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義率領本部人馬,從五龍莊出發,南下參加十九家義軍共伐昏君的大舉。


    人馬整整一千人,主要是從五龍莊莊丁團與附屬各寨嘍囉中挑選的精兵。


    法師方麵,除了郝半通與王舜英留守五龍莊、菖蒲還太小之外,其餘巨竇門人全都跟隨吉義出發。會真師太要修煉,不參與,圓真、紅嬌、香苞也都跟著師太留在莊裏。


    妖精方麵,不論是高等妖精,還是低等妖怪組成的妖兵團,全都不帶。因為尋常人對妖精有偏見,要是給他們知道吉義養了不少妖精的話,後果恐怕不好。


    頭目方麵,能出動的幾乎都出動。因為有郝半通夫婦、會真師太師徒留守,加上妖精全數留守,大可放心出動。吉義隻讓自己最早的手下——包廣財、周榮、丘進寶、閻土生四個仆人,如今是親兵隊四個隊長,留下看家並領導種田生產,橫豎他們也沒多少戰鬥本領。其餘頭目幾乎全數出發。隻有一個綽號“苗五斤”的苗武進例外,因為他以嗜酒貪杯聞名,吉義對他實在放心不下。但苗武進不服,認為自己本來可是與朱泰並列的山寨寨主,憑什麽朱泰那麽老了還可以建功立業,自己尚且壯年就連個出戰的機會都沒有?吉義隻好同意苗武進也出發。結果優卿還是覺得苗武進靠不住,出發前夜提酒去找他,說是喝壯行酒。苗武進一喝就又喝多了,酩酊大醉,三天三夜之後才醒來,就沒能參加遠征。


    這樣,此次從五龍莊出發遠征的頭目計有:陳福、巫代兒、冉三郎、孟二妮、趙軍材、巫叔卓、明月娘、裘義、裘珍、裘寶、徐挺、徐立、吳兆、連小六。


    另外還有船隊頭目:彭璿璣、劉興隆、張晉、許婧、錢季寶、蘇雯、賴添丁、湯順貞。


    五龍莊遠征隊一千人馬開出荊山,來到漢江邊,由自家船隊運送南下。一路上群情激揚,意氣風發,不在話下。


    來到南贛道吉州境內,遠征隊人馬登陸,匯入江右義軍。


    江右義軍如今已經發展到四萬多人,除了少量零散的地方部隊留在原地盤鎮守之外,主力聚集起了將近四萬人來參戰,占到中路軍的五分之二,成為中路軍的主導力量。


    其餘雲南、桂北、桂南、粵西、粵東五支義軍,或萬餘人,或近萬人。六支義軍合計有九萬多將近十萬人馬,聲勢浩大。吉義的一千人在內中隻占百分之一,看似微不足道,但無論是裝備、訓練、紀律、軍容,都遠遠強過平常義軍。別家義軍見到五龍莊遠征隊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無不肅然起敬,感歎不愧是吉義所部!


    義軍大舉聚集在贛州、吉州一帶。南贛節度使閏弘道自知不敵,斂兵固守贛州與吉州兩座州城,向擔任廣州經略使、領南嶺道、南海道兩道節度使的茶陵駙馬喬嘉言求援。


    另一邊,湘東節度使褚龜蒙也向喬嘉言求援。


    喬嘉言手下有將近七萬大軍,在全國也算是屈指可數的大軍閥之一了。但是實際調動軍隊的權力,握在好大喜功的茶陵公主手中。喬嘉言向公主請示,應該去救哪邊?茶陵公主拍板——應該去救南贛,去把妖人吉義打敗,抓他的老婆小玉觀音,獻給皇帝哥哥,皇帝哥哥必然大喜!


    喬嘉言心想這個時候還管什麽皇帝喜不喜?十九家義軍共伐昏君……不對,應該說是共同犯上作亂抗逆聖天子,對搖搖欲墜的皇朝而言,可是件極大之事啊!喬嘉言心想應該避免與不好對付的吉義交鋒,盡可能保存本部的實力才是。但是,皇帝畢竟還在,自己身為駙馬的權力基礎全在於公主。所以喬嘉言並不能說個“不”字,笑哈哈表示,公主所見極是!


    於是中路軍除了要對付官軍閏弘道所部之外,還要對付喬嘉言所部援軍,以及成沫所部。


    成沫是成山宰的侄孫,在原本的江西道節度使趙占鼇死後,得以接替該職位,做了新的江西道節度使。成山宰另一個侄孫成泓做了江東道節度使。成山宰如今不擔任朝廷職位,就在江東道的首府金陵府郊外的紫金山上,繼續充當他的“山中宰相”。紫金山得名於山上常有紫氣繚繞。紫氣正所謂王氣,成山宰居於此山,願望能夠得到王氣熏染而做成王者。


    中路軍以江右義軍為主導,江右義軍首領姚水蓮十分聽從吉義與賈熙的話,賈熙在吉義不在時自己拿主意,吉義在時則喜歡幫吉義拿主意,因此整個中路軍,差不多是吉義可以說了算。別支義軍首領,都久聞吉義的名聲,誰能不服“吉大俠”、“妖人吉義”、“節度使克星”、“天下第一好漢”、“二萬金”?再者他們來到江右義軍的地盤,受到盛情款待,都很喜悅,更加樂意聽從吉義的指揮。


    天時、地利、人和,如今俱全了!以吉義的打算,不必與閏弘道糾纏——何必跟自己義妹閏若梅的父親糾纏呢?雖然雙方名義上必須打,但盡量留力就好了。


    另外還有鄭若漢。由於嶽父麵臨嚴峻形勢,鄭若漢請纓討得三千兵馬,前來幫忙防守贛州。鄭若漢的大哥鄭若星,譏諷鄭若漢是個剿匪都會被匪徒抓去的無用之輩,必然守不住贛州。但是鄭若漢很有信心,立下軍令狀。老爹鄭克莊便給了鄭若漢三千精兵,囑咐鄭若漢必須盡力保住閏家,否則唇亡齒寒,自家也不好過。


    鄭若漢何來信心?就是因為跟“匪軍”暗中保持往來,知道“匪軍”的打算。山士賢作為江右義軍的軍師,一直與鄭若漢保持聯絡。吉義到達之後,派人通過鄭若漢告知閏弘道,隻要別太過與義軍作對,義軍並不會去攻打他最重要的兩個城市贛州和吉州。一時需要拿下他的撫州,以便向北進軍,但過後也會還給他。鄭若漢讓妻子閏若梅私下去同她老爹講。閏弘道原本有些懷疑女兒女婿私通義軍,如今他們傳遞來義軍的通告,閏弘道樂得與義軍相安無事,保全自家軍隊少受損失,便果斷答應。


    於是吉義主導中路軍,假裝派了二萬多人馬從瑞金發兵取贛州,主力七萬多大軍向北攻打撫州。


    二萬多人馬由山士賢率領,由各支義軍抽出老弱病號組成,戰鬥力欠缺,做個樣子要去攻打贛州,還沒開到城下,就以偵察到茶陵駙馬的大軍前來為由,掉頭撤退。不戰而退當然不是什麽好名聲,這個不太好的名聲就由山士賢擔負。山士賢為了主公大哥的大業,不會在乎自己有一點虛名上的損失,自告奮勇做這件事。能夠彰顯英明神武的事情則給大哥去辦。


    吉義率領所部一千人馬,作為主力大軍的前鋒,殺奔撫州。撫州守將根據閏弘道的命令,隻要抵擋一下意思意思,便率軍在南豐縣城與吉義“對峙”了一天,當夜即棄城而逃。吉義拿下南豐縣城,乘勝進軍撫州。撫州守將又“堅守”了三天,然後棄城撤退。


    就這樣,義軍與閏弘道明戰暗和,雙方互相“以禮相待”,各讓一邊,各自達到自己的目的。閏弘道保存了自家的力量。義軍打通了通向南昌的道路,很快就進軍來到南昌府的境內。三路大軍之中,中路軍最早殺到目的地。吉義的威名,自然又有所增添。雖然吉義並不在乎虛名,但如今作為中路義軍的靈魂人物,虛名多一些也是無妨,不無好處。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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