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媽媽廖廖幾句話就把惡人趕走了,我好開心啊。


    “媽媽好棒哦,呣啊,媽媽加油”


    等牛鬆山他們走了,我一下子就撲進了媽的懷抱,抱著媽的臉蛋就是一頓狂親。


    媽媽被我的小樣子給逗笑了,剛才的怒火立刻就消了。


    “傻孩子,這才哪到哪啊,媽的鬥爭才剛開始啊”


    “走了一個牛鬆山,說不定回頭又來一個更狠的。”


    一語成讖,第二天支書就上門了。


    支書姓常,不是我們村的原住戶,聽說是有一年災荒年從河南逃荒過來的,娶了我們村的姑娘,並在我們村安家落戶了。


    支書家生了三個姑娘,根深蒂固的傳宗接代思想作祟,他們家一直都想生一個兒子。


    這不第四胎又快生了,正趕上國家準備計劃生育呢,迫於上級的命令他不得不執行,就把主意打到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身上了。


    頭一天讓牛鬆山全村篩選著做通知,到我們家這兒碰了個軟釘子,今天就親自上門了。


    常支書是一個人進的我家,他個子很高,有一米八的樣子。


    我家的門框有點低,普通人進剛剛好,他進的話還得低下頭。


    支書進門的時候,媽媽在床上給肚子裏的孩子做衣服。過去我們家窮,衣服都是輪著穿的,大的穿完給老二,老二穿完給老三,輪到老四的時候該破的地方早就破了。


    媽媽的手很巧,破了的衣服,要麽做袖套,要麽做馬甲,短褲。湊合一下夏天還能穿。


    我們農村有句老話說得好: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衣服褲子舊了,媽媽還能拆開翻新一下,依舊是嶄新的幹淨的。


    最後,實在沒法縫補了,媽媽就糊成褙子給我們納鞋。媽媽手做的鞋子我一直穿到了十八歲,又暖和又結實還不汗腳。


    從小到大,我最喜歡穿媽做的鞋子了。


    通常媽媽做鞋子的時候都是春天,剛過完年那會,地裏還不能幹活,是農民比較閑的一段時間。


    媽就把這段時間利用起來,起早貪黑的給我們做衣服鞋子,等到秋天一過,天就一日比一日冷,如果那個時候再做衣服鞋子,我們就會被凍壞了。


    媽媽一直都是,寧叫備而不用,絕不用而不備。


    在媽媽做衣服鞋子的時候,我就騎在自家的門檻上玩兒。


    “打鈴鈴,大大騎,誰來了,那小姨,擀麵吧,沒臊子,挽起袖子抓耗子,抓了仨,跑了倆,剩下一個貓吃了,…”


    一個人一玩就是好半天,可嗨了。


    我正玩兒呢,高高個的常支書就來了,他笑眯眯的說:“妞妞,玩兒哪,你媽媽在嗎?”


    我一看是和那個壞蛋牛鬆山一起的支書來了,心裏就一百個不開心。


    明明媽媽就在家裏,我仍是睜眼說瞎話。


    “不在,你走吧,妞妞不喜歡你”


    支書也不惱,依舊笑眯眯的說“妞妞不乖哦,撒謊了不是,我都看見你媽了,還說不在。”


    我就開始耍賴了,“不在不在就是不在,看見了媽媽也不在,你不許進我家。”


    我小手一撐,就把門給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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