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開金寶莊後,她又重操舊業--當起小騙子。隻是她這次的對象,一律都是與金寶莊有往來的商家。


    她騙取他們的信任,騙取他們要還給金寶莊的本金,將他們搞得雞飛狗跳的。


    因為她知道自己若不這麽報復,她就無法忘記金寶莊的一切,也無法忘卻季南奇曾經對她的溫柔……再說,她與季南奇之間本來就是一場協議。


    沒遇上他,她今日也依然是名騙子。


    直到如今,她連自己都要騙了!


    騙自己能夠忘了季南奇。


    “我隻是討回我的東西罷了。”她雖然不想再與金寶莊有任何糾纏,但這是唯一能夠讓她死心的方法,也是唯一讓季南奇知道--她是玩真的。


    如果他真的這麽在意金坍坍的話,就不應該再與她糾纏,而是讓兩人之間到此為止,永遠都沒有任何交集。


    “唉!”年輕人的事,他怎樣也搞不懂,他還是待在一旁不要出聲比較安全。


    唯一可惜的是,他原本以為女兒覓得了好姻緣,卻沒想到這婚姻的壽命如此的短暫。


    霍小春則逼自己心如堅鐵,不可以心軟。


    再心軟下去,她遲早有一天會賠上霍家莊的。


    於是她決定關上心房,再也不要為任何人事物動心與動情了!


    第十章


    這是什麽情況?金坍坍一張美艷的小臉幾乎是鐵青著。


    莊裏的兩名掌櫃,項聿、皇左戒在一旁不發一語,一一呈上最近的帳簿。


    “搞什麽鬼?”她小臉薄怒,丟筆、丟帳簿,還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帳上這些數字是怎麽回事?沒有收半毛錢,你們還敢回來?”


    皇左戒挑挑眉,將目光放在不發一語的季南奇身上。


    “不是我要說……”金坍坍像是忍無可忍,又瞪向站在另外一遍的廉天昊、伏義非,“這個月你們的護鏢工程也少了大半,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啊?”


    母老虎在發威,伏義非聿廉天昊也是默默的將眼光移到季南奇的身上,一副沉默是金的模樣。


    見眾人都不說話,金坍坍更是怒火中燒。


    “還有,你不是去追討商行的借債,怎麽一毛錢也沒有收回來?你打算讓我們全部喝西北風嗎?”她火了,幹脆來到季南奇的麵前,指著他的鼻尖就開罵。


    此時,整個書房是鴉雀無聲。


    她耐性不足,見眾人連一個交代都沒有,她更火了。


    “你們是怎麽了?全都啞了嗎?”她不悅的低吼,沒有得到一個答案不死心。


    “是小春。”季南奇最後還是開口了,“是她從中作梗,為了讓我知難而退。”


    “什麽?”現在又演到哪一出了?她皺眉,聲音幾乎拔尖,“你不是被她休了嗎?”


    “不就是阿奇不甘心嘛!”一旁的伏義非替兄弟解釋,“他想要挽回他妻子的心,所以每天都到霍家莊要人,霍小春為了讓他放棄,才故意找我們麻煩的。”


    “娘的!”金坍坍氣得跳腳,“夫妻吵架關我金寶莊什麽事呀?”還拿鬥她的生意與銀子開玩笑!


    “怎不關你的事?”廉天昊怯了一聲,“若不是你想設計霍小春,會讓他們夫妻失和嗎?”


    說老說去,還不是她太貪心,結果什麽油水都還沒有撈到,反而損失了更大一筆。


    她頓了一下,最後整個人翻臉了,“是真樣?難不成我連想也不成、連講也不行?”


    也不想想在誰的地盤上,幹著樣以下犯上,大家皮都在癢了?


    “不行。”該是沉默的皇左戒出聲了,“你讓他們夫妻失和,就是你的不對。”


    “所以?”她挑眉,將目光she向他。


    “這是報應。”項聿淡淡的接口。


    這句話,無疑是火上加油。


    轟的一聲,金坍坍怒氣爆發了。


    “報應也不是報在我身上吧?”她呱啦呱啦的罵著,“娶霍小春的男人又不是我,我何必去負責霍小春的喜怒哀樂?”


    開什麽玩笑,現在想將爛帳安在她的頭上啊?門都沒有拉!她要的隻是將錢給收回,就這麽簡單而已!


    季南奇隻是搖頭嘆氣,簡直是有口難言。


    他不是沒有試過去挽回霍小春,但是她的心裏就是有一個結,認定事實就是如此,任憑他再怎麽有誠意解釋,還是無法讓她再次相信他的真心,而他的不氣餒,也並未得到她回心轉意的青睞。


    現下,始作俑者還在他的麵前不斷的叫囂,顯得他一副太過無能的模樣。


    經過這些天,他還真的發現自己的能力並非如同以往,他無法去撼動霍小春那顆決心。


    “三八!”廉天昊翻了白眼,“現在你就有報應了!你再不解決或出麵說明,恐怕金寶莊會被霍小春整倒。”


    金坍坍的胸口像是抽痛一般,很認真思考著他們的一言一句。


    “老闆。”皇左戒不得不為兄弟們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解鈴還須繫鈴人,當初你慫恿兩人成親,今日會鬧出這樣的風波,你也應該有些責任。”


    就這樣,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全都是在抨擊金坍坍。她媚眼一挑,將目光放在苦主的身上,隻見季南奇也拿著一雙無轍的黒眸望著她,仿佛她就是罪惡的深淵,一切的事端全都是由她引起。


    沒人跟她站在一塊兒,而且手下每個人都認為是她的錯。


    “好吧!”她咬咬唇,收回原本跋扈的脾氣。


    既然他們要她想出一個方法,她就隻好披起戰袍,親自上陣搞定那難搞的霍小春了。


    “小、小春……”霍不非的聲音,從遠遠的外頭就傳到書房。


    霍小春正在書房與宣天嵐結算之前的帳。


    上次答應要給宣天嵐的香魂玉,如今已落在他手中,此時他正愛憐的把玩著。


    當然,他不會問她是如何得到這塊玉,他隻需要好好欣賞這塊如同玫瑰般粉嫩的玉。


    霍小春自離開金寶莊之後,臉上的表情依然冰凍如山,沒有任何一絲生動的神情。


    “小春、小春……”霍不非喘著氣,終於來到書房前,“外頭……外頭……女婿……不……季南奇他……”


    沒等父親講話說完,她便冷冷的開口,“要人把他趕走,如果他再靠近霍家莊一步,就要人拿棍子將他打跑。”


    她的心底有一點佩服季南奇的毅力,不管她用了什麽方法,他還是執意與她糾纏不清。


    明明她都說了,隻有他不要再來找她,她可以一笑泯恩仇。畢竟她給他的苦頭也吃夠了,該騙的也騙完,可他卻像是一頭固執的牛,想要耍賴的賴上她。


    可是她不想再被他騙了。


    她英名一世,卻一時糊塗的栽在他的手上。


    以為離開愈久,她與他之間就再也沒有交集,以後就算聽到他的名字,也不會再想起他。


    這都是騙人的!


    每次聽到他的名字、聽到他的一切,她的心還是會為他猛然的跳動,無法止住悸動的心跳。


    “不。”霍不非搖搖頭,“季南奇與金寶莊的老闆,一行人在咱們莊外……”


    她一聽到“金寶莊的老闆”,臉色馬上變得很難看,“金坍坍想來找碴?”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吧!”一旁的宣天嵐說著風涼話,“你最近一直砸金老闆的場子,她能忍耐那麽久,也不簡單了。”


    霍小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後,便放下手上的工作,往書房外頭走去,想要看看金坍坍想要玩什麽把戲。


    霍不非急忙跟在女兒的後頭,戰戰兢兢的道:“小春,季南奇……很可憐耶!”


    “可憐什麽?”她逼自己不要對他有任何的波動。


    “金坍坍果然名不虛傳,她一怒起來,什麽事都幹得出來。”霍不非小聲的開口。


    “她做了什麽?”她不怕金坍坍報復,畢竟霍家莊也不弱。


    “她一早抓來季南奇,然後當著眾人麵前鞭打他,還說要替你報仇,以及放話……”


    她眯眸,皺眉問道:“放話?”


    “她說季南奇隻是她的奴才,若她的奴才有得罪你的地方,她可以殺了奴才為你出氣……”霍不非為自己無緣的女婿感到委屈,“小春……以金坍坍的個性,她好像是玩真的。”


    她冷哼一聲,表麵上不為說的,可腳步卻加了速,直往大門而去。


    為什麽事情會這樣?季南奇不是金坍坍最得意的手下嗎?為什麽可以為了利益就犧牲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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