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怔愣片刻,一絲笑容出現,逐漸擴大。隨即他眨了眨眼,聲音柔和:“朕沒往心裏去,不過趙兄真覺得……朕……並非鐵石心腸嗎?”


    趙棠道:“你心裏有些事,比我重,比安王重,比世上的一切都重。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你既然決定做了,就去做吧。我經歷過前朝和本朝。先帝在位時,我飯都吃不飽。你在位時……百姓都有錢買香料,我才能做生意賺錢。我很承你的情。”


    劉睿把手掌按在書案上,低頭笑起來,肩膀抖動:“趙兄說錯了,安王說得才對。朕不光無情無義,而且同先帝一脈相承。朕既不肯殺崔縣令,又想同趙兄春風一度,是不是壞得很?”


    趙棠搖頭道:“那可不成。你不殺崔縣令,我不會陪你睡的。”


    第26章


    劉睿不說話,走到門邊,忽然從袖內掏出一個金屬小鎖,把門反鎖了。趙棠一驚,聽得劉睿道:“以前你每次離開朕,都要同朕睡一次,現在不睡了嗎?”


    趙棠道:“你幹什麽?把門打開!”


    劉睿轉過身,脊背抵著門,平靜地注視趙棠:“不,朕求你。”他的脊背往下滑,蹲在地上,繼續道:“你以前總是離開朕,又回來,又離開,又回來。朕恨過你。殺人不過頭點地,朕同你在一起,卻要好幾次生不如死。可現在朕想通了,能好一日是一日,好一時辰是一時辰。分開的時候雖然疼,在一起的時候,是甜的。”


    趙棠幾乎震驚,指著劉睿:“誰教你說的這些話?你想哄我……”


    他不說話了,因為劉睿蹲在地上,右膝觸地,隨即左膝也觸地。


    劉睿笑道:“朕看那些傳奇筆記,書生見了小姐,總是跪下來說‘求姑娘救我性命’,朕也不知有用沒用。趙兄……”


    “你起來!別讓我瞧不起你!”趙棠聲色俱厲,心慌氣短,“把門打開,我要出去。”


    “就一次,用手也行。”


    “劉睿,你是皇帝,我是……”趙棠舌頭沉重,沒說出自己是誰,繼續道,“你要逼我,我也反抗不了。你真要逼我?像崔縣令……像那些王八蛋一樣逼我?”


    劉睿滿眼水光,跪著,和趙棠僵持片刻,低頭笑道:“好吧,朕又糊塗了,唉,趙兄不要笑話朕。”扶著地麵站起,從袖子裏拿出鑰匙,慢慢開那鎖。


    趙棠站在劉睿背後,冷不丁道:“你為什麽不肯殺崔縣令?因為他是功臣?因為他是你嶽父?還是因為……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劉睿一邊開鎖,一邊嘆氣:“因為大漢律法,毆傷賤籍之人,最多徒三年。”


    這答案太簡單、太直白,趙棠竟被逗笑了。劉睿繼續道:“朕也覺得可笑,但是律法裏白紙黑字地寫著。若要變法,便須取信於百姓。若要取信於百姓,便不能濫權枉殺。朕是天下官吏的表率,朕這裏開一個口子,下麵便會潰爛一片……算了,都是些屁話。朕心裏天下重,趙兄輕,僅此罷了。”


    趙棠笑道:“若是雲起被欺負,你也不殺?”


    “侮慢勛貴,罪及三族。崔氏不敢欺負雲起。”


    趙棠點著頭,恍然大悟,笑道:“我終於懂了,原來是因為這個。”他走上前,從後摟住劉睿的腰,笑道:“陛下真挨肏?”


    劉睿腰肢僵硬,“嗯”一聲。


    “行吧,看在你跪下求我的份上,我陪你一夜。不過,得收錢。”趙棠將下巴擱在劉睿肩膀上,“春宵一夜值千金,到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十二刻,一萬兩千金。”


    劉睿道:“朕隻有七千金。先前修河堤,朕從內帑撥錢,把錢花光了。”


    趙棠道:“去借。”


    劉睿道:“好!”打開門,疾步出去,召來幾個侍衛吩咐一番。侍衛走了,劉睿留在院子裏,瘦骨伶仃地看著無邊夜色。趙棠在書房裏等。


    半個時辰後,馬車馳來,上麵搬下一箱一箱黃金。劉睿回到書房,拉著趙棠的手出門,指著小院子裏一箱箱黃金:“你點點!”


    趙棠真的蹲下來,很認真地一箱一箱數過,還挑出幾塊,用牙咬了,確認是十足的好金子,才點頭說道:“正好,打算怎麽睡?在這兒,還是在卻非殿?”


    小庭院的下人垂著頭,趙棠意識到這些不是宮人,而是官員。研磨的是舍人,站崗的是校尉。高寒站在遠處,沖趙棠擠眼搖頭。趙棠視而不見,想:“他都不來要臉,我怕什麽?”


    劉睿道:“在這兒!快四更了,還有一個時辰。”


    趙棠欣然點頭,叫高寒帶自己去洗漱。高寒臉色發青,一語不發,把趙棠帶到附近一間小宮殿。宮女送來熱水,趙棠脫光了站在浴桶內,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洗了。洗時,他握著陽物,想試試這東西的能耐。


    他套弄幾下,陽物便硬了,然而一股寒意襲上後背:“他同雲起睡過了嗎?”那東西一下軟了。


    趙棠再次套弄,另一股寒意襲來:“如果是雲起,崔縣令根本不敢動他……縱然動了他,劉睿也會替他報仇。”


    趙棠深呼吸,摒棄雜念,第三次握住自己那物,幻想著在卻非殿看到的春宮圖上。春宮圖越來越逼真,是兩個正在雲雨的人,一男一女。那女子仰麵躺著,麵孔從床沿垂下,如雲的秀髮堆到地上。那麵孔竟是媽媽。媽媽痛苦地睜開眼,一邊被男人肏幹,一邊開口:“你要堂堂正正,你是小公子……”


    趙棠渾身顫抖,一點力氣也沒了,跪坐在浴桶裏喘氣。他把麵孔埋在浴桶裏,咕嘟咕嘟吹氣泡,在水的掩護下道:“媽媽,我作不了小公子,因為我是你生的啊!皇帝的兒子做皇帝,娼ji的兒子當娼ji,開天闢地以來都是這樣。媽媽,你為什麽不明白,為什麽要為難我?”


    趙棠洗完,裹著一條厚厚的被子,趁著夜色走向書房。他聽一些愛開黃腔的讀書人講過,妃子承寵就是這樣,脫得光溜溜,裹著被子送到皇帝寢宮,承寵後再被送走,妃子仿佛不算人,隻算了長著腦袋和四肢的肉腔,能供禦用,光榮無匹。他也像一個去承寵的妃子一樣,在夜色裏,愈發感到頭腦和手腳變得不重要。


    他今夜要賣身,賣身錢一萬兩千金。


    他曾經那麽愛劉睿,可以為劉睿出生入死、千裏相隨。可時過境遷,那麽深的愛也枯了。最後一夜,銀貨兩訖,恩怨勾銷,隻事君盡歡吧。


    趙棠回到書房,劉睿也清洗過了,躺在屏風後的小床上,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尾。


    趙棠鬆開被子,赤身裸體地爬上床,隔著被子擁抱了劉睿。劉睿額頭滾燙,發著高燒,眼睛濕漉漉地看趙棠。趙棠吻劉睿。劉睿熱烈回應,舌頭頂趙棠的齒關,卻不得技巧,頂不開。趙棠笑起來,牙一鬆,那舌頭便闖進來,愣頭愣腦四處劫掠。趙棠鉤住對方的舌頭,一吸,吸進口內吮著。


    劉睿呼吸急促,手臂蛇一樣纏著趙棠。趙棠也被撩起了火,把劉睿按倒,自己騎上去。枕畔有一瓶藥油。趙棠拿起來,對劉睿道:“閉眼。”


    劉睿閉上眼睛,趙棠猶不放心,撿起放在床尾疊成四方塊的衣服上的腰帶,蒙住劉睿的眼睛,綁在後腦勺上打個結。隨後他把藥油倒在手心,抹進自己的肛門。


    冰涼油膩的觸覺,像一條觸鬚,從記憶的泥淖裏甦醒,“啪”地抽在背上。趙棠背肌繃緊,滿頭冷汗。他小時候,有差不多兩年不知道男子用後麵交媾時,要先以油膏潤滑。他隻知道多洗幾遍,沾點溫水沒那麽疼,對方的精水也能減輕疼痛。後來他知道了,但是菜籽油太貴,他也捨不得用太多,每次都用食指肚抹一點,撐開了伸進去,力求把全部的油都抹進去,而不沾在手上浪費。


    遇到劉睿之前,他極少居上位。隻是琢磨著自己曾經吃過的苦,也就摸索出了怎樣讓對方又舒服又不疼。


    然而歸根到底,他挨操的經驗技術,遠比操人要高。


    天子至尊,娼ji至賤。那一跪他無以為報,隻能用這個腔子報答了。


    他一邊給自己擴張,一邊極細密地親吻劉睿,劉睿被吻得動情,發出野獸般的鼻息。十年禁慾一招開閘,何止摧枯拉朽濁浪滔天。劉睿踢開被子,抱住趙棠的腰,肌膚才一相觸,他便渾身痙攣,腰抖了十幾下。趙棠一摸劉睿的腿間,摸到一手濕黏,不禁笑道:“這麽快?雲起不嫌棄你?”


    劉睿大口喘息,手和腳藤曼一般,都纏在趙棠背上,來回摩擦著,仿佛兩塊冰冷的火石要摩擦著打出火星:“再等等……很快就……”劉睿在這事上,倒比小時候害羞多了,放下兩腿,引著趙棠的手去摸自己的性器。趙棠握住那根半硬的、濕滑滑的東西,輕輕撫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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