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兒乖,爸爸要到城裏去辦事,很快會回來的。


    博兒長大後一定要帶爸爸飛上天喔。


    為公主殿下服務是父親應盡的義務。


    放心吧,女兒。爸爸一定會挑出適合你的牌子來的……


    “……莫翎……翎,他是我要守護的人……我愛上他……”她啞然失笑,低喃道。“……對不起,對不起,翎……對不起……”


    撒旦有點驚訝地揚眉。


    鞦韆停止不動。


    兩股泉水從她的眼眶洶湧而出,淚水一滴一滴墜落在手背上,深深自責。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成你這樣的……我是個惡魔,根本沒有資格去愛你……你為我做了那麽多的事,我不但不感激,而且在一旁熱嘲冷諷。故意在學校惹是生非,讓你丟盡了臉……其實,我一直害怕,害怕你嫌棄我,不要我這個骯髒的惡魔……星博說那個口琴是我和她一起保存下來的,但是它已經爛了……難道我們的‘可愛的家’也跟著一起破碎嗎?翎……求你……我求求你別離開我……我不想寂寞地活下去……”


    凝瞅著她久久不發一語,撒旦撫撫鞦韆繩微嘆了口氣。


    這是你們族一直祈求的東西,不,應該是你所希望的吧!吹笛族的最高祭司托路斯廷……


    “時間到,你的懺悔是感動不了我手中的靈魂的。再見了,各位臣子,記得有空回去自己的城堡逛逛。”揮揮衣袖,撒旦的身影消失在空氣裏,隻剩下空蕩的鞦韆停歇在這裏。


    “翎——”


    “莫先生……”


    白秋彤精神不支地差點暈過去。幸好阿斯蒙狄斯攙住她。


    “……翎……你還是決定不要我嗎?”貝利亞咬著泛著血珠下唇,哽咽道。


    都是她自作自受,翎才不要她的……


    利威安達輕聲移步到她身旁,指著鞦韆:“不,他選擇了留下。”


    為什麽猊下要這樣做呢?雖然動機再簡單不過,他還是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卻說不出是什麽原因。如果莫翎真的是吹笛吹的最高祭司托路斯廷的話,他之前就應該擁有自身就該存在的力量(註:吹笛族有與動物溝通的能力,利威安達根據這一點為出發點作推測),卻隻在那一瞬間才發揮出來。難道他一直刻意隱藏著自己的真正力量?太詭異了!


    為之一愕,貝利亞仰起滿是淚痕的臉,凝視著那簡陋的鞦韆。


    鞦韆幻化成無數的小光點慢慢凝聚成光團懸浮在她胸前。


    “……翎……”她抬起抖動的雙手捧住光團。


    就是這個光……她所感受到那種深刻懷念的溫暖光芒……直接在腦中響起的聲音,一種溫柔敦厚的感覺!


    眼一闔,一滴淚珠滑過她欣忭的臉頰。


    “利威安達,你什麽時候知道那個鞦韆就是莫翎?”馬蒙百思不得其解。


    “當猊下說那句‘你的感應力一直比他們六個強’的時候。那個籠子隻雖一個幌子而已。”那個籠子裏的靈魂也是吹笛族人的靈魂吧。同樣的氣息,光芒卻沒有莫翎的靈魂之光更奪目……


    輕舒一口氣,白秋彤露出欣慰的笑容。


    太好了!太好了!大家都沒事!


    活著真好……


    尾聲


    “我的黑水晶薔薇!”


    “我的……蝴蝶標本!”


    “我的凝冰安魂鋼琴?”


    “我的馬桶——”


    魔城外一片狼籍。


    芭魯貝羅拾起一朵朵愛花不停低咒;阿斯蒙狄斯眯著沒有笑意的瞳眸,繞繞手指將滿天飛的蝴蝶引回城府裏;利威安達移步到彈個不停的鋼琴邊,手指輕點,鋼琴立刻停止彈奏自動飛回城堡;12歲的小弟弟馬蒙追著不聽話的馬桶到處跑。


    “該死的蒼蠅王,我詛咒他不得好死!”


    “可惡的娃娃臉,我不砍他十三段就不叫審判公子!”


    “馬桶、馬桶,別跑,快回來……”


    拍掉衣服上的蝴蝶鱗粉,利威安達麵無表情地回萬魔殿。


    魔之森林


    “貝爾呀,你真是太可愛了。居然敢拿他們的寶貝去招呼天使。”


    坐在鞦韆來回悠蕩,撒旦笑眯眯地仰首睨向頭頂那棵閃耀美麗光芒的靈魂之樹。


    幽婉的笛聲在空氣裏迴響。


    真美呀!跟伊甸園那棵禁果樹有得比!


    貝爾澤優特謙遜道:“猊下,你過獎了。臣隻是關心一下同僚,免得他們玩物喪誌。”


    “嗯,說得好。”


    兩魔相視一笑,耳邊似乎傳來遠處的咆哮聲。


    第十三鍾聲會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響起!


    也許就在你身旁。


    待續


    楔子 weiβ,mein m?dchen,mammon


    weiβ,meinm?dchen,mammon


    楔子


    肆虐瘋狂的大海漸漸恢復平時的安寧,浪花捲起一道道白紋湧上罕無人跡的海灘上,漂浮的木板擱淺在這座秘密的孤島邊緣。皎潔的月光灑在印著一串串腳印的海灘上,雲層在夜空中穿梭窺視著島上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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