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年嘴皮直哆嗦,“她都背著我偷人了,我還能跟她慢聲細語不成?”


    方清月滾了滾喉嚨,心裏緊張萬分,不知道首尊大人接下來要如何收場……


    “最近京城有個膽大妄為的采花大盜,夜入春閨,處處壞人清白,昨日本王率人圍剿,發現那賊人從她房間裏出來。”


    沈玉寒一本正經的看向沈秋年,“她被賊人害了清白,所以我才讓你娘取消了這樁婚事,她本就是受害者,你還把她打了一頓!”


    “這……我……”


    沈秋年神色尷尬,然後推脫責任,“我也沒想到如此曲折,而且我問了半天,她死活不肯開口!”


    方清月驚為天人,首尊大人居然能想到這種鬼話……


    “好了,沒事就趕緊滾,以後若是再如此失態,本王定要替你娘教訓你!”


    “知道了叔叔……”


    沈秋年嫌棄的凝了一眼方清月,語氣充滿警告的意味。


    “以後休要跟人提起婚約之事,髒。”


    方清月連忙低下頭,唯諾應答,“是……侯爺。”


    “真是晦氣!”


    沈秋年嘀咕一聲,拂袖而去。


    待他走後,沈玉寒伸手將她拉起來,然後丟了幾兩碎銀子在櫃麵上。


    “金創藥。”


    方清月看著他那寬肩蜂腰的身影,心中生了一絲感激,今日若不是他,自己定會死在沈秋年的手裏。


    “多謝大人解圍。”


    沈玉寒將金創藥都給她,然冷聲道:“跟本王走一趟。”


    出了藥鋪,她被他推上馬車。


    “大人,這是要帶我去哪?”


    沈玉寒蔚然而生秀的眸子閉起,靠在馬車上。


    “謊話說出去,就要用更多的謊話來圓,沈秋年是個藏不住事的人,你被采花賊占了身子的事情,他估計很快就會宣揚出去。采花大盜的案子三司協查,若是都察院的卷宗上沒有你的口供,到時候刑部和京畿府的人肯定會發現疏漏。”


    方清月手指絞在一起,輕輕咬著唇。


    “我是不是給大人添麻煩了。”


    沈玉寒半開眼眸,看著她手裏的避子湯和脖子上的掐痕,沉默不語。


    馬車抵達都察院,他將她單獨帶到一件屋子裏‘審問’。


    房間裏,沈玉寒伏案桌前,自己寫了一份‘口供’,然後要方清月在上麵簽字畫押。


    沾了紅泥,蓋了手印,他將卷宗封存。


    方清月乖巧正坐,眼角的餘光卻看見對門房間的匾額上寫著‘案牘庫’三個大字。


    她眸光內斂,心中意動。


    都察院的案牘庫中多半會有父親通敵案的卷宗,若是能看上一眼……


    “大人……”


    方清月輕輕扯了扯沈玉寒的衣袖,柔聲道:“我能在都察院裏四處看看嗎?”


    沈玉寒目光一沉,冷聲道:“官府重地,你以為是自己後院嗎?”


    他將避子湯的藥材丟給她,催促道:“速速離開,回去把避子湯喝了。”


    見他語氣堅決,方清月也不好強求,隻能乖乖低著頭離開。


    半個時辰後,舊宅。


    “你就是方清月?”


    剛剛走到家門口,夾雜著鄙夷的聲音便迎麵傳來,方清月抬頭看見家門口站著一個穿著荷綠色衣裙的丫鬟。


    青竹,寧遠侯府的丫鬟……


    她來做什麽?


    “是我。”


    青竹從袖子裏抽出一封信丟給方清月,然後嗤笑一聲,“你若是敢不從,以後可沒有好日子過。”


    方清月展開信箋,臉色變了變,眸子裏浮現一絲恐懼。


    寧遠侯府,燈火搖曳。


    諾大的客堂裏賓客滿座,估摸著有六七十人,大多都是沈家的近親,已經跟侯府走的近的朝中大臣。


    張羅著招待客人的夫人名叫李君怡,是沈秋年的母親,今年四十歲出頭,風韻猶存。


    “今日我兒訂婚宴,多謝各位親朋好友賞臉赴宴。”


    “李夫人,快將你未來的兒媳交出來讓看看,想必是生的花容月貌吧。”


    聽見有人捧,李君怡溫婉一笑,“自然是要叫出來的,不過好事之前,倒是還有件傷心事要說。”


    語罷,她看向門外。


    “進來吧。”


    賓客的視線紛紛看向門外,方清月如芒在背的從外麵進來。


    坐在李君怡邊上的沈玉寒看到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怎麽會在這裏?


    李君怡輕輕歎息,走到客堂中間,四下行禮。


    “李夫人,您這是做什麽?”


    李君怡蘸了蘸眼睛,淚水朦朧,“各位,我兒跟方禦史家的女兒有過婚約,雖然現在方禦史淪為罪臣伏法,但我寧遠侯府卻不能無情無義,還是想繼續履行婚約娶她過門的……可這孩子實在可憐……”


    說著,李君怡又滑落兩行清淚,“這孩子昨日被那可恨的采花大盜汙了身子,此事不久後恐怕人盡皆知,所以今日我想懇請各位,以後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免得這孩子抬不起頭來。”


    沈玉寒握著酒杯的手青勁爆起,李君怡明明已經答應取消婚約,但現在為何又一副要繼續娶她過門的態度。


    難道方清月背著她使了什麽手段,讓李君怡接納她了?


    沈玉寒墨染的眸子裏暗流洶湧,死死地盯著方清月。


    方清月低頭不語,袖子裏的手攥在一起,李君怡擠下來的那兩滴蛤蟆尿讓她覺得惡心!


    “李夫人,既然此女已經失貞,如何還能嫁給寧遠侯,此事萬萬不可!”


    “是啊!這豈不是讓寧遠侯府蒙羞!”


    “李夫人三思啊!”


    賓客紛紛出言相勸,李君怡卻露出無奈之色。


    “各位好意我心領了,但這孩子也是受害者,若是侯府不能如此不義。”


    “二姑,你就是太好心了!”


    李君怡的侄女李蘭兒麵露鄙夷之色,“采花大盜又如何,隻要她不想,拚命掙紮,我就不信那賊人能夠得逞,我看她就是耐不住寂寞,半推半就。”


    “就是!”


    她話音一落,又有女眷附和,“若是我遇到這種惡人,寧死也要保下清白之身,絕不失貞苟活。”


    “此話說得好。”


    李蘭兒站起身來,指著方清月的鼻子罵道:“你這賤人連自己的身子都保不住,今天還有臉來侯府!趕緊滾出去!”


    李君怡眉頭緊鎖,連忙拉住自己的侄女。


    “蘭兒,休的無禮貌,那賊人武功高強,哪是一個女兒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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