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場已然成形,可謂構思精巧、巧奪天工。


    演武台四周,無論是否要參加即將到來的比試,眾弟子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要參賽的都禦劍於青天之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不參賽的皆談笑風生,對師兄師姐們的比試期待不已。


    而眾人都還未察覺,凝霜雪已然禦劍至比武場正上空。


    “咳咳。”凝霜雪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大家安靜!接下來演武大會正賽的第一輪將由我來主持!”


    聲音一出,四下頓時鴉雀無聲。無論身處何方,眾人齊刷刷看向凝霜雪。


    要說這凝霜雪,正是曉寒輕的師父,即天權星位的劍尊,向來以治學嚴謹、治下嚴苛、剛正不阿聞名。同時,她也是天樞、天璿、天璣、天權四個天級星主中唯一的女性,其實力可見一斑。


    凝霜雪又道:“首先,請眾劍尊入座裁判席!”


    話音剛落,西窗月、長空閣主和春風屠蘇已然化為三道劍氣,瞬間便來到比武場最下層看台,入座裁判席。


    半秒遲疑後,花弄影也禦劍到達,入座了。緊接著,流螢和東流無語也禦劍跟了上過去,紛紛入座。


    “參賽選手,請入座選手席。”


    四十八名選手從四麵八方湧來,禦劍朝選手席而去,如百川入海般。


    “觀戰弟子進場,入座觀眾席。”


    話音剛落,觀戰弟子便蜂擁至比武場,爭先恐後,爭搶最佳觀戰位置。


    “咚…咚…咚…”


    鍾樓傳來巳時的鍾聲,正式比賽即將拉開序幕!


    凝霜雪回到裁判席,宣布道:“巳時已到,我宣布,演武大會正賽第一輪比賽正式開始!首先是第一組第一場,墨鴉對戰采薇,二位選手請入場!”


    餘寒拍了拍墨鴉肩膀道:“沒想到這第一場比試就輪到你上場了,是時候讓他們見識見識你的手段了,期待你的表現哦!”


    墨鴉隻是抿嘴一笑,縱身一躍便跳至比武場中央。


    對麵一位麵容姣好、嬌小可人的女生也跳至比武場,緩緩朝墨鴉走來。


    隻見凝霜雪雙手聚氣,在比武場上空來回揮動,不斷向其中注入劍氣。須臾間,一道結界已然形成,呈半球狀倒扣於比武場。


    見二人均已入場,凝霜雪宣布道:“選手已就位,比試開始!祝二位劍意隨心,劍氣如虹!”


    二人互行抱拳禮。禮已畢,二人卻遲遲未曾出手。采薇上下打量了墨鴉一圈,見墨鴉雙手抱於胸前,目光直視自己,麵無表情,便開口道:“你為何不出手?”


    墨鴉道:“你未出手,我自然不會出手。”


    “你不會因為我是女生而有所顧忌吧?”


    墨鴉仍是麵無表情,斬釘截鐵地說:“自然不會!”


    “那最好,不然你可會後悔的。”


    看台上的曉寒輕有些不耐煩了,大聲道:“墨鴉,還愣著幹嘛?趕緊出手啊!”


    墨鴉雙手聚氣,禦劍出鞘。


    血夜劍仍是漆黑如長夜,一顆紅寶石光彩奪目。


    采薇道:“劍是好劍,但不知你實力是否配得上?”說完,采薇也禦劍出鞘,劍指墨鴉。


    別看采薇嬌小可人,劍鋒卻截然相反,強硬且霸道。


    墨鴉也不遑多讓,二人招招直指要害,互不相讓,毫不留情。苦戰百餘回合,最終墨鴉以微弱優勢獲勝。


    墨鴉冷冷地問道:“我的實力可還配得上這血夜劍?”


    采薇不懈地道:“一時勝負不算什麽,下次再戰,誰勝誰負猶未可知!”


    “第一組第一場,墨鴉勝,積兩分,采薇積零分。下麵是第二組第一場,白露對戰飛流,二位選手請入場。”


    見二人均已入場,凝霜雪宣布道:“選手已就位,比試開始!祝二位劍意隨心,劍氣如虹!”


    又是一場激戰過後,最終以飛流的勝利告終。


    “第二組第一場,飛流勝,積兩分,白露積零分。下麵是第三組第一場,花千樹對戰餘寒,二位選手請入場。”


    餘寒率先入場,隨即花千樹也到場。


    凝霜雪宣布道:“選手已就位,比試開始!祝二位劍意隨心,劍氣如虹!”


    花千樹一登場,觀眾席上便沸騰了,歡呼聲此起彼伏,久久不曾停歇。也難怪,要說這花千樹可謂實力與顏值並存,風流並才氣俱佳。光說這英俊的麵龐,怕是說冠絕淩雲閣也不為過。因此,花千樹在淩雲閣中人氣之旺,鮮有對手,其人自然也是眼高於手,目中無人。


    “你就是餘寒?”


    “師兄好,我正是餘寒。”


    “聽說你剛入閣不過一月有餘,便已聲名鵲起?不少弟子都在議論,說你如何了得。今日一見,不過如此嘛!”


    “師兄說得是,我餘寒不過是小小入門弟子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少跟我裝蒜!我可聽人說,你天賦驚人,堪稱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在我看來,這話就是你自己傳出去的吧?呸!真不害臊!”


    “師兄多慮了,我入淩雲閣,隻為求取劍道,那些虛名,我並不在意。天賦驚人也好,資質平庸也罷,聽聽就好了,太過當真隻會徒增煩惱。”


    “無禮之極,你竟說我一心求取虛名!什麽狗屁求取劍道,說得冠冕堂皇,我看你不過是欺世盜名之輩!待我將你擊敗,把你所謂的劍道狠狠踩在腳底之時,你才能明白什麽是虛名!”


    台上曉寒輕已是忍無可忍,大聲罵道:“這人是不是有病啊?自說自話也該有個限度啊!明知是虛名,還不讓別人說了,況且餘寒哥哥也沒有說他追求虛名啊,是他自己說的啊!我看真是病入膏肓了,還是趕緊讓春風屠蘇師伯給治治吧!”


    一旁的江似練也氣憤地說:“你說得沒錯,這人確實已經病入膏肓了,而且這樣的病,師父也是無能為力的。不過,我相信待會兒餘寒便能幫他治治。”


    曉寒輕笑道:“就是,餘寒哥哥好好幫他治治!”


    餘寒隻是淡淡地回了句:“師兄,請賜教!”


    說完,餘寒禦劍出鞘。


    看到殘劍懸停於餘寒身前,花千樹笑出了聲,他說:“笑死我了,你餘寒果然是欺世盜名之徒,劍都斷了,還在這裏逞強,真是笑死我了!”


    看台上花千樹的追隨者也是哈哈大笑,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而餘寒隻是微微一笑,臉上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裁判席上,春風屠蘇捋捋長長的胡須,雙眼微閉,點點頭道:“如此魄力,當真難得!”


    而凝霜雪也是微微一笑,又說了一遍開場詞:“選手已就位,比試開始!祝二位劍意隨心,劍氣如虹!”


    話音剛落,花千樹已然禦劍出鞘,劍指餘寒!


    二人亦是攻守兼備,激戰十餘回合。


    突然,花千樹再次以氣禦劍,從正前方攻向餘寒,而餘寒的殘劍卻正遠離自己,朝右側飛去。


    眼看花千樹劍鋒直指餘寒,僅僅數尺之距。餘寒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殘劍也在自己右側二十餘尺開外,想回劍格擋已是不可能!


    見此情景,花千樹自認為勢在必得,臉上已然露出勝利的微笑。


    就在眾人為餘寒擔心不已的時候,劍氣護身罩已開,穩穩地擋住了花千樹的攻擊。


    花千樹臉色劇變,原來的笑意變成恨意。此刻的他不惜傾盡所有劍氣,勢在穿透餘寒的劍氣護身罩。因為一旦穿透,餘寒必定重傷,勝利便非自己莫屬。


    突然,餘寒的殘劍開始蠢蠢欲動。


    曉寒輕拍手笑道:“你們看,餘寒哥哥的殘劍準備發起攻擊了。此刻的花千樹正全力進攻餘寒哥哥的劍氣護身罩,若是餘寒哥哥禦劍攻向花千樹,定能大獲全勝!”


    誰知,餘寒殘劍的劍鋒突轉,並未朝向花千樹,而是指向花千樹的劍!


    殘劍開始旋轉,而且旋轉速度越來越快,直到劍麵目開始模糊,形成一道殘影,像把錐子般。


    突然,錐子般的殘劍猛地攻向花千樹的劍,像離弦的箭般,指向花千樹劍的正中。


    此時,花千樹正欲收回自己的劍,奈何為時已晚。


    隻是一瞬間,殘劍便擊中目標,並將其攔腰折斷。


    剛剛還嘲笑餘寒的殘劍,片刻之間,自己的劍也成為了殘劍,花千樹懵了,不知如何是好。慌亂之中,隻是將劍柄收回,而劍尖卻落到了餘寒身前的地上。


    餘寒笑著說了句:“還沒完呢!”


    隻見殘劍已然回到餘寒身前,劍鋒指向花千樹。


    突然,台上江似練發現花千樹的劍尖也微微動了一下。大聲喊道:“不好!花千樹的劍尖可能要攻擊餘寒!這個距離的話,餘寒可能難以避開!”


    話音剛落,落在餘寒身前的花千樹的劍尖緩緩升起。最終與餘寒的殘劍並排懸停於空中,劍指花千樹!


    見此情景,台上所有人都懵了,包括裁判七劍尊。餘寒竟以劍氣控製了花千樹那掉落在地的半截劍尖。


    眾人還目瞪口呆的時候,餘寒身前的兩把殘劍已然飛速攻向花千樹。


    就在兩把殘劍距花千樹一尺距離的時候,他大喊道:“我認輸了!”


    話音剛落,兩把殘劍穩穩停在了花千樹麵前。劍氣帶動空氣流動,形成一股風,撲麵吹向花千樹,拉著他的頭發不停向後擺動。兩把殘劍的劍尖剛好碰到花千樹,一把剛剛劃破花千樹眉心的皮膚,流了一滴血;另一把刺破其胸口最外層的衣服,卻未觸及皮膚。


    “第三組第一場,餘寒勝,餘寒積兩分,花千樹積零分。”


    勝負已分,餘寒縱身一躍,回到選手席,看台上觀眾的視線也隨著他一道回到選手席,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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