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擊潰百人長蛇後,餘寒、墨鴉禦劍朝蒼鬆師兄飛走的方向而去。


    遠遠便看見雙方仍在激戰。在秋江冷四人的圍攻下,蒼鬆師兄明顯落下方,幾乎快撐不住了。


    突然,秋江冷抓住蒼鬆師兄一個破綻,一道劍氣直指蒼鬆。


    幾乎同時,餘寒從側麵奮力揮出一道劍氣。


    兩道劍氣在蒼鬆身前數尺劇烈碰撞,餘寒劍氣稍強,不僅完全抵擋了秋江冷的攻擊,還有部分殘餘劍氣擊中秋江冷身旁的一名弟子,並將其擊退數尺。


    秋江冷驚訝不已,怒道:“是誰?竟敢壞我好事?”


    餘寒禦劍來到蒼鬆身旁,笑而不語。


    秋江冷表情由驚訝轉為驚恐,道:“餘寒?你們怎麽過來了?那一百名弟子呢?”


    餘寒笑道:“既然我們都來了,你說呢?”


    秋江冷道:“不可能!任你們再強,也不過是第四境。那可是一百名同樣是第四境的弟子,怎麽可能這麽快便被你們擊敗了?”


    墨鴉厲聲喝道:“不信你可以試試!”


    墨鴉語氣囂張至極。一時間,秋江冷亂了分寸,嘴唇顫了兩下,卻不曾蹦出一個字。


    餘寒接著說:“秋江冷,我不願傷你。你大可率先回到演武台,這初篩第一的位置就讓給你了。不過,若是你想動手,我們奉陪便是!”


    秋江冷還算冷靜,他明白收手是目前最好的選擇,雖然不服氣,還是怔怔地說:“既然你餘寒都這麽說了,怎麽也得賣你個麵子。”


    蒼鬆氣憤地說:“既然餘寒都這麽說了,今天便饒你小命。若是讓我在後麵的比賽中遇到你,定讓你加倍奉還!”


    “蒼鬆師兄別那麽認真嘛,隻是小小演武大會而已,別傷了和氣,就不打擾三位了。”秋江冷轉向三名弟子道:“我們走!”


    秋江冷一眾轉身朝演武台揚長而去。


    餘寒、墨鴉和蒼鬆也緊隨其後,朝演武台禦劍而去。


    秋江冷第一個落到演武台,遠遠便看見閣主在在演武台中央靜靜地等著。秋江冷有些心虛,走著走著,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其身後的三名弟子也跟著停下了腳步。就這停留了片刻的時間,餘寒等人已然到達。


    台下曉寒輕有些納悶道:“奇怪,餘寒哥哥居然不是第一個回來的!”


    江似練說:“初篩隻要通過了就行,是不是第一倒無所謂。況且你看,餘寒和墨鴉都笑容滿麵,神采奕奕,是不是第一已經不重要了。”


    曉寒輕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微微點了點頭。


    演武台上,見秋江冷停步不前,餘寒明白他是擔心閣主責罰,笑著說:“你怎麽不走啦?你要是不走,這初篩第一可就歸我們咯?”


    秋江冷看了看拱橋上的流螢,見對方並未示意,便硬著頭皮朝閣主走去。


    秋江冷用顫抖的手緩緩遞過令牌,並將令牌交到閣主手上。閣主接過令牌,交予旁邊的弟子統計。閣主全程隻是麵帶微笑,微微點頭,並未說話,似乎對秋江冷找茬一事一無所知。


    秋江冷這才鬆了一口氣,昂首闊步朝旁邊走去。


    餘寒和墨鴉先後將令牌交給閣主。閣主微笑道:“好一個劍氣龍卷,你二人表現不錯,期待你們後麵的精彩表現!”


    閣主話音剛落,秋江冷瞬間停住了腳步,兩眼珠不停打轉,像著了魔般,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餘寒走過去,從後麵拍拍秋江冷肩膀道:“還發什麽呆呢,初篩第一?”


    秋江冷仍是站在原地,吞吞吐吐道:“沒…沒什麽。”


    餘寒並沒有停下腳步,此時已然走到秋江冷前麵,頭也不回地說:“可別胡思亂想了,還是好好準備後麵的比賽吧!”


    秋江冷這才緩緩挪動步子。


    片刻之後,所有參加初篩的選手均已回到演武台。


    閣主回到拱橋,大聲宣布道:“所有選手均已回到演武台,通過初篩的四十八名弟子也已經確定,下麵我將宣布下一輪比試的規則。下一輪,我們會將通過初篩的四十八名選手隨機分為八組,每組六名選手。組內的選手將依次與除自己外的五名選手對戰。每一場對戰中,勝者得兩分,平局得一分,敗者不得分。所有選手都完成比試後,得分最高的八名選手進入最終的決賽。與初篩有所不同,此輪比試有以下幾條規則。第一,比試將在我們設下的結界內進行,碰到結界者即為失敗;第二,超過一個時辰還未分出勝負者,無論誰占上風,均視為平局,並終止比賽;第三,參賽者盡管使出渾身解數,不要擔心傷及對方,因為必要時我們七人會出手阻止,定不會讓任何人身受重傷。而刀劍無眼,輕傷恐怕在所難免。輕傷者也不用擔心,春風屠蘇師弟及其門下精英弟子將親自為你們治療;最後一條,若一方倒地不起或認輸,則對方不能再攻擊,否則將直接取消攻擊者的比賽資格。”


    聽完規則,演武台上議論紛紛。


    閣主繼續說:“一刻鍾後我們會將分組情況公示於演武台北麵的告示欄,請大家自行前往查看。分組公示後一刻鍾,比試將正式開始。現在,大家可自由活動。”


    片刻之後,一名弟子禦劍至告示欄,貼上一張紙,並宣布道:“一刻鍾時間已到,現將分組情況公示,參賽選手可自行前往查看,有任何異議可直接向閣主提出。”


    參賽選手蜂擁至告示欄,隻有餘寒、墨鴉二人被落在後麵。


    告示欄高近十尺,鬥大的字一目了然,就算站在人群外圍也可將分組情況看得十分清楚。


    餘寒還未靠近,便聽到蒼鬆師兄大聲道:“墨鴉、采薇…六人為第一組;白露、飛流…六人為第二組;花千樹、餘寒…六人為第三組;秋江冷、朱顏…六人為第四組;青雲蔽月…六人為第五組;寒雨、蒼鬆…六人為第六組;驚鴻…六人為第七組;遊龍…六人為第八組。還想好好教訓一下秋江冷呢,看來第一輪是碰不到他了。”


    墨鴉道:“不隻是蒼鬆和秋江冷,加上你和我,四人均被分在了不同的組。不過,對我來說,分組根本無所謂,畢竟我隻是來鍛煉自己的,每一場我都會全力以赴。其實,對你來說也是一樣,畢竟你必須要贏到最後才能取得禦氣石。”


    餘寒苦笑道:“你說得對,必須認真打好每一場才行,不光是為了那禦氣石,跟高手過招也是檢驗自己真實水準的最好方法。”


    墨鴉無奈的搖搖頭道:“哎!是了,是了。”


    餘寒笑道:“別搖頭了,你可位列第一組的第一位,一刻鍾後便是你上場了,還是調整下狀態為妙,別第一場就輸了才是,哈哈哈哈!”


    墨鴉一本正經道:“參賽選手都是入閣已久的第四境高手,就你我二人是今年剛入閣的,而且都還剛入第四境不久,輸了也屬正常。話說比賽場地在哪裏呢?”


    墨鴉剛說完,隻聽到轟隆隆聲響,整個演武台開始微微震動起來。餘寒循聲望去,隻見以演武台正中的紅點為圓心出現一條巨大的圓形裂縫,裂縫整整圍出了一個半徑約七十五尺的圓形。緊接著,此裂縫向外五尺左右的位置又出現了一條裂縫。隨後,每向外五尺便出現一條裂縫,整整十條。其中,最外圍的裂縫剛好與演武台上區分內圈和外圈的紅圈重合。


    一時間,餘寒、墨鴉不免有些神情失色。反觀台上眾弟子竟全都泰然自若,餘寒便放鬆了許多,拍拍墨鴉肩膀道:“別緊張,你看這些弟子如此泰然自若,定是以前便見識過的。如此看來,這應該是常規操作,沒有危險才是。”


    餘寒話音剛落,眾弟子紛紛禦劍而起。


    見狀,雖不明所以,餘寒墨鴉也隨之禦劍而起。


    刹那間,諾大演武台上已是空無一人。


    轉眼間,十名弟子禦劍而至,恰好落在演武台上最外圍裂縫以外一尺的位置。十人相隔而列,全都麵向演武台中央,正好圍成一圈將演武台圍住。


    十人同步聚氣與胸前,隨即雙手同步緩慢向前推出。就在十人雙手推出的瞬間,隨著轟隆隆的聲音,從最內側的裂縫依次向外,內圈的演武台依次呈階梯狀下沉。


    突然,轟隆隆的聲音戛然而止。最終形成一個懸空的階梯狀“鬥獸場”,懸浮於深淵之上。其中,最下層是半徑約七十五尺的正圓形比武場。比武場外圍是階梯狀的看台,第一層看台高出比武場約五尺。其後,外圍的每一層看台均比內圍的一層高出約兩尺。此時,最下層的比武場和其上的九層看台均互不相連,各自懸於半空,沒有半點支撐卻紋絲不動。唯有演武台的最外圍,也就是十名弟子所在的外圈,由那四條碗口粗的鐵鏈拉著,同樣是紋絲不動。


    餘寒驚訝不已,他定睛掃視了演武台一圈,朝墨鴉說:“諾,這應該就是你剛剛說的比賽場地了。不過這般震撼,可謂前所未見。想不想靠近些,一睹其風采?”


    墨鴉也十分感興趣,二人像沒見過世麵一樣,禦劍從上到下把整個演武台仔細打量了一番,最終回到演武台下曉寒輕、江似練等人的身邊。


    餘寒興奮地說:“我可是看清楚了,這個‘鬥獸場’般的比武場是被這十名師兄用劍氣托起的。毫無疑問,他們十人都是五境強者。十名五境強者同時出手,竟將諾大的演武台這般精巧地造型,還將其穩穩地托起,懸於半空,而紋絲不動。現在我似乎有些明白師尊那句‘不入五境,不敢妄稱入劍道!’的真正含義了。”


    曉寒輕重複了一遍:“不入五境,不敢妄稱入劍道!說得我心癢癢的,終有一日,我定要入五境。”


    楚天闊也信誓旦旦道:“雖然我才入第二境,但是隻要肯努力努力,加上師父和師兄們不遺餘力的指導,我相信,假以時日我也能入五境!”


    歸鴻也出奇的自信道:“既上淩雲閣,豈是第五境就能滿足的?何不眾人攜手,勇攀高峰?”


    江似練也輕聲說:“餘寒所往,便是我的方向。任烏雲密布、任閃電雷鳴、任狂風暴雨,隻要餘寒不退縮,我便隻會如那勇敢的海燕,仰天長嘯,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墨鴉雖不作聲,卻默默瞟了曉寒輕一眼。


    餘寒雙眼直直看向江似練道:“人生當如此,縱有狂風來襲,我自不言棄;手既握劍,須入劍道;既入劍道,須劍指蒼穹,遍閱滄桑,除魔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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