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琉球王國第二尚氏王朝的世子尚賢譴正議大夫金應元、使者吉時逢、都通事鄭思善等人趕赴而來。


    琉球尚豐王早已去世。


    尚賢之所以還為世子。


    那是因為琉球王國成為王,是需要大明冊封的。


    早先尚賢就派人來請大明冊封過,但大明連年大戰,根本無法派出足夠規模的冊封隊伍,所以他始終未能完成受封程序,成為新的琉球王。


    如今。


    得知大明出了個猛男,一力破萬法,再次穩定江山,尚賢便是趕著機會又遣使到來了。


    除此之外。


    使者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相求。


    那就是自從大明衰弱以來,倭寇越加猖獗。


    在萬曆三十九年,小日子的德川幕府對琉球王國開戰,將他們琉球國王尚寧捉走,強迫簽訂了《掟十五條》,開始了對他們琉球的控製。


    還將他們琉球王國的奄美五島統統劃給了薩摩藩管轄,這才將他們的過往放走。


    除此之外,他們琉球還被迫遣使叩見幕府將軍,把他們納入了日式華夷秩序之中,島津氏強行掌控了母國華夏與他們琉球之間的貿易。


    自從崇禎年間,大明更加虛弱之後,小日子更是過分,直接在他們琉球設立了‘在藩奉行’,強行監視了琉球內政、貿易和進貢。


    若非是出於琉球與明日之間特殊位置的考慮。


    他們必將直接吞並琉球王國。


    如今。


    他們琉球的母國大明再次偉大了。


    那也是時候請求母國出兵護崽了。


    他們的來意,江南方麵自然也是能猜到的。


    對這昔日的忠誠屬國,而且確實同源,屬於華夏後裔的家夥們,外交部門鴻鵠寺的接待就要正式的多。


    而不是像之前對歐洲人那樣,直接丟到破爛之所逗著玩。


    他們還專門在城門外,張燈結彩,掛上了橫幅表示歡迎。


    而琉球人對此次朝見,也是很重視。


    他們穿著青衣布袍,從裏到外打扮都是十分樸素。


    他們的容貌,也和大家夥沒太大區別。


    若非城門掛著橫幅,百姓們都不會知道他們是外來的使臣。


    看著城門處的迎接隊伍,與周圍圍著觀看的百姓,他們直接便是跪在了青石地板上。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他們不是我大明之人,是附屬小國,這算是心中有數。”


    百姓議論紛紛,覺得跪下也正常。


    畢竟武王沒有叫周邊藩屬蠻夷之人站起來。


    官員們沒有說話,站著看琉球的使臣們表演。


    他們心裏也有數。


    估摸著琉球眾使害怕大明新的統治者就算在意自己這藩屬,也會因為經濟上的問題,還有百姓渴望和平,而平定了大明本土之後就不願再起兵戈。


    所以想竭盡全力的爭取民心。


    因此,對方故意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跪下,不僅是跪他們這些官員,也是跪百姓。


    而事實上,他們也沒有猜錯。


    對於琉球使臣而言。


    別說跪了。


    隻要能將琉球從岌岌可危的境地中拯救,就算以血衛道,他們也在所不惜!


    “吾國上下民眾皆不願意為日本所吞並,望母國主持正義!”


    為首的使臣正議大夫金應元表情剛毅,直入主題,從他口中吐出來略顯生硬的官話卻在此時此刻顯得無比偉岸。


    他的身後眾多琉球使臣已經淚流滿麵。


    “一群大老爺們,咋哭成這樣?”


    “是來告狀的,請武王為其做主嗎?”


    “武王心善,肯定會幫他們的,那什麽小日子,也敢吞我們的藩屬國?該殺!”


    有很多百姓情不自禁的同情起來,也極度憤懣。


    這琉球,可是他們的藩屬國!


    這狗日的日本!


    居然要搶他們泱泱華夏的附屬國!


    這能忍?


    也有一部分人皺眉。


    但母國算是什麽事?


    別亂攀關係!


    “我們是琉球人。”


    金應元解釋起來。


    之所以叫母國,而非單純上國,那自然是因為,他們琉球和華夏是有血緣關係的。


    “琉球於大隋既有往來,那時叫‘流求’。《隋書 列傳 卷四十六》:流求國,居海島之中,當建安郡東,水行五日而至。”


    “琉球的一切文化風俗皆來自華夏,既以血統而論,我國國民也是有閩南遷入,乃三十六姓子孫!若無母國冊封,我琉球都無法有王,距上一任王逝去,如今已有幾年,我國之主,依舊隻敢稱世子。”


    “如今琉球已經處在岌岌可危的境地中。不過隻要有一絲希望,我們就從來不會停止反抗!所以我們漂洋過海而來,謀求這最後的希望!”


    金應元拿出一張密報,那是一張將日本的狼子野心和琉球人的聲浪都事無巨細記載其上的紙張,也是他們的請願書。


    他開始念其內容。


    他背後的使臣們則齊聲高喊:“請求 母國,降正道來我琉球!”


    呼嘯而來的話語,彷佛穿過山林的颶風,掀起人潮中的震動。


    在情緒的感染下,在場圍觀的很多百姓想到了這些年大明遭受到的屈辱以及被外族欺壓而產生的心中的不甘,當即,有人加入到使臣的隊伍中,也為琉球謀不平。


    而就在此時。


    遠處風塵仆仆。


    有馬疾馳而來。


    “急報!日前,琉球又有使臣,其名蔡錦傳來急報。”


    “日本發現琉球世子尚賢不通報便派使來華,已對琉球動兵,擄掠男女!要強行占有琉球國!”


    “大膽!”


    現場官民軍兵,都震動。


    這該死的日本!


    當初趁著他們大明虛弱,把他們流落在外的琉球百般欺負,還說他們華夏人後裔的琉球人是蠻夷就算了。


    現在。


    他們大明已經重新強盛了,居然還敢欺負琉球?


    而且這還是什麽理由?


    因為世子尚賢不通報?


    他們大明的藩屬國來朝貢,憑什麽要給他小小的日本通報!


    這是打的琉球的屁股嗎?


    這是在打他們大明的臉!


    反了天了!


    “要立即通知武王!當屠滅其國,絕其苗裔!”


    有外交官員沒忍住自己那脾氣,直接大罵起來。


    “嗬嗬!”


    有人冷笑。


    諸朝諸代的外交官其實都不簡單。


    也有人看出來了。


    這是從昔日東北一戰,他們殲滅八萬倭寇之後,小日子就知道,彼此之間必有一戰。


    早先派使求饒,還直接被殺。


    所以現在是破罐子破摔,欲要拿下琉球,作為自己的戰略緩衝區。


    幽默!


    太幽默了!


    你能搶著武王的東西?


    你能阻撓武王的計劃?


    你唯一能阻撓的,也就是作死,導致武王改變計劃,先滅了你!


    見此情形。


    琉球使臣當即趁熱打鐵,瘋狂磕頭,申請天兵立刻出戰。


    不能讓那小日子牛逼壞了。


    他們知道,這波絕對穩了。


    武王與其下轄,本身就絕大多數都是好戰分子。


    他們唯一的軟肋就是百姓民生。


    此刻百姓都怒了,表示要打。


    武王又怎會不痛痛快快去打上一場?


    不為這些民心,也得震懾天下宵小之國,天下宵小之王,讓他們見識一下,這修羅場上捐出來的武王與其武將是個什麽概念吧?


    場上熱鬧起來。


    群情激昂,都表示應該伐日,仔細想想,昔日的倭寇也是他們。


    這麽多年的債都該買買了。


    徹底誅滅那個不長眼的東西。


    “使者,還請下去休息。我會將此事稟報上去。”


    鴻鵠寺卿請琉球使者們下去,當即去見史可法稟報這裏的事去了。


    “這蠻夷小國,和將軍大人說的真是一模一樣,說一套做一套,反複無常。”


    史可法聽著下麵的匯報,冷笑著抽出一封信件。


    是小日子送來的。


    送來了很多。


    都是求饒的。


    他看了之後就會丟一旁,湊足夠了就給將軍大人送去。


    雖然他覺得這些是屎,最好還是直接燒掉。


    但將軍大人從未對此有過意見,或者其他什麽指示。


    他覺得將軍大人可能是有什麽獵奇癖好的。


    所以,這送屎達人的事,他還是一直在做。


    現在這封,便是最新的小日子送來的一封。


    其大致意思是“您是鳳凰翱翔九天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非醴泉不飲,我是野貓頭鷹竄於蒿中吃著死老鼠,我們各幹各的,不是很好嘛!不小心得罪了您,我們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一而再再而三的賠禮道歉了。何必打我們呢?我們的死老鼠您也吃不慣啊!”


    “武王現在應當在東番,琉球就位於東番北上之地,沒有多遠,水行一兩日即可到達,我試試看能否及時聯係到武王,直接北上滅掉小日子。”


    史可法提筆寫信。


    對於能否聯係到將軍大人,他從未有過懷疑。


    他唯一害怕的是能否及時聯係。


    因為將軍大人的機動能力太強了,按照原計劃,打完東番就要再去兩廣,把大西王沒有犁幹淨的越南再仔細梳理梳理,然後入川進藏的。


    他並不知道。


    此刻除了他。


    巴圖爾渾台吉也在渴望聯係紀塵。


    小日子可不止來江南送信,也遣使到了福建,去巴圖爾渾台吉那裏搞離間,送出了信便是自殺。


    “雖為台吉,實則可汗,與天子匹敵,何為拜其下王之女?”


    “什麽東西?”


    巴圖爾琿台吉憤怒。


    他是知道武王有多猛的。


    稱之為長生天下凡都不為過!


    他們草原人,已經擬定了武王的汗號,打算等武王平定西藏,回來過年的大典上為武王上尊號。


    而這該死的小日子,居然敢侮辱他們的騰格裏汗!


    將其稱之為下王?


    該死!


    真的該死!


    自稱日出之國?


    嗬嗬!


    武王的兵馬才如皓日!


    你們頂了天也就是霜雪!


    等著吧!


    日月照霜雪,回首自消滅!


    巴圖爾琿台吉第一時間就將此信送給了滿穗,表示我跟那貨可一點關係都沒有,願發所部之軍以擊日本。


    “台吉說笑了,怎麽會懷疑您呢?”


    滿穗安撫他。


    一個以前都在中亞那邊的,海口都沒有,怎麽可能跟大海上的一個島國有深厚關係呢?


    “我們此次出兵閩南,應該是秘密才對,又是突然行動,這倭人為何能將離間信精準的找到你?”


    滿穗皺眉,不對信的內容在意,而是對能送信到這裏,準確找到巴圖爾琿台吉而感到極為不解。


    講道理。


    即便江南高層,都不見得能弄清他們的位置。


    而安插間諜,那就更不可能了。


    一切敵人,將軍大人都能認出。


    未卜先知?


    還是說廣撒網?


    若是未卜先知。


    那就有點可怕了。


    會有將軍大人那種料敵如神的手段嗎?


    那必須通知到將軍大人,將其先行剿滅了。


    滿穗思考。


    .........................


    此刻。


    東番。


    紀塵手下的艦隊,如狼似虎的撲食上去,將敵人分食。


    這一次。


    沒有跳幫。


    因為乞活軍已經殺去了岸上,哪裏有足夠的殖民者給他們殺個爽。


    於是乎。


    數百海上火炮齊齊發射,炮彈呼嘯,猶如流星雨,向荷蘭人的戰船傾瀉。


    一道道一根根擎天般的水柱衝起。


    荷蘭人絕望了。


    他們不能理解,這大炮為什麽能射這麽遠,傷害還這麽高!


    居然如此犀利恐怖,打的理應是海上巨無霸的他們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明明湊近了看,彼此的樣式都差不了多少啊。


    在這種絕境場所,他們根本不敢戀戰。


    佩特爾第一時間選擇逃跑,他決不能將艦隊全部交代在這裏。


    他命令一部分船隻進行死亡襲擊,務必要打開突圍圈助主力逃跑。


    然而,讓他們再次嫉妒恐懼害怕,懵逼的事情發生。


    正當他們以為包圍圈成功破開,全軍覆沒的可能性被擊潰的同時。


    雖然沒有觸手衝天而起。


    但卻有巨鯨猛猛撞擊他們的船隻,直接讓他們的船變了方向。


    這裏已經化作了一片死亡海域!


    無論是這裏的風,這裏的海,還有這裏的生物,似乎都要讓他們喪命!


    ps:今天審這麽久,主要原因是在我沒空改。


    今天補瞌睡,直接睡到下午三點半.......雖然睡的也比較晚。


    三點半起來之後,覓食搞到六點。


    我現在在疑惑今天晚上該如何去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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