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納悶起來,“胡兒少爺難道不奇怪,我怎麽會在這裏嗎?”


    他微怔,笑道,“韞姐姐不是出嫁了嗎?記得當初你那哥哥說過出嫁後就還你自由。”


    她沒有想到他的記性會怎麽好,而塵封已久的往事讓敏敏又回憶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個錦囊?


    見她有些失神,謝朗也不打擾,隻是一味專注的看她,好像看不夠的樣子。


    好不容易她回過神來,見到謝朗在“含情脈脈”注視她,臉不自覺紅了起來,“胡兒少爺為什麽如此看我。”


    他搖了搖頭,似笑非笑,“我以為,我們今生無緣。”


    她笑道,“還記得胡兒少爺在臨走的時候對我說過一句話呢。”


    他聽她語氣中含著一絲怨恨,便明白了那句話後的效果,想著不自覺笑了起來,“我的影響力還是挺大的啊。”


    “還笑?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我了?”


    “那不可能。”他斬釘截鐵道,“我太了解謝家的每一個人了。”


    “那你為什麽那麽做?”想起當初,她就納悶了,又沒得罪他,幹什麽陷害她?


    謝朗撲哧一笑,“看把你激動的。”


    “趕緊說啊。”


    謝朗沒說,隻是更加靠了過來,熠熠生輝地注視起敏敏,然後手一箍,把她圈在懷裏,“隻是提醒……你,我定了。”


    對於他突然地霸道,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她連忙推開他,“胡兒少爺在跟我開玩笑?”


    “你真傷我,深情的告白,對你而言,竟然是開玩笑?”他的眼裏多了份戲謔,讓她真的懵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了。


    她沒法,隻能動之以情,同樣用戲謔的眼神道,“敏敏姿色平庸,胡兒少爺看上敏敏什麽了?”


    他笑了起來,微微鉤起敏敏的下巴,親昵地拉進他們的距離,隻道,“謝家人的眼光都差不多。”


    他的話讓敏敏大吃一驚,不敢說其他。她以為她和謝安的事情也就那些人知道,沒想到遠在中北的謝朗居然也知道?


    大惑不解。


    “敏敏……”


    謝朗輕輕喚著她,語氣甚是輕柔。


    “嗯?”疑惑看著他。


    “你在這壽陽幹什麽?”


    “額……”叫她怎麽回答?總不能說是義薄雲天的老闆娘吧。


    她咬著嘴唇,又開始演戲起來,“本打算投靠那哥哥的,可惜因為我的一時好奇,便來北方看看,因為盤纏用完的關係,隻得先暫住在壽陽。現在偶爾在義薄雲天那去洗幾個碗賺點吃飯錢。”


    不要懷疑她的演技,在21世紀,她是出了名的愛演戲。雖然遭人唾棄,可是演戲有時候也是緩解問題的唯一方法。


    謝朗道,“這樣吧。讓你到軍營,當軍醫的下手。這樣不僅能學醫,還……那個……那個……”他半天也囁嚅不出一句話。


    敏敏睜著眼,眨巴眨巴地聽他說話。


    “總之你跟我走就是了。”突然霸道起來,直接總結出他的目的了。


    她還有選擇嗎?


    “不用了,我想還是繼續去洗碗吧。”她趕緊拒絕了。


    謝朗用威脅的眼神看著她,“你確定?”


    “確……確定。”看著她逼近的臉盤,她一點點向後仰,保持點距離。


    “信不信我直接把你衣服全扒光,然後扔到溫泉裏,讓你一直待著?”


    此招……絕。


    “你還不如直接強 暴 我呢。”敏敏委屈道。


    她這話倒把自信滿滿的謝朗給弄了一愣,“也可以。”有些木訥道。


    “……”當她沒說。


    “先告訴我你住哪?”謝朗反應到自己剛才那回答,有些尷尬的轉移話題。


    “你跟我來吧。”


    林間小木屋。看起來簡陋,也很小。卻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敏敏打理的也甚是幹淨。


    謝朗見後,坐在椅子上,看到桌子上一方手帕,還未繡好,便拿起來看看,見繡的是個熊臉樣的東西,問,“這是什麽?”


    敏敏看後,“哦,泰迪熊。”


    謝朗一愣。“什麽熊?”


    “哎呀就是個熊啦,鴛鴦啊,鳳凰啊,那些太複雜了,我不會繡,選個簡單點的繡啦。胡兒少爺,你就別總是那麽多什麽了。”


    “那麽多什麽什麽?”他一下子懵了。


    倒……她吐血身亡。扶桌爬起來,“胡兒少爺。”


    “誒?怎麽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


    謝朗撲哧笑了起來,不再是裝傻充愣的樣子,道,“就是你得到軍營去。”


    她扁著嘴,“有生命危險不?”


    “你隻是在軍營,又不是去戰場,放心吧,安全。”


    她更委屈起來,“給了理由先。為什麽非要我去啊。”


    “嗯?”謝朗想了想,“我隻想你陪陪我。”


    阿門,敢情是讓她解悶的啊,想來要是不答應,他也不死心,這樣來來去去,她早晚得妥協,再者她也愛玩,軍營?這個地方還沒嚐試過。她視死如歸般道,“好,跟你去。”


    謝朗笑了,明媚無比。


    軍旅生涯


    她回到酒樓去收拾行李,一旁阿飛看著她忙著收拾,在一旁默不作聲。就眼巴巴看著她。


    “阿飛,有什麽話就說吧。”敏敏無比無奈道。她就知道她這樣不管不顧地就這樣走了,肯定會讓他不滿的。


    阿飛不說話,還是盯著她看。


    她隻好扁起嘴,一臉無奈。


    “老闆娘。我不管你出於什麽理由,但是你一定要記得,義薄雲天是你一手打點出來的,你這樣就不管不顧了,對得起和你一起打拚的夥計嗎?”


    她沉默不語,她確實沒想到過這義薄雲天來。對她而言這個酒樓隻是生存所迫,對她而言,全無留戀可言。她沒什麽大誌向,也不想要什麽大前途,她隻是喜歡隨心所欲。而她隻要她喜歡,她便不會在事後,感到後悔。所以在21世紀,她總是被室友稱做妖精。換男朋友也總是隨心,也從不考慮其他。這樣沒心沒肺……“阿飛,對不起。”第一次,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抱歉。


    阿飛不再說話,似乎也要沉默了,半響,阿飛嘆了口氣,“老闆娘,這義薄雲天我會打理的很好,你放心走吧。如果以後厭倦了外麵,還請記得,壽陽還有你的義薄雲天。”


    她點頭,笑著。阿飛不再說什麽,便走了出去。在門前停了下來,沒有轉頭,“我不知道老闆娘有什麽過去,但是我一直知道,老闆娘做的總有她的道理。謝少將,他行。”


    她一怔,對於他沒頭沒尾來了句這樣的話,半點反駁的跡象還沒出,阿飛就走了。


    快兩年沒有動過那包行李了。她自箱底翻了出來,打開。裏麵除了幾件破舊的衣服,也沒什麽。她翻找出謝道韞送給她的飛燕玨,還有那個她一直忽略的錦囊。把這兩樣東西塞進行李中,大步的離開了義薄雲天。


    她,要開始她的軍旅生涯了。


    到軍營報導,她便嚇一跳了。果然,軍營都是漢子。清一色的男人。她見那些男人都用怪獸一樣的表情注視著,眼珠子跟她一點點移動,目不轉睛。


    “看什麽看,沒見過女人啊。”敏敏甚是不高興,沖他們囔了起來。


    “唔……”另一營地的士兵起鬧起來。她白目一下,無視走到報名地。


    隊伍排的很長。


    一些新進的士兵都睜著大眼看著她,好似很新奇一般。


    搞什麽?她開始有點不悅。


    謝朗下來勘察,兜轉卻見敏敏站在報名點排隊?他一吃驚,連忙把她拉過來,“你這是幹什麽?”


    “不是你說讓我當軍醫的下手嗎?我來報名啊。”


    謝朗敲著她的頭,“這是新兵報名的地方。你直接找我就是。”


    她委屈摸著被敲得地方,“你也沒說清楚讓我找你啊。”


    他仰天無語。


    謝朗把她領到軍醫營地裏,屋裏散發著濃重的中藥味。見一位男子坐在椅子上搗蒜著些什麽東西。


    “顧前輩。”謝朗拱手屹立在帳篷外。甚是尊重這個醫者似的。


    “人送來了?”語氣甚是涼薄。


    “是。”謝朗使個眼色,敏敏大惑不解,不就是個軍醫,幹什麽那麽恭敬?


    “小女子敏敏,見過先生。”她也隻好順從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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