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剛才就是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他就是單純地看不慣何雨柱而已。


    但現在被三大爺這麽一說,他就梗著脖子嘴硬道:


    “我哪裏說錯了啊,這個大院就他和我最不對付,我還就懷疑是他讓人去我家偷東西了。


    這麽著,我這還不能說話了啊。”


    “許大茂,你胡說八道。”何雨水從人群裏跳出來,她剛才還在看熱鬧,沒想到下一秒髒水就潑到了自己哥哥身上。


    她當然不樂意了。


    “就你那個破屋子,誰稀得去啊,誰瞧得上你們家的東西,我們家什麽沒有,還去你家偷東西,你就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離了我薄宇姐,你家那就是狗窩,就是你八抬大轎請我去,我都嫌埋汰。


    呸。”


    何雨水一直都是潑辣的性子。


    隻不過之前是有自己哥哥嫂子在前麵擋著,什麽事都落不到她頭上,她就一直都是沒心沒肺的樣子。


    什麽都不上心,整天就知道玩。


    但要是真惹到她了,那你就得小心了。


    雨水不僅嘴皮子厲害,就連身手都不賴。


    畢竟她可是學校的‘女霸王’。


    何雨水的話很厲害,許大茂的臉當場就黑了。


    一起臉黑的不僅僅是許大茂,還有站在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祈禱誰都看不見她的賈張氏。


    按照何雨水的話,許大茂的屋子是狗屋,狗都不稀罕去,那棒梗還去狗窩偷東西,不就是說棒梗連狗都不如。


    而偏偏這話她不能站出來反駁,這是讓她最難受的一點。


    ‘許大茂你個窩囊廢,動手打她啊,一個丫頭片子,還敢翻了天了她。’


    心裏不斷咆哮,為許大茂加油。


    可惜,許大茂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許大茂怎麽可能不窩火呢。


    但是動手他是不敢的,隻敢嘴上逞逞威風。


    “何雨水,你知道什麽啊,一邊兒去,這沒有你說話的份。


    小孩子家家的,不知道輕重,沒大沒小。”


    “誰說這裏沒雨水說話的份兒了。”


    一道平靜地聲音傳來。


    眾人看去,就見何雨柱從中院邁步而來。


    邊走邊說道:“雨水在院裏可是也有屋子的,那可不比你差。怎麽著,你能說話雨水就不能說啊。


    再說了,我住在四合院這麽多年,也沒聽過過不讓小孩和女人說話的規則,怎麽著,你還想著給四合院立規矩啊。


    還是你覺得,‘婦女能頂半邊天’這句話是錯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尤其是當事人許大茂,臉瞬間就變得煞白,立馬給自己辯解道:


    “何雨柱,你別血口噴人啊,我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了,你那隻耳朵聽見了。


    我就是看雨水還在念書,年紀有點小,再加上她還沒成家。


    我也是著急找小偷,一時間說錯了話,你可別上綱上線的,我可不認啊。”


    也不怪許大茂這麽著急,就剛才那話,他要是敢承認,自己現在都得被關進去。


    結果還不敢保證。


    一大爺看事情有些不對,立馬站出來圓場道:


    “柱子,你這話就嚴重了,我們剛才都在場,雨水吃不了虧,就是許大茂著急了些,才那麽說的,你就別和他計較了。


    雨水,你過去陪著小安吧,這裏警察同誌還有事要詢問呢,咱別耽誤了人家的事情。”


    雨水沒動彈,反而看向了何雨柱。


    何雨柱點頭,然後說道:


    “你啊,讓你好好在家待著,你偏要出來看熱鬧,


    看熱鬧就算了,人家都躲得遠遠的,你還就愛湊上去,現在被人數落了吧。


    該,就該給你一個教訓,讓你再得瑟。


    不過要是別人欺負你,你也別客氣,給我狠狠打出去,有事你哥我還在呢,沒事。”


    “嗯嗯,哥,我知道了。”


    現在的雨水,和之前那個指著許大茂鼻子的雨水,簡直就是兩個人。


    判若兩人啊。


    “嗯,去吧,好好看著小安啊。”


    眾人聽著何雨柱的這番話,表情都沒什麽變化。


    大家都聽懂了,何雨柱表麵上索然責怪雨水,但實際上卻是給她站台,並告訴是所有人:


    這是我妹子,有事你先掂量一下。


    四合院有傻子嗎?


    沒有。


    所以就算何雨柱這麽說了,大家夥都沒說什麽,就連許大茂都罕見地熄火了。


    何雨水在四合院的地位有些超然。


    首先就是因為她哥是何雨柱,所以院裏的人即便不主動和她說話,那見麵也都是一個笑臉。


    其次,雨水是個大方的人。


    她確實愛領著四合院的孩子玩,而且還不小氣,經常從家裏拿糖果,點心給小孩子們吃,所以這群孩子都很喜歡和雨水玩。


    愛屋及烏。


    家長們自然也對雨水很友善。


    所以,雨水就成了四合院那個比較特殊的存在,沒人會和她紅臉。


    今天許大茂也算是給眾人提了一個醒,千萬不要小瞧何雨水,她也是嘴皮子很厲害的人。


    送走了妹子,何雨柱也就沒多說什麽,和孫副所長打了招呼後,就充當起了一個看客。


    似乎是被何雨柱一句話說得魂都丟了,接下來許大茂很是配合。


    警察同誌問什麽,他就回答什麽。


    問過許大茂後,孫副所長就叫來了三大媽,仔細問詢了昨天棒梗沒上學的事,因為聲音不大,所以遠處的人就沒聽到。至於為什麽問三大媽,這也是她昨天先說的。


    四合院比較異常的就是昨天棒梗沒去上學。


    小周就問了一些細節,然後又叫來了兩三個留在四合院的婦人,都問了相同的問題,最後得出的結論都很相近。


    最後,他問到了一大媽,一大媽就把昨天賈家吃紅燒肉的事情說了。


    這個回答,讓張隊長眼睛一亮,立馬就開始問起了事情的原委,最後才讓一大媽離開,然後就在孫副所長耳邊嘀咕了半天。


    最後見孫副所長點頭,他才走開,繼續找人詢問。


    但接下來的詢問主題都很一致,都是賈家的事情。


    許多人就琢磨到什麽了。


    最後,賈家三人都被叫了出來。


    這是孫副所長的要求,他們三人必須到場,三大爺和一大爺則是登了兩次門,才把躲在家裏的棒梗揪了出來。


    棒梗還想裝病,但被閻家的兩個孩子一逼迫,就露出了馬腳。


    然後就開始撒潑打滾。


    但是沒用,最後還是被閻家兄弟架了出來。


    因為是警察的安排,所以兩兄弟格外賣力氣,根本不管棒梗怎麽鬧騰,就把人抬到了中院。


    賈張氏見到孫子受這麽大委屈,自然不幹了。


    但是被孫副所長一個眼神,就嚇在原地不敢動了。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在心裏感慨,惡人還是得‘惡人’磨啊。


    見了警察,賈張氏就嚇個鵪鶉,連頭都不敢抬。


    雖然祖孫三人都在場,但問詢是分開的,而且棒梗還是第一個。


    揮手讓張隊長把賈張氏和秦淮茹擋住,讓她們別說話,孫副所長就問道:


    “你就是賈梗,也就是棒梗是嗎?”


    他的臉上笑容很燦爛,語氣也很溫和。


    這是他慣用的手段,而且棒梗還是個小孩子,不能用太過嚴厲的措辭。


    棒梗沒敢抬頭,就是小聲“嗯”了一句。


    “好,棒梗你也別害怕,我就是問你兩句話,問完就沒事了。


    昨天為什麽沒去上學?”


    棒梗身體顫抖了一下,但還是低聲道:


    “我……我……我身子不舒服。”


    “身體不舒服啊,那具體是哪呢?頭疼?腳疼?感冒發燒?還是什麽?”孫副所長連續發問。


    棒梗腦袋上都出汗了,情急之下就說道:


    “頭疼。


    我昨天就是因為頭疼,然後才沒有去上學的。”


    “好。”孫副所長笑著說道:


    “那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們昨天中午吃得是什麽?”


    這個問題讓棒梗明顯愣了一下,但聰明的他立馬回答道:


    “窩窩頭,我們家就隻有窩窩頭,什麽都吃不到,不像其他人,家裏頓頓吃肉……”


    說到後麵,聲音就沒了。


    孫副所長追問道:


    “誰家?誰家頓頓吃肉?許家?所以你是不是嫉妒許家?”


    這次棒梗沒說話,就隻是搖頭,但眼裏的恨意是毫不掩飾的。


    隻是他低著頭,沒一個人會注意到。


    “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你去那邊等一會兒,一會兒就可以回家了。”


    孫副所長指著右手邊的空地,沒讓棒梗回到自己家人身邊。


    第二個,詢問的是秦淮茹。


    上來第一個問題就讓秦淮茹措手不及。


    “你們家昨天買醬油了嗎?其他調料呢?”


    “沒,不,不對,買了,我婆婆去買的,我回來後家裏就有了,我不清楚她什麽時候買的。”


    因為早上還要給家裏人做飯,所以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許大茂家的調料瓶丟了。


    要是她能知道,肯定會想辦法幫自家人渡過難關,想到對策。


    可惜,賈張氏和棒梗一直瞞著她。


    而且,這次上天似乎都不站在她這一邊,她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消息。


    “哦,這樣啊,那可以勞煩你跟著我們同誌去取一下你家裏的副食本嘛,我們想看一下。


    放心,有人會陪你去的。”


    警察都這麽要求了,她怎麽敢拒絕。


    最後,三位大爺和張隊長,就跟著秦淮茹朝中院走去。


    賈張氏有些著急,想問他們這是去幹嘛,但孫副所長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開始問話。


    “賈張氏,你昨天中午吃的什麽?”


    “啊?”賈張氏驚呼出聲,但看著孫副所長不像是開玩笑後就說道:


    “吃,吃的是窩窩頭和炒白菜,我孫子身子不舒服,我給他加了個餐。”


    小周立馬就看向孫副所長,但見他沒什麽指示,就繼續自己的活。


    “窩窩頭和炒白菜是嗎?”孫副所長又問了一句。


    “對,就是炒白菜,還有窩窩頭。”


    得到賈張氏確定的答案,孫副所長繼續問道:


    “那你孫子身子不舒服,具體是什麽,腿疼?發燒?肚子疼?牙疼?還是什麽?”


    這就是他的經驗了。


    人要是撒謊,被問到沒有想好的問題,腦袋會一片空白,那麽他下意識地就會答第一個答案,所以他特意調換了位置,甚至還換了不同的詞,就是想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的撒謊。


    果然,賈張氏上套了。


    她毫不意外地回了一句:“腿疼,所以我就沒讓他去學校,在家躺著休息,一天都在炕上躺著。”


    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孫副所長還是問道:


    “你媳婦說昨天你出去買醬油了,有沒有這個事情?”


    心裏埋怨秦淮茹怎麽什麽都說,但賈張氏還是毫無戒備心裏的就把答案說了。


    “對,我去買的,就在門口胡同的副食店。”


    問到了自己想問的東西,孫副所長讓賈張氏就在這裏等一下,等張隊長他們出來。


    兩分鍾後,張隊長手裏拿著副食本,大步流星地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三位大爺和秦淮茹。


    秦淮茹暗道副食本還沒打開看,就被張隊長拿走了,說是很重要,要先給孫所長看,她也不敢阻止,就把副食本給了對方。


    賈張氏在看到張隊長手裏的副食本後,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她明白了,原來自己的破綻在這裏。


    下一秒,她就眼睛發紅地朝著張隊長衝過去,瘋魔般地喊道:


    “把東西給我,這是我賈家的東西。”


    張隊長雖然事情發生的突然,但他可是練家子,輕鬆就躲了過去,但還是忌憚她是個老人,就沒朝賈張氏的後背踹一腳。


    賈張氏的這一舉動,把所有人都嚇壞了,尤其是一大爺。


    要知道,無論在什麽時候,襲擊公務人員,那可都是重罪。


    就賈張氏這樣的,人家動手都算是輕的。


    “你們還看什麽,快攔住啊,這是怎麽了。”


    一大爺的怒吼還是很管用的,立馬出來四五個婦人,就直接把家夥在那個是架住了。


    但就算動不了,賈張氏的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副食本,伸手就想搶過來。


    “給我,這是我賈家的,給我,你們不準看……”


    那樣子,嚇得不少四合院的孩子都打了一個冷顫。


    一大爺還是有些不放心,就又喊了兩個婦人,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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