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瞪大雙眼,居然正如阿寧所說的,黃表紙上慢慢顯示出圖案,吳邪從遠處隻能看到群山的輪廓,一下子心底一片冰涼,還是……還是要失敗了。


    “老闆,你看,好像畫的是長白山啊。”阿寧指著紅色的山峰:“這裏標著的是白頭峰。”


    裘德考眯起眼,仿佛在思考什麽,沒有答話。


    長白山?吳邪腦子裏的一根弦猛地繃緊了,這是巧合還是什麽,結合今天淩晨時候守衛的垂頭喪氣,當時裘德考大樓裏肯定發生了混亂。而這混亂的始作俑者必然是悶油瓶,而現在這封地圖上畫的是長白山,等等,阿寧是不是故意在我麵前說出長白山!


    吳邪腦子轉得飛快,但還來不及再分析,裘德考就已經下達了下一個命令:“寧,這個小子你替我處理掉,他已經沒有價值了。阿飛,一起去。”


    阿飛是裘德考的心腹兼司機,有他和阿寧在,裘德考就放心了。


    “是,”阿寧點頭,走到吳邪麵前,在別人目光死角處朝他打了個眼神。吳邪腦子裏嗡的一聲,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一個手刀劈暈了。


    時近正午,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從車庫開出,向郊外駛去。


    插pter 30 愛的致意 (一)


    他娘的,阿寧上輩子是孫二娘吧,迷藥跟手刀都這麽熟練,不去開人肉包子店真是屈才!吳邪暈暈乎乎地醒了過來,渾身都疼,兩天內連暈三次,一次是三叔下的手,兩次是阿寧的傑作,按這節奏怕是智商都得給搞下降!


    凱迪拉克飛速行駛,難得在北京有不堵車可以盡情飛馳的時候,但吳邪此刻卻沒心情高興。他猜測阿寧很可能跟小哥有了某種合作,因為地圖上繪製的是長白山,他可不記得爺爺什麽時候去過那,所以極有可能是小哥畫的那幅地圖,然後阿寧在奪過自己筆記的時候順便來了個狸貓換太子。況且她在敲昏我以前還給我使眼色,是叫我放心的意思?


    當然,這都是吳邪自己的猜測,而且是盡力樂觀的那種,或者爺爺真的去過長白山,又或者阿寧那個眼色隻是眼皮抽了?吳邪暗嘆口氣,反正現在自己被綁成個粽子扔在後座,不管猜測是否屬實,現在能做的也就隻有等結果了。


    像個蠶寶寶一樣從後座抬起身,隻看了一眼車窗外的景色吳邪就又撲通一聲摔在後座上,還好豪車的後座就是軟。也許掙紮是徒勞的,但吳邪還是盡最大的努力去獲知自己現在的位置。但落在別人眼裏,吳邪完全是在車後座上做仰臥起坐。還是束手束腳超高強度的那種,估計來個十幾回就在通往六塊腹肌的路上更進一步。


    “死到臨頭還在鍛鍊身體不成?”阿飛開著車,從後視鏡裏看到吳邪滑稽的樣子,完全不能理解。


    “大概是留戀人間最後的景色。”阿寧不鹹不淡地回答。


    阿飛不置可否,腳下一踩油門,車子以更快的速度竄了出去。


    “我說小哥,咱們就這樣幹等著不做點啥?”胖子已經在雲頂飯店的頂層轉了二十八個圈外加哼了四遍十八摸,但張起靈還是處亂不驚地拉著小提琴。


    “還沒到時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是張起靈第三遍回答胖子同樣的問題。


    “這就是你沒有個才藝的壞處了吧?”黑眼鏡嘲笑道:“看看,關鍵時刻不就屬你最無聊了。”


    “我靠,天真同誌生死未卜,你們咋就這麽放心,有沒有點做兄弟的覺悟!”胖子翻了個白眼:“再說了,什麽叫我沒有才藝,難道小花的俄羅斯方塊叫才藝,還有你,你看這些r18的雜誌就叫才藝了?!”


    小花從手機屏幕上收回神:“能把俄羅斯方塊打到如此境界,就升華成了才藝,你這種凡人不懂。”


    黑眼鏡嘿嘿一笑:“能看r18看得臉不紅心不跳,就代表著脫離了低級趣味,成為了一種高雅且高尚的藝術,你不懂。”


    “你爺爺的,”胖子無語地看著如此蠻不講理的兩人:“我看你倆最大的才藝是口才好跟臉皮厚。”


    “不敢不敢。”小花微笑。


    “過獎過獎。”黑眼鏡擺手。


    “時間到了。”張起靈站起身,看著正在震動的手機。


    一切都安靜了。


    在如此無厘頭的時間段裏,小哥的話仿佛一記驚雷,原本靜態的空間仿佛突然變得瞬息萬變,短短三秒鍾,房間裏就人去樓空。連張起靈的小提琴都直接被擺在了窗台上。


    這個時候,阿寧正脫下自己的恨天高,去後備箱裏拿了雙運動鞋換上。車子裏又多了一個粽子,那是倒在副駕駛座上的阿飛。


    吳邪興奮地在後座上直起身,嗚嗚啊啊地哼著,他是想讓阿寧把自己解開,這樣窩在後麵實在難受得很。


    但阿寧卻直接踩下油門,慣性把吳邪抵在後座上,然後又啪得躺下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我,但是現在時間緊急,這輛車有追蹤係統,裘德考很快就會發現車輛行駛軌跡不對,如果我們半途被他的手下攔下,一切就都功虧一簣。”阿寧邊說邊把速度再提升:“所以我說,你隻要聽就好。”


    吳邪沒吭聲,他娘的,把老子解開來的時間都沒有?你換鞋的時間擠出幾秒鍾來就夠了好嘛,誰叫你買那麽多裝飾跟鞋帶的鞋子了?女人真是麻煩的生物!


    “我想你已經猜到了我跟張起靈達成了合作。”阿寧目視前方,開始給吳邪講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為了找你,基本上展開了地毯式的清洗活動,不少業內豪門的掌權者都在那晚遭受襲擊,裘德考安排在其他集團的眼線給我匯報了這個情況。當時我就有預感襲擊者是張家人,而且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他早晚會找到裘德考集團來,所以計劃在那個時候就慢慢醞釀出來了。”


    “你的那通電話給了我地圖就藏在筆記裏的訊息,所以在奪得筆記的這段時間裏,我已經仔細研究過了,發現這本筆記的書脊部分有貓膩。所以我避開攝像頭,把計劃告訴張起靈,讓他打傷我,造成審問我的假象,並且切斷了通往地下室的閉路電視,死不承認綁架了你,順理成章地,我被張起靈打暈。然後我以受傷之名去熟悉的那家中醫館治療,順便拿到了舊的黃表紙和薑黃。這些東西在中藥館可以很方便找到,並且不會被裘德考懷疑。與此同時,張起靈在打暈我之後,利用我暈倒和趕去醫館的時間繪製了長白山的考古地圖,拍攝照片發彩信給我。他是個中行家,繪製的地圖不可能讓裘德考瞬間看出疑點。”


    說了這麽長串的一段話,阿寧長舒口氣:“後麵的事情就簡單了,我邊接受了簡單的治療,邊用薑黃把那封地圖臨摹到黃表紙上,烘幹之後我就回到了車上,四個小時之後,裘德考的飛機抵達。我分析到你十有八九會撕了筆記,所以做好準備,趁那個時候換了地圖。”


    “而且,我之所以要這麽麻煩用薑黃繪畫,就是為了製作一個空白地圖,隻有這樣裘德考才會把所以的注意力放到空白地圖上,在憤怒和著急的心理下,他不會去計較我的一些反常行為,比如說能在瞬間看穿你要撕壞筆記,還有站的位置恰好是他的視線死角。而且讓他第一時間去研究地圖,不會去再次翻找筆記。”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瓶邪同人)鍾鳴鼎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weiruoniqi/薇若/淡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weiruoniqi/薇若/淡湯並收藏(瓶邪同人)鍾鳴鼎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