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服了賈張氏,一大爺才一臉抱歉地看向孫副所長,開口道:


    “孫所長,這……唉,實在是不好意思,老嫂子她年紀大了,有些糊塗,您就……”


    說到後麵,他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要是一般事情,他還能幫賈張氏解釋一下,可是,她這是在襲擊警察,就算一大爺在心軟,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幫賈張氏掩蓋了。


    孫副所長也知道一大爺的意思,就笑著說道:


    “嗬嗬,易老哥,你別著急,她也沒對我們的人造成什麽傷害,幹戈來說,算是未遂。


    但,就算是這樣,罪過也不算小。


    不過你也說了,她的年紀大了,腦子有些糊塗,我呢,也不能一直揪著這點不放,這樣不就顯得我心胸狹窄了嘛。


    這件事就先不提了,我們先處理你們大院的事情。


    把東西給我,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有什麽不能給我看的,她會這麽失態。”


    接過遞來的副食本,孫副所長打開一看,果然是賈家的。


    現在的副食本,上麵都會有名字,住址,這是防止丟失後找不到失主。


    前麵的就大致看了一下,每個月的副食都是秦淮茹買的。


    孫副所長直接翻到後麵,然後就知道了自己想的果然沒錯。


    賈家最近一次去買副食,還赫然是上個月,買東西的人還是秦淮茹。


    這就表明了,賈張氏說謊了,她昨天根本沒去買調料 ,至於打沒打醬油,這還得調查了。


    想到這裏,他叫來小周,讓他去最近的副食店詢問,看昨天賈張氏是否去打過醬油。


    小周領命出了四合院。


    這個時代的副食可是定量按月供應,你要是沒有副食本,根本買不到副食,而且,這個月買了,吃完了也得等到下個月才有。


    按照副食本上來看的話,賈家的東西都是秦淮茹去買的,賈張氏一次都沒去過。


    醬油不在定量上,所以大家都可以自行去買。


    上麵是沒有記錄的。


    可是,大家都住在一個胡同,副食店的人不可能不認識賈家的人,到時候一問,就知道昨天賈張氏有沒有去買醬油了。


    孫副所長的思緒翻湧。


    昨天晚上回到派出所後,張隊長就加入了進來,他是所長派來的,也說明了他對於這案件的重視。


    三人自然不敢懈怠,連夜就開始進行分析。


    最後得出結論:是內賊。


    這個結論還是很好判斷的。


    首先,四合院人多眼雜,最近又是防盜的時候,要是陌生人進出四合院,不可能不被人發現;就算他會翻牆,但是該有的動靜肯定不小,院裏有人,不可能聽不見。


    而所有人都說了,沒見過陌生人,沒聽到什麽動靜。


    那初步就可以排除外來人作案了。


    既然不是外來的人作案 ,那嫌疑人自然就鎖定在了四合院。


    而要是四合院人做的這件事的話,那肯定是和許大茂家平時有摩擦的人嫌疑更大。


    所以,第二天的重點就是排查這些人是否作案。


    兩次口供相結合,孫副所長鎖定的第一人選就是賈家。


    當然,他不知道是賈張氏還是棒梗。


    秦淮茹是因為她白天也在上班,時間上可能對不上。


    當然,這不是說上班那的人沒有嫌疑,而是說他們的嫌疑相對較小,可以先放在後麵,要是最後排查完前麵的人,還沒找到作案的人,那麽他們自然也會被排查。


    可是,看現在這情況,孫副所長覺得事情應該沒什麽意外了。


    把副食本交給張隊長,示意他也看一下,孫副所長揮手讓大家把賈張氏放開,看到她還想衝過來,立馬嗬斥道:


    “賈張氏,你還想做什麽,我告訴你,你這麽做,等待你的將是重罪。之前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個老太太,不懂這方麵的知識,現在我明確告訴你,你這種行為,是犯法的。


    你要是繼續襲擊警察,不用說其他的,現在就可以抓你去坐牢。


    你想清楚了。”


    賈張氏被這話嚇得立馬停住腳步,然後腦子就清醒了,開始向後退去,看樣子是想逃跑。


    二大爺見狀,立馬意識到是資金及出頭的機會。


    揮手就讓周圍的人把賈張氏圍住,不讓她離開。


    一大爺看著場麵又亂了起來,立馬和秦淮茹說:


    “淮茹,你快和老嫂子說一下,讓她安靜一點,她這樣做可就是妨礙公務了,人家可以治她的罪。”


    秦淮茹從剛才就一直在發呆。


    從賈張氏的表現中看,她猜到了,這件事不出所料肯定是賈家,不,應該就是棒梗幹的。


    再想到昨晚棒梗那麽‘乖巧’,一定是因為心虛。


    而賈張氏洗鍋,還有多出來的調料,那就是從許大茂家拿的。


    她全想通了,原來是這麽回事。


    怪不得……


    可是,沒時間給她多想,一大爺的話傳入耳中,秦淮茹立馬如夢初醒,忙不迭點頭,走到賈張氏麵前,看著還是掙紮的賈張氏,她的眼底都是嫌棄。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要是你能做的完美如初就算了,可是你漏洞百出,還被人找到破綻,現在還搞這一出。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要是早告訴她,她就可以幫著想辦法,最起碼,也能處理掉這些小漏洞。


    可惜……


    突然她又想到什麽,然後立馬在賈張氏耳邊說道:


    “媽,你別白費力氣了,你先安靜下來,聽我說,不然,你孫子就要進大牢了。”


    秦淮茹用腳都知道偷東西這件事,肯定是棒梗幹的,所以她才這麽說。


    聽到秦淮茹這麽說,賈張氏立馬就展示出她能秒殺百分之九十九演員的眼睛。


    一秒收放自如。


    “謝謝大家,我婆婆她沒事了,麻煩大家了。”


    秦淮茹就客氣地‘感謝’幫忙拉住賈張氏的人,她們也識趣,知道這是人家趕自己走,都散開了。


    秦淮茹看到沒有外人,立馬在賈張氏耳邊說道:


    “媽,接下來聽我說,之後你先狡辯,就是不認這些事,最後要是實在沒詞了,你可以撒爬打滾。


    但你要記住一件事:


    這件事就是你做的,東西是你偷的,和你孫子沒有半點關係,知道嗎?”


    賈張氏一臉震驚地看著秦淮茹。


    她知道,這麽做的話,全部的責任就都算到了她的頭上,那她還有好果子吃嗎?


    雖然是為了自己孫子,可是……


    賈張氏最先想到的是自己啊!


    “您要是不這麽說,你孫子就會被抓進派出所,然後被定罪,進大牢,以後出來就是一個罪犯,那他的以後都毀了。


    不能上學,找不到工作,連媳婦都娶不到,賈家就完了啊。


    媽。”


    秦淮茹把可能的結果都將給了賈張氏聽,讓她頹廢地低下頭,一言不發。


    秦淮茹知道,這件事她婆婆背了。


    要是她不願意的話,現在肯定會鬧起來,不會這麽安靜的。


    看到賈張氏安靜下來,一大爺算是鬆了一口氣。


    孫副所長對此倒是沒什麽意見,反而是直接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初步說一下我們調查出的,可能的嫌疑人。”


    話畢,他看向賈張氏,然後繼續道:


    “賈張氏,賈梗,也就是你們說的棒梗,他們身上嫌疑很大。”


    賈張氏按照秦淮茹教的,立馬就開始反駁。


    “你放……說謊,怎麽就是我們祖孫倆個了,你有什麽證據嗎,你沒有證據就是無賴,我們可不接受。


    乖孫子,你過來奶奶這裏。”


    棒梗立馬撒丫子跑到賈張氏身邊,倒也是沒人阻止他。


    “嗬嗬,沒有證據我們肯定不能這麽說。


    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就讓你死心。


    你說,昨天賈梗是腿疼沒去上學,可是賈梗卻說他是頭疼,怎麽,這都能記錯?”


    孫副所長現在看起來很是威嚴。


    “我……”


    賈張氏語塞地看著孫子,她就是有些失策,應該昨天就對一下口供的。


    “我就是記錯了,那也不是證據啊。”


    “好,那你這件事記錯了,你說你去副食店打的醬油,可是,我剛剛已經派人去問了,老板都說昨天沒見過你去打醬油,那你們家裏的醬油哪來的?”


    又是一個絕殺,賈張氏剛想繼續狡辯,就聽見孫副所長繼續說道:


    “你不要想著說去別的副食店買的,我們都會派人去調查,你要是沒去,人家肯定會有印象,你撒不了慌。


    還有,你家裏多出了那麽多調料,香油,芝麻醬什麽的,哪裏來的?


    你說你去的,可是,副食本上根本沒有你購買的記錄,你還想狡辯什麽,這些東西難道還會是你撿的不成。


    賈張氏,你還不如實招來。”


    這算是絕殺了。


    賈張氏真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臉上都是頹廢。


    但棒梗明顯還不認輸,倔強道:


    “那就是我們撿的,都是沒人要的東西,我們撿到怎麽了。”


    可惜,他這話沒人相信。


    現在所有的東西都定量定月領取,沒什麽是沒人要的。


    尤其是香油,芝麻醬這些調料,那每個月都是供不應求,每家每戶都是小心翼翼地對待,一頓飯都舍不得多放一些,哪有不要的道理。


    秦淮茹看到棒梗還想抵賴,就直接把他拉到了身後,抱歉道:


    “對不起,孩子不懂事,就是看她奶奶有些……所以才這樣的,抱歉,他什麽都不知道,就是不懂事的孩子。”


    她中間其實是想說看到奶娘被欺負的,但這話不能說,所以才改了口。


    但眾人對她的話也沒多在意,眼光都聚集在賈張氏身上。


    “我……我……”


    賈張氏看向棒梗,也看到了秦淮茹眼裏的祈求,她又想到了那就話:


    那這樣,賈家就完了啊,媽。


    她閉上雙眼,重重地點頭,開口道:


    “對,是我幹的。”


    賈張氏承認了,四合院的人都很震驚,但不少人卻神情有些異樣,比如:何雨柱,三大爺還有……孫副所長。


    到了現在,這個案子算是到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就是詢問犯罪過程,然後就是賠償受害人損失,以及最後給賈張氏定罪。


    但直覺告訴他,事情似乎另有隱情。


    但是,這都不適合在這個場合詢問,還是回到派出所,專門審問再行判斷。


    可有些事現在就可以問。


    “從許大茂家拿到的米麵在哪裏?”


    “柴火堆下麵。”


    賈張氏現在已經想通了,麵對詢問,那是直言不諱。


    孫副所長就讓張隊長去搜,四合院的人也去了兩三個。


    一會兒功夫,張隊長就拎著一個麵袋子來了,許大茂就直接喊道:


    “孫所長,這就是我們家的,你看,這袋子下麵還有一個‘x’呢,這是我媳婦縫上去的。”


    這是很平常的手段,幾乎每家每戶都會在自己的麵帶子上麵縫製一個獨特的標記,防止弄混被掉包。


    “許大茂,這個我們還得當做證物,結案後會還給你的。”


    從許大茂手裏拿過麵袋子,孫副所長直接交給了小周,然後也沒拿什麽手銬,直接對著賈張氏說道:


    “賈張氏,走吧,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後麵還有事情我們要詢問你。


    你們就等消息吧,晚上還要鎖門,現在外麵不太平。


    我們走。”


    就這樣,賈張氏被三個警察帶走了,四合院的人就這麽看著四人消失在四合院門口。


    大家都沒動彈。


    一大爺長歎一聲,揮手道:


    “走吧,都會自己家吧,以後……唉。”


    他還想說些什麽,但最後隻是歎了一口氣,就朝自己走去。


    何雨柱見狀,腳步加快,跟了上去。


    眾人也都紛紛散去。


    這裏最開始的,那還得是許大茂,他指著秦淮茹說道:


    “秦淮茹,你婆婆把我家弄成那個樣子,我和你說,這件事咱沒完,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那你婆婆就等著做大牢吧。


    我……”


    “你滾,誰讓你靠近我媽的,你滾。”


    沒等他繼續耀武揚威,棒梗就直接上去一把將他強製位移,然後就是咆哮,把許大茂唬得一愣。


    “棒梗,你幹嘛呢,走,咱回家。”


    眼看棒梗和許大茂要吵起來,秦淮茹立馬拉著棒梗離開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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