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她……是誰?”夢靈看向被一群魔法少女圍在中間的,學生打扮的少女。


    “我……是雪花穀的學生,今天上學路過這裏買東西,然後……就被困在這了……”少女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夾雜著一些顫音,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雖然魔女結界一般都很隱秘,但偶爾也是會有凡人誤入的,不用擔心,我們會處理好的。”永瀨淺子在旁邊補充,似乎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


    雖然有些好奇魔法少女們會怎麽處理誤入魔女結界的凡人,但現在更重要的事情,顯然是出去。


    白毛蘿莉轉身,然後猛地發現了一股強烈的違和感。


    如果魔女已經死亡的話……為什麽她現在還在魔女結界裏?


    等等!有問題!


    背後,淩厲的破空聲傳來。


    來不及躲閃,夢靈隻能寄希望於牢不可破的言靈護盾。


    然而——


    “噗!”


    伴隨著巨大的衝擊,一根箭矢從她的背後刺入。


    巨大的背推感下,白毛蘿莉踉蹌地跌倒在地。


    這是……?


    一時間,夢靈還沒搞清楚狀況。


    幾秒過後,撕裂般的疼痛從傷口中襲來。


    這是夢靈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劇烈的疼痛,整個人嚐試著縮成一團,但依舊無濟於事。


    為什麽……言靈護盾……沒有生效?


    然而,已經顧不得思考這麽多了。身後的腳步聲愈發迫近。


    夢靈掙紮著想要起身,但每一次嚐試都在背後,以及身體裏的劇烈疼痛中宣告失敗。


    真的……好痛啊。全身都在戰栗,身後濕乎乎的,眼前的地麵上也逐漸多了一攤鮮紅。


    大概流了很多血吧,力氣正越來越小。


    這就是……被一箭穿心的感覺嗎?


    等到身後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的時候,一隻腳,輕輕地踩在夢靈背後的箭矢上。


    “唔!”一聲悲鳴從夢靈口中發出。


    一縷長發從夢靈的頭頂垂下,“為什麽……那一天……不答應我呢?”


    是西村彩香。此時,她一隻腳踩在夢靈背上,背對著夢靈,彎著腰(向後90度),伸著頭(向上90度),默默地看著地上一臉痛苦的白毛蘿莉。


    “如果……你加入我們的話……一切……都不會發生……”她的聲音越來越嘶啞,伴隨著一滴又一滴,暗紅色的血液垂下。


    “永瀨淺子,北乃千鶴,以及我……都死了哦~都——是——因——為——你……”


    她一字一頓地訴說著,平淡的語氣,漠不關心的表情,卻又顯得有些怨毒。


    身後,剛剛還有說有笑的兩位魔法少女,此時也歪聳著腦袋,搖搖晃晃地走到夢靈麵前。


    她們的臉上一片蒼白,身體也腐朽不堪,早已沒有任何生機。


    “我們恨你……所以,陪我們一起……下地獄吧。”三道聲音,重重疊疊,仿佛要將夢靈墮入深淵。


    ……


    背後,是一波又一波,鞭打著靈魂的疼痛,眼前,是三位早已不能被稱為“人”的魔法少女。


    難道……她們其實早就死了嗎?難道一切都晚了嗎?


    為什麽……會這樣?難道她那一天的拒絕,就這樣害死了三條生命嗎?


    除此以外……


    魔女結界並沒有消失,言靈護盾,也並沒有生效。


    “退……散……咳咳!”她艱難地開口,吐出一大口血沫。


    然而,這一次,無事發生。


    “治……愈”


    “傳……送”


    ……


    一個又一個的言靈從口中傳達,卻一個也沒生效。


    她一直習以為常的言靈,失效了。


    為什麽……會這樣?


    “還在掙紮嗎?長得這麽可愛,還真是……可惜呢~”


    “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背後的腳,逐漸加重了力氣,箭鋒刺入肋骨,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心髒。


    “唔——!”


    真的好痛啊。


    如今切實感受到戰敗的感覺,才知道以往的實戰模擬,是有多麽“兒戲”。


    沒有言靈,沒有言靈護盾,她其實就與一個普通小女孩無異。


    說起來……自己都這樣了,音祈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如同先前的好多次那樣,她向那位上帝發出求救。


    “音祈姐姐!幫幫我!”


    然而,以往那道直接在腦海中響起的聲音,這次卻有些模糊不清。


    “凡眼所見,亦非真實。”


    “心之所向,定為真實”


    “言靈……另一種……還沒……教你……抱歉……”


    “凝聚……精神……願望……實現……”


    聲音重重疊疊,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聽不清,想要細聽,卻總發現自己的精神不能集中,做不到想要去做的事。


    這是一種很奇怪……卻又很熟悉的感覺。好比麵前有一個人,想要伸手擁抱,卻始終無法觸及。


    就好像……在做夢一樣?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她現在,仿佛在夢境裏一樣。


    為什麽言靈護盾會消失,為什麽言靈沒有生效……如果,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就說的通了。


    “回到……現實”她艱難地開口,然而,言靈依舊沒有發動。


    畢竟現在處於夢境裏,言靈是否發動,遵循著夢境主人的意願。


    很顯然,夢境的主人並不想讓夢靈就這麽逃出去。


    就在這時,第二隻腳,用力踩在夢靈背後的傷口處。


    “為什麽……要逃離呢?這裏……就是現實呀?”


    “這裏是我們永恒的現實,永恒的地獄哦~”


    “咳咳!嘔——”又是一大口鮮血從夢靈口中吐出來。


    肺部……快要被割碎了。


    她拚盡一切意誌,思索著可能的方法。


    音祈剛剛的話……


    『心之所向,定為真實』


    先前,她隻聽到過『靈音所訴,定為真實』,那麽二者是否存在關聯呢?


    靈音——即言靈,心之所向……難道是她內心的想法?


    再結合後麵那句『凝聚……精神……願望……實現……』


    凝聚精神到願望上,願望就會實現?這就是言靈的另一種釋放方法?


    『回到現實!』白毛蘿莉忍著劇痛,一遍又一遍在心裏默念著這四個字。


    凝聚精神到願望上……也就隻有這種方法了吧?


    當精神不斷凝聚,“想要回到現實”這一願望足夠強烈時,奇跡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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