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臉上還帶著細微歉意的蒼負雪在聽見這句話後,神情立馬變了。


    他一副將秦肆酒看穿了的表情,雖然站在原地沒動,但是眼神卻是十分露骨地掃在秦肆酒的身上。


    “懲罰我?”


    蒼負雪很會舉一反三,學著他剛剛的表情冷冷地說道:“你今天也惹到我了。”


    秦肆酒表情變得十分疑惑地望著他,額頭上緩緩劃過一個問號。


    “那你說說。”


    蒼負雪說出的話和在玄宵山上時一模樣,“你與他離得太近了。”


    “你已經把他殺了。”秦肆酒將手抬起來比到自己的脖子旁,平淡地點評道:“切口整齊,流血量極少。”


    隨後他又說:“難道你失憶了?”


    “嗯。”蒼負雪才不管他究竟在說什麽,隻抓著最後一句話回道:“我失憶了。”


    言下之意今天說過什麽做過什麽已經忘記了。


    所以....


    蒼負雪帶著某種意味地走到秦肆酒身旁,“所以我要懲罰你。”


    他逐漸將逼近到秦肆酒身旁,再次開口道:“懲罰你今晚不能逃。”


    秦肆酒要是真的那麽聽話就不是秦肆酒了。


    他立馬站起身,快速閃身到了蒼負雪的身後,抬腳便準備踢過去。


    但蒼負雪就好像身後長了眼睛一般,即使沒回頭,也精準無誤地將手背到身後抓住了秦肆酒腳腕。


    秦肆酒掙脫了兩下卻沒能成功。


    緊接著蒼負雪立刻鬆手回身,等身子徹底麵對秦肆酒的時候,再次彎腰將他的腿撈起來。


    秦肆酒的雙腿一條立在地上,另一條像是掛在了蒼負雪的身上。


    這種姿勢之下,二人某處的距離幾乎是貼在一起。


    蒼負雪的心情似乎因為這一點變得極好,眸子中帶著淺淺的笑意。


    “怎麽就不乖呢?”


    剛剛那種情況下,秦肆酒下意識將手環在了他的脖頸上。


    聞言,秦肆酒抓著蒼負雪高高束起的馬尾往後拉,腿稍稍彎曲,用膝蓋頂著蒼負雪的小腹想要逃脫。


    “這話也應該送給你。”


    秦肆酒看著蒼負雪的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征服欲。


    蒼負雪觸及到他眼神的下一秒,笑意更濃了,伸出一隻手覆在秦肆酒的眼睛上。


    “小狐狸還是這麽容易生氣啊。”


    秦肆酒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一片黑暗之中,他聽見眼前有輕輕的歎息聲,緊接著是蒼負雪帶著濃濃情欲的聲音。


    “看來得哄哄你。”


    若是從前秦肆酒肯定會想小瘋子口中的哄究竟用什麽。


    但是在蒼負雪身上,他想都不用想。


    蒼負雪除了在床上,還會什麽?


    果不其然,蒼負雪說完這話的下一秒便抱著用一種抱小孩子的姿勢,將秦肆酒抱到了床榻之上。


    他不想給秦肆酒任何喘息的餘地,緊接著便壓了上來。


    他的大手一寸一寸地劃過秦肆酒裸露在外的肌膚,點燃了一簇簇難以熄滅的小火苗。


    此時愛人的喘息是讓火勢變大的催化劑。


    這場暴雨澆不滅的烈火最終隻能在蒼負雪的動作下漸熄。


    剛剛還安靜無比的屋子內傳來秦肆酒壓抑又克製不住的悶哼聲。


    蒼負雪眼神一暗,立馬揮手將屋子內設下結界,以免有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人聽到這世間最為珍貴最為悅耳的聲音。


    由於身體上的感覺太大,秦肆酒的狐狸耳朵不知道什麽時候冒了出來。


    蒼負雪的眼神似乎比剛才還要亮上許多,一遍又一遍輕柔地撫摸著。


    四個小時後,充滿了某種味道的屋子之中響起蒼負雪意味深長的聲音。


    “還生氣嗎?小狐狸。”


    秦肆酒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他看著蒼負雪一張一合的嘴唇覺得...


    往後的生活或許自己‘不太好過’。


    .


    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完,二人開始過起了平平淡淡的日子。


    玄宵山早就被蒼負雪重新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可那裏太過冷清,秦肆酒不喜歡。


    這家客棧又承載了二人太多的回憶,雖然都是在床上的...


    最終二人決定將這家客棧買下來,蒼負雪還額外在後麵的小巷挑了間最大的院子住下。


    可有一天早上,他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竟然將整條小巷的院子都盤點了下來。


    當他帶著秦肆酒去看的時候,秦肆酒滿臉的疑惑。


    “你要做生意?”


    做生意什麽的從來不在蒼負雪的考慮範圍內,二人的錢財下輩子都花不完。


    於是蒼負雪問道:“做什麽生意?”


    秦肆酒伸出手將整條小巷從頭劃到尾,“那你買這麽多?準備胳膊腿分開住?一個器官住一個院子?”


    1001:【.....】


    它想想那個畫麵忍不住抖了一下。


    那樣是不是有點過於驚悚了???


    蒼負雪沒和他計較,隻是眼神悠悠地往下瞥了一眼又緊接著回到秦肆酒的嘴巴上。


    “那能怎麽辦呢?畢竟...”


    他現在比以前有人氣多了,至少笑模樣多了起來。


    蒼負雪悶悶地笑著,隨後將秦肆酒下巴捏起來,看著這張紅潤的嘴巴說道:“畢竟啊...我的小狐狸叫聲總是大得很。”


    “....滾。”秦肆酒抬手甩了過去,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別那麽賣力啊。”


    蒼負雪挑挑眉,語氣帶著點哄的意思。


    “不賣力不是怕你不滿意嗎?”


    更何況...


    蒼負雪自從和小狐狸遇見的那天開始,晚上就再也沒做過旖旎的夢。


    可是他偶爾也會想起來夢中的場景。


    久而久之,他總是生出一種想和夢中的自己比一比的想法。


    甚至不知道為什麽,極偶爾的情況下竟然還會生出一種無法平息的嫉妒。


    嫉妒夢中的自己為什麽比現在的他與小狐狸相識那麽早,那麽早。


    .


    神不會變老,妖也不會。


    但是秦肆酒總是要離開的,要奔赴下一場約會。


    直到他陪著蒼負雪看過數千個日落之後,他終於決定走了。


    秦肆酒自己也明白,他沒辦法永永遠遠地停留在一個小世界中。


    他總要等到積分集齊的那一天,在現實中找到小瘋子這個人。


    人間已經換了一輪又一輪的朝代,此時的秦肆酒正和蒼負雪坐在玄宵山的山巔。


    他將頭靠在蒼負雪的身上,目光看著天邊的紅霞。


    蒼負雪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忽然垂眸望向他。


    他猝不及防地開口道:“你要走了嗎?”


    蒼負雪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問出這句話,但是他的心中就是有一種即將失去眼前之人的預感。


    他的胸口悶得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脊背發涼。


    他能感受到...自己似乎沒辦法留住這隻狡猾的狐狸。


    秦肆酒聞言沒動,隻是抬頭再次看向蒼負雪的側臉。


    他沒正麵回答,卻突兀地問出一個問題。


    “蒼負雪,你愛我嗎?”


    蒼負雪沒來由得心髒一緊,脫口而出的愛生生止住又咽下去,可卻從眼睛裏冒了出來。


    他冷著臉移開視線,艱難地說出違背了自己心意的話。


    “我不愛你。”


    蒼負雪忽然想到曾經在小狐狸身上聽到的,那個不合時宜又歡脫的大笑聲。


    或許那道笑聲和小狐狸籌謀的離別有直接關係。


    如果....自己將那笑聲的主人捏死呢?


    秦肆酒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撫摸著蒼負雪的臉。


    “你相信有來世嗎?”


    蒼負雪抓著他的手,一字一頓,“我不要來世,隻要今生。”


    秦肆酒沒說話,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嘴角勾著一如曾經的模樣。


    就這麽過了會,蒼負雪忽然敗下陣來,似乎是在妥協。


    “是不是隻有我親口說出那兩個字,你才能離開?”


    秦肆酒嘴唇微微動了一下,“是啊。”


    蒼負雪注視著秦肆酒的臉,腦海中猶如走馬燈一般劃過他的一顰一笑。


    小狐狸於數萬年前賜予他大夢一場,他於萬年後的今天還他選擇離開的權利。


    玄宵山下起了一場不會停的大雪。


    有極輕的聲音順著雪花飄飄灑灑落下,漫天的白不知道究竟濕潤了誰的眼眶。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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