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你想怎樣我都配合,不要傷到自己好不好。”晏禹為她揉著手心疼惜的看著她。


    慕思也不把手抽出來,扭過臉淡淡的看著他:“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沒有我的容許哪也不許去,吃飯時間除外其餘時間都用來睡覺休養,還有最重要的是不要再洗澡了,你想把自己燒死是不是。要不然我可不保證你不會成為我手下第一個死翹翹的病人,就算不是自己病死也會是被我活活殺死的。”


    晏禹無奈的哭笑不得:“慕思你這太嚴苛了,光躺在床上睡覺那不是變成廢物了,和豬沒有什麽區別的,我能看會書嘛,那些書還是你給我挑的。”


    慕思兩眼直瞪他,要是再敢反抗一句,她會先把他一拳打暈,免得廢話多。


    他一邊揉著慕思的手心一邊輕身細語的哄著:“好,我不看就是了。我也不洗澡了,隻要你不嫌棄,多久不洗也沒關係。不過衛生間我總要去吧,這個總不能在床上解決吧。”


    現在是嫌棄的問題嘛,是人命關天的問題,看他答應了,心裏的擔憂和火氣好像也被他幾下給揉沒了。


    “去躺好,我要換藥了。”她抽出手酷酷的甩一句,又像勤勞的小蜜蜂忙著去準備呆會要用的東西了。


    晏禹很聽話的躺了回去,把自己袒露的胸膛挺了挺,腹部的衣擺向外扯了扯。


    樓下另一隻小蜜蜂灶上正煲著湯,手裏拿著根苦瓜躥出門外瞄了瞄外麵晾著的東西,就是你們想幹也不可能,他今天下午才重新又洗了一遍,那有這麽容易讓你們得逞。


    你們要是如意了,先生就該睡回來了,那他的大孫子夢不是更遙遠了,再說他那會當著先生麵洗的時候,先生也沒反對,還說了一句“洗幹淨點”,這不是赤果果的暗示嘛,他要是再聽不懂那是真該退休養老吃自己睡大街了,和先生青梅竹馬的交情也是不能挽救的。


    慕思換了紗布重新包紮了一下,輸上液直起腰的時候肚子開始唱起空城計“咕嚕嚕”的叫了。


    早上喝了幾口稀飯加一個包子,中午飯吃一半靈感初顯於是半途撂下人跑了,晚上急忙回來還沒進半粒米,她是個鐵人也挨不住餓了。


    “慕醫生,飯好了。”慕思正尷尬著鼻子冒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小黑平直的陳訴解救了她。


    她耳尖紅紅低著頭的不好意思的可愛模樣讓晏禹心裏癢癢的,想去碰碰她嬌俏的臉,奈何躺在這動彈不得,隻能手捏著床單按捺住衝動,要不然她又該瞪著又大又圓的眼睛無聲的討伐他了。


    慕思一口氣喝了碗熱湯才算找回自己,小黑的手裏真不是蓋的,自己和,他簡直沒法別,她手再精準的手術做的就是連一道簡單的青菜都炒不好,不怪她對晏禹氣惱,拿他自己的身體瞎折騰砸她的金子招牌,活該遭她不待見。


    “小黑,你送點飯上去吧,這個時間他也該餓了吧。”慕思接過小黑盛的白米飯,埋頭要大吃一場的時候想起來樓上的人被自己勒令原地待命正在打點滴,再年輕身體能扛也不能空腹輸液。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黑竟然給嚴詞拒絕了,還非常不客氣的,用的理由也是一言難盡蹩腳的可以又讓人憋屈的想一腳踹飛他這個做作的遠古人。


    “慕醫生,樓上是你的閨房,我一個外人又是個男人擅闖於理不合,還是你給先生端上去吧。”


    現在知道於理不合了,那昨天晚上睡得跟死黑豬一樣叫不醒,她沒回之前還積極慫恿人到上麵去睡,這就合了。


    原來這理是可以來回顛倒的,是非黑白全憑自己心意吧。


    歪理謬論還是不和他爭鋒的好,總說總有理。


    慕思用在醫院忙起來插空找時間吃飯的技巧幾下就把一碗飯給吃了個精光,抽出紙巾擦了擦嘴,端起小黑放在她麵前的餐盤就上去了。


    小黑給驚得目瞪口呆雖說臉上看不出,心裏可樂開花了,看看還不是擔心要命,怕先生餓著連飯也吃不下了,自己就吃那麽點,就操心著火急火燎的上去了。


    不行,他得把菜放回鍋裏熱著,萬一她待會下來飯菜涼了可不好,會傷胃的,胃不好胃口就不好,胃口一不好身體也會不好的,那大孫子也不是沒好地方住嘛,所以呀還是得把大閨女餵養好。


    慕思把餐盤放好,用靠枕把背靠加高讓晏禹能直坐起來不費勁,還找了一塊幹淨的方巾別在胸前,先拿了一碗湯送到晏禹手邊,他接過來道了聲謝一飲而盡。


    她夾了幾樣菜放到米飯上,端過來時他掙紮著要自己來,她輕飄飄掃了正紮著輸液針頭的那手一眼什麽也沒說,晏禹就識相的靠了回去。


    戴著方巾,睡在床上,還要人餵飯,慕思這是把他當個孩子看了,也許不止是個行動不能自理的孩子,孩子還可以撒嬌耍賴苦惱提要求,他隻能可憐巴巴的躺在這看慕思的臉色,大氣都不敢喘,怕惹她生氣,誰叫他理虧呢。


    慕思舀起一勺菜送到嘴邊,晏禹為難且無奈的苦笑著張開嘴,眼看著她慢慢咀嚼著,好像看著她胃口就好一些,飯菜也香上許多,也沒有那麽難為情了。


    他這樣盯著自己直看,慕思感覺怪的不行,這那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簡直是細心體貼老媽子和矜貴嬌弱佳公子的豪門日常。


    她要餵飯,避無可避,總不能讓他閉上眼睛吃飯吧,這要求過分了。


    沒辦法她低著頭數著碗裏的米粒。一顆,兩顆,三顆,呃好多顆,她數不下去了。


    這畫麵似曾相識,是她打了調戲自己的流氓之後手受傷時,他心疼不已不讓她做任何事,考試作業打水買飯,要不是自己嚴詞拒絕,恐怕飯也是會餵到她嘴裏的。


    曾經甜膩簡單的相處原來過去這麽久了,寵她的人一別經年,以另外一種麵貌出現了,換成了如今的場麵。


    “慕思。”一聲低呼把她從前塵往事中喚回,原來某人吃完了,而遲遲不見下一口在哪裏,慕思挖了一滿滿大勺塞到他嘴裏。


    夠吃吧,再用你那情深濃重的眼睛看著我,我一定會把飯餵到你鼻子去,說到做到。


    一碗飯餵下來,慕思被看的臉燥燥的,眼眶微熱那那都不自在,渾身不舒服。


    好不容易完事了,她逃也得想要快點下去,他更過分的是,舔了舔自己剛吃完飯油光滑膩的嘴唇,下麵一圈完了還嫌不過癮,還把舌頭繞到上麵唇上依葫蘆畫瓢的又來一邊。


    他想幹什麽,引誘她嘛,居心叵測不要臉,明知道她以前最喜歡親他嘴巴,像他嘴巴裏有世上最香甜的糖果,怎麽啃也不夠一樣。


    故意撩撥她,可惡,卑鄙加無恥。


    慕思五官糾結眼神哀怨,把手捏的青白。


    “慕思,我還沒擦嘴,能麻煩你給我一張餐巾紙嗎?”罪大惡極之人很無辜的語氣說著。


    慕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這什麽跟什麽,原來他的意思是嫌嘴巴上油,想要紙巾的意思,自己腦中邪惡的想法純是誤入歧途的意會。


    臉紅起來了,這次不是燒的,是給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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