瑁信誓旦旦的保證,“我一定將徐五郎弄死!”碧蕾平時心腸多軟啊,太子妃王氏用心那麽險惡,她都能顧及皇家臉麵沒弄死她,這徐五郎究竟做了多喪盡天良的事,碧蕾才這般不依不饒想弄死他,他總覺得並不止碧艾的事這麽簡單……這麽一想秦瑁有些好奇了,決定調用暗衛好好查查。


    寒冷的冬天過去了,百花盛開,溫暖的春日裏,燕子從南方飛回來了,人們也脫下沉重的冬衣。


    在屋子裏窩了一整個冬天的小蜻蜓活潑得恨不得用雙腳衡量天下,一聽到娘親要去看裘家的小肥弟弟,他也鬧著要去看。


    好吧,不僅她這個在溫暖的房間裏窩了一冬天的孕婦悶了,小孩子也跟著悶了。夏碧蕾自然同意小蜻蜓跟著去,但還是叮囑他幾句。


    “要好好陪弟弟玩,可不許弄哭弟弟。”


    “我……不會。”小蜻蜓瞪著娘親,“小蜻蜓……最乖了,弟弟……肯定喜歡我。”他現在不像以前流口水流得厲害,說話也流利了,一張小嘴巴嘰嘰喳喳沒停過。有時夏碧蕾真弄不懂這孩子究竟像誰,可會拍馬屁了,無論是太子太後還是皇帝,都被他的甜言蜜語逗得心花怒放,每次去宮中,都哄得皇帝太後打開自己的私庫任他挑選寶貝。


    出了月子的依蘭朵很快恢復了身材,她愛運動,出月子後雖然胖胖不允許她去打獵,她隻得在家she靶子,沒多久就瘦下來了。


    不對,該胖的地方更胖了,夏碧蕾一臉嫉妒地看著她的胸,怎麽又大一號了,簡直是大梁新一代辱神啊!


    “這是天生的,你羨慕不來的。”依蘭朵被夏碧蕾的視線逗笑了,忍不住挺了挺海拔相當高的胸脯。


    “我一點都不羨慕!”夏碧蕾口是心非地說。


    哼,在這沒胸罩的古代,其實胸部太大一點都不好,容易下垂,而且等老了以後胸部會萎縮,到時會剩下一層掉到肚子上的皮……


    “小肥弟弟,吃!”小蜻蜓拿著一塊甜糕餵全身都是肉的小肥弟弟。


    依蘭朵哈哈大笑,“小蜻蜓啊,小肥沒牙齒不能吃,等明年才能吃呢。”


    “他吃……什麽?”小蜻蜓一臉好奇。


    “他喝奶,小肥喝的是奶娘的奶。”


    “喝奶……會飽嗎?”小蜻蜓一臉不解,他也喝奶的,每天一碗羊奶,甜甜的,他很喜歡,可這不能當飯吃,他都吃不飽。


    “當然能飽。”胖胖十分肯定地說,“你看你小肥弟弟多胖啊,比出生時都快胖了一倍了。”


    這點小蜻蜓同意,小肥全身都是肉,胳膊都是一節一節的,像蓮藕。不過他也不差,小蜻蜓想了想伸出自己的胳膊比了比,頓時得意了,他的胳膊也是一節一節的,不比小肥細。


    夏碧蕾哭笑不得,“傻子,比胖有什麽好比的。”給小蜻蜓擦了擦都是點心渣渣的小胖臉,夏碧蕾憂愁了,希望長大後能瘦下來,不然到時她這個當娘的隻能狠心不讓他吃點心了。


    回家的路上,小蜻蜓一臉慎重地摸著夏碧蕾顯懷的肚子,認真的對母親說,“娘生妹妹……小蜻蜓……喜歡妹妹,弟弟會哭……可煩人了。”他之前希望娘生弟弟,就是覺得弟弟不會鬧,今天他才發現原來弟弟一樣會哭鬧的,小肥哭起來感覺屋頂都要塌了,這下子小蜻蜓覺得還是妹妹好。


    夏碧蕾忍不住笑了,親了小蜻蜓一口,“小孩子都會哭鬧的,跟弟弟妹妹無關。”


    小蜻蜓瞪著黑圓的大眼睛,堅持地說,“不是,小蜻蜓……不愛哭!是男子漢!”


    夏碧蕾笑得不行,一把摟住兒子,“是是是,我們小蜻蜓是男子漢!”


    回家後,小蜻蜓跟秦瑁說了要妹妹的理想,秦瑁可樂了。達到共識的父子倆對夏碧蕾肚子裏的孩子十分上心了,兩父子最近喜歡逛街,買了一大堆女嬰用品,花綠的小裙子,閃閃發光的珠寶首飾,買得不亦樂乎,夏碧蕾覺得小閨女大概五歲前都不用買衣服了。


    秦瑁出動暗衛才查出成國公幼子徐五郎的底細,且還是在妻子的暗示下,這下子他真的不得不讚嘆徐五郎是個人才,偽君子看多了,能將自己隱瞞得這麽天衣無fèng的真的不多見。


    “沒證據啊。”秦瑁有些苦惱,“那個小院子裏是埋了不少姑娘的屍體,可戶主不是徐五郎,還有他每次出現都是馬車直接進屋子裏的,圍牆又高,周圍的鄰居哪能認出他來。”


    夏碧蕾滿臉冷氣,從她看到手中的資料後臉色就沒好過,她想感謝夏碧茉祖宗十八代,盡管她們的祖宗是同一個人,上輩子將這麽一個人指婚給妹子,夏碧茉到底有多恨她!


    弄死徐五郎,不對,讓徐五郎生不如死!一想到徐五郎現在將主意打到碧艾身上,她就恨得想弄死他十遍八遍,滿清酷刑來一套!


    “大約六七具屍體……”夏碧蕾手都在抖,“阿瑁啊,明麵上能找得到的屍體有六七具,暗地裏呢?除了這個院子其他地方還埋了多少?我一想到這麽多姑娘在花信年華就死去了,就恨不得將兇手千刀萬剮!”


    秦瑁想到最新發現的那具屍體,他不敢跟妻子說,那女屍長相跟碧艾相似,身體上到處都是於傷,其中鞭傷最明顯,好幾處都是長長的鞭痕,肩膀上更是深可見骨,下體被放入各種物品,仵作說最嚴重的傷是燒紅的鐵棍造成的,被活活燙熟下體而死。


    “乖,別傷腦筋。”秦瑁摟著妻子,“沒證據怕啥,製造就是了。”徐五郎是個變態,秦瑁最厭惡的就是變態,因為他總想起當年的人販子武二,那是個戀童癖,年幼的他不隻一次從他眼裏看到對被拐女童的yin邪之色,一想到當年武二曾打過碧蕾的主意,他就恨不得將他的屍骨刨出來挫骨揚灰。


    第192章


    夏碧蕾已經很久沒夢見妹子的記憶了,這回大概看到的資料太慘烈,她又夢見妹子的事了。


    上輩子,夏碧茉花言巧語騙得太後將妹子指婚給成國公世子,後來妹子曾被拐賣當童養媳的事被宣揚出來,成國公府的人跑到英武候府大肆指責她失了貞操跟婦德。原本被夏碧茉多次陷害名聲已經很差的妹子當時一頭撞死了,為了在朝當官的父親的名望,為了尚未出嫁的碧艾的名節,為了將來要出仕的弟弟的名聲,她覺得一頭撞死是最好的選擇……


    “嗚嗚……”夏碧蕾掙紮著,想攔住那義無反顧撞向石獅的身影,妹子,你別死啊,好多人會傷心的……


    “碧蕾,碧蕾,你做夢了。”秦瑁一臉憂心輕拍著妻子的臉,暗自後悔不該讓她看到那般血淋淋的資料的,這不晚上做噩夢了。


    “夏碧茉……徐五郎……”夏碧蕾喃喃,咬牙切齒,“你們……不得好死!”


    秦瑁怔住了,妻子在夢中都恨得咬牙切齒,究竟這兩人怎麽惹她了,還是他們做了他都不知道的喪盡天良的事?


    夏碧蕾出了一身汗,一臉迷惘地看著將她弄醒的丈夫,“阿瑁?”


    秦瑁餵她喝溫熱的開水,一臉憐愛地擦去她額頭的汗,“你做噩夢了,我不得不叫醒你。”


    夏碧蕾喝了大半杯水,感覺才舒服些,摸了摸額頭,確實都是冷汗。


    “做什麽噩夢了,與我說說。”無邊的黑夜裏,秦瑁溫柔地摟著她,強而用力的心跳讓她無比安心。


    “阿瑁,我夢見與這完全不同的人生了。”也許夜晚的風太溫柔,秦瑁的懷抱太溫暖,夏碧蕾突然想跟他說說妹子的人生。


    “你是說你名聲被毀,與成國公幼子定親的是你?後來你一頭撞死了,碧艾身體太差不久後跟著去世了?你母親瘋了?”秦瑁看著妻子一臉慎重,仿佛這些事真的曾經發生過的模樣,隻覺得背後有股涼意,他下意識反駁,“不可能,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陷入這般不堪的境地……”


    夏碧蕾看著秦瑁微帶著恐懼的模樣,緊緊地抱住他,“在夢中,你已經死了,死在被拐賣的路上,我也沒能吸取跟釋放雷電的異能,所以對兩個人販子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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