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神色未變,似乎對於席豫這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習以為常。


    他拉長了音重複道:“下午睡覺的獎勵啊...”


    “不是。”席豫打斷了他。


    秦肆酒的目光在他臉上打了個圈,問道:“那是什麽?自己剛剛說的話都不認了?”


    席豫緩緩靠近他,像是要將他圈在懷裏,可卻隻是將玫瑰花束放在秦肆酒身後的桌子上便重新起身。


    “是對你下午說出口的話的獎勵。”


    秦肆酒一下午說了很多,不過大多數都是罵席豫的。


    席豫輕而易舉看穿了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於是頓了兩秒說道:“ 你說跟我在一起去哪裏都安心,去哪裏都行。”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其實從那時候開始,席豫的腦海中就一直被這兩句話所占據且無論如何都抹除不掉。


    甚至席豫驚奇的發現,自己在想到這兩句話的時候竟然是笑著的。


    “怎麽?忘了?”席豫站在原地望著他,“還是說...你是在騙我?”


    秦肆酒看著他這個眼神,總覺得某處有點疼。


    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怎麽會?我說真的。”


    席豫看著他,似乎在分辨這句話的真假。


    秦肆酒的笑容無懈可擊,席豫看了一會便垂下頭‘嗯’了一聲。


    “我去洗澡。”


    說完,席豫便迫不及待地衝進了浴室。


    秦肆酒望著他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他剛剛的舉動。


    怪不得他剛剛不靠近自己,甚至也沒將自己擁入懷裏。


    原來是記著自己身上有血跡?


    他收回視線,重新回頭看向桌上的花。


    玫瑰被鮮血澆打的有點蔫,白色的花瓣邊緣微微發黃上卷。


    可秦肆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似乎想要將這個畫麵定格成永恒。


    差不多二十分左右,席豫從浴室出來了,身上帶著好聞的沐浴露味。


    他的頭發還在順著發梢往下滴著水。


    席豫隨意將頭發盡數捋到腦後,身子靠在門邊挑眉問道:“這是在等我?”


    秦肆酒將目光從玫瑰上收回,點點頭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是啊,我在等你。”


    席豫哼笑一聲,“是被我迷...”


    話沒說完,秦肆酒便站起身問道:“我有點重要的事情問你,你....”


    “可以。”席豫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對勁。


    秦肆酒愣了一下,歪著頭好笑地問道:“我還沒問完你可以什麽?”


    席豫聲音冷冰冰的,但是語氣帶了點急促,“你不是想問我可不可以當你男朋友嗎?可以。”


    秦肆酒:“.....”


    請問多大的臉呢?


    1001:【......】


    看見秦肆酒的沉默,席豫也察覺到了些許不對。


    他的臉色黑沉了一瞬,皺眉問道:“你不是準備問這個?”


    秦肆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當然不是。”


    “怎麽?”他用手指觸碰了一下席豫的嘴唇,緩緩往下按著,“就這麽想和我在一起啊?”


    “不知道誰盯著玫瑰花舍不得移開眼。”


    席豫抓住秦肆酒的手往旁邊扔,又問道:“那你究竟想問什麽?”


    秦肆酒沒放過他,揪著這個話題再次問道:“是不是想和我在一起啊?”


    席豫聽出了他玩弄的語氣,破罐子破摔地抬眼說道:“是啊。”


    他微微眯了眯眼,“怎麽樣?難道你同意?”


    秦肆酒笑了一下,“同意。”


    “不同意還要問,是不是想惹我生氣找c....”席豫猛地停住了話頭,神情從剛剛的凶神惡煞變成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你說什麽?”


    秦肆酒才不重複,瞥了他一眼說道:“好話不說第二遍,沒聽見就不作數。”


    席豫忽然上前緊緊地將秦肆酒摟在懷裏,壞笑著輕啄他的耳朵。


    他知道,這裏是秦肆酒的敏感點。


    “我聽見了。”


    說完,席豫雙手托著秦肆酒的臉,深深地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比起之前的氣焰囂張和針鋒相對,多了些許纏綿。


    直到二人的臉色都變得潮紅,這一記吻才堪堪停止。


    席豫用拇指不停地蹭著秦肆酒的嘴唇,說道:“說說吧,剛剛想問我什麽?”


    秦肆酒從剛剛的情欲之中抽離,立馬正色道:“你認不認識一個經常穿著黑色袍子,帶變聲器的組織?”


    席豫抬抬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秦肆酒道:“幾天前我發現了一名臥底,將我們所研製的時光機資料全都泄露出去了,我需要知道他們老大的詳細資料。”


    他看了一眼席豫,臉上忽然帶著詭異的微笑。


    “那名老大派來的第一名殺手被我殺了,第二名殺手...”


    秦肆酒將手放在了不該放的位置,讓席豫的神情一愣。


    他繼續道:“被我睡了。”


    席豫的眼眸中有暗光閃過,“你是不是晚上不準備睡覺了?”


    秦肆酒歪歪頭將手移開。


    席豫清了清嗓子,將腦海中那些帶著顏色的東西盡數清除。


    “那組織的老大很神秘,從不在任何人麵前摘下口罩。”


    秦肆酒起了逗弄的心思,問道:“難道在我們鼎鼎有名的閻羅身邊也不肯摘?”


    席豫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他長什麽樣對我來說都是兩個眼睛一張嘴,有那時間不如多看看你。”


    席豫現在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並不浮誇得情話信手拈來。


    他回到正題,繼續說道:“不過我見過他的眼睛,應該是個很年輕的人。”


    秦肆酒微微皺了下眉,忽然聯想到了一件事。


    “有紙筆嗎?”


    說著他拉開了桌子的抽屜,看見了裏麵擺放的滿滿當當的....


    秦肆酒冷著臉看向席豫。


    他又走到了床邊,拉開床頭櫃的三個大抽屜。


    裏麵清一色擺放著同樣的東西。


    秦肆酒冷笑一聲,“你是打算在這座房子裏jing盡人亡?”


    席豫倒是沒察覺到任何不對,甚至還有閑心對著秦肆酒幽幽一笑。


    “放心,我身體好得很。”


    “滾。”


    “怎麽了寶貝?明明你也喜歡的不得了。”


    秦肆酒指了指門外,“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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