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糾結了半天,才贊道:“你確實比我想的周到。”


    小藍笑著伸指戳了戳我的臉,道:“修文哥比我好看,咱們扯平。”


    啊?啊!


    她這算是讚美?反諷?抑或,調戲?!


    我還沒想明白,她卻又大笑起來。


    金輪兄照例來個微笑,李莫愁淡淡看了一眼。


    我氣得牙癢癢,但又拿她無法,見她笑得開心,隻得氣哼哼地揪著她的小辮子拽了拽,看她呲著牙怒目而視,才心滿意足鬆開手。


    到了夜間,忽聽得不遠處傳來輕沙沙的腳步聲,我立刻驚醒,卻見小藍也正睜開眼睛,但金輪兄和李莫愁卻兀自閉目打坐,似什麽也沒察覺。轉念一想,既然連我和小藍都醒來,他們自然也早發覺,隻是裝著不知,想要看看來人到底是誰。又或者,兩人都以為,來的是他們的人,故意麻痹對方。


    正充滿懸念,卻聽來人越加靠近,忽然長身飛起,奔向金輪法王和李莫愁,叫道:“武兄快走!”


    我起身一看,一男三女,四個年輕人,正和李莫愁及金輪法王鬥在一處。男的是耶律齊,女的卻是郭芙、耶律燕和完顏萍。


    我來不及詫異他們四人怎會一道,就見郭芙被金輪法王一腳踢中,而李莫愁也手裏拂塵一甩,逼開耶律燕。


    我和小藍忙一人扶著一個退下,道:“你們怎來了?”


    郭芙揉著肩膀道:“你被這惡和尚逮住,爹媽怎可能不管?我們半路瞧見你們的標記,先一步尋來啦!”


    我心裏感動,但也知道我們六人,和這兩人對上,凶多吉少。忙道:“你們可騎了坐騎?”話音剛落,完顏萍“哎呀”一聲,也跌了出來。耶律燕手裏單刀一揮,和小藍復又撲上去和李莫愁打在一起。


    郭芙撮唇作哨,一匹小紅馬立刻從遠處奔了過來,身後另跟著三匹馬。


    我喜道:“甚好!你和完顏姑娘上馬,我們隨後!”伸手牽過一匹,忍不住又回頭問道:“楊過的手臂,怎樣了?”


    郭芙迷茫道:“他的手臂?怎樣啦?”語氣很是疑惑。


    我點點頭道:“無事,你們先走!”說完調轉馬頭,朝李莫愁道:“李道長,解藥在我這裏,你快來取!”李莫愁剛一遲緩,耶律燕翻身騎上一馬,對小藍道:“藍妹子,上來!”


    李莫愁哼笑一聲,根本不理我,手裏拂塵不停朝小藍捲去,眼看一招就要得手,像極了當年捲走程英的樣子,我忙駕馬過去,卻見一輪飛來,割開李莫愁拂塵,金輪法王一躍而至,一手接著回來的輪子,一手向小藍頭頂罩落,我人剛到,就見小藍一旋身,金輪法王一輪出手,雙手一合,將小藍困在其中,我正要出手,卻聽風聲,李莫愁一掌迎麵拍來。耶律齊喝一聲,一劍刺來,我倒著側身一翻,躲到馬的一側,伸手去抓小藍的手。


    金輪法王嘿了一聲,雙手一錯,又將人困在兩手之間,我見輪子來勢兇猛,若不收手,就得斷手,隻得縮手避開。


    “和老衲走罷!”金輪法王大喝一聲,震耳轟轟,我耳一鳴,胸中悶氣頓長,小藍也是一滯,法王一輪倒飛,一手抓住小藍衣領,縱身而起,幾個起落,往東而去。


    “小藍!”


    我忙催馬追趕,卻聽李莫愁道:“哪裏去!淩波!”


    我一抬頭,眼前劍光一閃,原來是不知何時來到的洪淩波,麵如寒霜,劍花點點,將我攏在劍下。


    若在往日,我必定不將這一劍放在眼裏,可是這時氣都不能提,眼前劍花晃得我眼花頭昏,直覺地側身閃避,卻手一軟,韁繩脫手,重心不穩,從馬上跌落,摔得更加迷困難清,隻聽李莫愁聲音近在眼前:“小子,瞧你這次還有何花招!”


    耶律齊的驚呼聲,和洪淩波嬌喝聲,金屬碰撞的聲音,紛紛攘攘,雜亂刺耳。


    我心神恍惚,伸手捂住耳朵,還沒壓得下心裏的濁氣,又聽一聲嘯聲,清和柔亮,卻綿綿不絕、渾厚難擋,透過我雙手,仍清晰傳進到耳中。我體內真氣似乎被這一股嘯聲激得猛然躥起,四處奔散,全不聽我駕馭,我正焦急難受,心口忽然一悸,意識頓時一空,整個人全沒了感覺。


    第五十八章 好大一朵桃花


    我再醒來時,腦子空了好一會兒,迷迷糊糊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一支輕柔的曲子緩緩響在耳邊,沒什麽波瀾起伏,隻是一味的柔和,令人忍不住沒了任何戒備,混混沌沌想起很多往事。


    有當年背著書包邊跑邊喝牛奶的不耐,有考試作弊偷偷摸小抄的戰戰兢兢,有趁著課間和前桌的女生談兩句林嵐顧小北的愜意,有上課被英語老師提問的尷尬無奈,有大大咧咧一甩卷子呼籲素質教育的意氣……沒有刀光劍影,沒有這麽多煩擾,就連失戀灌酒也變得單純美好——因為不可再得,那樣的生活即使是不如意,也變得讓人無比懷念。


    我睜著眼睛看著屋頂半天,把那裏的歡笑煩惱都回想了一遍,覺得茫然若失——我還是不是當初的我了?又或者說,哪個才是我?


    在這裏也過了這麽多年,卻始終沒個定所,甚至沒有哪個地方讓人有家的感覺。


    昨天還得意洋洋,今天就有可能遭遇橫禍。


    昨日還和你兄弟相稱,今日就逼你背井離鄉。


    自以為算計了別人,卻被人牽著滿世界跑,完全沒能耐把握什麽。


    當初忙著學武,到了今天,居然不知道學來做甚麽用的!


    我發現自己是武修文時,幹嘛不一磚頭拍死自己,試試能穿回去不能?一步步走下來,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誰了,心裏念念不忘哪裏的是非觀念,行動做事卻越來越符合這裏的常理。


    如此矛盾,如此別扭。


    “你醒了麽?”一個女子輕輕走過來,看了看我,淡淡問道。


    我看著她,恍惚了好一陣,才想起是程英,怔怔道:“是你救了我,多謝啦。”


    程英搖搖頭,道:“不是我救了你,是家師。我們那日分手之後,我途中偶遇家師,他老人家聽了你的事,才趕去救了你。”


    我起身,看了看屋中,屋中擺設簡單,隻我二人,道:“師祖他老人家在麽?蒙他相救,我自當道謝。我那一幹同道的朋友,不知師祖可知道他們下落?”


    程英嘆口氣道:“師父隻救得你一人,你那位朋友被那大和尚帶走啦。”


    我點點頭,問明這裏的方位,下床,見自己的劍就放在桌上,過去拿起,對程英道:“多謝師叔師祖相救,我要去尋我朋友,先告辭,日後有幸拜見師祖,再當麵答謝他老人家的救命之恩。”


    程英道:“你傷勢未好,貿然前往,有弊無益。何不等傷勢好了,再去尋那朋友。”略微一頓,又道,“我那日觀來,那大和尚與她並無殺意。”


    我搖搖頭,道:“我這傷,又不要命。若不能早一日找到她,我心裏難安。那和尚現在還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自不會傷她性命,但我們和他恩怨已久,孤身落在在他手裏,定不會好過。”


    程英嘆口氣,道:“你們都是重情義的人。”


    我自然知道她指楊過,沒接話,又想了想,又問道:“陸姑娘還好麽?”


    程英正要開口,有人先一步開口道:“咦,你還會問到我?”話音一落,從門外走進一女子,左腿微跛,容顏俏麗。


    我客客氣氣道:“陸姑娘,咱們先前見過。”


    陸無雙一撇嘴,道:“我當然知道,你小時給我表姐摘了朵花麽。那時那般醜,若不是傻蛋說起你,誰還記得你是哪個。”程英道:“表妹,武少俠那次在武關也曾幫忙和那魔頭相鬥,前日又出手相助,你莫說笑。”陸無雙眉一揚道:“他那日自己也說了,他和李莫愁本也有仇,可不全是為了咱們,表姐你將人想得也忒好了。”


    陸無雙跛腿,深以為憾,以我上次觀她的所做,我覺得她說這話,這時這種語氣,很在意料之內。雖然當年大家都年幼,但人家到底瘸了腿。


    當年那一場舊事,隻能用亂七八糟來形容,讓人說也無從說起,當事人陸展元和何沅君一死了之,隻倒黴了一幹旁人。武三通瘋瘋癲癲搞畸戀是自做孽,武三娘真不知道倒了什麽黴,嫁了這麽個丈夫。


    我點點頭道:“陸姑娘說的是。我和李莫愁,本就有家仇。李莫愁忙於自救,近期隻怕無暇來尋兩位的麻煩,既然兩位姑娘都平安無事,武修文尚有要事,先行告辭。”說完提著劍,出來門辨明方向,直接往絕情穀去。程英陸無雙一動一靜,都是很好的姑娘,但我們卻沒什麽深厚關係,都是彼此的路人甲。


    金輪法王既然抓了小藍,也不可能去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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