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延綴立的隨從和馬車已經等在門外了。經過上次息方南德的偷襲,現在磨延綴立出行再不是一人,而是侍衛一大堆。上的馬車,他對許義道


    “上次行刺後,玄宗大怒。剌令全城搜查,那裏找的出息方南德影子。但現在長安城的戒備又嚴密了許多。連我們回紇會館都由大理寺加派了人手看護!”


    “玄宗真是老奸巨猾,借著息方南德的幌子來監視你們。”許義歎道。


    磨延綴立冷笑道


    “無所謂,這是長安。到了草原,便不會再敢有人這般對我了。”


    許義點了點頭。


    磨延綴立忽然道


    “我有個想法!”


    許義一愣,道


    “什麽想法?”


    “前天我給你說過,因為洛陽龍脈的案子。現在唐幫被暫停營業了。我想,這是一個機會,我們回紇商行能否趁著這個機會正式開業。現在長安商幫群龍無首,正是我們的機會。”磨延綴立正色道。


    許義其實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回紇商行開張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批文。由於長安府卡著,就算回紇商行能夠正式開業,能夠售賣的商品也不多。在利益麵前,難保回紇商行的夥計會不顧禁令,出售沒有批下來的商品。這樣反給回紇商行引來麻煩。他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了磨延綴立。


    磨延綴立點頭道


    “我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我想如果正式開業。我們就實行開業而不開張的方法。先將名頭打出來!”


    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許義點頭道


    “如此也好,不過我們最好還是和肖三行和於倩商量再行計議。他們是直接經手的人,想必比我們考慮的更多。”


    磨延綴立忙笑道


    “那是自然,我隻是先和你商量。你可是回紇商行實際上最大的掌櫃,做什麽都要經過你的允許才是。”


    到達李林甫府上的時候,許義和磨延綴立意外的發現了吐蕃的侍衛和馬車。這些人守在李林甫的門口,儼然成了第二層守衛。看見回紇的馬車過來,吐蕃武士上前堵住路,毫不客氣吩咐道


    “我們王子在見唐朝宰相,你們回吧!”


    好大的口氣,在唐朝周邊國家中,論勢力,回紇絕不在吐蕃之下。他又是未來的回紇大汗,豈會在這裏讓區區的吐蕃武士掃了麵子。磨延綴立冷笑一聲,直接命部下用馬車撞過去。


    吐蕃武士們見到來人竟不停不避,不由大怒。馬上從人群中閃出四人來,擋在衝過來馬車麵前。舉起拳頭對準馬頭狠狠的砸下去。


    回紇侍衛都是精挑細選的武士,那裏會讓吐蕃武士如願。他們輕輕的一提馬韁,駿馬頓時一聲長嘶,高高的抬起前蹄,不僅避過了吐蕃武士的拳頭,而且狠狠的踩踏下去。


    吐蕃武士們展現了他們剽悍的一麵。一步也沒有後退。全部大喝一聲。渾身肌肉繃的鐵緊,好像鐵鑄的金剛一般,任由馬蹄踏在胸膛上。四人均是沒有沒有後退一步。這招令後麵的磨延綴立亦是讚歎一聲。


    四名吐蕃武士再喝一聲,竟是用胸口生生的頂住馬匹,將回紇的馬車隊逼了退了兩步。


    一道人影猛然從馬車中竄出,他的身影極快。在馬背上踩上一踩,已然躍到四名吐蕃武士的上空。他的動作更快,一揮手,已然擊中四名武士脅窩、喉嚨、腳彎等關節處。吐蕃武士們隻覺一口氣再提不上來,被磨延綴立盡數踢開。滾倒一地。


    眾吐蕃武士大怒,拉起滾到在地的同伴,正要一擁而上。人群中走出一個首領般的人,他悶喝一聲


    “都給我住嘴!”


    吐蕃武士再有不滿,一喝之下,同時閉了口。展現了良好了軍紀和均是素質。此人走到磨延綴立麵前,行禮道


    “原來是磨延王子,屬下不知,多有得罪。還請王子殿下恕罪。”


    磨延綴立打量著眼前的吐蕃武士。冷哼一聲。眼前這人名叫紮西幹布,是吐蕃小王子鳩摩南一的侍衛。當年他在陽關集時,鳩摩南一也在陽關集。所以互相識得。沒有想到吐蕃這次派到長安的時節竟是他們。他冷笑道


    “原來是鳩摩王子,難怪這麽大陣仗!”


    此人並不介意磨延綴立的嘲諷,繼續賠笑道


    “王子殿下在裏麵同丞相大人商議河西事宜,不希望旁人打擾,並不是要故意阻攔。既然是磨延王子到了,屬下絕不敢阻攔!王子殿下請進!”


    磨延綴立悶哼一聲,退開兩旁的眾吐蕃武士,與許義一同進的李府。


    待到許義和磨延綴立走過去,吐蕃武士這才怒道


    “紮西大人,剛才為何放他們進去,難道我們怕了他們?”


    紮西幹布冷冷的看著許義和磨延綴立的背影,冷笑道


    “就讓他們暫時得意,很快就會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手段。”


    “大人的意思是”吐蕃武士愕然道。


    “好了,不要再說了。你們不要忘了我們這次到長安的真正目的。”紮西幹布注意到前麵李府的守衛似乎在留意這邊的談話,忙止住道。


    剛才的衝突早早有人進去通報,許義和磨延綴立剛剛走進天井。鳩摩南一便迎了出來,他一看見磨延綴立,就趕緊賠罪道


    “家奴無禮,本來讓他們在外麵等著,沒有想到竟做出這般大膽之事。在丞相大人府上阻攔客人,幸好冒犯的是王子殿下,若是旁人,小王當真不知如何自處。磨延王子看在當年我們一起在陽關集份上,千萬不要介意才是。”


    磨延綴立哈哈大笑道


    “鳩摩兄何必這麽客氣。吐蕃向來剽悍,若不如此,倒不似你們作風了。我倒不介意,不過鳩摩兄最好還是注意一些,畢竟這是長安。不是貴國地盤,真的惹來天雷之怒就不好了。”


    鳩摩南一眼中陰沉光芒一閃即逝,忙笑道


    “磨延兄教誨的極是。我以後一定會嚴加管教他們。”


    他打量了旁邊的許義番,亦笑道


    “想必這位就是最近聞名長安的許義許公子,小王雖偏居異域,也聽過許公子的大名。許公子力拒三千拔悉蜜鐵騎,又能製作流行樂坊的曲辭。小王今日得見,果是名不虛傳。剛才家奴無禮,還請許公子亦不要介意才是。”


    許義微微笑了笑。眼前的鳩摩南一他已然是第二次見麵了。上次在法門寺正是鳩摩南一協眾闖入竹林精舍。當時他隻以為鳩摩南一是鳩摩空的師弟,現在看來,鳩摩南一還是吐蕃的王子,他道


    “王子殿下太客氣了。剛才不過是誤會。”


    李林甫站在鳩摩南一邊上,他的注意力大半卻是放在了許義身上。汾河一夜的偷襲杜甫已經仔細給他做了匯報,他對許義的傷勢也分外上心。現在看許義的臉色,似乎已經沒有事了,心中也是歡喜,此時笑道


    “磨延王子,鳩摩王子,既然是誤會,大家都不要再說客氣話了,都請進吧!”


    磨延綴立和鳩摩南一相視一笑,互相謙讓,極有涵養且心懷鬼胎的到了李林甫的客廳。


    眾人坐下後,鳩摩南一看了磨延綴立一眼,卻是對李林甫笑道


    “李大人,剛才我說的已經是父汗最低的要求了,還請大人仔細考慮才是。”


    李林甫嗬嗬一笑,道


    “此事關係重大,還要從長計議,鳩摩王子不要心急才是。”


    鳩摩南一笑道


    “小王自然願意商討清晰,隻是春汛將至,到時堅冰化開,兩國百姓又因土地耕種再起衝突就不好了!”


    李林甫也笑了笑,道


    “這個又不是什麽大問題。”


    “哈哈,不過小王覺得問題還是不怎麽小,河西九曲地一直都沒有說清楚,早點了結對大唐和吐蕃都是幸事。”鳩摩南一笑道。


    “河西九曲向來是很清楚的事情。”李林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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